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并不想上班,我不想面对那张我不想看到的脸,我不能想象被夜子枫掌控的生活将是怎样的梦魇。
可是他如一个挥之不去的恶魔,一清早就无声无息地站在我的眼前。
“快点收拾,我们去上班。”夜子枫说着就坐在我的沙发上,催促我。
“我不想去!”我钻回被窝里。
夜子枫嘴角勾出一个弧度,“不想去?好吧,那我们就继续滚床单。”
我身子像过了电一般,立刻爬了起来,跑到洗手间去洗漱。而他却一脸坏笑的靠在洗手间的门口,看着被他耍的我。
看我洗漱完毕,“穿这身。”说着他将一条裙子扔在了我的怀中。那是一条紧身低领的枚红色小裙,更要命的是很短,刚刚裹住臀部。
我从没穿过如此露骨的衣服,我站在原地,看着那件衣服。我心里很清楚如果我不穿,恐怕他还会说一些威胁我的话吧,从我见到他,一直都是在被他威胁。
“你以前的品味太差,以后你每天吃什么,穿什么都由我决定。”夜子枫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而这件事根本与我无关。
我走进卧房,关上门,将那件裙子穿在了身上,实在是太短了,我很不习惯,又向下使劲的拉了拉。
他看了一眼从卧房走出的我,“恩,还不错!”看来是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其实你没有必要躲进屋子里换衣服,这些门也好,墙也罢,根本挡不住我,同样的也挡不住我的视线。”他那理所当然的讥笑让我真的好想掐死他。
楼下停着一款跑车,他轻扬下巴,“上车吧!”
我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乖乖的坐了进去。我如他手中的一个提线木偶,完全在他的魔掌之中,毫无反抗之力。
他比梁宏伟还要张狂的将车子停在了公司门口,钥匙甩给一个警卫,让他将车子开走,扯着我的胳膊就将我拉近了办公楼。在这个上班的高峰期,自然是被许多人看到。
而我一反常态的穿着也是成了她们添枝加叶的谈资,就连和我最好的霍思艳也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你看我就说吗,就是一个狐狸精,梁总突然不来上班,说不定就是被她气的。”
“就是,你看她穿那样,分明就是在勾引夜总。”
“以前死劲贴梁总,现在来了个更厉害的夜总,就不要脸的又贴了上去。”
“可怜梁总那样的男人,竟然被她这种女人给耍了。”
“哎!不知道梁总回来看到这一幕要多伤心呢!”
……
我躲在厕所里,眼泪已经不听使唤的流了一脸,她们说的没错,如果宏伟回来了,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会是什么反应,如今我和夜子枫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又要怎样解释。
我好怕,好怕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这样完了,他是不是不会再要我了。
当那些声音都消失了,我默默的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双手摸着脸上的泪水,却看到霍思艳也正站在洗手池旁。
她看着我,“小凡,尽管我们是朋友,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我还是想说,梁总是多么好的一个人,他有多在乎你,就连我这样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我没想到你会如此轻薄,如此不懂得珍惜……”说着霍思艳也留下我一个人回到了办公室。
我站在水池旁,洗净了脸上的泪水,可是红红的眼睛却是遮掩不掉的了。
我走回办公室,并不抬眼看夜子枫,而是尽量把脸躲在电脑屏幕后,不过对于夜子枫来讲,恐怕没有一样东西可以阻挡他的视线吧。
“你哭了?因为那些八婆们的话?”
我当然不会为了那些话便哭,如果听这些话能挽回我和梁宏伟之间的感情不被伤害,听得再多又何妨。不过我懒得和夜子枫解释,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明白。
夜子枫竟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办公室外走去,“我现在就让她们都去死。”
我虽然和他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似乎特别了解他的脾性,他是一个说做便做,根本不会犹豫的人,我急忙上前去拦住他,“不许你伤害她们。”
夜子枫微微张嘴,舌尖在下牙膛扫过,“你们这些人类真别扭,所有一切碍眼的杀了便是,竟喜欢留在眼前膈应自己。”
说着转身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随便的拿起手中的一本杂志,翻阅着,“如果她们再敢惹我的女人哭,就都得死。”
我看了一眼窗外还在忙碌的同事,心中倒吸了口凉气,我觉得自己好悲哀,突然之间就发现自己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
我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我很好奇,董事长为什么要聘任你这样什么都不做的人做总经理。”
他一天天看起来什么都不做,就是在那里翘个二郎腿,拿我当猴耍,像参观稀奇物种一样的没事盯着我看,我越是窘迫,他就越开心。
“谁说我什么都不做,聘用我是他最明智最有眼光的一件事情。”说着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扔到我的手中,“走吧,让你看看我的价值。”
我随着他走出办公室,坐在车上的时候随意的翻看了一下那份文件,竟是一份合同。
“你这合同上写无偿为我们公司供货,谁会和你签订这样的合同,除非脑袋坏掉了。”我看着手中的合同,感觉在和一个精神病谈论最简单的利益共赢问题。
他轻蔑的一笑,却并不回答。
然后等我们到了先创集体,看着他们木讷的眼神,好不考虑的签订合同的样子,我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很明显的,他用自己的能力,使对方完全陷入了一种迷幻的状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夜子枫,你用这样的手段不觉得自己太卑鄙了吗?”我坐在车上忍不住的质问道。
他依旧是那样不欠不淡的笑着,“卑鄙?这本来就是人类一贯的作风,如果他们有我这样的能力,恐怕更卑鄙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世人在他的眼中即不堪,又命如草芥,我和他的一切争论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