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杏花,怎么?你不会是看上这店小二了吧?这么维护着。”田梅花上下打量着她们两个,笑得阴阳怪气,嘲讽的语气很重。
擅长拿这种事恶心人。
田杏花回击:“有些人眼睛脏了看到都是粪便。”
“田杏花,你简直粗俗不堪。”田梅花气得面红脖子粗。
“对于一个陌生人如此恶意,你又比我高上到哪里去。”田杏花好笑一声,从头到尾最不堪的就是她。
就在俩姐妹争执不休之际,袁夫人过来了。
田梅花一下又变回安静可人的模样,田杏花都懒得跟她说。
袁世杰看着她们姐妹争锋相对,特别是这田梅花,对傻姑娘从头到尾只有取笑和打压,甚至还私底下要害她,心肠毒辣。
“药拿来了。”袁氏一进来便看到站在一旁的袁世杰,眼珠子瞪大好几分,“世……是……”
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的?
她还在想都让人通知他杏花来了,他怎么会无动于衷的。
直接付诸行动了,这小子怕是真的动心了。
袁世杰眼珠子眨了一下,示意她别露馅。
“是,夫人,按照你的吩咐,我在这伺候着两位小姐。”
袁夫人只好配合着他,这小子早晚会玩出麻烦的。
“来来来,杏花,擦擦这个药会舒服些。”
袁夫人坐了过来,田梅花不想让人看到田杏花手上的伤,那是被她掐的,一看就知道不是被叮咬的
“来,妹妹,姐姐帮你擦吧。”田梅花把药拿了过来,温柔一笑。
田杏花才不信她有那么好心,“不必了姐姐,我自己来就行。”
“咱们姐妹从小一块长大,你客气什么呀。”田梅花把田杏花的手拿了过来,田杏花手要缩回去不想她擦,田梅花硬是拉着不放。
见状,袁世杰在旁轻轻“咳”了几声,眼神求助对面的袁氏。
从刚才到现在,田梅花私下人品他已经了解得清楚,对自家妹妹都能下手,这会也不知会做什么。
看得出来,傻姑娘表面是杠着,眼里和肢体透露着抗拒和畏惧。
袁夫人懵了一下,不懂袁世杰的用意。
姐妹擦个药还能有什么事?
既然儿子都让她介入了,她最后从田梅花手里把药拿了过来,“你们吃点东西吧,免得擦了药还得洗手多麻烦。”
田杏花真怕田梅花背后耍手段,一见是袁夫人帮她擦药,暗暗松了口气。
尽管知道田梅花心思坏,特别是上次被烫伤这件事在田杏花留下一定的阴影。
“怎么红成这样呀?很疼吧?”袁夫人帮她擦了擦药,发现这压根不像是蚊虫咬的,反倒上面有清晰的指纹,是被硬生生掐出来。
察觉到姐妹间异常的状态,再联想到自家儿子的态度,难不成这是……
袁氏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看着田梅花在那旁落落大方笑着,后背一阵阴凉。
“这蚊虫还真不是东西,把你白嫩嫩的手都给咬成这样了。”袁夫人话里有特指,田梅花脸上不自觉划过一抹尴尬。
依然厚着脸皮插话:“现在这天气,蚊虫多很正常。”
擦着擦着,袁氏突然看见田杏花手上的另一处伤口,虽然很浅但她还是看出来是被烫伤的。
毕竟她是做饮食行业的,一眼就知道怎么伤的。
“杏花丫头,这不会上次被烫到的地方吧?”
哪怕颜色很浅,凑近一看也看得出来很大一片,想想到时该有多疼。
袁世杰也看到了,眼里掩藏不住的心疼,他手紧紧拽着。
她当时肯定很难受吧!
田杏花下意识地把衣服放了下来,不想让人看到,她勉强地笑着:“嗯,不过已经没事了。”
这是她第一次承受的剧痛,除了是身体上还有亲人们的背叛和漠视,与此同时也让她知道在意的人是三婶一家。
要不是三婶和荷花她们当时立马给她冲水上药,及时治疗,只怕会留下更深的疤痕。
这伤疤能淡化到这般她已经很开心了,不仔细观察一般看不出来的。
“杏花,以后做事一定要小心点。”田梅花感觉自己融不进去,强硬插话进去,“不然你要是有什么事,大姐会担心的。”
田杏花瞬间就不答话了。
要不是她,她也不至于会受伤。
跟田梅花这种人当不成好姐妹,倒不如远远躲开地好。
田大山的事情已经说了,田杏花不想再陪田梅花演戏了,她就想回家跟荷花她们在一起,来得放松。
“袁夫人,我还有事情先走了,谢谢你的招待和帮忙。”田杏花起了起身然后鞠躬了三下。
“不是,杏花……”
袁夫人还想留她下来,多说说话,她一走袁世杰也一并跟着出去了。
田梅花怎么也没想到田杏花这么不给面子,说走就走。
让她想多呆下去都找不到借口。
人走后,袁夫人一看只剩下田梅花,都没有想要招呼的兴致。
田梅花饶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再呆下去,她也起身准备离开:“袁夫人,我妹妹向来做事由着自己的性子,我为她的不敬给你道歉。”
“不会呀,你妹妹挺真性情的。”袁夫人还真的就没有觉得田杏花哪点不好,性子豪爽直接也不弯弯绕绕,她就喜欢跟这种打交道。
田梅花这一出反倒有些多余了,给人一种踩踏妹妹的感觉。
田梅花一时半会竟然没话说,只能先一步离开,“袁夫人,那我就先告辞了。”
“那你一路小心呀。”袁夫人这次没有亲自送客,而是让小二把人送了出去。
田杏花离开来宾大酒楼,就是不想跟田梅花再多呆一秒。
现在还早,她要是就这么离开到时四叔接不到她的人肯定会担心,田杏花打算去木材铺跟田大石说一声。
走了一阵,发现后面似乎有人在跟着,她脚步不由加快起来,警惕得很。
这大白天的,街上这么热闹,谁跟着她呀?
不管了,她倒要看看是谁,要是到时真的是歹人,她就大喊大叫。
街上这么多人,没道理没人不会帮她的。
田杏花快速走了几步猛然回头一看,正想臭骂一通,“哪个混……”
就见袁世杰跟在她身后,她瞬间呆了的表情,所有的警惕在那一刻松懈下来。
袁世杰看着她漫无目的走,想叫上她却发现她越走越快,都快跟不上她。
她紧接走过去问:“黑炭头,怎么是你呀?你不会从刚才一直跟着我吧?”
她还以为是哪个登徒浪子,没想到竟然会是他,他不干活的吗?
“对呀,我看你一个人走出来不放心。你不会是把我当成坏人吧?”看她这表情,八九不离十了。
当然她一个女孩出门在外,有这个警惕性和防范,是很正确的做法。
田杏花心里莫名暖和了一下,挠头笑了笑,“我还以为谁一直跟着我呢。吓死了我都!
对了,你快回去干活吧,我一个人不会有事的,我都准备回去了。”
她都没想到一个只见两面的人会这么在乎她的安全。
“没事,我出来跟老板娘请假了。你这不是回沙石村的路吧,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袁世杰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当然内心私处想跟她顶多相处。
“请假?你特地为我请假?那岂不是要扣工钱?”
田杏花心里很过意不去,看她内疚,袁世杰说:“不用扣的,我们每个月都有四天的休息时间。再说要是有要紧事老板娘也会答应的。”
“也是,袁夫人心地那么善良,不会为难人的。”
俩人一路走着,田杏花说他要去木材铺找她四叔,袁世杰陪着她。
他心疼地开口:“你手当时很疼吧?”
田杏花抬起头茫然一脸,紧接着袁世杰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田杏花潜意识地握着自己的手,强笑着:“不疼,现在都不疼了。”
话落,就见袁世杰突然揉了揉一下她的脑袋,“傻姑娘,烫成那样说不疼,你觉得我会信吗?以后小心你姐姐知不知道,能远离就远离,像现在这样。”
田杏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的。
“来来往往的客人我见得多了,有人道貌岸然,有人装模作样,我还是看得出来的。”怕她起疑心,袁世杰解释着。
田杏花点了点头,也是,他做这一行的什么人没见过,整天看人脸色。
就说她跟三婶这阵子给人端菜什么的,也是整天看人脸色,甚至连她爹娘都不理解。
“这么着急回去,是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一提起这个,田杏花脸上绽开笑容,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嗯,很重要。我跟我荷花家还有邻居好姐妹准备一块做生意呢。要不是被田梅花这事耽搁着,没准我现在跟她们一块奋斗呢。”
“这么有志向?那你们打算做什么呀?”袁世杰挺好奇的,看着她脸上洋溢着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特别说到她姐妹时,眉角眼梢都在笑,不像跟田梅花呆在一块那样压抑,沉闷。
说到这个,田杏花信心满满,“是我堂姐荷花的主意,我们跟着一块投资的。她的手艺可好了,做出的东西比市面上卖的东西还要好吃,我们打算卖些零食之类的,成本比较低。”
说着说着她都恨不得飞回去了,这会荷花和莲珠她们肯定都在忙着。
“那到时你们出摊,我可得过来当你们的第一位客人。”
这么说以后她会经常出来,那么他们就能再见面了。
女孩子自己做生意,挺有自己想法的。还有她那堂姐田荷花,他也听过她的事情,也是个妙女子呀。
“没问题。”
袁世杰送他去木材铺,田杏花找了个人去说一声,不久田大石拐着脚出来,“杏花,怎么了?”
担心田杏花的安全,田大石警惕性地看向身后的袁世杰。
田杏花介绍:“四叔,这是我朋友黑炭头。”
不对,这不是她给起的名字,认识这么久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田大石看着袁世杰,看着一点都不黑呀?
怎么起这样的名字,好奇怪。
“四叔好。”袁世杰跟着叫了一声,田大石点了点头。
当然也在暗中观察,对杏花倒是体贴,不是什么坏人。
“杏花,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姐呢?”
“四叔,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我先回去了,等会你不用载我了,至于我姐估摸着也会自己回去,等会你就不用特地去等我们了。”田杏花说了说,田大石点头说好。
“四叔,那你继续干活,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点。”田大山叮嘱道,田杏花挥着手再见。
他们又走回街上,田杏花买了些东西回去,大伙可以一块吃。
“你不怕吃肥?”
她买的都是些油炸酥脆之类的食物,女孩子一般很少吃这些的。
“怕什么呀,吃了再说。你是不知道这些玩意再配上我荷花姐酿制的李子酒,简直绝了。”
田杏花还真的就没有什么困扰,若是以前光吃不做肯定会胖,现在她都有干活的,不会胖。
“老板,我还要这些串串。”好几次袁世杰都想付钱,被田杏花给拒绝了。
“你那点银子给家里人花,我自己买的自己出。”
袁世杰在一旁哭笑不得,都把他当做穷苦人家了。早知道他就不撒这样的谎了,连出钱都不行。
“诺,这一份给你。”田杏花把一份烧烤递给了他,特地强调,“别看着玩意黑不溜丢的,可好吃了。当初我也不敢吃,觉得又臭又黑,可是吃了一串就停不下来了。”
田杏花觉得他肯定没吃过这玩意,袁世杰还真的就没吃过,一脸嫌弃的样子。
“真的可以吃吗?”
田杏花捂着嘴笑了笑,从里面拿出一根当着他的面吃了一块,吃得津津有味,紧接着剩下一半放在他嘴边,“快点试试看。”
袁世杰本来不怎么想吃的,但看到是他吃剩下的,二话不说就吃了下去,本想一口咽下去,就听她说,“得咀嚼起来才给力。”
袁世杰表情痛苦地咀嚼着,发现后面越吃越香了,“好吃呀。”
“那是!”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我总不能黑炭头黑炭头地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