Ps昨天章尾情节小改一下,我打算把商影的戏份去了。
策天机得意道:“陆天岚他想要盗宝,若是往日,司天台人手不够,怕还真防不住他,但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可是佛道大会将至,高手云集的时候,随便请几个来,便够陆天岚应付的了。”
话音方落,便听闻:
“玲珑珍阁十一当家,张惯晴奉玉璧一对,贺咸宜公主大婚。”
“蓬莱岛玄真观葛天歌,奉甘露浆五瓶,贺咸宜公主大婚。”
“正觉寺僧正普法,抄《伽蓝经》一本,喝咸宜公主大婚。”
……
片刻功夫,竟同时来了七八人,或道或僧或俗,各具神采,皆是有修为不低的天道修者。
应飞扬不禁道:“竟还真让你拐了些人来!不过这些人送的礼物未免太过小气,像玲珑珍阁那种财大气粗的门派也不过赠了一对玉璧,至于其他人,啧啧,甘露?经书?亏他们拿得出手。”
策天机道:“他们啊,皆是被陆天岚盗过东西,所以借此机会向陆天岚报复,才会受邀前来,能出些礼物已经是给面子了,若不然,就算咸宜公主亲自去也未必能请得动他们。”
应飞扬不以为然道:“那有如何?陆天岚来去无影,人数对他来说无意义,一堆吃不到他脚后尘的人,就算聚集起来,结果也不会改变。”
“嘿嘿,那是因为关键人物还没赶到。”策天机道,话音方落,就是眼睛一亮,道:“我等得人来了!”
“贫僧飞赴寺的主持玄敏,贺咸宜公主新婚之喜,奉上定风珠一枚。”一声佛号,压住在场喧嚣,便见一名白须长眉的和尚步履沉稳,双掌合十而来,身后跟着数名弟子,为首的一个双手捧着一个半开的檀木盒,盒中端坊一枚佛珠一般鹅黄色的珠子。
“定风珠?”应飞扬听这名字,眉头一挑,便听策天机得意道:“不错,陆天岚每次出手,都先以妖族神通掀起一阵飓风,为他制造混乱,而定风珠顾名思义,正是一切风系法术的克星。”
“原来是仙家的宝贝,送给凡人做贺礼,这老和尚倒是舍得。”应飞扬似也颇为替那和尚肉疼。
“这你却不知,这老和尚,可是这次佛道之争的源头。这老和尚是青城山飞赴寺的方丈,在武则天称帝之后,扬佛抑道,在川蜀青城山当然也不例外,这飞赴寺仗持女王支持,又有佛门势力暗助,公然夺占了原本属于青城山常道观的道观,常道观虽是小派,但也不甘任人欺辱,为夺回道观,两派争了二十余年,纷争不断,甚至还多次发生流血事件,最后常道观之人实在没了法子,竟舍下面子向皇帝求助,一纸御状告到京城,”
“为了争些房产而打起官司?也是有趣,难道皇帝还能调停仙人打架不成?”
策天机道:“这,你可莫小看皇权,佛道如今势力均衡,难分上下,那皇权帮哪方,哪方就占优势,皇帝号称天子,掌握天地最大气运,他之律令往往代表天意,不管是佛是道,轻易都不敢得罪,只是常道观观主向凡人求助,怕是就算夺回道观,声名也会大跌了。也因为如此,飞赴寺才断不愿意输,所以我送他们一张请柬,给他们一条门路,他们自然会不遗余力的讨好皇帝,一个定风珠又算得什么?”
策天机面上一脸得意,拍拍应飞扬肩头道“但凡偷东西,都得需靠近了才能偷,而靠近的方法最常用的就是两种,一种是乔装易容,一种是制造混乱,有了定风珠在,陆天岚想向往常一样掀起飓风制造动乱便无可能了。”
果然那玄敏和尚道:“听闻飓风盗陆天岚要从府上盗物,此贼当真胆大妄为,贫僧特奉上定风珠,但求止住妖风邪氛。”
此时,突闻一声洪亮声音带着讥嘲之意传来:“若比起强盗行径,你们飞赴寺可一点不比陆天岚差,这番话,倒显得贼喊捉贼了。”伴随着声音,又走出一个身着墨绿道袍,紫色面皮的虬髯道人,道人身后跟着数名道士,个个怒视着那帮僧人。
“他怎么也来了!”策天机看着来人,满脸惊异道。
“原来是常道观的观主飞云子。难怪开口便是污蔑之语,你若想理论,佛道大会上贫僧奉陪,只是今日公主婚礼,你来此地寻贫僧晦气,未免不合时宜。”玄敏和尚道。二人对敌已久,才一见面,就燃起了一股火药味。
那飞云子冷哼一声道:“寻你晦气?贼和尚未免太高看自己,贫道来此,只是为了向咸宜公主送上贺礼。”说罢,袖袍一扬,一个铜镜飞出,落入司仪手中
应飞扬皱眉道:“师叔,你这可算适得其反了,这两方人任来哪一拨,都是助力,可我一同来,反倒就成了阻力,怕陆天岚还没来制造混乱,这里便先乱起来了。”
“这……我自然知晓,可我只请了飞赴寺的和尚,没请常道观的道士啊!”策天机头顶冒汗道,心中也浮现出一个猜想,“难道是陆天岚做的?”
而另一方,司仪结果那铜镜,翻来覆去辨识了半天,最终高声道:“常道观观主飞云子真人,送……送带锈青铜镜一枚,”听闻此话,众人皆是止不住哄笑
却见那飞云子闻言骂咧道:“什么叫带锈青铜镜一枚,你这厮肉眼凡胎,识不得真宝,我这分明是道家的返真镜中!”
“返真镜?这是何物?”众人纷纷起了兴致,飞云子则得意道:“你们不知,那陆天岚狡猾异常,现在恐怕已施展变化之术混入你我之中,但这返真镜却可识破一切形貌变化法术,直照出原本相貌,除非那陆天岚能修炼天狐如意法的变化篇至第八层无我相的级别,否则返真镜下,定让陆天岚无所遁形。”
“胡吹大气,真有如此神效?”旁人起哄道。
“哼,是不是吹牛,一试便知!镜子还我,我来替你们演示一番。”飞云子将镜子哪回,便直接往玄敏和尚身上一照。
面对这挑衅般的举动,玄敏却自知自己决不是妖,所以不闪不避,坦然受之,但见镜子中发出一抹青光罩在玄敏身上,竟从他身上浮现弥勒佛的虚影。笑口常开,大肚能容,端得可亲。
飞云子心头一凛,暗道:“怎么可能?这和尚怎会变成这般样貌?难道他是弥勒化身不成?”
众人也皆啧啧称奇,却见那弥勒佛大张的嘴巴中金光灿灿,宝器粲然,还不住的往外溢出,仔细一看,这弥勒佛竟是如存钱罐一般,外表是一切不放心上的大肚佛,内中却藏了不知多少金银珠宝。
“这是个什么情况?”过往返真镜除了将伪装之人变回本来面目,并无其他功能,这种情形当真见所未见。
“道长,你照够了吗?”玄敏本人却未察觉他身上变化,此时不耐道。
飞云子也不答,将镜子又对向另一名僧人,却见镜光照耀下,那僧人身子不变,脑袋却变成了木鱼。
再对这另一僧人,那僧人变成了两个人连成一体的形貌,一者如菩萨一般慈眉善目,一者青面獠牙,嘴角滴着血水的恶鬼状。
还有眼睛长在头顶的;身坐莲座,胯下宝杵却顶的与眉其高的……可谓千奇百怪。
这番动作只是一瞬,最终照到一个年幼小沙弥身上,却并无半分变化,小沙弥则是眼精一亮,道:“这。。。。这不是我们正觉寺的本心镜么?怎么跑到你那去了!”
同时小沙弥转身,对方才那被照成一面菩萨,一面恶鬼的中年和尚道:“师傅,本心镜不是被陆天岚盗走了吗?怎么会到那道人手上?”
那中年和尚面目阴沉,道:“你认错了,那不是我们的本心镜!”
“怎么回事,怎么你们全是没见过的妖物!全都是妖物!”往日百试百灵的返真镜,今天却不知出了什么毛病,飞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受了刺激,又将镜光对向一个官员,但见那官员变成了一副胸前开了大门,不时有小人拿着财物进了门又空手出来的模样。
在场都是无论仙凡,都是些人精,此时已琢磨出些端倪
再想照向他人时,其他人纷纷躲闪,好似那镜光是瘟疫一般避之唯恐不及,竟是蜂拥一团,混乱不堪。
应飞扬和策天机对视一眼,心中已有觉察,眼前之景,绝对是陆天岚暗中促成,陆天岚不知已将飞云子的返真镜掉包成本心镜,这本心镜听名字,看效果,便可猜出具有将人心中真实思想通过虚像的折射出来的功能,这镜子本是供修佛着审视自己内心的,但凡被镜光照到,便是将自己内心暗藏的**悉数暴露,比扒光衣服还要难受。
此时,光线落到策天机身上,策天机变成了一个一手拿算盘,一声拿星盘猫脸人,背景则是以七个铜板组成七星,甚是可笑。可笑归笑,应飞扬却也情不自禁的一俯身子,躲过从头顶滑过的镜光。
众人纷纷避闪,混乱已成,若再无人能稳定局面,或许此刻就是陆天岚出手最佳良机。
此时,却见一道人影从门外步入,坦然挡住了镜光,镜光一照到那人身上,便是一阵悠扬歌声袅袅传来,歌声缥缈无际,宛如大小的雨珠溅落在青石之上,交织成一道独特的旋律,将人带入细雨朦胧的青山之中。
场面上喧闹奔逃的众人瞬时安静了,不再奔逃,而是静静的看着那人,混乱登时消时,而被镜光照映的那人,容貌身形没有丝毫变化,宫装黛眉,仪态端庄,样貌柔媚却又暗藏江湖英气,正是红阁十二坊的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她什么时候来了?”应飞扬心中疑惑。
只是她头顶隐隐有花雨飘散,无数小小的飞天在她头顶,在花雨中从容而舞。青丝墨染,水袖飘逸,若仙若灵,宛如不属人间的舞神从梦境中走来。
看到眼前这般净涤人心华景,飞云子才如梦方醒,“这不是我的返真镜!那我的返真镜呢?”飞云子因关己则乱,所以竟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思考了片刻,道:“难道是刚才路上撞到的那人!看来这真是你们的那什么劳什子本心镜,还与你们吧。”
飞云子随手将镜子扔给那小沙弥。小沙弥正待将镜子收起,却听他师傅严厉道:“这不是我们的本心镜,快还回去!”
一些被镜光照到过的僧人和官员也纷纷道:“没错,这不是本心镜,快快还回去。”
飞云子一瞪眼,道:“贫道又不是你们这些强取豪夺的佛门之人,不该自己的就决计不要。”
一方要还,一方不受,小沙弥夹在其中,几乎要哭出来,此时公孙大娘冷笑一声,道:“罢了,你们若都不要,那便让与我做梳妆镜吧。”
小沙弥看看师傅,待那和尚点头后,便乖乖将镜子递给公孙大娘。公孙大娘把玩几下,将镜面一转,照向身后一名老仆打扮的老者,那老者在镜光之下,竟化作一把倒插于地的长剑,霎时剑意弥空,森森肃然,而长剑仍在不停暴涨,锋刃光寒,摄人心魄,仿佛可以无穷无尽的增长下去,直将天地破出一个窟窿。
“嗤!”铜镜似是难承剑意,竟在边缘裂开了几不可察的细纹。
“剑神!”在场亦不乏有见识之人,与公孙大娘同行,又有如斯威势者,定是当今剑神宇文锋,而越是高手,越是能感应到这铺天盖地的剑威,竟是自发的运功抵挡。
此时公孙大娘却收了镜子,早已预料般的叹道:“果然!”
随后又道:“这镜子确实不错,所谓‘乐以成礼’,今个奴家就借着镜子,做只新舞,来给咸宜公主做个贺礼。”
“哈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方一来到就有幸赶上大娘做曲新舞,朕岂可不来观视一番。”先是爽朗笑声传来。
随后,“圣人至!”伴随一声尖细的宦官吆喝声,一对中年夫妇在卫士、宫人簇拥下,相携着走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