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后代又咋会叫叔孙氏呢?”姚老板两眼看着前方,迷惑不解地质疑道。
“这个嘛?”田武迟疑了一下,有些吃不准地解释说:“俺猜测或许是鲁庄公为了掩人耳目,这才有意把叔牙的儿子立为叔孙氏的。”说完,他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满意。
“也许吧。”姚老板随口应了一声,接着又好奇地问:“那后来呢?俺听说鲁国有一句谚语叫做‘庆父不死,鲁难难平’。这庆父究竟又是咋回事?”
“喔,说起来话可就长了。”田武没想到一个商人竟然也会对历史感兴趣,于是摇晃着脑袋说:“正是由于鲁庄公的姑息养奸,才有了‘庆父不死,鲁难难平’这句谚语。”
鲁庄公虽然通过季友铲除了叔牙,但却没有动庆父一根毫毛。鲁庄公死后,季友为了实现他的遗愿,于是便硬着头皮立公子斑当了国君。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初,鲁庄公还活着的时候,就被庆父戴上了绿帽子。鲁庄公宠爱姬妃孟任是鲁国宫中公开的秘密,庆父为了实现野心便暗中勾引哀姜,并时常与她通奸。二人私底下商议,要把叔姜的儿子姬开立为国君的继承人,但这件事一直都不能如愿。
鲁庄公一死,他认为机会来了,便开始琢磨除掉姬斑,踢开君临天下的绊脚石。
一天,庆父又溜进哀姜的寝宫与她鬼混。哀姜看见他愁眉不展、郁郁寡欢。于是试探着关切地问:“心肝,瞧你闷闷不乐的样子,难道还有啥子心事瞒着哀家?”
“太后。臣哪里敢有啥子心事瞒着您?”庆父知道哀姜心生猜疑,只得实话实说:“国君如果不死,臣担心咱俩的好景终究难长。”说完,他“唉”地长叹了一声。
庆父的话让哀姜倒吸了一口凉气。“哀家名誉上虽然是太后,但姬斑如果站稳了脚跟,肯定要找理由将老娘一脚踢下太后的宝座,然后将他老娘孟任扶为太后。到那时老娘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她看着庆父两只眼珠转个不停。“这该咋办呢?”
突然。她猛地一拍巴掌兴奋地对庆父说:“呔,哀家有办法了!”
一听哀姜有办法了,庆父激动得跳了起来,急切地问:“太后有啥子好办法?”
“除掉他不就得了。”哀姜娇嗔地嘲笑着庆父说:“嗤。一个雄赳赳的大男人连这么简单的鸟事都办不了?还要哀家替你想办法。”说着,伸手掐了一下庆父的屁股。
“哎呀,要不怎么说太后是女中豪杰呢?”庆父用手捂住疼痛的屁股,喜滋滋地连声奉承道。接着又问:“太后,您看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姬斑那货呢?”
“这个好办。”哀姜翻着眼看了看庆父,不以为然地说:“找个亡命之徒不就得了。”
庆父挠着头,实在想不起哪有合适的人选,只好摊开双手为难地说:“可是,到哪去找这号亡命之徒呢?而且还要做得天衣无缝。不至于惹火烧身,把咱俩牵扯进去。”
哀姜站起身来,扭着屁股走到庆父跟前。无不得意地说:“哎呀,爱卿咋就这么笨呢?还得要哀家给你指点迷津。”说着,她又附在庆父的耳朵上轻声地嘀咕几句。
庆父听完哀姜的话,皱着眉头诧异地问:“太后,那货行吗?不会临阵脱逃吧?”
“亏你还是个大男人,连一点血性都没有。”哀姜轻蔑地看着庆父点拨道:“男人为了得到女人。有啥子事情干不出来?他巴不得报仇血恨,哪里还会临阵脱逃?”
“可是。”庆父仍不放心继续问道:“他毕竟是一个贱人。万一心虚胆怯了呢?”
“不会有万一。”庆父的犹豫不决让哀姜很不高兴,不等他把话讲完,她已经接过话茬说:“正是因为他是一个贱人,所以他的命才一文不值。只要许愿说事成之后就将公主嫁给他,他绝对变成亡命之徒。等事成之后再卸磨杀驴,就不会扯到咱的身上。”
“那,公主又是咋回事呢?”庆父被哀姜说得迷糊了,贬巴着眼睛迷惑地问道。
“哎呀,你怎么啥事都不知道呢?”看着庆父傻乎乎的样子,哀姜又好气又好笑。
“太后不说,臣咋会知道这其中的玄机?”看着娇嗔的哀姜,庆父连忙辩解道。
“喔,说的也是。”哀姜若有所思地说:“那好吧,哀家就给你讲一讲来龙去脉。”
有一年,鲁庄公准备举行雩祭仪式,事先组织人在梁家进行排练,鲁庄公的女儿也站在墙边观看排练。忽然,她感觉到臀部被一个**东西戳了一下,顿时吓得大惊失色地叫喊起来。“啊!流氓!快来人抓流氓啊!”
公主的尖叫把站在她身旁的公子斑吓了一大跳。他急忙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名叫荦的养马贱人正站在围墙外,淫笑着用手中赶马的长鞭戳公主的臀部。
“呔,大胆贱人!竟敢调戏公主!”公子斑见状怒不可遏地大声吼叫道:“快来人呀,抓住墙外的养马贱人!老子要好好地赏他一顿鞭子吃,叫他知道老子的厉害。”
侍卫们听见命令,立即冲了出去,很快就抓住了胆大包天的养马人荦。
荦被侍卫们五花大绑地押到了公子斑的跟前,公子斑二话不说,用短剑指着荦命令道:“奶奶的,吃了熊心豹子胆?给老子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贱人,先赏他一百鞭子。”
公子斑话音刚落,侍卫们立即将荦摁倒在地,抡起鞭子照着他的屁股狠抽起来。
排练结束后,鲁庄公坐在梁家的大堂上问:“刚才,演习时究竟发生了啥子事?寡人起先听见一个女子的尖叫声,然后又听见一个男人杀猪般的嚎叫声。”
听见国君问话,公子斑赶忙走上前,躬身禀报道:“君主,刚才排练的时候,有一个养马的贱人站在围墙外,用手中的长鞭戳了一下公主的臀部,结果令公主受惊,吓得惊叫起来。后来,儿臣命人将他逮住,并赏了他一顿鞭子,直抽得他鬼哭狼嚎。”
鲁庄公吃惊地“喔”了一声,接着又问:“知道这个养马的贱人叫啥子名字吗?”
“君主,儿臣不知。”公子斑没想到国君会问贱人的名字,只好实话实说。
梁家的管家看见公子斑答不上来,只好连忙躬身上前,向国君拱手说:“君主,微臣知道这个养马贱人,他的名字叫做荦。”说完,赶紧躬身退到了一旁。
“喔,原来是这个鸟货呀?”鲁庄公用手敲击着几案,面孔阴沉地说道。
“君主,您知道荦这个家伙?”公子斑没想到国君竟然认识荦,连忙好奇地问道。
“当然知道。”鲁庄公白了公子斑一眼,接着又说:“这个家伙很有力气,不仅能举起稷城的城门,而且还可以把门扇扔得远远的。这个家伙可不能鞭打,而且也打不服。”说着,他抬起眼皮纳闷地问公子斑:“孩儿,为啥不把他杀死?免得一念之差……。”
听国君把话讲得这么严重,公子斑连忙打断国君的话,躬身拱手说:“君主言之有理,儿臣遵命!这就命人将他杀死。”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慢!且慢!何必要小题大做?”不等公子斑转身离去,坐在鲁庄公身旁的哀姜连忙发话制止道:“一位堂堂的公子怎么能跟一个贱人一般见识?说出去成何体统?”
“可是……。”伤了自尊心的公子斑还想争辩。
“哪有那么多的可是,一个贱人即便力气再大,恐怕也翻不了啥子天?”不等公子斑争辩,哀姜一扬手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件事如果被诸侯们听见了,还不知道要怎样笑话鲁国人呢?再说,这一顿鞭子已经让他领教了公子的厉害,足够他喝上一壶的。”
听到这里,庆父一翘大拇指,连忙奉承道:“哈哈,还是太后有远见啊!”
“哎呀,常言道:‘狠毒莫过妇人心。’看来此话一点都不假。”姚老板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啧啧之语道。接着,他又一扬长鞭好奇地问:“田公子,那公子斑又是怎样被荦给杀死的呢?不会是因为这一念之差就招来了杀身之祸吧?”
“喔,姚老板真是太厉害了,一眼便看破了其中的玄机。”田武没想到姚老板会一语道破天机,于是只好点着头说:“不错,他果然是因为这一念之差而招来了杀身之祸。”
“喔,还真是应了那句‘无毒不丈夫’的老话。”姚老板一边摇头一边惋惜道:“唉,看来这妇人之仁的侥幸真的会害死人哟。”接着他又说:“田公子,能讲讲经过吗?”
“好吧,请听俺慢慢地道来。”田武点了点头说:“鲁庄公死后,季友扶持姬斑当了国君。但按照鲁国的习俗,姬斑必须住在党氏家,准备在那里为鲁庄公发丧。冬季,十月初二这一天,他召集朝中重臣在党氏家中商议为鲁庄公发丧的事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