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俩也别担心。我媳妇还有二弟妹做事是有分寸的。
你别因为金凤一叫您老就一惊一乍的,你看着还没叫她干活她就哭成这样,要是干起活来看看她有没有时间哭。
您要是真想她变好的话就别插手,免得她总以为有人给她撑腰存着侥幸心理,这样也会让我媳妇她们难管教的。”田大山说话一套一套的,田老婆子压根插不上话。
田大河简单粗暴:“饿她两顿看看她学不学老实,娘,你就是太惯着她了。
若是你这样照顾她一辈子我也说什么,关键你能一直青山不老吗?”
话粗理不粗,田老婆子当然知道这个理,这不是怕刘招弟和方巧玲那俩个臭婆娘暗地里使坏,让她家凤儿受委屈。
田老婆子沉默,田大河继续不留情面说:“既然你老人家教不好那就让别人教,不然这样下去谁受得了。”
等他挣了大钱就搬出去住,到时她哭死哭活都听不到,整天回家都不能安静片刻。
一屋子女人不是哭就吵,烦都烦死了,还是外面潇洒自由。
“老婆子,凤儿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快点给我拿尿壶过来。”田老头快憋不住,这天气又热口一渴少不了喝水,水喝多了就要上茅厕,真够憋屈的。
“老大,你给你爹拿一下。”田老婆子叫了一旁的田大山接手一下。
女儿不方便,儿子肯定没问题。
这些天他们不在家,都是她一个人照顾,就说一天喝个水喂饭就得好几趟了,累死个人。
媳妇叫不动更别说孙子孙女了,整天不是说要去出去逛街就是要温书,老三家的孩子还好些至少还叫得动,其他的一提真闹心。
若是平时老三肯定会帮忙接手,如今他自己都躺在屋子里需要人照顾,更别说帮忙搭一把手。
现在这下老大和老二回来,总算有人可以接手了。
“娘,不行我得上个茅厕先。”
田老大使了一招尿遁,迅速脱身。
臭得要命,等会他中午吃的非得吐出来不可。
田大河怕被叫到,他抱着肚子跑出去,“不行,我也肚子痛。”
叫他给老头子倒屎倒尿门都没有,要是个女的他照顾还情愿,俩个大老爷的多尴尬。
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我不叫你们没话说,一叫你们屎尿多。太过分了,老头子你看看咱们养了两个不孝的逆子。”田老婆子十分失望。
只是让他们接个手让她老腰缓缓,一个个理由特别多。
真的不用指望他们养老了,还是得靠自己呀。
怕田老头又尿一床,田老婆子顾不上抱怨赶紧把尿壶拿了过去,因为着急的关系只听“咔擦”一下,一不小心腰闪了一下。
“哎呦,我的老腰呀!”田老婆子手抚着腰肢满脸痛楚,还是硬着头皮扶着田老头解决私人问题。
几日的干活经验告诉她,要是不快点等待她的是更多的活计。
“老婆子,你还好吧?”
田老婆子扶着他躺回去,瘫软地坐在旁边,这下连拿出去清洗都没力气了。
“老腰被闪了。”
说完她坐在一旁抹泪痛哭,这下时日的辛苦和委屈一下爆发出来,“这都什么事呀,最近踩了什么狗屎运。”
腰被扭了还得照顾老头子,养这么多个孩子就没有一个孝顺的,“我真是苦命呀。”
看她这样田老头也心烦,不由说出丧气话,“是我拖累了你老婆子。要是他们把我给打死了也就没这么多事了,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这些天躺在床上啥事也做不了,跟个废人似的,田老头子也是积了一肚子怨气。
夫妻俩人一路走过来早已建立深厚的感情,听着他说泄气的话田老婆子抹了抹泪没再哭,怕他心情受影响。
“老头子你说的什么话呀。你要是有什么好歹叫我和凤儿怎么办呀,我就是接连好几天干活有点累,还被那两个混小子给气的。”田老婆子揉了揉腰肢,孩子不疼只能自己心疼自己。
她去柜子里拿了一副药膏贴了上去,感觉好受些。
夫妻二人只能坐在一块吐吐口水。
“老头子,你是没发现,自打铺子转让给他们后,老大和老二他们两家变化大着呢,你看看他们对凤儿的态度就知道了,要不是这个家还是咱俩把持着,没准连俩都没放在眼里。”
以往他们可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
“我看老大和老二就是两头养不熟的白眼狼。这就是娇惯出来的好儿子和好女儿,咱们只能自己受。”田老头躺在床上这么多天,真的不病不知道,一病才知道谁孝顺。
要知道这几个孩子中,除了凤儿他们最宠最疼的就是老大和老二,平时有什么好处第一个都是想到他们。
到头来看看养的都是什么狗东西,老三为了他们被打成那副模样,老四回来干完活回来至少还会帮他擦擦身子,喂他喝几口水。
委屈了老三让他在家种地,对老四更不是不闻不问。
没想到最后最忽略的两个才是孝顺他们的。
“哎,老婆子,咱们若是晚年想过得好还是得指望老三和老四呀,至于老大和老二如今他们是翅膀硬了想自己飞了,咱们掌控不住了。”对于四个儿子,田老头其实再清楚不过。
老大精明老二圆滑,老三木讷老四老实,这四个儿子也就老大和老二能为这个家撑门面,但也意味着他们迟早会脱离掌控。
从大方面来讲,能让他们田家一直维持着这样的风光,田老头才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按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加上每房的人口众多,分家是迟早的事情,眼下能留在身边就只有老三和老四了。
田老婆子也深有感受,“嗯,以后我会对他们俩好点。”
“老头子,这药放得快凉了,你快点喝吧。”
田老头喝着药,外面就传来田金凤哭哭啼啼的声音,“我不要,我不要干活。”
田老婆子坐不住想要去外面看看,要是刘招弟还有方巧玲敢趁机欺负她家凤儿,她非得打死他们不可。
这个家还是她在家,她还有的是权利。
“别去了,老婆子。凤儿那丫头确实该受点教训了,不然你想看她一辈子都这样?”
他们迟早要离开,凤儿最少得学会独立自主。
儿子他们是管不着了,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们得管,现在的心软只会给她以后带来更大的伤害。
倒不如狠一下心。
田老婆子犹豫,“我这不是怕那俩个婆娘趁机报复,她们抓住这个机会不好好把凤儿往死里整才怪。”
她们目前倒是不敢对她咋样,凤儿如今落到这田地没有以往的风光,加上老大和老二如今有了底气她们也跟着有底气,俩人不往死里踩才怪。
“老婆子,你若是不让她们出点气没准下一步大房和二房就要闹分家了,你难道想看到这样的场面?”田老头想得很通透,这个家看似是田老婆子在管,田老头是没管但他把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还有有一点她们说得没错,凤儿现在这副模样再不管以后谁受得了,她在家没大没小,谁也不放在眼里以后若是嫁了人,婆家能容忍了她。”
这话说到点了,田老婆子没说话。
“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顶多也就教训一下她也不敢闹得太过,多少也会把握分寸不会闹出人命的。借这个时候让金凤好好收敛一下性子,不然她现在的风光全无,谁还会把她放在眼里!”田老头让田老婆子忍着点别插手,“咱们做也是为凤儿好,让她学会干活以后咱们二老走了,兄弟几个不照顾她了,至少她还能学会照顾自己。”
多一样本事就不用看人脸色。
老头子说得有理,田老婆子只好忍着脾气。
外面。
刘招弟和方巧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田金凤给拽了出来,一到院子俩人默契地松手,田金凤跌坐在地上。
她吃痛一声,不满瞪了一眼,“大嫂,二嫂,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刘招弟抱着手没有半点被吓到,反倒在看热闹,“小姑子,你说的什么话呀,婆婆把你交给我们,就是让我们好好管教你。”
提到“管教”一词,刘招弟咬着字眼说的。
“对呀,小姑子,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也别总是摆着以前那一套了,现在在我们这不管用了。今日叫让我们来教教你什么叫做尊重人。”方巧玲压根不把田金凤的话放在眼里,她还以为自己是田家金凤凰,今天就把她打回原形——变成野山鸡。
不,野山鸡形容太抬举她了,野山猪还差不多。
这些年她们就没有好日子过,嫁过来被老虔婆折腾,然后又被她折腾,别说当嫂子看了压根不把他们当人看。
跟一条狗一样被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没有半点为人的尊严。
总算让她们等到扬眉吐气的时候了,从今个开始就让她们好好教她怎么做人。
“你们俩人不要太过分,就算我没了以往的风光,你们不要忘了这个家还是我娘在做主。”田金凤嘴硬地驳了回去。
话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刘招弟,你竟然打我!!!”
“打你还算是轻的,婆婆竟然把你教给我们来管教,自然就是为你好。
你不尊重我们就算我们了还敢威胁人,不打你打谁,难不成打你还得挑日子!”
刘招弟也是想也没想就打了过去,或许潜意识里早就有这想法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打田金凤,要知道在梦里她都恨不得把田金凤打成肉酱,今日总算出手了。
起初打了人还有些慌,后来不觉怎么了甚至有些过瘾。
对,就是过瘾。
这种感觉比给她几百两几千两花还要来得痛快,全身心舒畅的那种。
这口气压在心中已经够久了,总算可以爆发了,全身一直淤堵的血气这一刻通畅无比。
一旁的方巧玲也被刘招弟给吓到,她还真的就动手了。
她顶多就想着变本加厉地让田金凤受罪,打她倒是没想过。
不过她心里也恨不得把田金凤打死,这死丫头一直拿着鸡毛当令箭,早就看她不爽了。
“呜呜,娘,你快来救命呀,她们打我。”一挨打,田金凤哇哇大哭。
方巧玲潜意识有些怕,“大嫂,怎么办呀?”
以往只要田金凤一哭,她俩就没好果子吃。
刘招弟吞了吞口水,打都打了还能怎么样了,迟早被怪罪倒不如趁此机会多打几下。
“怕什么,现在是由咱们来管教,天大的事落下来不还有咱们男人给顶着。”动了手后刘招弟心里那点怕也没了,走过去拽着田金凤的头发,又开始“啪啪”左右开弓。
“就你这样又懒又爱告状的,我想教你你还敢驳嘴,不打你打谁。今日打你就是为了救你,就算娘怪罪下来我也无怨无悔。”
刘招弟说得义薄云天,方巧玲在旁看得目瞪口呆,手都跟着痒痒的,心里有点蠢蠢欲动。
看着好过瘾,她也想动手。
田金凤被打得疼痛,一把推开刘招弟,想趁机跑回屋子告状,“二弟妹,抓住她。”
方巧玲想也没想就把田金凤给扑倒,一把坐在田金凤上面,照着刘招弟刚才的样子,心血来潮一巴掌就扫了过去,“你娘就是让我们来教你的,你还不服管教。我告诉你,就你这样嚣张的,到外面早就被人打死了。”
打了一巴掌后果然上瘾了,方巧玲又补了几巴掌过去。
简直不要太舒服了。
原来打人也会上瘾的。
怕在院子太惹眼,俩人拖着田金凤跟拖死猪一样拖进灶房,“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服管教,我俩有的是方法对付你。”
怕脸上打得太明显,俩人对着田金凤身上的肉随便抓一把,一抓都是肉,使劲地三百六十度的捏着。
肥成这样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捏着手感还挺不错。
她们在不易发现的时候,例如手臂下,退边狠狠地掐着,像捏包子一样无数种捏法揉法,让人回味无穷。
田金凤痛得嗷嗷叫,“大嫂,二嫂,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