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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水滴从空虚的黑暗中滴落下来,脚下的水渐渐漫过了脚踝,“这里是哪里?”男孩环顾着周围,这片陌生的黑暗就像是聚光灯照耀的舞台中央一般,周围的景象都隐没着,而脚下的一方空间却像明媚的白天一样,水流在他的脚下泛着粼粼的湖光。“这个是桌子?”男孩在摸索之中发现了教室里才有的课桌,“难道这里是教室?这些水又是哪里来的”他带着对未知的恐惧继续走着,出现在他身边的课桌像教室里一样整齐的被摆放着,“好累啊……”男孩不知道在这漆黑中游荡了多久,他终于走不动了,坐在了座位上,低着头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他突然觉得这个景象在哪里见过,清澈的流动的河水……就在他出神的渐渐回忆起来的时候,一个水面下浮现的面容,被水流推到了他的脚下,灰白哀伤的面容正对着男孩的视线,“是你?”。

“……啊!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所有人都被这串突然爆发的悲鸣惊骇到了,他们怔怔的注视着从座位上站起来的那个男生,突然寂静的课堂上回荡着这个男孩急促的呼吸,“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不安的看着这个瞳孔颤抖的男生。“王小石,上课做恶梦了?”讲台上的月弥娅却温和的问到,她的声音在教室里穿过,大家都冷静了一些,王小石回过了神,艰难的抹着额头冒出的汗,“对不起……”“先坐下吧,放学前我要检查你的笔记”“……哦”王小石安下心坐回了座位上,而这时他才发现,陆隐和杨笑都阴沉着脸观察他,他一遇上他们的目光,手中的笔就颤抖着掉了下来。

*

学校楼梯的尽头有一扇透着光线的门,一打开,外面的光亮就让王小石睁不开眼,天台现在吹着秋季干燥的风,挂的校服的衣领不断摇曳,王小石仍有些愣愣的,“啧!你倒是给我过来啊!”杨笑不耐烦的冲王小石喊,一旁的陆隐冷淡的看着他。

“怎么办……我是不是搞砸了,他们一定已经开始怀疑我了……”王小石带着哭腔说着,被他抓着胳膊的杨笑立刻就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别跟个娘娘腔似的,你给我听好了,那个女人都死了这么久了,谁会想到是我们做的,而且她本来就是被诅咒附身成为了魔傀的怪物,搞定了她你应该高兴才是啊!”杨笑揉着王小石的头,嘲讽般笑着说“别一副哭丧的脸,这尼玛太惹眼了,笑一笑!学着笑一笑!”“嘿嘿嘿……呜……”王小石被杨笑掐着脸,努力的想笑起来可是却边笑边哭的,一直没说话的陆隐皱起了眉头“你们两个别像个白痴一样!”就在三个人胡闹的时候天台的门又被人打开了,铁门轰的一声被风吹着摔在墙上,吓了三人一跳,他们惊骇的望了去,“你叫了他过来吗?”“没有”陆隐盯着向他们缓缓走来的桀辰,心里因为不知道桀辰想干嘛而有些紧张起来。

“有什么事吗?”杨笑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他虽然有些害怕面前的这个人,但至少求个痛快,桀辰似乎有些不愿说出来,艰难开口道“月弥娅似乎知道了一些事,在我们以为没人会知道的时候,她一直都在调查”,桀辰的话让陆隐他们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看了你也才知道啊”杨笑尽管脸色很不好,还是嘲讽了桀辰一句,桀辰也知道自己因为害怕,现在的样子一定不好看,被杨笑这么嘲讽,他的情绪更加有些紧张了。

“阿辰!”王小石绝望的呼喊起来,其他人都吓了一跳,桀辰不知所措的看着王小石扑到了他的脚下,“阿辰你去自首吧!事情其实是你做的不是吗?我实在受不了了,我那天连话都没说一句就摊上了这样的事情,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会加入了,我现在好后悔……”王小石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哭喊着,杨笑和陆隐盯着他,脸色越来越阴沉。

在最后一次见到林琳的那天,桀辰因为和父母发生争吵而睡在了树林中,树林之外有一条河流,那是林琳上学的必经之路,那天,林琳在哪里遇上了等候她已久的陆隐,杨笑和王小石。

“真吵……”因为昨天和父母争吵的事情,桀辰的大脑仍在发涨,心情非常的压抑,他从树荫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寻着争吵的声音,朝着河边的那群人走去,“桀辰?”杨笑注意到了神情不对的桀辰,就在他疑惑的时候,桀辰猛的将他的衣领抓了住拽了过来,在杨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额头狠狠的撞在了桀辰的额头上,他闷声瘫倒在了地上,“桀辰,你又想给别人出头吗?”陆隐看出桀辰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尽力保持平静的说到,桀辰瞥了一眼故作冷静的陆隐,抓着他的衣领轻易的拉了过来,“我想知道你们在吵什么?”桀辰闷声闷气的问,陆隐有些奇怪,不知道桀辰究竟在搞什么,但又不敢惹他,“阿辰,你不想后悔的话就放开手”“后悔?”“就站在你旁边的这个女生,她的身上带着诅咒的印记,你冷静一点,我们不能让她趁机离开这里”陆隐的话让桀辰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林琳,这个女孩害怕的转过了头不敢看他,“你有证据吗?”桀辰晃着陆隐的衣领问,陆隐一阵窒息,“有!”陆隐喊到“诅咒的印记应该就在她的左手腕上,你可以自己去看!”,陆隐的话让桀辰疑惑不已,他挠着又涨又乱的头,而这时林琳正悄悄的往后退,她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动静,然而桀辰还是向她转了过来,“不要过来……”林琳惊恐的不断后退,桀辰把陆隐丢开冲着女孩走来,而这时,一块石头突然咚的一声敲在了水面上,女孩愣了一下,然而她的一只脚已经悬空了。

呼声在旷野上飘荡着,桀辰愣在那里一动不动,陆隐看着在水面上起起落落的身影却怎么也不敢动。呼声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轻,而桀辰这时才猛的清醒了过来,他跳进了河流中,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抱着一个已经没了心跳的身体钻出了水面。

*

“我知道了,谢谢……”安霖挂断电话,浑身突然失去了力气,疲惫的趴在了桌上,学校放学已经很久了,教师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月弥娅。“你不用说出口也没关系,看你这副样子我就差不多明白了”隔着练习本堆出的城墙,弥娅淡淡的说着,安霖也知道自己这样不行,可他真的不希望桀辰会和林琳的事情有关,“阿辰的妈说,他那天早上迟到之前从外面回了家一趟,浑身像掉进河里一样湿透了……”“嗯”弥娅淡淡的应了一声。许久,弥娅放下手中的练习本站了起来,找来了一个杯子,放了一点粗茶,又倒了些热水,“喝点水吧”她把杯子放在安霖的手旁,“另外三个人嫌疑人,按照现在的线索来看,有可能觉察到林琳成为了魔傀,并且去和她接触的人,其实并不多”弥娅的话提醒了安霖,“你是说班级里被称为黑名录小组的那三个人吗?”安霖也想到自己和鬼凌香就被那群人招待过一次。安霖将杯子里的水连同茶叶都灌进了嘴里,空杯子被丢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嘭响,“我陪你去见他们三个吧”安霖突然说到。

弥娅和安霖离开学校,他们按照通讯录的地址找到了杨笑的家,意外的是杨笑的父母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以为他一直呆在房间里,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安霖和弥娅听到这样的回答也有些意外,他们只好继续向下一个地址走去。两人走在街上,身处市井之中,周围还是和往常一样喧嚣,让人不会去在意的俗事充满了这片喧嚣,安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弥娅“如果,真的是他们让林琳遇害的,我们又该怎么做?”“是因为看见了林琳身体上的痕迹,你才有了这样的疑惑吗?”弥娅的话提醒了安霖,起初,他们只不过是因为看不惯学校和治安所的敷衍了事,无法接受身边的同学莫名的失踪,才会这样坚持的寻找真相,可当初安霖和弥娅都没想到凶手可能就是自己的同学,也不会想到林琳身体的改变。安霖停下了脚步,街上的路人从他身边不断经过,没有人在意到他异样的表情,弥娅也停了下来,她也感到了让人不安的迷惘。

“你现在还记得你看到林琳牙齿时的景象吗?”弥娅问安霖,安霖恍惚了一下,回答说“她的牙齿看起来很锋利,还有一对吓人的獠牙”,安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弥娅突然显得有些失望“其实让我很触动的不是她的牙齿有多么锋利,而是那些牙齿因为严重的磨损变得残破”弥娅的话让安霖意外了一下,弥娅继续说到“你我都知道那些牙齿为什么会那样,但你有没有想过,她不想让自己变得对其他人而言存在非常危险,所以她才做了那样的事,不是吗?她一定很害怕,很孤独吧”弥娅哀伤的声音让安霖感到深深的说不出话。飘过山林的风声,像一串长长的叹息。安霖重新振作起精神,和弥娅继续赶路。

“陆隐?他好像往林子里去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去那里干嘛”“我知道了,谢谢你”弥娅向陆隐的父亲道谢,担忧的望着远处暮色下的树林。

*

厚厚的枯叶传来沙沙的嘈杂声,陆隐的身影在修长颓败的桦木下显得那么不显眼,他低着头走到了那俩个人面前,“阿隐?”杨笑见陆隐有些失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啊,生病了还是……”“先不管这个”陆隐撇开话题说到“桀辰的话你有几分相信?”“宁可信其有吧”杨笑耸了耸肩戏谑的回答,王小石也站在一旁,他一直都一副哭丧的脸,“我说,我们要是被他们查出来了一定会被治安所的人带走的吧,要不我们一起逃走吧……”陆隐和杨笑都有些烦闷的看了眼王小石,却又说不出话来。就在他们讨论接下来的事的时候,陆隐突然感觉到了异样,“有人来了!”陆隐突然低沉的吼道,如同绝望的野兽般死死的盯着树林的一角,杨笑和王小石都惊讶的不敢说话,一种妖异冷酷的气息弥漫而开,他们怔怔的看见陆隐的额头上,出现了一竖黑色的裂痕,裂痕龟裂开一道漆黑的缺口,仿佛直入他的大脑,周围的裂纹像是有生命一样,不断扭曲着延伸开,传来细微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剥裂声。

“你看见什么了?”杨笑问到,面前的这一幕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恐惧不安,陆隐的脸色变得苍白了一些,黑色的裂缝在他额头上变得更加显眼,尤其是中间那道深深的缺口,让人看着就起鸡皮疙瘩,“是月弥娅和安霖”陆隐冷冷的说,王小石听到这话浑身的力气一下子就被抽干了,“他们不会平白无故的来这里的对吧,我们已经被他们发现了,我们完了……”王小石鼻涕和眼泪不停的流下来。杨笑看着浑身散发着妖异气息的陆隐,越来越觉得恶心,“原来你已经变成魔傀了,真是惊喜”,陆隐听见了杨笑的嘲讽却仍旧冷淡的表情,“是啊,我的能力是让我的感觉变得敏锐,这真是不可言喻的奇妙感觉,仿佛你就是神一样,这片领域的任何动静都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说到这里,陆隐故作夸张的嗅了嗅,“某人身上的臭味真是独特啊,你也已经是魔傀了吧……”陆隐看着杨笑问到,杨笑厌恶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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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安倩发现自己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电话“你好……”“你好,请帮我转接给月弥娅”“月弥娅?”安倩似乎有一点印象但是自己根本不认识啊,“你打错了”安倩心烦的挂断了电话,趴在床上继续看杂志,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气愤的对着身后的墙壁喊到,“哥!你知道一个叫月弥娅的人吗?”“嗯?我好像有一点印象……”安霖支支吾吾的回应,安倩立刻就觉得不对劲,“哦,算了,刚才还有人打电话来要找这个叫月弥娅的人”“什么!?”安霖突然喊了出来,随后安倩就听到隔壁的砰砰响,没一会房间的门就被安霖推了开,“手机借我!”安霖严肃的样子让安倩吓了一跳。

安霖回到房间后将门锁上,躲进了阳台后才回拨了刚才的号码。滴、滴、滴……安霖沉住气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喂?”电话那头传来了并不陌生的声音,“我是安霖,你找她有什么事?”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后突然传来了嘲讽般的笑声“你们还真是……算了。安霖,我是陆隐,关于林琳的死,我知道谁是凶手,不过我只告诉月弥娅,你现在就让她来接电话”“不行,她现在不在附近”安霖望着阁楼的方向,他知道弥娅现在就在阁楼上,“晚上八点,我在学校的礼堂等她”陆隐并没有理会安霖说的话,把话抛下后电话里就只剩空洞的滴滴声。

安霖爬上了阁楼,透过窗户他看见弥娅跪坐在月画生的灵位前,整个人融入这片小阁楼的宁静中,安霖一直走到了弥娅的身边,陪她坐下,“刚才陆隐来电话了,说他知道谁是凶手”安霖慢慢说着,他发现弥娅的眼神始终未改变,但他知道弥娅有在听,“他希望你一个人去学校见他”当安霖说到这里时,弥娅才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回答“安霖,你留下”,安霖没想到弥娅会这么说,“我也去,我想看看他们玩什么花样”“听我的,你留下”弥娅的语气平静的毫无波澜,却让安霖有种无法撼动的错觉,他不再说话,失落的垂着头,安霖也知道自己一直都还没有真正的决心面对这一切。

弥娅离开了,阁楼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安霖想起当初来到这个地方时这里还都是灰尘,破旧的柜子上还绕着蜘蛛网,而现在,每个角落都这么的干净,看着周围,安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那么希望这片角落能够一直有弥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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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附近的路灯突然亮起,道路上一个影子被拉的越来越长,弥娅按着被风吹动的长发,望着已经静悄悄的学校,而这时,通过铁门的围栏,远处不起眼的一处地方突然透出了灯光,她惊讶了一下。学校大门的后面,脚步声突然落下,弥娅伸直膝盖,发现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的迹象。灯光亮起的角落是学校的礼堂,弥娅站在这个古朴的木门前,用力推了开,大门轰然碰在两边的墙壁上,巨大的声音在礼堂中回荡,灯光打在主席台上,上面还留着欢迎新生的横幅,一排排整齐的座位面朝着横幅的方向,弥娅不知道如果有人,他究竟会躲在哪里。

弥娅不动声色地向着主席台的方向走去,从门口能观察到的实在太少了,这些椅子后面随时都有可能躲着什么,弥娅也轻易发现不了。弥娅专注的警惕着身边,然而这时,她突然听见背后的大门轰然关上,她立即转回身,而这时灯光也突然熄灭,在这短暂的瞬间弥娅什么也看不见,让她久违的无助感从包围她的黑暗中涌来。

“是谁!”弥娅突然愤怒了,牙齿紧咬着,眼眸泛过湖光一样的清亮,周围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然而这时,夜空中的月光被突然飘来的乌云遮蔽,弥娅眼眸中的湖光随之暗淡了,眼前变得昏暗,礼堂的附近原本就没有光源,再加上大门和窗户紧闭着,弥娅现在只能勉强看到到五步之内场景的轮廓而已。弥娅警觉的搜寻着这片黑暗,“你究竟是谁!”弥娅惊讶的发现就在她面前的不远处,一个人影坐在长椅的靠背上,一动不动的面对着弥娅,显得特别的嚣张,弥娅从未受过这样的挑衅,力量不断的被集中在视线里,清亮的湖光又隐约的出现,弥娅愤怒的盯着那个人,那个黑影的轮廓渐渐的越来越清晰。

“轰!”礼堂的灯光在一瞬间突然被打开,刹那间,整个礼堂都充斥着强烈的光线,“啊!”弥娅痛苦的悲鸣着跪在了地上,双手拼命的捂住眼睛,然而眼前却是一片泛着血色的白茫茫,白光尖锐的像针一样扎进她的瞳孔中,“啊……”弥娅撕心裂肺的尖叫着。灯光这时又被突然熄灭,礼堂陷入了枯寂的漆黑中。弥娅的身体不断的颤抖,泪水透过她的手心流淌而出。

“真正锐利的视觉,不仅仅是看的清楚而已,你果然没法和我相提并论”陆隐的声音透过黑幕传来,充满了孤戾,冷漠,已经完全失去了一个人应有的温度。弥娅放下了自己的双手,她缓缓站了起来,眼睛已经不能睁开了,“你已经杀害了自己的同学,但你还有机会去选择能够让人宽恕你的做法”“你是想让我觉得内疚吗?不可能,你根本体会不到我的绝望……”长椅一阵颤动,弥娅感觉到陆隐潜入了周围的黑暗中,不祥的预感渐渐蔓延在了周围的空气中。

陆隐躲在角落里不再压抑印记赋予他的力量,浑身的血液被不断的抽去温度,强烈的痛苦从手腕向浑身弥漫,当他身上的每一块骨头,每一寸细胞,都因为这样的冰冷而渐渐像死去一样变得枯寂,当一切都达到极致时,巨大的舒畅穿过了陆隐的身体,而周围的一切,无论是外表,气味,温度,还是声音都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在他的感知中被主宰。“真是棘手的女人”陆隐发现在这短暂的沉默中,弥娅的气息越来越平静,越来越专注,刚才的冲击渐渐已经失去了对她的打击,“我是小看你了,不过这才刚刚开始而已……”陆隐在心里低吼着,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枚被磨的无比尖锐毛线针,“这个玩意绝不会有一点动静”陆隐得意的捏着自己专门为弥娅准备的武器,然而弥娅仍徘徊在漆黑之中,不知危险正在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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