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此时车雪宜,道“掌门师兄,我去试一试用霹雳大佛珠串震慑收复阴灵恶魂。”
掌门看他“还没问你,这佛家的至宝是怎么到了你手中的。”
车雪宜脉脉看我一眼,柔声说“是小师妹相赠。”
掌门甚是惊诧,又暗自望了回天际的乌云滚滚雷声轰鸣,不动声色的回他一句“你去吧。”
“我跟你同去。”我赶在车雪宜驾云而去之前赶忙说。
他回头看看我,坚决的说“不可,前方凶险。”
我不欲跟他分辨,就忙堵了一句“不用管我,我自有道理。”
掌门一向视我为妖孽,轻蔑道“看不出,你已经学会御飞之术,但是这是战场,不容你任意胡为。”
我在他身前抱拳“掌门师兄,你看这镇妖塔上是否已经风平浪静?全因我赤手空拳取了夜露而来。现今龙马灵力已复,师父交代我之后从旁协助各位师兄平息战事,既然师父有所交代,自然是看好我的能力,因此师兄就不要阻拦了吧。”
我知我一番话说得有些造次,但是遇到掌门师兄,不由自主就生出些脾气来,不知这是否就叫天生的犯相。
果然他一张俊脸白里泛了青,话从牙缝里挤出来“敝人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徒手取来了夜露,你可真是玉溜不世出的奇才,只是藏得深沉了些。好,你说是师父交代,难道师父回来了不成。”
一着急说漏了嘴,赶忙掩过去“哦,我和师父自有联络的办法。”
他广袖一拂,冷到“既然如此,你一同去吧,我且看你如何翻云覆雨逆转乾坤。”
我冲他拜上一拜,又对着宋河说“五师兄得罪了,我抓了你这小徒儿的错处,还当众带上来,让你面上无光,着实对不住了。”
宋河哀叹道“是我管教无方,此次事了了我自会领罪,小师妹你做的不错,如若不然,玉溜必毁在他手中了,到时候我就不是面上无光,而是万死难咎其责。”
想着往昔的情谊,我不忍看他有些颓废,握着手嘱咐了两句“五师兄,我也是听师父告诉才得知的,他藏得极深实是不怪你不知。你别难过,等咱们平息了此事,还一处把酒言欢。”他抿嘴笑笑点头。
众人叹道“原来终是师父洞察世事。”
我说罢就和着夏雪宜纵身而去。
待到战场之上,只见此时天际已经乱作一团,小奇允自在外围虎视眈眈团团打转,却在刀光剑影外一时无法迫近,它满身的鲜血淋漓,一道大口子逞在他的肩上。
我心痛的要命,却作势大喝一声“妖孽。”
彼时我怕这场上嘈杂,声音小了小奇听不见,这一声便用了十足的中气,不想如今我今非昔比,这一声十足的中气便可以震天撼海,四方皆惊,实在是个有欠淑女的行径。却卓然有效,四海八荒恐怕也能有耳闻了。
小奇好奇的回头看向我,接着雀跃着就掉头向我扑过来,我看着面前状如小山的庞然大物,纵然它是满心欢喜的,可我芊芊弱质的也承不起它那轻轻一扑。
果然,看着一头凶猛的异兽以猛虎下山之势扑向在它面前不过嫩草一棵的我,一片倒吸冷气之声唏嘘传来,当然还夹杂着不怀好意的森森的鬼笑之声不绝于耳。
没等我使到个法子化解,夏雪宜已经一步抢在我身前,我心念到不好,赶忙手拉住他的腕子打算阻住他,谁知好巧不巧正正握在大佛珠串上,珠串一道霹雳把我摔倒一旁,夏雪宜吓了一跳,等他愣神的功夫小奇已经跃到我身旁,小奇到也乖巧没有横扑过来,想它也思量了一下它主人我不知何时变得这样小巧,恒是不能抱得住它了。
既然不能抱抱它,它就恭顺的自我身前打了几个转,那么庞然大物居然也能步态缠绵,娇憨可爱之态毕现,红光万丈瑞气千条,恨不能九重天上也凤舞歌飞,最后慢慢化成初见之时的大小,匍匐在我脚下撒起娇来。
此等的奇景总归是罕见,玉溜那边的众人只当我非死也得即伤了,谁知这上古奇兽,竟然围着我朝拜起来,竟真真是百鸟朝凤万兽朝苍之像。
我站起身来把小猫一般的小奇抱在怀中,手中暗拢了红光为它疗伤。
夏雪宜浮过来且忧且喜,眼中充满了惊讶和不可置信“为何它会如此乖巧的臣服于你?你还有多少是我不曾了解的?”。
我忙正经的说“四师兄,你客道得紧了。”
路丈鸣也向我看过来,他的一双眼睛依旧是美目如丝却朦朦胧胧的分外扑所迷离,但是好像也能看清事物,此番场景之下对战双方也暂停了手中的阵仗。
二师兄和舞清影仙障护体,持剑静观其变。
路丈鸣护着远浅幽呵呵的一乐飘飘忽忽的叹道“怎么,玉溜弟子中出了个万兽之王?手段还真是不容小窥,一上来便有万兽臣服之势。”
我轻抚着手中的小奇,学着师父的神色淡然道“你们祭出魄帛招魂幡是打算不留余地,没有商量了吗?远浅幽,你儿子的命你也不顾及了吗?”
一听到我说起她儿子,银发的美人可真是拿住了她的软肋。
她皱一皱眉头,当下回望向他身侧的路丈鸣“路左使,你只说这次跟不跟我一起退兵。”
路丈鸣居然万分柔顺的回道“你说怎样就怎样。”
远浅幽回头看我“兵可以退,先还我儿子来,我必然说到做到,绝不反悔。”
没等我出声,此时一片黑云腾过,在丈外落下,未见人影先闻怒喝之声道“你们两个立场不坚,扰乱军心,是何道理?”
路丈鸣舒眉展笑,连头也没回“我们只管我们自己的人马,退不退兵是我们说了算数。”
黑云中终于露出一张偌大的鬼面,青面獠牙骇人异常“你们两个当真是要反了。”
远浅幽嘴也厉害,直戳人心“反了,也不过是反了你。你还当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半个主君了。”
她正面相对,凛然道“原本本次出兵,就是抱着九死一生的唐突而来,全凭着一腔的热血和对老主子的忠心,你以为我们不知,老主子现下躺在宫里根本不能言语,这次出兵也全是阁下煽动而起的,连三成全胜而归把握也没有,最多跟他们两败俱伤,你叫我们来不过是叫我们来送死的,但是这也没什么,我们就算为着你打出的这为老主君报仇的旗号也算是死不足惜,但是,眼下我儿子却性命攸关,我为了他却是什么都能舍下的。”
“好,既然祸乱人心的是那个孽种,既然也已经暴露了,想来也没有什么用处我就干脆毁了他,也绝了你的念想好让你心无杂念一心效主。”
“你敢!”脚下咆哮的浪头映着远浅幽那由浅变深狂怒的紫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