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一输,必定就有兵马成为别人的奴仆,最重要的是它不但完全忠心耿耿的保护斗赢我的人,而且它还是通过吸收我的精气来保护别人。而老大大爸家两代人占足了两个莲花地,就算他们有命占地,屋里也不可能平安无事的等到飞黄腾达。好地发挥作用之前还会出大事,大事过后才是好运,这点我们做阴阳的心知肚明。我家里现在也出了那么多大事,万一老大大爸这边出事,那留在他家的这匹兵马必定全力保护他家的人畜,这样一来,只要事情没有解决,它就会一直不停的吸收的我精力来帮老大他们这边,如此,我必死无疑。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屋里一大家也都没有活命的希望了……”
金之明一口气说完,我们听得面面相觑,他的兵马居然如此邪门,难怪能杀我和师傅的兵马。
“恩,你的话我都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如果我不接你的兵马,那么你必定被老大家里的莲花地牵连,性命都难保住,是吧。”师傅说。金之明点点头,师傅沉吟了一会:“那好,你告诉我究竟怎么接收你的兵马。”金之明看了看我和王三娃,有点为难的样子说:“王三娃王老弟先天正气足杀气重,我怕他在场的话,会调不来我的其他兵马。”“原来是不要我在场,那就直接点说撒。”王三娃说完这句话起身就走,金之明尴尬的搓着手,不晓得怎么解释,有些门派做法事时确实不希望有外人在场,这点我能理解,王三娃当然也明白,只是他不过是恨金之明惹那么多事到头来还喊师傅接收他的兵马,所以会给脸色给金之明看,“那我也最好还是回避一下吧。”我站起身来,也准备走,“老大,你别走。”师傅叫住我,“老大,我人老了,做事不利索,你在这里帮我。”金之明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没有表态说是否我应该回避,师傅没有管他那么多,直接吩咐我说:“黄纸朱砂笔肯定是要的,老大,你去拿些来。”我有些好奇,很想知道金之明如何做法转让兵马,所以也不管他表不表态,我立刻按照师傅的吩咐去做,金之明见我这样,只得很不情愿的说:“那好,也就麻烦何老弟了。”说完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还要针,老大,还要麻烦你帮我找跟缝衣裳的针,用没用过无所谓。另外香烛冥币还要些。”
这些都不难找,一小会功夫我就把东西准备齐全了。师傅示意我站在他身边,金之明将黄纸裁成扑克牌宽,二十厘米长的纸条,如此裁了三条。然后他看了我和师傅一眼,有些不自在的样子,我猜师傅是想喊我长眼睛学到点,不然金之明几次三番的流露出不愿意我在场的意思,他不会没看见,不会不叫我走。现在金之明应该是要开始正式做法了,所以有些遮遮掩掩的不想让我看见。我才不管那么多,反正这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金之明到灶屋洗净了手,把堂屋大门关上,见师傅还没有叫我回避,他不好开口,只能当着我们的面做法。我怕这中间会生出事端来,悄悄调来兵马守护在师傅身边。
金之明做法程序没有什么特别,和我们差不多,他一开始嘴里飞快的念着收兵马的口诀,霎时一阵阴风过来,他的兵马已经到了屋里。由于之前我的兵马和他的兵马短兵相接的斗过,现在他的兵马一到,我的兵马立刻警戒起来,不等我调遣就先发制人,团团将金之明的兵马围住,屋里的局势陡然紧张起来,我这边刚觉察到,还没来得及出手制止,那里金之明一声大喝,神色愤怒之极:“何老大,你居然趁现在害我!”说完脸色煞白,冷汗直流,想必是他的兵马影响到了他,哪里来得及解释,我赶忙念诀驱走自己的兵马。然后又跟金之明解释说不是要害他,是怕他的兵马来一不小心伤了师傅,金之明见我驱走了兵马,神色稍微好转,他苦笑着说:“老大,你刚才差点就害死我了。我的兵马败在你们手里,现在见到你的兵马连一点反抗的胆子都没,刚才你的兵马居然还要杀它们!”师傅也帮着我解释:“不是,老大决不是要趁人之危,他确实是怕我出意外。金之明你不要误会。”金之明摇摇头说:“算了,我晓得老大没有恶意的。”说完他坐着休息了一会,然后拿起朱砂笔在裁好的黄纸上画符,他的符有些奇怪,一般人的符其实都是由文字加些变化演变来的,他这个还真的象我们说的狗画桃符一样,枝枝蔓蔓,蜿蜒崎岖,似画非画,完全看不明白。我疑惑的看了看师傅,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也不懂。我只好闷声看着金之明继续画第二张符,结果还是不懂,到第三张的时候我终于看懂了一个字:“契”,大约是什么契约,除此之外还是一头雾水。金之明把符画完,吐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就呆呆的看着那三张符纸。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师傅也没说话,静静的看着金之明。如此过了好大一会功夫,金之明仍然一句话也不说,他将左手中指的血挤到指头顶端,右手拿过缝衣针一扎,立刻一个血点子冒出来,他又看着自己的手指,看了半天,还是一句话也不说,我暗自替他着急,他再看,手上的血都凝固了,就得用针再扎一次手指了。这时候师傅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说:“金之明,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兵马,也不会用它们去做任何事。更加不可能准许老大在你成了一个平常人以后还来找你麻烦,你也放心,老大他们家的人不是那样小心眼的。”金之明听到师傅这话,将左手中指狠狠的往我认出了一个契字的符上一按,纸上立刻一个暗红的血点,他还嫌血不够,拿起针又再扎一下,这次可能用力比较大,血马上涌了出来,不等我们有所反应,金之明直接用这冒血的手指在那张符上画了一个隐约看起来象是“金”的东西,画完,他站定,看着符纸,慢慢的泪就要掉下来了,大约怕失态,他使劲的吸吸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说:“王老先生,还要你老人家过来按个手印。象我一样写个王字。”师傅点点头,说:“好,是不是也要象你一样用血?”金之明点点头。不对,他这符我们又不认识,万一他又耍什么花样害了师傅,“等下,金之明你能告诉我你这符是写的什么吗?你这个我认不得是啥子。”我说。金之明神色坦然的道:“这张,要按手印的是契约,把我的兵马转给你师傅的契约……”哦,原来这样,那个契字果然是契约,我点点头。师傅走过去学着金之明的样子在那符上用血画了一个王字,金之明待师傅画完,拿起放在一旁的符纸说:“这两张,一张是向兵马总师表明不再养兵马缘由的符,一张是给我兵马说明送它们到王老先生那原因的符。第三张,是契约,按有我们两人的手印,和大家所有做买卖签订的契约一样。”金之明努力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轻松的样子,但是还是有些掩饰不住内心的挣扎和痛楚。
师傅点点头,慢慢回到上席坐下,我依然侍立在一旁,金之明走到门边,对着门外深深的作了三个揖,然后拿起给兵马总师的符又是三作揖,然后将符纸点燃。待符纸燃尽,金之明坐在板凳上紧张看着那堆灰烬,一动不动。估计是在等兵马总师的回复,同意不同意他把兵马转给师傅。果然,好好的屋里突然平地起了一阵风,将那一点灰烬刮得满天飞,金之明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他自言自语的说:“幸好同意了。”说完又看着我们,说:“刚才那纸灰飞得满天就是说明同意兵马总师同意我把兵马转给王老先生。”这个不用说我也知道,要是那堆纸灰没有动静呢,那就肯定是不同意了,做法很多时候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这样看。这里安顿好了,金之明又将给他自己兵马的符纸如法烧了,在烧这符纸的时候,他很是不舍,符纸拿在手上,打火机打燃好几次,就是忍不下心烧,也是,用心血养了那么多年的兵马,现在突然告诉它们说要把它们转给别人,没有谁心里不难受的。金之明犹豫了半天,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将符纸烧了,然后回身坐在板凳上等兵马的动静。等着等着,那堆纸还没动静他倒出了问题,只见他用手捂着心口,大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我着实被吓了一大跳:“金之明,你怎么了?”我边说边将赶快将他扶起,大爸家是水泥地板,金之明这一跟头栽下去至少也都是鼻青脸肿,可是——他好好的,除了脸色惨白以外,“金之明金之明,你摔着没?”我连声问,金之明紧捂着心口一句话也不说,师傅说:“老大,估计他兵马不愿意他把它们转给别人,你现在别问那么多。扶他坐好,他没事的。”我双手扶住金之明,生怕他一不小心又栽了下去,金之明神色悲戚,眼角隐隐有泪水,我又不能调我的兵马来问,只能看着金之明这样子干着急。师傅说:“老大,他的兵马不舍得离开他,我怕他会出事,你多留个心眼,注意屋里的动静。”听师傅这口气,难道是金之明的兵马舍不得离开他,现在金之明又迫于无奈只能将它们送人,所以它们是想直接把金之明弄死,这样他就不会将它们转人?不会吧,会有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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