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1月2号晚间,天气转好,航班基本恢复正常。
他乘坐的那班飞机将在23点准时起飞,上机前看到杰森陪克劳德在免税店购物。两人似乎和好了,一路有说有笑,气氛很和睦,还买了不少东西,足足有好几袋。虽然不知是什么,但小狮子脸上的笑容表示他很高兴。
看了一会,方严觉得眼睛很酸,赶快扭过头,好分散注意力。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握紧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买吧,只要到柏林你们就什么都没有了。克劳德只会是他的,绝对!
由于乘坐的不是同一航班,方严只能先出发。他随着人流走到登机口,最后看了一眼昔日的爱人,他在笑,仿佛所有的阳光都聚集在一起般无比耀眼。就算那笑容是为别人,他依旧感觉心中最坚硬的部分都被击碎,只剩下柔软的希望。
重生四日,他已从开始的痛苦不堪中走出,渐渐充满美好的期待,为今后的生活。
刚上飞机方严就向空姐要了一床毛毯,头等舱的空间大,乘客也不多,适合长途旅行中补眠。这两天他没有休息好,因为一直在监听克劳德房内的动静,窃听器是他悄悄装上的,就算知道这样不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很害怕小狮子在别人的身下喘息,这种折磨比古罗马的酷刑更残忍。
幸运的是他们吵架了,没机会和好再做那事,但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年轻人总是容易产生冲动,最后顺从本能。而且从刚才的情形看,心软的克劳德已经原谅杰森。不过方严并不担心,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会让他们连一点温存的时间也没有!
执意给克劳德留下联系方式,目的是让他走投无路时能找到自己。
“一定要来找我!”握住他送的钥匙扣,不信神的方严第一次这么虔诚地祈祷:“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再次爱上我,我们可以彼此相爱,直到永远……”
午夜,厚厚的积雪还没有消融,机场灯光把附近照得像白昼,合着雪的反射一起发光。他侧着头,注视那些越来越小的景物。随着飞机的上升,四周真正进入黑暗。拉下窗帘,不再看那些模糊不清的云层,心里只有小狮子。
他不再惧怕,就算是无边无际的黑,也有露出曙光的那一刻!
抵达柏林,方严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找了间旅馆,痛痛快快地洗热水澡。雾气弥漫的卫生间不太大,镜子却占了一面墙壁,他用手擦掉水雾,仔细观察重生后的自己。
这时候他才二十二岁,还很年轻,充满活力,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克劳德,你会喜欢这样的我吗?我不完美,但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全心全意地爱你。所以我不能将你拱手让给别人,因为只有我才不会伤害你,不会让你痛苦,这世上只有我才知道你想要什么,并且拼了性命也要帮助你实现梦想……”
他喃喃自语,深情地望着前方,坚定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了一切。
是的,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了!
他跨过层层阻碍,超脱时间和空间,死而复生,回到过去,只为让克劳德再爱他一次。眨了眨被水汽熏得模糊的双眼,周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雾气蒙蒙的镜面忽然变得通透,他的爱人面带微笑,矗立镜中,静静地看着。
“你想看我吗?”他温柔地笑,面对虚幻的小狮子,大方地展示自己。
他的爱人就在那儿,必须使出浑身解数来引诱他!
方严专注在不太熟练的诱惑上,连呼吸频率都开始改变。用手抚摸自己的身体并不太难,只需要缓慢地,从锁骨到前胸,滑到侧腰,一直向下……
他的手指在身体上游移,碰触到的是年轻的身体,紧实的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什么的活力。他轻轻地喘息,纤长的手指盖在男性象征上,半软的肉块很快有了反应。他的手指缠在上面,慢慢滑动,摩擦带来的刺激让他眼神迷离地盯着虚幻的克劳德,舔舔嘴唇,轻声问:“喜欢吗?”
“你会喜欢的,你一直喜欢主动的我,不是吗?”他沉默了一会,近乎虔诚地仰起头:“只要你需要,无论是什么都会满足你。”
他把额头贴在镜子上,冰冷的表面并没有让热情冷却下来,而是开始剧烈地喘息,并且尝试发出甜腻的声音。如果这样能让爱人感到愉悦,他愿意学习,并且能做得很好。
重生前,方严不喜欢表露情绪,即使在性事上也非常克制,所以克劳德总抱怨他在床上像死人一样。现在他必须改变这种沉默,让自己充满吸引力才能让小狮子为之疯狂。他从脑海中翻出一些电影片段,学习主角的动作,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些低吟,不断抚摸自己。
诱惑,并不太难。
他再次握住自己的东西,颜色和硬度都很优秀,对亚洲人来说,这个尺寸也很雄伟,但他不是很满意。
毕竟,和杰森那样的美男子比起来,他实在是太平凡了。
方严不算高,胜在比例不错,所以看上去修长高挑。但在身高超过180,而且还在继续生长的克劳德面前依然矮了一截。不过他有一双形状漂亮,覆盖着结实肌肉又不会过于发达的腿。周身肤色均匀,平坦的腹部完全没有赘肉,这很加分,只是体毛比较稀少。
这让他很沮丧,因为劳德喜欢肌肉男,特别是毛发丰富的成年男性。
小狮子对同志杂志上那些穿着性感低腰内裤,露出肚脐下面修剪得整整齐齐毛发的男模毫无抵抗力。他总是夸张地发出赞叹,流着口水说那样十分具有诱惑力!
“也许可以擦点生发剂……”方严低头,掬起自己的东西,脑袋里冒出一个不得了的想法。
“真是疯了!”幻想一下自己浑身肌肉,长着胸毛腹毛的摸样,立刻打了个寒颤,那真是恐怖的画面。使劲摇头,搓着起了鸡皮疙瘩的皮肤,想把那副摸样从大脑里赶出去:“要是变成野人,就算长了张天仙脸也不会有人看,虽然克劳德喜欢,可我并不适合那样。”
扭开热水,让自己置于温热的滋润下,很快把荒唐的念头抛在脑后。
也许是为了方便寻欢作乐的情人们,洗漱台上居然放着避孕套,还有只唇膏大小的润滑剂,是克劳德很喜欢的牌子。方严拿起那个小东西,还是旧包装,不能按压,必须像牙膏那样挤着用。他涂了一些在手上,乳液特有的香味迎面扑来,引诱他把手探向身后……
此时他的身体还没有被任何人开发过,有点紧,但不碍事。
他记得这种被侵入的感觉,克劳德总是用修长的手指耐心地帮助放松,然后无比温柔地进入。他喜欢反复亲吻爱人的耳朵、眼睛、脸颊,用鼻尖摩擦他的脖子,在锁骨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吻痕。开始晃动前,也一定会用无法拒绝的声音温柔地询问:“严,可以吗?”
接着会整个埋进去,用一种充满野性的力量进行占有!
“克劳德……”他卸下面具,坦然面对内心中的渴望,再也不会压抑情感和需求。因为经过这一切,早已明白那条亘古不变的真理,只有抓住眼前的幸福才不会后悔!
用手擦掉雾气,久久地凝视镜中的自己,他不再是冰冷的摸样,竟然变得风情万种。激情中的方严是美丽的,尽管没有漂亮的脸蛋,但略带羞涩的表情很诱人。
过多的润滑剂发出淡淡的兰花香,充斥不算宽大的浴室,小狮子之所以喜欢这个牌子就是爱它的香味。不是那种刻意的香料的味道,更像下雨天养在院子里的兰草,伴这清新的风发出自然的芬芳。在克劳德的思维中兰花代表中国,空谷幽兰也是他学会的第一个成语,用来形容方严再适合不过。
其实除了某一方的沉默有些扫兴外,他们的结合还算完美,彼此都能尽兴。方严不太喜欢奇怪的姿势,但熬不住克劳德的哀求,偶尔会挑战一下高难度的动作。小狮子很爱新鲜的玩法,他体力充沛,喜欢在过程中不断改变位置,并且乐此不疲。但无论用什么方式,在每次攀上顶峰前一定会把胸膛贴在爱人背上,反复低吟:“严,我爱你。”
“克劳德,我也爱你。”回忆让眼眶湿润,他轻轻回应记忆中的爱人,露出一个虚幻的微笑,有些无力地跪着,任凭温水洒在背上,被一种无法言状的悲伤击溃,不能站立。激动之后剩下的只有无止尽的失落,还有寒冷。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居然像动物一样渴望克劳德,在幻想中自渎,多么可悲。
而小狮子心里根本没有他,只有那个人渣。
“你得让他爱上你,而不是在这里对着幻想安慰!”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和疼痛让他从虚幻中回到现实。他站起来,发疯一样搓洗身体,胡乱抓扯头发,在浴室中嘶吼。癫狂的发泄后,等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才回到房间睡了五个小时,直到快中午才爬起来。
“先生,他们的行李到手了,给您送过来吗?”吃午餐时,方严接到手下来的电话,紧接着两个高大的男人送来一堆行李。方严查看了所有的行李箱,只留下克劳德的东西,吩咐道:“把杰森的东西送回去,按计划行事。”
“遵命,先生。”来人很快离开,他则从行李箱里找到一本日记。
厚厚笔记本已经写得差不多了,只有很少一部分空白页,密密麻麻记录着主人的心事。
“我可爱的小东西,你还写心路历程吗?”方严会心一笑,像挖到宝藏似的迫不及待地打开,只见第一页上用工整的字迹写着:我尚未鸣,只是在等待,直到我的时刻来了!
下面空白的地方画了一个骑摩托车的小男子汉,在蜿蜒的山路上飞驰。
“你的时刻即将来临,你会是历史上最伟大的车手,每个人都会崇拜你,我保证!”他捧着日记本,歪在沙发上阅读,脸上带着笑意。里面都是些平常的生活琐事,就算在街上看到一只长得很像拖把的小狗,或者吃了一碟新鲜草莓,他也会写上整整一页,笔迹很可爱。
这些生活化的语言,甚至有些幼稚的描写,让方严眉宇间的结渐渐松开。他把脸埋在日记本上,贪婪地呼吸,不放过每一次和克劳德亲近的机会,即使是间接的,也让人心旷神怡。
“我不该读你的日记。”看了一些后,心中充满罪恶感:“可是这东西太有诱惑力了,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他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忐忑,反复打开日记,又快速合上,在看与不看中纠结好久:“不,我不能再看了,这不好,我应该尊重你的隐私,每个人都有藏小秘密的权利。”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再次把目光投向行李箱。把克劳德的衣服拿出来,全部铺在床上,然后虔诚地躺在上面。这是他熟悉的味道,是爱人的气息,看来一个人无论怎么成长,特征都不会改变。方严用衣服把身体裹住,仿佛心爱的人正拥抱着自己。他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心脏因为这小小的幸福而疯狂跳动。
拥抱这些衣服,表情很祥和,身体却渐产生反应。
“该死,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吗?”也许是嗅到爱人的体位,已经激动过一次的部位又站起来。硬度完全没有减少降低。
“你也想念克劳德吗?”握住自己的东西,很快胀大:“我也想他,一直都想……”
他找了一件粉蓝色的T恤套在身上,把头埋在胸前。这件衣服穿过,似乎还没来得及洗,带着一点淡淡的汗味,让他很兴奋:“上帝,快让他爱上我吧,不然我会因为思念的煎熬而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