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可在这儿?”门外传来小海子的声音,年锦惊得一寒颤,反应过来几乎是扑过去,磕磕绊绊的打开房门,和死人独处的滋味可不好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明明是件恐怖的事情,那鲜血的气息却使她兴奋,熟悉,渴望,这种感觉很不妙。
“小,小海子……”年锦手死死抠住门框,满头冷汗喘着粗气,突然像是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地上,小海子赶忙扶住年锦,隐隐有些预感。
“公主,奴才去查您让查的事情,回美兮阁发现您不在,左右打听才知道您搬来了漪澜苑,可是发生了什么?”小海子缓缓扶着年锦坐在椅子上,年锦无力的指了指卧房,面色不佳。
小海子疑惑的一步步靠近床榻,看到被褥下鼓起的人形和血迹,瞬间明白了,怎么也是在宫里活下来到现在的人了,小海子并没有惊慌出声,年锦不得不佩服,也越发觉得小海子的这种心理素质很好,可自己却乱的不行,如何能报仇?
“此事万不能让哥哥知晓。”年锦逐渐控制好情绪,她知道必须强迫自己残忍,在宫里存活就是踩着别人的尸骨,而报仇则更是一条血泊路。
“奴才知道,公主不妨先听下奴才查到的事情。”小海子缓缓开口,想起自己打探到的那事,其实还是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告诉年锦,毕竟这些本不是十二岁承担的。
“讲。”年锦轻叹一声。
“公主可知,萧妃与温妃的关系?”顿了顿见年锦摇头,小海子又继续道“在还未进宫时萧妃与温妃关系很好,两家曾在两人未出世时定下,若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若都是女儿或儿子就此生此世都为兄弟姐妹。萧妃比温妃小半年,当年选秀温妃已是姿态万千,而萧妃长得慢,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儿,皇上自是没看上。本来这样也好,萧妃芳心暗许民间药坊的小公子,那公子长萧妃三岁,说来那药坊也是极有名的了,还是先太上皇御赐的名:回春堂。两人身份也不差,许是门好亲事。可温妃那年病重,宫里太医都束手无策,皇上不惜重金请来那公子,一来二去,温妃和那公子暗生情愫,可当时温妃以育有三皇子,怎忍心抛下儿子,一日醉酒温妃与公子……一月后有了身孕,大概就是您出生那年,萧妃进了宫。”小海子说到这,停了,有些话不言而喻,相信年锦明白其中。
“也就是说,我……并非父皇亲生?”年锦突然愣住,竟不知自己的恨对或不对,如若自己非父皇亲生,那么这些年能许她活着就已不错。
看出年锦的不安和犹豫,小海子一咬牙,该不该说仍然开口“公主,您可有想过,三皇子的处境?温妃处死是因为通奸,那么为何还容忍您活下来?一来三皇子是皇上亲生,二来失去母亲就等于无依无靠,更好利用,皇上现如今沉迷享乐,他需要的是一个傀儡,能帮他打天下的傀儡。公主您想,为何之前从未召三皇子回京?如今却召了回来,一是三皇子长大有了自己的意思,必须赶紧撤下他兵权,一个将军不打仗就没了用途,然后挖出温妃当年的事,再处死三皇子和公主,一来白白得到江山,又能杀之泄恨,这便是皇上啊!”
年锦不傻,心下一悸,瞬间明白那么现在哥哥的情况危急,就算一切始于母亲的通奸,可她必须错的也是对的,为皇兄铺路,何时自己这么心软了?以前自己可是果断决绝。
嗯?以前?什么以前?年锦微微一晃神,脑海闪过什么,二十一世纪。二十一世纪是什么?最近自己到底怎么,难道精神出了些问题?
小海子并没注意年锦的发愣,继续道:
“公主,萧妃之所以对您心怀不满处处刁难,是因为她爱的人爱上了温妃,可当年没有萧妃,您活不到现在。”
“何出此言?”年锦隐隐能猜出几分。
“萧妃那时得宠,向皇上进言使三皇子戍守边疆,可也是保住三皇子的命,萧妃用心不可测啊,但若您有个三长两短也不好牵制三皇子,自然萧妃让皇上留您一命。这些年对您恨是不说,可您身上也留着萧妃爱的人的血啊!如若不然,想让您死,萧妃早下手了。”小海子皱着眉摇了摇头,萧妃这女子也算可怜人。
“还请公主恕奴才刚才的话多有大不敬。”小海子刚欲跪下,年锦赶紧扶住他。“不,何罪之有。如今你也知道我并非皇上亲生,可还愿意继续帮衬我?”她万没想到,萧妃只是爱慕那药坊公子,而真正所谓通奸的人却是自己母妃!
“不管如何,小海子都只忠心于公主,只因温妃娘娘当年救了奴才一命,还赐了奴才名字,虽然对娘娘而已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奴才却无以为报!”当年他初入宫,无意冲撞了当时一位贵人,那贵人蛮横命人打他五十大板,命都丢一半的时候,温妃恰巧路过,出手制止,请太医医治,救回了命,并赐他名。温妃也因此得罪那贵人斗了好些日子,现如今那贵人无福打入冷宫,而温妃当初没多久就被处死,今日还能呼吸到空气,他怎能不感激娘娘。
“公主,奴才还有一话不知当不当讲。”
“讲便是。”
“奴才打听来的虽谈不上轻而易举,可这些事能打听出来就可见封的不严实,可到底是不严实还是故意流传……这……”小海子抬头看着年锦,皱了皱眉。
年锦嗯了声,这些事还得自己亲自去调查更好,此事疑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