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狮师兄,不知你召我等前来是有何等要事相商!”说话之人乃是尸婆门徒“青象”,在门中排行第三,人如其名,声音宏阔,长鼻大眼,身形魁硕,面额以及赤膊的上身皆是铜锈色,皮肤的质地没有一点人类血肉的样子,更像是熔炉中生铸出的青铜一般暗淡无光,同样坐在会议厅的几人与之相比,就如同孩童一般。
土黄色短发蓬乱的青象坐在第二排的左边铁凳,即是门徒行三的位置,他上身赤膊,胸前纹着一只仰鼻的大象,下身则是一件与其发色一样的粗布长裤。
端坐在王座的秦城笑叹道:“你们看看,老三青象依旧这样性急,难道非得有要事,我才能召大家前来一聚吗?我就不能是想众位兄弟了吗?”
坐在第四排右手边铁凳上之人微微冷“笑”一声,冷冷发话道:“赤狮,你乃是冰原王上,日理万机,哪会有闲暇与我等叙旧。”
四排右手边铁凳排行第七的,即是尸婆门徒“黄豺”,灰白相间的短发,额头处留有一缕刘海儿,他左眼受创,眼珠子早已没了去向,显然额前的刘海儿是其刻意所留,以便遮住那只受伤的左眼,而另外眼睛则是显的十分阴狠,他每每说话,皆会微皱单眉的快速扫视众人一遍。
黄豺穿着与那青象大相径庭,身披细绸高领披风,披风内则是一件轻薄银甲,银甲胸前的豺狼之头更是用白玉镶嵌,再加上一双紫色金纹皮靴,简直华丽之极。
没等秦城说话,坐在黄豺对面的女子噗嗤一声笑道:“看来有人不高兴了,赤狮啊,你这猛然的召见,定是打扰人家生狼崽子了。”
这女子是会议厅中唯二女性,一头棕色齐耳短发,虽为女子,声音却好似男声,身形同样不输众人,长手长脚,一张马面,并且眉间与人中都极长,齐整粗密的眉毛下是一双分瞥向两旁的斜眼。
这个坐在黄豺对面,排行第六的女子就是尸婆门徒“棕驹”。
棕驹穿着也是同样粗陋,与其皮肤同色的短衫长裤,短衫上只是用粗线草草锈了几针,有了个马头的样子,以及一双用粗皮简单缝制的矮靴,整个人看上去比那控制邪仓鼠的“黑驼”丑陋更甚。
坐在最末排右手边男子突然抢话道:“呦呦呦……我怎么听着像有人吃醋了,马姐,你是不是也很想给我黄哥生几个狼崽子呀?啊?哈哈哈……”
别号“棕驹”的马语隆顿起身不悦道:“你个死矬子,敢讥笑老娘,是不是最近修为又长进了不少,说话就敢放肆了?”
棕驹口中的“死矬子”坐在最末端右侧,他就是李怜裳最近收下的门徒,因为此人长像十分喜幸,一张猴脸,猴声猴气,弯眉细眼,身形纤瘦矮小,说话时又总是笑咪咪样子,故而被众人唤作“喜猴”。
喜猴样貌讨喜,但说话却总是冷嘲热讽,惹人生厌,见“棕驹”起身挑衅,又是一副笑咪咪的样子,但言语间不甘示弱道:“长进嘛,确实是长进不少,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尸婆她老人家最喜欢的就是我这个门徒,当然就会将最好教给我了。”
费凌本欲打圆,但被秦城的目光阻止,王上同样一时不语,让众门徒自由发挥。
喜猴说话张狂,定然惹得众人不悦,坐在青象对面的壮汉立刻呵斥道:“猴崽子越发的张狂了!你的一身猴皮是不是又痒痒了!我带你入了尸婆门,可不是让你众兄弟面前耀武扬威的。”
喜猴笑道:“呦呦呦……看来马姐人缘不错啊,连我亲生哥哥都替着你说话。”
“嗯?”壮汉目光震慑心灵,喜猴再不敢言语。
呵斥喜猴的壮汉,与喜猴是孪生兄弟,长像几乎一模一样,但虽是一奶同胞,身形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个尸婆门徒,排行老四,别名“魁猿”,身形虽不及自己的三师兄:青象,但与其它众门徒相比,确实是大上了好几圈。
同样赤裸上身的魁猿身形不仅健硕,并且奇特,双腿粗短,手臂却极长,坐在铁凳上的他,一对巨大的长指手掌已经耷拉在大理石地板上,再加上混身上下,包括那张猿脸都被深棕色的长毛所覆盖,远远看去就是一只山中巨猿。
喜猴见自己亲生兄长呵斥,顿时胆却,本想就此罢休,低头不语,作一个乖巧腼腆的猴子,但会厅中又一人发话道:“魁兄此言差矣,既然喜猴小师弟如此高调,说明他的修为定然是精进不少咯,不然哪里来的这般底气呢?”
“是啊,为弟深有同感啊”
这前后发话二人,分别落坐与第五排铁凳两旁,首先发话的左侧之人,在尸婆门中排名第九,面容帅俊,身形匀称,一张瓜子脸上五观甚是别致,留着一头与费凌无二的过肩银发,并且说话时娘声娘气,气质狐媚之极,简直娘炮一枚,故此,“尸婆”为其起名,唤作“丽狐”。
丽狐他一缕青纱披于肩,内穿丝稠长马褂,脚上一双精致的小皮靴,他每每说话皆会婀娜的撩动青纱,露出马褂上经他精心锈致的妖娆狐狸,并用一双媚眼瞟向众人,好似想要把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勾搭一番。
坐在丽狐对面接话之人,虽口称“为弟”,却是个行将入木的老朽,说话有声无力的他皮肤蜡黄,须发皆白,蓬头垢面,身上亦是灰色粗布的破衣烂衫,赤露的双脚上的黑泥儿已是油光发亮。
这个在尸婆门中排行整十的老朽,别名“污鹤”,他手拄着拐杖,其消瘦露骨的双腿一小步一小步的缓缓挪至喜猴面前,一双干枯无神的小眼开始打量对方,跟着说道:“嗯,不假,不假,喜猴小师弟果然天资聪颖,修为又是精进不少啊。”
喜猴受到魁猿震慑,再不敢造次,乖巧的笑咪咪说道:“吴师兄,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