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以拉捧着脑袋坐在床边,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白天老头儿临死前的那张脸。‘回去!回去!马上回去!’的声音也不断在他的耳边回荡。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这该死的战争究竟有什么意义?!就为了极个别人的**,却让无数鲜活的生命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生命,都是有血有肉有家庭的人!什么为国家的荣誉甚至是为神的意旨而战,那些通通都不过是政客们拿来骗人的鬼话!有什么能比人的生命更为重要?!如果神真爱世人的话,又怎么会忍心看着无数的生命就此消逝,让千百万个家庭痛失亲人流离失所?!
此刻,以拉心里最痛恨的,便是那创造一切而且至高无上的创世神。该死的创世神!他永远高高在上,漠然的注视着世间。或许这场战争在他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场热闹的游戏而已。可是身处这游戏当中的人们,付出的代价却是那么的巨大和惨痛!以前他从来就没有质疑过创世神的权威,他和其他人一样,都曾无数次的赞颂创世神的公正,仁慈和伟大,但是现在,以拉真的是打从心底无比的痛恨!
“什么仁慈和伟大?统统都是屁话!你自从创造出我们人类以后,到底还为我们人类做过什么事情?!既然如此喜欢坐视我们人类不断的经历痛苦,不断的自相残杀,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们创造出来?!难道这只是你无聊打发时间的一个游戏吗?!这个老混蛋!老混蛋!我骂的就是你!你就是彻底的一个老混蛋!我不怕你知道我在骂你,而且我还要继续骂!老混蛋!老混蛋!老混蛋!!!你听到我在骂你了吗?干脆你就杀了我!那又如何?我不怕!!!”
最后几句话以拉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他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了,再不发泄一下,他是一定会疯掉的。现在的以拉,不怕得罪任何人,哪怕那是宇宙中的主宰。
疯狂的喊叫过后,以拉这才慢慢的冷静下来。但他并没有后悔刚才的举动,而是把创世神这老混蛋抛在了一旁,开始认真的思索起他回家的可能性。
一番考虑之后,以拉得出一个结论,现在回家的办法看起来只有一个,那就是当逃兵。
“对,当逃兵!我再也不要待在这该死的前线!我再也不想看到任何战争!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逃兵虽然是个极大的耻辱,也会被王国所通缉.但只要能回家,只要还能和韦萍在一起,耻辱又怎么着?被通缉又怎么着?我统统都不在乎!
但到底应该怎么逃?靠我所练习的瞬间移动,看来是行不通的,我移动的距离太短,而且用一次就累得快虚脱,是肯定不行的,只能想别的办法偷偷的溜走,但怎么溜呢?”
经过一夜的苦思,以拉终于想到一个他认为是成功机会比较高的方案。治疗部每天都有大量的尸体运出军营处理,他决定明天就偷藏在运尸车里逃走。虽然还是有风险,但这已经是他反复掂量过以后所得出的最佳方案了。
“无论如何,我都得赌一次!”
很快天就亮了,一夜未眠的以拉,强打精神离开宿舍,像平常一样慢悠悠的向治疗部走去,绝不能让任何人对自己起疑心。
这一天真的好难熬啊!以拉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整天都在处理伤员,但是尽量的节约自己的法力,一些看起来希望不大的伤员就都被他忍心放弃了。
终于到了下午,以拉压抑住激动的心情,若无其事的向治疗部后院的运尸车走去。
来到治疗部后院,运尸车就停在那里,已经是快装满了。见四顾无人,以拉连忙躺进车里,并把两具尸体压在自己身上。
过了一会儿,听到有人声传来,接着便觉得身上又沉了些,估计是车上的尸体又增加了。然后马车就启程了。整个过程都很顺利,在出军营大门时也没受到什么盘查。没过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身上的压力也开始逐渐减轻。紧接着感觉身体被抬起,抛进一个大坑里。好在身下已经有了不知多少具尸体垫底,所以也没怎么觉得痛。只是这里散发出来的那种腐臭,实在是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的恶心。这味道不仅仅是传进他的鼻子里,而且还缓慢而坚决的从他所有的毛孔渗进体内。
以拉极力按捺住呕吐的冲动,静静的等待着马车离去。
不知道过了几辈子的时间,才终于听到马车的轱轳开始转动的声音。以拉仍然不敢妄动,直至确定马车的声音已经衍没之后,他才慢慢的推开身上的尸体,从抛尸坑中爬了出来。
以拉觉得很累,而且还是极度的疲劳。在爬出抛尸坑后,仍然没有力气站起来,只是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稍喘过气来,便开始大肆呕吐不止,吐得实在是吐不出任何东西后,便是持续的干呕。虽然以拉也知道他现在最应该要做的就是站起来马上逃往远方,可是他做不到,他的身体仿佛已经是不属于他了,他根本就不能支配这具躯体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这情形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才慢慢的停止下来。以拉并没有起来,而是翻了个身,成大字形的躺在他自己的呕吐物上,仰望着那辽阔的夜空。夜空仍是恒古不变的美丽,纯粹而深沉的黑天鹅绒上,点缀着点点星光,散发着冰冷的光辉。
“我自由了,我已经不再是军队中的一员,那该死的战争,也与我不再有任何关系。很快,我就可以回到家里,看到韦萍那可爱的笑脸,吃着热腾腾的饭菜,睡在柔软而舒适的床上,再也不用每天都面对着那些血淋淋的伤兵,再也不会听到那些会让任何人做恶梦的惨叫和呻吟,我实在是高兴,实在是想放声大笑!”
可是他又有点想哭。
“这就是我,亚希城里最年轻的高级魔法师,曾获得魔法公会嘉奖的十大杰出青年之一,今年二十周岁。谁能想到我也竟然会有这么一天,不但是当逃兵,还要是躲在运尸车上逃出来,像条死狗一样躺在这里看星星。而且,而且老头儿也不在了!”
仰望着夜空,以拉一点儿都不想起来。
“反正这里已经是很偏僻了,运尸车也要明天下午才来,没事儿的,先躺会儿再走吧。”
以拉给自己找了个继续躺着的借口。
“该死的创世神!你***想象力也太过天马行空了吧,你到底是怎么安排我的命运的?!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否则的话我是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在咒骂着的同时,以拉终于抵抗不住浓浓的倦意,逐渐进入了梦乡。
这个时候,突然天空慢慢的开始了扭曲。没错,是扭曲!然后缓缓的组成一张又老又丑的臭脸,闪烁的星辰在他的目光之下也显得暗淡无光。而这双眼,似乎是正在狠狠的盯着以拉,可惜以拉已睡去,并没有发觉这道目光的存在。
“小子,咱们还有得玩呢!”
那张奇异的脸随即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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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天色已经大亮。
以拉坐起身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发觉空气中还尽是尸体腐烂的味道,这才使他想起自己还躺在抛尸坑的边上。
这地方可不能继续再待下去了,一念及此,以拉便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尽量迅速地往前方的山里走去。
由于来到前线以后,以拉一直都待在治疗部里,所以他对附近地区的地理环境并不熟悉,只有平时无意中从旁人嘴里听回来的一鳞半爪。努力回忆和辨别之下,以拉才总算是大概弄明白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
自己所在第十三军团营地是在南边,也不知道是否发觉有人逃了出来和是否已经开始追捕,这个方向是不能考虑的。朝东走的话也是找死,那正是诺塞尔帝国主力军团的所在方向,也是目前交战最激烈的地区之一。但往回走的话自己能顺利的逃回后方吗?现在可是战时,为了防止敌人奸细的潜入,无论是往王国走的哪一条路都盘查得非常的严格。现在自己什么身份证明都没有,能过得去么?万一被抓住了,临阵脱逃那可是斩首的罪名。
这么看来只有朝北方走了。北方也是诺塞尔帝国的领土,通往渺无人烟的冰封高原。虽然现在不是冬天,但那里的自然环境也还是非常恶劣,唯一的好处就是几乎没有军队在那里。只要能顺利进入冰封高原,那么就可以绕路回到王国境内,这样虽然艰难一些,但胜在安全系数要高些。问题是进入高原的路上也还有部分路段是危险区,王国和诺塞尔帝国都各有军队巡逻,自己仍然得小心行事。
主意打定,以拉先从空间袋里拿出一套普通农民衣服换上,这是昨晚就准备好了的。否则的话,就凭自己这身高级魔法师的打扮,而且还满身都是在运尸车和抛尸坑里沾上的鲜血,一旦遇上任何一方就都非常危险。
换好衣服,又找到一泉清水将自己从上到下的收拾了一遍,在仔细检查确定没什么漏洞之后,这才开始正式上路。
虽然已经乔装打扮过,但以拉仍然不敢走大路,一直都在山野中行进,好几回都险些碰上巡逻的军士,幸好都在小心谨慎之下躲过了。
十天以后,以拉终于来到进入诺塞尔帝国的边境,布拉德镇。
布拉德镇是个名副其实的小镇,除了王国驻扎在这里的三千名军士以外,只有寥寥数百居民。原本以拉是打算绕过小镇,直接进入诺塞尔境内的冰封高原,但考虑到空间袋里的干粮已经差不多空了,最后还是决定冒险进入小镇补给。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以拉来到了镇上,放眼所及,几乎都是三三两两游荡的军士,偶尔还能见到一些明显是执行巡逻任务的小分队。不过好在是白天,而且还是在军营附近,所以那些小分队都没有怎么在意以拉,但以拉却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是湿透了。
在街上待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好不容易看到路边有家正在营业的酒馆,以拉连忙走了进去。
由于还是下午时分,所以酒馆里的人并不多。以拉走到柜台前,为自己叫了一杯当地的土酒,一口喝下,这才慢慢的从紧张中舒缓过来。
趁着只有自己在柜台前,以拉低声的向服务生说出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并很识趣的说明只要东西好份量够,自己是绝不在乎价钱的。
那个服务生听得眼前一亮,知道自己挣外快的机会来了,忙不迭的答应很快就能准备好以拉所需要的食物和器具。
就在服务生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把声音突然响起:
“杰克,再给我拿瓶酒来!”
谁知道这个名叫杰克的服务生,此时只一心想着要从以拉身上狠狠的赚一笔了,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搭理其他客人,尤其那还是经常到酒馆来赊帐的兵痞子。于是他很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帅克,我现在没空招呼你,自己过来拿!”
说完便将一瓶土酒放在了柜台上,然后便从后门离去。
那个叫帅克的军士骂骂咧咧的来到柜台前,一把抓起酒瓶,打开喝了一大口,然后盯着以拉恶狠狠的问道:
“你这娘娘腔的家伙到底是谁?你不是这里的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外乡人,杰克是不是因为要给你办事才不愿意招待我?!说!”
随着帅克的发难,一阵惟恐天下不乱的哄笑声从酒馆的另一处响起:
“帅克,揍他!他肯定是想和你抢杰克他妹妹的,杰克现在一定是回家带他妹妹过来这里了。揍他!”
以拉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大人,我只不过是一个迷路错走到这里来的农夫,刚才那位好心的服务生也只是愿意帮我购买一些价格便宜的食物而已。”
“迷路?前面就是诺塞尔的冰封高原了,你要到什么地方去才会迷路来到这里?你把我帅克当傻子啊?!我警告你,朱莉娅是属于我的,你别想打她主意!否则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扭断你的脖子!现在,你给我滚出布拉德镇!”
帅克明显的是已经喝多了,说着还伸手推了以拉一下。就在这时候,变故发生了!
由于高级魔法师袍具有良好的抗打击魔力,因此以拉在换衣服的时候并没有把它给脱下来,只是穿在了里面。随着帅克的这一推,衣服上所附着的魔力便本能的起了抗击作用,产生出一股电流击向了帅克的掌心,同时还发出微弱的蓝光。
这下子以拉的魔法师身份可再也无法隐藏,因为帅克已经在捂着被电的手掌叫道:
“他是个魔法师!是奸细!”
同时酒馆中的其他人也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都向着以拉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以拉已经迅速的反应了过来,一个火系魔法弹击出,阻挡住那些朝自己扑来的人,并顺势一脚狠踹在帅克的下身,估计以后帅克也没法去找那个莫名其妙的麻烦茱莉娅了。
给自己打开一条路以后,以拉便急速的向外冲去。
幸运的是此时大街上并没有巡逻队,以拉拔脚狂奔,而那些酒馆里的人也已经追了出来,并在大喊‘捉奸细’。
小镇确实很小,一会儿便来到了镇外,不及考虑,以拉一头便钻入山林之中,同时没有忘记给自己释放风系‘加速’魔法以尽快逃离。
“该死!”
以拉暗自咒骂一声,因为刚进入山林不久,就听到前方有吵杂的人声传来,估计是巡视山林的小分队,按王**队惯例,这样的小分队一般都在二三十人左右。对于这种巡逻队的战斗力以拉并不担心,即使是正面遭遇,自己也不至于受擒。但此刻后面尚有军士穷追不舍,只要自己一被缠上,就是个不死不终之局,而且一般巡逻分队还会带有令人头痛的军犬!
时间紧迫,不容以拉多想,无奈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在逼近巡逻队时,一个大面积地系植物攻击魔法‘魔藤缠身’发动,那些军士尚未反应过来,就被突然从身下冒起的巨藤缠住。趁着这个间歇,使用了加速魔法的以拉已经是一冲而过。但讨厌的是那条灵活机动的军犬,不但避过了巨藤,而且还对以拉紧追不放。
情急之下,以拉突然停步右转侧身,那条军犬不及止步,直冲到了以拉身前,以拉即时施放出一个小型的水系防御魔法罩,将军犬困在了里头,然后自己再继续往诺塞尔方向逃去。真是世事弄人,来前线至今也有半年多了,没见到过一个敌军,却在这里和本**士交上了手。
而布拉德镇上的军营中,驻地团长维克多骑士已经得知有奸细混入防区的报告。既惊且怒的团长大人,深知在战时这类事情的重要性,毫不犹豫的又再派出五百军士对这个有可能影响自己前途的奸细进行追击。
当追击而至的军士来到了以拉刚离去的山林时,惊异的发现二十七个本方巡逻队员都被一些古怪的巨藤缠住无法脱身。更诡异的是,那只能和普通四级异兽缠斗而不落下风的军犬,正被一个毫不起眼的水系魔法防御罩困住!看来这个奸细的魔法能力十分之强,至少他对魔法的使用十分巧妙和娴熟,而且能施放水系火系地系三种甚至是三种以上的魔法,决不会是个普通的奸细,说不准还会是敌方的高级人员。于是带队的老军士在继续追击的同时,还派人回军营要求增援。
一路狂奔再加上刚才那个大面积魔法消耗了以拉不少的魔力和体力,使以拉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后方的声音又再渐渐逼近。
以拉强行命令自己那已接近麻木的双腿以本能继续前进,跑了这么长时间,方向没错的话估计诺塞尔也该离此不远了。但新的问题也同时产生了,以目前自己的身体状态,就算能顺利摆脱身后追兵,到了诺塞尔边境,万一再遇上诺塞尔的巡逻队又将如何是好?即使能进入诺塞尔,到了冰封高原,就凭所剩无几的补给,难道自己就能熬到走出冰封高原的那一天吗?
于是以拉做出了一个非常冒险的决定,他在不停前进的同时,开始留意附近是否有什么可以让自己躲藏和休息的地方。
天无绝人之路,很快以拉便遇上了一条小溪,水流能很好的掩盖自己的足迹。临上岸前,以拉勉强的运起所剩无几的力量,为自己施放了风系的‘御空术’及‘气御罩’。‘御空术’能使他临空前进一段距离,不会在路上留下足迹,而‘气御罩’则能有效防止身上的水珠滴下及气味扩散。
就在以拉离开小溪后不久,追兵也已赶到。两个追捕经验丰富的军士连同一条军犬在小溪对岸仔细的检查过后,确定奸细没有向对岸逃逸。于是带队的那个老军士当即决定兵分两路,分别往小溪的上下游方向追寻。
此时的以拉,正隐藏在离小溪不远的一处洞穴里。搜寻自己的军士尚未远去,他还不敢撤去‘气御罩’,只能继续勉力支撑着。刚才那两个到岸这边来的军士和军犬,只要再往前搜索两百米,就绝对能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地。当时以拉紧张得连呼吸都暂时屏住了,好在运气还在自己这边,那些军士终于被误导了。以拉这才放松下来,轻轻的擦去脸上的冷汗。
看来短时间内还是得躲在这里,只能等外面的大范围搜寻过后才能出去继续前进。不过这样也好,刚才那番奔逃几乎耗尽了自己全部精神和体力,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也是一件好事情。这里离诺塞尔已经不远了,只要能再往前走一段路,估计王国的军士也不敢再过分追赶。
真的很感激当初老头儿和那群老鸟对自己残酷的训练,要不然的话,今天很可能就逃不过这番追捕。如果自己被抓获,那么等着自己脑袋的就只有锋利大砍刀了。摸摸自己的脑袋,以拉随即感觉到一阵后怕。
想起老头儿,同时就又想起了老头儿对自己说过的话,
“紧张,是一种习惯;放松,也是一种习惯。”
没错,眼下自己最重要的就是休息,还是别考虑得太多,没有充沛的精力和体力的话,那想再多也没用。
此时外面嘈杂的声音都已远去,以拉将自己的身心彻底放松,只在洞穴之外留下一个小小的毫不起眼的防备禁制,便缓缓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又再次见到了韦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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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多久,还在睡梦中的以拉突然感觉到防备禁制被触动,有危险物体在急速接近,猛然睁眼,却看到一条可怖的毒蛇正向自己噬来。条件反射的一个翻身,同时一道风箭击入毒蛇口中,将其炸得粉碎。
“在那边!”
几声大喊让以拉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无遗,来不及考虑为何追兵去而复返,连忙跃出了藏身的洞穴,连续无数个火球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轰出,只求能暂时阻挡追兵的来势,为自己的逃离争取时间。
原来搜寻的军士,沿着上下游找出了很远,却都没发觉以拉的踪迹。老练的军士意识到上当了,以拉必然就躲在当时小溪的附近,只不过用了不知什么方法瞒过了搜寻的军士和军犬。对方是个魔法师,必然有着不为自己所知的古怪技能。
于是大队人马又再重回失去以拉踪迹的地方,鉴于军犬不能发挥作用,便有人提议捉来毒蛇帮助搜寻。人多力量大动作也快,没多久时间便抓来数十条蛇,往怀疑的地方同时放出,而所有人都留意着看是否有哪个地方产生异动。
以拉再如何隐匿自身气息,却无法完全掩饰体形和体温,终于被其中一条毒蛇给遇上,也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藏身所在。要是换一个环境,像以拉这样一个高级魔法师,根本就不会将一个普通的军士视为同等的对手。但在这种条件下,军队里老鸟的经验优势便完全的体现出来,将用尽各种魔法的以拉给逼的狼狈不堪。
一见到目标人物的出现,所有军士都兴奋了起来,该死的奸细终于出现了!就为了他,上千人不眠不休的整整搜捕了一天一夜,一时之间几乎都没人记得团长大人交代要抓活的命令,无数长枪飞箭尽往以拉而去。
以拉边跑边头也不回的往身后施放任何一个自己能放得出来的攻击魔法,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向着诺塞尔跑去。可是他虽然已经是在全力狂奔,但与飞箭的速度仍是无法相提并论,忽地感觉一痛,一支凌厉的飞箭已狠狠的钉入以拉的左上臂。这还是以拉有生以来头一回受到这种程度的身体伤害,那种钻心的疼痛,使以拉的眼泪都几乎当场流出,同时脚步也不禁慢了下来。而脚步慢下来的结果,则是他的右肩又多挨了一箭,那股巨大的冲力,差一点儿就将他整个人给带到了地上。没过多久,追兵已将是触手可及了。
正当以拉认为自己已经是要死定了的时候,突然从前方传来一阵猛烈的呼喊和冲击声。勉力抬头向前望去,却见到大约有数百名诺塞尔军士自前方冲来。
原来这一轮奔跑,已经是快到双方的国境边上。由于两国正在开战,所以诺塞尔一方对进入以利沙境内这种行为并不在意,看到如此众多的以利沙军士追捕一个不知是何来历的年轻人,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诺塞尔方面的某个军官决定要插上一手。
随着两军的亲密接触,以拉也终于倒在了地上,临昏过去之前,还隐隐听到耳边有无数厮杀的声音在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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