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八章:
“小姐,你说,要怎么处置他们?”
水儿拍了拍手,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站到了苏心漓的身后,苏心漓扭头看向水儿,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方才进屋时的那种嗜血和寒意,不过那兴奋的光芒却没有消退半分,好像在发光似的,有一股让人打颤的冰冷,尤其配上她脸上的血迹,凌乱的发丝,还有白色的沾满了血迹的里衣,在这样用火把和月亮照明的夜晚,着实有几分吓人,苏心漓用余光瞥了林景一眼,他那张和山寨大王完全不相符的秀气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嫌恶的神情,那看向水儿的目光,一如以往,含着柔情,苏心漓笑了笑,她想,将水儿交给他,她可以完全放心。
齐云是两手空空,而另外的人则是拿着火把的,林景和水儿一样,手上都提了两个人,不过山大王的他比起水儿来说,实在要仁善许多,他并没有将手上提着的人当成鸡似的提起来,然后晃的人家吐血,他直接走到了院中,将手上的黑衣人扔在了地上,很快,就有拿着绳子的人上前将他们都绑了起来,而这期间,已经穿戴整齐的流朱又毁了趟房间,替水儿拿了件外套替她穿上,水儿向来是个不怎么注意形象的人,也不会照顾自己,不过因为她年纪最小,心思也简单纯真,苏心漓的其他几个丫鬟对她也都还算照顾。
“流朱姐姐,有吃的东西吗?我肚子饿了。”
流朱一将衣裳披在水儿身上,水儿就低头自己整理了,衣裳都还没整好呢,她就抬头看着她问吃的事情,她的食量本来就大,是个极能吃的,刚刚那一番打斗下来,她现在自然是饿了。
流朱看了眼无辜的水儿,有些无奈,对流朱这样可守规矩的人来说,遇上水儿这样的女子,大概都会觉得无语又无奈的,不要说流朱了,流云和青藤也都是如此,不过大家相处了这么久,都已经习惯了,这要是旁人,必定会觉得水儿是白痴,脑子有问题,不然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个女子,怎么会半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整日里的,除了吃就是吃,就像个小孩似的。
“有的,在屋子里,我给你去拿。”
流朱轻道了声,转身又去给水儿拿吃的,水儿则眉开眼笑的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苏心漓才在外面等了一会,水儿就出来了,因为时间有些短,苏心漓以为水儿都还没吃东西呢,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就看到水儿那不大的嘴巴塞的满满的,嘴巴鼓的好像都快要爆炸了似的,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往苏心漓的方向跑,水儿和她一样,都是极爱热闹的人,她是喜欢人多热闹,而水儿,则是喜欢这样血腥热闹的场面,水儿的嘴巴是塞的满满的,不过还是能动,到苏心漓身后的时候,嘴巴里的东西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她吃东西的速度,就和她的力气一样,让人啧啧称奇。
水儿和流朱回屋的时候,苏心漓和兰翊舒两个人则悠闲的品着茶,而院子里的那些人依旧精神怏怏的跪着,只是比起之前来说,他们看苏心漓和兰翊舒的眼神,明显恭敬的许多,而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不甘心。
不甘心,那是必然的,苏心漓是他们此行的任务,结果呢,苏心漓好好的坐着,悠闲的品茶,他们却成了阶下囚。
“谁派你们来的?”
苏心漓才出来没多久,齐磊就已经告诉了她和兰翊舒,这些人,很有可能是杀手,从他们被擒后的态度来看,苏心漓猜想他们应该是训练有素的,并且有组织,这样想的时候,她更觉得自己身边坐着的兰翊舒,深不可测。
这次白马寺之行,之前的布置她虽然也有参与,不过多是兰翊舒安排,她有将程鹏给她的令牌交给兰翊舒,不过这些人,显然并不是外公的人,而是兰翊舒的人,越是接触,苏心漓就越觉得兰翊舒不简单,他身边的人,她目前知道的,水儿,齐云齐磊,随便哪一个,都是高手,尤其是伺候他的齐云齐磊,更是样样都会,还有这次去监视慕容雨郑氏她们的那些人,兰翊舒似乎只是吩咐了一声就找到人了,她之前进宫在谈起北区的工程的时候,文帝也有要求说私塾教授文采和武艺的老师必须是兰翊舒找的人,还有传授技艺的师傅也是,现在想想,文帝在提这件事情的时候,似乎极为的自信,仿佛这对兰翊舒而言绝对不会是件为难的事情,还有齐达,那个惜财如命的天下第一首富,他也是兰翊舒的人。
滔天的财富,还有这么多武功高强的高手,或许在朝堂上,兰翊舒也有自己的人,但是这些,苏心漓自信,除了她,兰翊舒应该没有告诉别人,事实上,兰翊舒也没有告诉她,只是因为她要用,他就这样不吝惜,他是想要做什么吗?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吗?如若不然的话,他苦心经营这些做什么?
那些受了伤又被绑着看起来怏怏的人,过了这么一会,多少都恢复了一些精神,面对兰翊舒的质问,他们只是扭过头,然后冷哼了一声,一副不屈的样子,苏心漓看着,不由勾起了唇角,满是讥讽,她从来都觉得,除非是死人,不然的话,这世间就没有撬不开的嘴巴,端看用什么手段而已。
“水儿。”
苏心漓轻轻的叫了声,朝一旁的水儿递了个眼色,水儿会意,当即就笑了,走到苏心漓的身前,扭头扭手,发出让人觉得心惊的咔咔声,苏心漓成功的从他们的脸上看了一种名为惊恐的情绪,水儿教训人的手段向来凶残,都说人之初性本善,但是苏心漓却觉得水儿天性就是凶残的,有几个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在见血或者是提起杀人的时候,会是那样兴奋的神情。
水儿才走到那群人的跟前,青兰园小院的门忽然被推开,接着,身穿袈衣的**方丈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小沙弥,他们单手合十,那张干净的小脸,有一种说不出的虔诚。**刚进了青兰园就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他们一眼,低声交代了几句,那两个紧随在他身后的小沙弥很快停下了脚步,分别站在左右两边的门口,就只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他走路的步子并不慢,但是行走间,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就像是从外面飘进来似的,直奔苏心漓和兰翊舒的跟前,然后双手合十,他略有些苍老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丝毫不让人觉得阴森,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慈善和蔼,让人觉得亲近。
“阿弥陀佛。”
他站在苏心漓的身前,抬头看了兰翊舒一眼,然后弓着身子,垂着脑袋道了声,眉眼间满是出家人的悲天悯怀,苏心漓看到**出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了然,青兰园虽然偏僻,不过毕竟是属于白马寺的范围,而且晚上她还住在这里,必定是有人守着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会惊动**,并不奇怪,苏心漓见**走到她身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向**点了点头,“**方丈。”
兰翊舒见苏心漓起身,也跟着站了起来,朝着**点了点头,高华的眉目清冷,对于**的突然驾临,他心中是不乐意的,而那些满是惊惧的人在看到**方丈的时候,黯然的双眸陡然变的明亮起来,脸上一喜,那样子就像濒临死亡绝境的人突然看到了生机,兰翊舒瞥了那些人一眼,眉眼间的神色更冷,“**方丈半夜驾临,是有什么要事吗?”
兰翊舒说话的声音和口气微微的有些冷,如果说之前他对**的驾临只是心中不悦的,那么现在,这种不悦则完全表露了出来,一旁站着的苏心漓没有看他,不过也完全感觉到了他的不悦。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出家人慈悲为怀,两位施主能否看在贫僧的面上,放他们一条生路。”
**的声音依旧是平缓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目不惊,有的只是对天下众生的悲悯,他的那双眼睛也是平和的,又有一种怜悯。
苏心漓闻言,眉色不动,不过对于**说的话,她心中却是不赞同的,当然,她也完全没有采纳**的意见并且那样去做的打算,只是,她都还没发表自己的看法呢,兰翊舒就轻哼了一声,“生路?”
他冰冷的声音,满是嘲讽,苏心漓回头看向兰翊舒的时候,兰翊舒的目光落在的是院子正中那群怀抱侥幸和希望的黑衣人身上,他勾着唇,那弧度是说不出的讥诮,那双一贯淡然的眸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水儿。”
他只开口叫了水儿一声,水儿重重的道了声是,她笑着搓了搓手,轻轻掰动的手指咔咔作响,然后,她走到一个人跟前,是她从屋子里面拎出来的一个男子,在这群人里面,他的个头并不是最大的,看起来也没什么太大的特征,不过苏心漓隐约觉得他应该就是负责执行这次任务的头,因为方才水儿拎着他从屋子里面出来还有,还有兰翊舒质问的时候,那些人下意识的都看向了他的方向,很显然,这些人是唯他的命令是从的。
“说还是不说?”
水儿问了声,那张讨人喜欢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煞气,那黑衣男子扭过头,紧闭着嘴唇,一副死都不肯屈服的样子。
水儿轻笑了一声,走到他跟前,似乎只是那么轻轻的一扯,那绑在男子身上的绳子就都断开了,水儿走到他的身后,对着他那边的胳膊,只是那么轻轻一按,在旁人看来,那动作真的很轻,似乎就和平时拍拍人的肩膀没什么两样,但是众人却清晰的听到了骨头卡擦的声音,还有凄厉的尖叫声,在这样安静的夜晚,极为的瘆人,院子里其他跪着的黑衣男子全部都打了个寒颤,随即,水儿将那男子提了起来,她像是在甩一条棍子似的将他翻了个身,让他倒立着,然后,他的两只手分别握住了他两边膝盖的位置,和方才一样,又是卡擦的声音还有凄厉的尖叫,那黑衣男子的尖叫声比起之前来说小了一些,听起来有些发虚,但是他的那张脸却越加的扭曲了。
因为疼痛,他的脸涨的通红,很快又是铁青,最后变成了没有任何血色的苍白,就连嘴唇也是一样,而且还有冷汗不停的从他的额头冒出来,一下就将他的凌乱的头发打湿了,在火光的印衬下,看起来就和鬼没什么区别,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水儿随即像之前那样将他扔在地上,她轻松的拍了拍手,那双眼睛写满了愉悦和兴奋,还笑了两声,着实让人惊恐,那黑衣男子被扔在地上后,手和脚都是软趴趴的,就算解开了绳子,但是就连撑着站起来都不能。
片刻,有另外的黑衣人也跟着尖叫出声,有一个吓尿了,而有两个,直接吓晕了过去,而其余的人,有的惊恐的看向水儿,有的则一脸恳切的看向**方丈,要是水儿给他们一个痛快就算了,他们也没什么可畏惧的,毕竟做他们这个事情的,脑袋都是别在裤腰带上的,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但是这样的折磨,生不生死不死的,他们哪里受不了,要是手脚被废的话,那他们就成废人了,就算有幸逃过这里的一劫,回去的话,也必定难逃一死。
对于他们这样的反应,苏心漓极为的反应,水儿的做法虽然有些残忍,不过她并不反对,这里是佛门境地,总不好闹出人命来,见血也不好,而且她发觉,这些人不惧死亡,不过却害怕水儿这样的招数,**看着被废躺在地上的那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然后也不知道在默念着些什么,半晌,睁开了眼睛,看向苏心漓,“苏施主是个心慈心善之人,若是不满,大可直接给他们个痛快,何苦这样折磨?”
**看向苏心漓的目光依旧清澈,只是平静的话语间却流露出不满来,显然,这样的手段,在他看来,实在是有些残忍。
“心慈心善?”
苏心漓从**的身边经过,缓缓的走到那群人跟前,在看向那些噤若寒蝉的人的时候,那双漂亮的媚眼儿迸射出冰冷锐利的寒芒,她转过身,轻轻的笑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这些人想杀我,我又凭什么要放过他们呢?”
苏心漓的面色算是平静的,但是说话的时候,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嘲弄在里面,对**,她心里是尊敬的,但是这并不表示,她会赞同他的观点。
**张了张口,可在对上苏心漓那双锐利冰寒的眸子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没说话,苏心漓也没再给他张口的机会,继续道:“您想说我现在好好的,他们并没有成功,是不是?”
**一愣,只觉得苏心漓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可以洞悉人心,苏心漓见他这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兰翊舒没有说话,冷冷的瞥了**一眼,眉头微微的蹙起。
“那他们若是成功的呢?依着**师傅的意思,活该我苏心漓身首异处?然后呢?他们杀我的目的何在?只是单纯的想要我死还是其他呢?”
苏心漓说话的口气清清冷冷的,可**却觉得她那样子是咄咄逼人的,而且她说的话,在他听来,就如刀子一般,割在身上的时候,钝钝地疼,让人无从反驳,也反驳不了,可能是因为承受过常人未曾承受的,**觉得苏心漓那双明净坦然的媚眼儿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仿佛洞悉世事,让人觉得高高在上。
“对那些无辜的百姓,我可以救,但是对这些要杀我的人,他们又如此的不配合,我又怎么说服自己放过他们呢?”
苏心漓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幽幽的,借着夜里的风,刚好可以让她身后跪着的那些人听到,上辈子,她就是太善良了,就算是知道有人对自己心怀叵测,也还是宽容对待,也太过容易信任他人,就算察觉到了异常,轻易就会被别人哄骗,所以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放了他们,继续来刺杀我吗?”苏心漓盯着**,目光直接与他对视,没有丝毫的退让,而且极为坦然。
“那我,可做不到!”
苏心漓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他能理解**想要救这些人的心情,毕竟他是一个心慈的出家人,悲天悯怀,宽恕饶恕,是出家人的秉性,但也仅仅是理解而已,她不要求他像她一样,恩怨爱憎分明,对害自己的人想用什么手段处罚就处罚,他也不能要求她按照他的意思去处事,她不知道,上辈子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但是既然他知道她的经历,就应该晓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个笑话,大概她上辈子的宽容善良也应该是积福不少的,所以才能有重生的机会,并且可以遇上兰翊舒,所以该救的人能救的人,她还是会救。
“对想害自己的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残忍,对关心自己的人,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我呢,不愿意让那些关心在意我的人担心,而且还是个极为惜命的人,所以**方丈您还是不要强人所难的好,您要实在觉得我残忍,看不下去,那就请您离开,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这些人脏了这佛门的清净之地的。”
苏心漓的态度强硬,明显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从她重生那一刻,她就在心中暗暗发誓,对于那些想要害她的人,她绝对不会不忍心,就算不忍心,她也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她不要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意识妇人之仁让那些关心她的人受到伤害,绝对不会。
“**师傅,您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就算漓儿心软愿意放了这些人,我也不可能同意的。”他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些想要置漓儿于死地的人,兰翊舒看着这些人,就会不由的想到那黑衣人用手中的大刀举的高高的用力往可能有苏心漓的被窝砍,一颗心完全不受控制的冒火。
兰翊舒说完,给齐云递了个眼色,齐云会意,走到**跟前,笑嘻嘻的说道:“**大师,请吧。”
齐云的态度看起来虽然恭敬,但是那说话的口气却散漫的很,实际并没有太多的敬意,和那些前来白马寺烧香拜佛的信徒不一样,他对这些鬼啊怪还有神之类的东西并不是很相信,对**这样得道高僧自然也没有太多的敬畏,如果不是上次凤凰之事他替苏心漓解了围,齐云估计都和他动手了,老秃驴,怎么这么啰嗦?这人都杀到这里了,当然不能放过,也就这事情没发生在他身上,这些人想杀的不是他,所以他才能站在这里说什么出家人慈悲为怀的风凉话,猫哭耗子假慈悲,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齐云心里头也是不爽的人,因为这些人想要杀的是苏心漓,苏心漓是什么人,那可是他家公子心尖上的肉,要是这心尖上的肉出了什么事,他家公子还能好吗?当然不能了,不想他公子好的人,千刀万剐那都是轻的。
**看了苏心漓一眼,又看了眼苏心漓一旁站着的面色冷凝的兰翊舒,良久叹了口气,双手合十,“老衲告辞,得饶人处且饶人,希望你们少造杀孽。”
**说完,挥了挥手,袈裟宽大的袍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他悲悯的看了眼那些满怀希冀看向他的人,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方才说话看向苏心漓的时候,苏心漓压根就没看他,一直到**离开,她才回过身,看向他离去的背影,**想要救这些人的心情,她能够明白,因为上辈子,她不止一次有过,但是那样的事情,就只有以前那个好骗的苏心漓才会做,现在的她不会。
齐云一直将**送到了院子外面才回来,才一进来,就将门给合上了,还找了两个人在门口守着,那些黑衣人听到关门的声音,心里一惊,那不多的希望也燃烧成了灰烬。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说了,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苏心漓从他们的身边经过,低头环视着那些噤若寒蝉的人,那些人的双手被绑在身后,抬头看向苏心漓的时候,满是不安和纠结。
“还是不说吗?”苏心漓冷声问道,眉眼冰冷,那双眼睛,仿若结了层寒冰。
“都不想说是吗?好,既然都不想说,那我就成全你们,来人,把他们的舌头拔了!”
苏心漓是站在一群人的身前,不过她手指的方向就只有一个人,被她手指到的那个人眼睛在瞬间瞪的很大,额头冒了大量的冷汗后,一下就晕了过去,而其余的人,也有些被吓傻了,看向苏心漓的眼神,是完全无法掩饰的慌乱和惶然,还有诧异。
水患,雪灾,琉璃第一个女丞相,主动请求皇上赐婚给一个平民,不论哪一桩都足够让一个人成为话题的人物,而这些一起的话,就会让那个话题人物成为传奇,苏心漓现在在琉璃,就是个传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奇,既如此,这些人自然也是知晓的,而外人口中述说的苏心漓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人美心善。
苏心漓的容貌如何那是有目共睹的,自不用说,至于心善,那也是人尽皆知的,如果她心不善的话,怎么会在发生水患的第一时间拿出那么多的金银珠宝救济灾民,当初京陵城施粥的,她可是第一人,几乎人人在提起苏心漓的时候,都是夸赞,还有感激,每个人都这样说,这些黑衣人自然也是这般认为的,所以当苏心漓说要拔掉他们舌头的时候,他们除了害怕,还有浓浓的诧异和惊讶,尤其苏心漓还是一脸的正色,眉眼间却是说不出的狠厉,满身凛然的煞气,和他们认知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最重要的是,他们意识到,苏心漓并非在开玩笑,他们觉得,自己的认知完全被颠覆了,而心中还温存燃着的火苗在瞬间彻底被熄灭,熄灭后,甚至还被泼上了水。
他们原先真以为,苏心漓是个心善的人,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说,她应该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他们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传言根本就不可信,不但不可信,而且还害死人。
苏心漓的话刚说完,水儿就掰了掰手指,扭了扭头,就已经跃跃欲试,有反应稍快一些的已经结结巴巴的开了口,“我——我说。”
因为太过紧张,那一个个说话的时候舌头就和打了结似的,说话结结巴巴的,根本就不利索,苏心漓看着他们惊恐的模样,满意的勾起了唇角,与此同时,水儿也站在了苏心漓的身后。
那人张了张口,但是因为害怕,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他们用力咽了咽口水,好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有人给我们银子,让我们杀——杀你!”
那人说完,偷偷看了苏心漓一眼,方才苏心漓出来的时候,他们觉得这张脸实在是惊艳的让人痴迷,但是现在,他们却不敢多看。
“谁?”苏心漓听他们说完,立马追问道,没人回答,他们都看向了被水儿折腾的生不如死的那个人,苏心漓却看向了他们,他们一个个齐齐摇头,“我们真的不知道了。”
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苏心漓的模样,惶恐又诚挚,那一个个大男人的脸上,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就像小狗似的,苏心漓是真的相信,他们确实不知道更多,也是,想杀她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那个人,怎么会在这些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那些人说完这句话后,就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沉思的苏心漓,然后不停的求饶,如果不是齐磊一早告诉了她他们的身份,她简直不能想象,这样的一群人居然是杀手。也对,杀手又怎么样呢,杀手也是人,他们自然也怕死,尤其看着其他人生不如死,更会觉得胆战心惊。
“带他们下去。”
兰翊舒看着那群不停叫嚷着的人,有些嫌恶的命令道,很快,那群黑衣杀手就被人带了下去,经过这么一闹,天已经蒙蒙亮了,苏心漓和兰翊舒重新回了屋,齐云齐磊他们也各自回去休息了,不过各人的门口,都有人守着。
“买凶杀人,兰翊舒,这样的手段,似乎有些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