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傅沛璟回到了指挥部。
老魏和吴越看到他,是精神一震,整个指挥部的人都站了起来,朝傅沛璟行礼。
问候声此起彼伏。
傅沛璟举手回礼:“大家都坐下吧。”
“我不在这阵子情况怎么样?”傅沛璟还没坐下来就问。目光落在了大屏幕上。
这次紧急公务,他根本就不可能和外界联系,所以这里进行的训练,他的确是一点都不知情。
“报告,一排有一个队已经很接近目的地了。二排的人也在向目的地进发,三排走的是乱七八糟,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打算干什么。”
“哦?一排有一个队接近是什么意思?还有其他队?在哪里?”
“其他还有两个队,一个队待在核心片区就不动了,这几天一直停留在原地。我们检测过了,每个人的生命体征都正常,无人机也没办法看到什么。我们估计应该是一排受伤的人员,他们为了保证效率,让这些人停在那个地方了。”
这个分析有几分道理,傅沛璟点头:“那一排的另外一个队呢?”
“也是神奇了,本来我们一直以为一排会和二排联合的,哪里知道,他们最后会选择了三排!另外一个队就和三排厮混在一起,乱七八糟地走着呢。”吴越插了句嘴。
这结果是有点意外的。
“我看看位置图。”
正侧耳听着动静的小丁一声“是!”,屏幕切换到了所有人定位的小红点画面。
傅沛璟点头:“一排的先头部队与预定地点还有多少距离?”
“报告,十公里的直线距离。”
傅沛璟有些惊讶:“这么快!看来我得就位了。通知直升机。”
“是!”
“那二排的距离呢?”
“二十五公里的直线距离。”
吴越笑道:“那今天我还不用去,明天去吧。”
大辣辣的吴越同志,情商向来是硬伤。这种时候一点都不会顾忌老魏的面子,还来取笑他:“老魏,我觉得你就在指挥部呆着好了,你们三排的人,估计训练结束都还找不到寻找你路呢。”
好脾气的老魏,其他两个队都上了正轨,就他带的队还在“乱七八糟地走着”,本来心情就有些不太好,被吴越这么一奚落,直接板着脸,不吭声。
吴越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玩笑开过了,赶紧补救:“不过老魏,你也别急,说不定他们就找到什么捷径了,一下子就到目的地了呢?”
本来是一句安慰的话,可从吴越口中说出来,是怎么听怎么别扭。捷径?难不成还能从相反方向到达目的不成?还真是绕地球一圈的说
老魏更生气了。
傅沛璟早把一切都看到了眼中,拍拍老魏的肩膀:“老魏,这次我出去,遇到你带出来的那位小江了,他还特地让我转告对你的问候呢。”
说起这位小江,是老魏的得意门生。现在是帝都海的保镖,身手了得,当初就是从老魏这里选拔出去的,在首长身边多次立奇功。
老魏挺直了腰杆:“谢谢队长!”
吴越有些讪讪。
傅沛璟也不点破:“你们也准备一下,我今天要先过去定点。”
“是!”老魏和吴越立正,齐声应答。
——我是转换场景的那啥——
方子期越往目标地点走,越觉得寒冷。她抬头看向山顶,白皑皑的一片,据说都是些白石头,可是,她怎么有种是白雪的感觉呢?
她把衣服拢了拢。行李包在身后,是一个沉重的存在。她真的很想把那玩意儿给扔了,可又怕晚上被冻死,实在是不敢。
咬牙往上爬去。方子期打了个喷嚏。好冷。
他们本来是三人一组的。可小辣条伤了脚,她让他原地养伤了。而酱汁鱼被三排给抓去了。方子期组织了一次救援。本来这救援是完全成功的。他们找到了三排的扎营地,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了酱汁鱼。
三排有酱汁鱼的好兄弟。酱汁鱼旁敲侧击地打听到了三排获得的那个情报。也就是方子期在树林里看到他们拿到手的那个。
酱汁鱼把这消息告诉了方子期。可是他却没跟方子期走。他说他要是走了,那三排就发现走漏了消息了,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而且他留下来的话,还可以给三排一些假消息,牵制住三排。
换句话,酱汁鱼真的是在做他出发前宣誓的事情: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好脾气的酱汁鱼,居然也有那么固执的时候。坚持自己的打算。方子期都拿他没办法,最后只好带着山鸡一群人撤了。
顾励恐怕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方子期曾带人来过。
不过第二天的时候,顾励用酱汁鱼的对讲联系方子期的时候,方子期完全没有了消息。
顾励到现在都还不确定,这方子期是故意不答她呢,还是她已经与他距离超过了两公里的通话范围。
真实情况就是后者。那时候方子期已经在两公里外了。方子期拿到手的最后的情报汇总在一起,是四个信息提示,汇集起来,她已经有了教官们的准确定位。一排的教官、二排的教官、包括三排的,都有。
二排得到了方子期的定位信息,欢天喜地地走了,找他们的教官去了。
方子期安顿好了小辣条,把能吃的几乎都留给了他。还帮他存好了不少水才离开的。
小辣条这条汉子都哭了。看着那几条烟熏鱼哭了。他在内心暗暗地下了决心,方子期这个兄弟,是他一辈子的兄弟!
方子期也有同感,她现在完全能理解,上过战场的军人间那过命的交情。也就是个训练,都能建立起这么深厚的情谊,方子期已经感到了那不能撼动的力量。
此刻她就站在山下,山上就是他们一排胜利的终点,冷算什么。她给自己打着气,努力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着去。
头顶上飞过了一架直升飞机。那螺旋桨的声音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方子期抬头看着看着,忽然有些悟了。
“靠!”她骂了个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