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叶子跳出去,我被围住,我心里刚犹豫了一下临死前是淡淡一笑还是惊恐万分呢,地面上那些白色的根须忽然停住了。
距离我脚还有五公分的距离停住不动,半秒钟后我下巴上的汗才滴下来,骂了句妈了个巴子的功夫,就看到那些白色的根须朝着叶子身边蜿蜒而去。
一瞬间我就看出了问题,这满地都是陈光的血,就算这玩意嗜血如命,就算叶子正来大姨妈,可这玩意也不可能众女轻男重口味。
肯定是叶子身上的东西在吸引这玩意,叶子被陈光拉着向后退,很快就到了门口。
再往后就是黑暗的房间了,退到那他俩现在这状态也是死路一条。
“把你包里的东西往外扔!”
我大声地嘶喊了一声,叶子立刻用力撕开了背上的贴身包,从里面摸出一个小镜子就扔到了远处。
可是那些根须仍然追着叶子,我看了眼镜子,怔了一瞬喊道:“不是这个,再扔!”
我要找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引起这玩意儿的共鸣,葵花朵朵向太阳,这玩意看着就是根须,根须簇簇向啥玩意啊?
那些根须距离叶子和陈光还有段距离,我喊道:“继续扔!”
叶子从包里摸索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女人那么小的包是怎么装下这么多东西的。
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被扔了出来,每个女人都是哆啦A梦,稀里哗啦的。
直到叶子摸出来一块半黑半白的石头冲我喊道:“最后一个了!”
这块石头正是我们当初救关飞杀太岁最后留下的那块,因为我没口袋就顺手扔到了叶子手里,此时被拿出来,我顿时联想到这块奇怪的石头。
“先别扔!光,把你手机扔包里!”
陈光一听,立刻把我那个山寨机扔进了叶子的包里。我俩配合的久了,早有了默契,他看了我一眼,冲我点点头,将叶子的包裹朝着那尊古怪的玉像扔去。
他手里有准有稳,直接将叶子的小包直接挂在了那尊古怪玉像的松枝上。
原本追逐着我们的白色根须立刻停住,就像是数千只手一样,忽然从地面上升起,朝着玉像包过去。
一刹那,如同白色的海浪,平地而起,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说不出的刺耳。
我脚下的那些白色根须也是忽然卷起,擦了把汗,叶子和陈光也扑到了我身边。
那些白色的根须全都围在了玉像附近,跟包粽子一样裹着玉像,不断地生出了新的根须,将叶子的包裹撕得粉碎,挤得里面咯咯作响。
铺满地的根须一开始团成了一个衣柜那么大的橄榄形,随后越收越紧,越来越小。
陈光瞅了一眼那堆白色根须,奇道:“你手机啥牌子的?质量不错啊,电池怎么还不炸?”
“你放心吧,上次咱充话费送的,妥妥的!”
我对自己的手机电池很有信心,因为这不但是充话费送的,而且回来第一天电池就鼓包了。
刚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传出一声巨响,虽然没有闪出火光,可那些白色的根须立刻坍缩成一团,破碎的玉像叮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叮当作响。
都说最好听的声音是昆山玉碎凤凰啸,实际上这玉像碎裂的声音就叮当了一声,和弹弓射路灯差不多。
可在我听来,却堪比我十六岁第一次去录像厅看片听到的动静,振奋不已。这是有情绪加成的结果,我甚至怀疑李贺写这句诗的时候,正陪他媳妇逛街,他媳妇看中了一个昆山玉结果被逼着要买的时候咔嚓碎了,所以才有了这句诗流传千古。
没有大悲大喜的心境是没有这么大感触的,我如今也算是对一首诗感同身受,等心跳了一会,这才走到了玉像附近。
玉像已经被炸碎了,山寨机的手机电池威力还是不小的,那些白色的根须落得满地都是。
有人算过一块手机电池的能量相当于一两*******炸药,而且还是被挤爆的,所有的能量都压在了玉像上,这样的效果意料之中。
一阵阵黑雾从身后的空间传过来,覆盖在地上的那些白色根须上,立刻风化,变成了尘土,四散飞扬。
捂住口鼻,回头看了一眼,原本黑黢黢的地方已经透出了一些光亮,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玉像碎成了两块,叶子的包裹被完全撕碎。
而那块黑白色的石头不知道如何竟然进到了玉像的体内,就像是被吃了一样,隔着绿色的玉看的一清二楚,就像是被人安了一颗心脏一样。
玉像是从中间断开的,那黑白石头就在玉像的上部,可是玉像外面是完好的,就算碎裂的地方也没有丝毫的孔洞。
“这石头怎么进到里面的?”
我摇摇头,十分不解。
本来这块石头是从太岁身上得到的,我就觉得很有问题。如今又遇到了这样的事,再加上这尊玉像,更是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它在跳呢!”
陈光惊呼了一声,我也急忙抬头一看,也不知道是光线折射的原因还是怎么,那块石头似乎真的在一下下地跳动着,很有节奏。
叶子侧耳听了一会,神色古怪地说道:“我听到了第四个心脏的声音。”
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里面的黑白色石头,揉了揉眼睛,惊诧莫名。
可是眼看如此,耳闻亦是如此,难道说这玩意真成精了?
再用阴阳眼一看,却觉得这尊玉像没什么问题,既没有精怪身上那种阳气,也有没鬼魂身上的阴森,平常的很。
“这玩意怎么办?”
“收回去呗,放在这明儿就是新闻,心脏会跳的玉像这么大的事,走近科学都遭不住啊。”
“也是。”
陈光点点头,知道这种违背常理的东西出现在世界上,远比鬼吃人之类的屁事更加震动。后者我们就能忽悠出无数种让常人相信的解释,前者解释起来得让光学、振动学等几大学科的专家说是光线折射共振视觉幻象之类的,代价太高我们玩不转。
如今这已经碎了,看着样子也没什么危害了,到时候找个懂的人看看,或者深入到关飞猫的梦境中看看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顺藤摸瓜以便找出幕后之人。
再说那块黑白石头就在里面,我始终觉得这块黑白石头绝对是个好东西,要是直接这么扔了未免太过可惜。
脱下上衣,将破碎的玉像包进去,地上也没有什么碎渣子,那些白色的根须和外面的黑气融合在一起风化了。
收拾着刚才叶子扔的东西,拿起镜子笑道:“叶子,你还用得着这玩意儿?”
“失明前留下的女人综合症……”
她嘻嘻笑了一声,摸了几下镜子随手装进了口袋。我和陈光蹲在地上将那些东西一一收拾起来,因为白色根须的缘故,原本陈光流的血都已经消失了,倒是省了许多的麻烦。
这里如今丝毫看不出搏斗过的痕迹,就一个被炸碎的手机在地上,因为被白色粉末包裹着,导致破碎的零件也没四处飞散,收拾了一下全都放好。
当然,要是真引起了国家的注意,估计我们三个是逃不掉的。但如果只是一般的案件,留下的证据就不算多了,也未必会有真正专业的人员来查。
片警的眼光和国安总参之类的完全没法比,所以问题的关键就是该怎么定性。
估计说这门自己坏的没人信,而且铝热粉的残余肯定能查出来,稍有不慎就是个破坏人防系统间谍案,到时候上面一来人我们就算是陷进去。
我正愁着不知怎么办的时候,陈光笑道:“放心吧,我做事从来都会留后路的。”
我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该怎么办,陈光拉着我和叶子收拾完了地上的痕迹,退到了门口。
小Q在外面盘旋着,立刻飞到了叶子肩头,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
“叶子,让那些蝙蝠再等一会,马上就好。”
叶子和小Q说了几声,小Q飞走,陈光拿出叶子的眉笔,掰成两段。
眉笔一半是红的,一半是黑的。
他拿着黑的一端,用左手在墙上写了几个字。
“到此一游。”
写完之后,又将门半推开,用红色的眉笔在门上写了一个大写的字母A,然后画了个圈,在下面又画了一个红色的箭头,指着里面。
我瞅瞅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到此一游,又看看门上画着的字母符号没看明白。
陈光将笔收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拍拍手道:“齐活儿!”
我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那扇半关的门,还有上面红色的字母,说道:“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
“嗯,沙漠2,A区。”
他耸耸肩,给出了一个十分标准的答案。
我再看看那个鲜红的A和黑乎乎的洞口,恍然大悟,上回和那几个虐猫的熊孩子玩CS,用的可不就是这张图吗?
他总结似的指着到此一游四个字道:“这是精神病。”
然后又指着鲜红的A道:“加上这个,就是行为艺术。”
“然后呢?”
“然后这件事很快就会在网上火起来,很快就有艺术家会冲过来说是自己干的,而且还不止一个。”
他打了个响指道:“你看着吧,明儿咱附近派出所自首的肯定排队,咱俩进点盒饭去卖,换个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