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阁出大事了,不但自家的阁主死了,还被人给找上了门。巨大的浮空船悬停在两座山峰上,就像是搁在了风雨阁弟子的头顶一样。
留守的弟几名子都被吓醒了,纷纷对浮空船大声喝道:“你们东海盟竟敢来徐州惹事,难道就不怕我徐州的修士群起而攻之吗?”
然而,浮空船上无人应声,风雨阁的弟子只能不断地听见那句话:“风雨阁无端生事,冷笙堂死有余辜。”
这下子,几名留守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疑不定。
“老天爷呀,这么大的阵仗,老哥,你说咱俩怎么办呐?”
“怕什么,就算天真的塌下来了,还有高个子替咱们顶着呢。”
“咱师父不是带着许多师兄弟出去了嘛,你说,会不会真的……”
“瞎说什么呢你,这话是你能随便说的吗?赶紧给老子闭嘴。”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也不用多久,徐州的各门各派就全都知道了。
“这风雨阁怎么就只剩下几个人了?冷笙堂那个老家伙不是挺猖狂的吗?风雨阁是这么没牌面的吗?”傅辛辕奇怪道。
梅言焕道:“照这样看,冷笙堂跑到扬州,一定带上了许多风雨阁的弟子。那天晚上,跟咱们动手的修士里就有他们。”
傅辛辕大笑道:“哈哈哈,风雨阁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门派香火算是彻底断了,看他冷笙堂九泉之下怎么向历代阁主交代。”
“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风雨阁历代基业来之不易,没想到,就这样断送在冷笙堂的手里。”梅依青也应声道。
“如今,徐州变成了这个样子,像冷笙堂那样的人可不会只有一个。待会儿,咱们的戏可要足够真,足够好才行。”梅言焕正色道。
眼下,风雨阁只有几名弟子,面对东海盟的浮空船正不知所措,脑子里全是什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脚底抹油溜得快之类的话。
而梅言焕他们则是稳坐钓鱼台,只等鱼上钩。
没过多久,他们忽闻一道轰雷般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何人胆敢来我徐州惹事?”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齐声说道:“终于来了。”
等梅言焕来到船舱外头,他看见一艘浮空船停在了上方高处。
“晚辈梅言焕,不知阁下是那位前辈?”梅言焕朗声问道。
可船上那人不答反问道:“东海盟?”
“正是东海盟,还请前辈现身相见。”梅言焕施礼道。
话音刚落,一位身穿黄袍的长须修士站在船舷处,向下看着梅言焕。他铁青着脸,对梅言焕问道:“东海盟为何要在徐州生事?”
“前辈此言差矣,东海盟从未蓄意生事,此次来风雨阁,是为了要跟风雨阁的人讨个说法。”梅言焕否认道。
“真是笑话,风雨阁与你东海盟素无瓜葛,你来徐州跟风雨阁讨的事什么说法,还说不是故意惹事?”黄袍修士冷声说道。
“前辈,风雨阁阁主冷笙堂扬言要灭尽我东海盟弟子,不顾青州和徐州两州之间的交情,对我东海盟大打出手。风雨阁这么做,难道我东海盟不该来讨个说法吗?”梅言焕高声回道。
这二人正说话间,数艘浮空船陆续从四周驶来。
船舱里,傅辛辕不由担忧道:“哟,来了这么多人,这下可闹大发了。该不会,最后收不了场吧?”
梅依青沉声说道:“冷笙堂死了是小,徐州修士失了面子是大。结局如何,就要看,其中有多少人跟冷笙堂是一伙儿的了。”
如今,风雨阁的上空全是大大小小的浮空船,瞧这架势,全徐州有头有脸的门派应该都来齐了。
“梅言焕,你口口声声说,冷阁主对东海盟大打出手,可这一面之词,凭老夫与冷阁主多年来的交情,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不知,你可有确凿的证据。”黄袍修士接着问道。
“晚辈当然有确凿的证据。”梅言焕环视四周道。
还不等梅言焕说完,当即有人大喝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大胆梅言焕,竟敢在此妖言惑众,诸位同道,还不出手?”
闻言,黄袍修士立刻制止道:“且慢,先让他拿出证据再说。”
这时,又有人大喊道:“好你个梅言焕,竟敢如此挑拨徐州和青州数百年来的关系,真是用心险恶,罪无可赦。”
此言一出,多位修士一齐向梅言焕出了手。
只见寒光闪烁,有数十道暗器向梅言焕射去。
这让黄袍修士怒吼道:“何人胆敢暗箭伤人?”
他挥袖一甩,一股火浪顿时席卷而出,有如一条红龙在梅言焕周身滚了一圈,将那些暗器尽数毁去。
“不好,他们真出手了,梅兄现在双拳难敌四手,我得去帮他。”傅辛辕惊呼一声,转身就要冲出去帮忙。
梅依青伸手一把拦住他,劝道:“哎,你等等,现在急也没用,难不成你只凭暗器就能找出偷袭之人吗?看样子,那位穿着黄袍的前辈明显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有他在,应该就出不了乱子。”
“徐州修士就是这样的做派吗?在下领教了。”梅言焕冷声道。
“梅言焕,此事稍后再说,眼下,你尽管拿出冷阁主对东海盟出手的证据来,有老夫在此,没人能把你怎么样。”黄袍修士沉声道。
“不必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徐州修士不过如此。你们一起上吧,是杀是剐,东海盟接着就是了。”梅言焕大喝道。
听梅言焕这么说,傅辛辕大为不解,皱眉说道:“梅兄这是干嘛呢,不会是演戏演过头了吧。”
梅依青详细说道:“若想假戏演得真,自然是要把戏做足了。再说了,咱们哪有冷笙堂出手的证据,就连他的尸首都没有。即使咱们真的拿出了证据,他们也不会认的。徐州不是冀州,更不是豫州,窗户纸要是捅破了,可就真的难以收场了。到时候,徐州的局势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只怕其余各州也会彻底乱成一锅粥。”
闻言,傅辛辕叹道:“唉,也不知道荆州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