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玉洁未央花,一世璀璨一世顽。
嘈杂的人声缓缓淡去,紫图与雪这小子居然光天化雪之下,头顶一堆小未央,和她苍姻在大街上拉着手蹦跳的涅尘归真。
白茫茫雪霭霭飘,千纵苍姻在翘眉梢。
寒氛下的千纵苍姻在明显挣扎,虽有些许女儿情,但凭他俩缱绻的交情,当然可以挽手。只是,这,这不主要有一颗青涩的心,还年少嘛!
真是的,一对韶华的小少年,你未成我未熟,怎可在外人面前痴缠嬉闹?惹得旁人在内心窃窃私语可不好。
幽眉一皱,东神流泷虽小小年纪却也是有情绪的,因为他深受道家思想启发。
听他心之所念,道:“只是因为气质帅,走在路上被找茬,世人呐……”
携一身罪愆独行于天地之间,是无尽迷惘、是无限悲伤,然而落在世人眼中,就成为霸道的沉思、嚣张的走姿。
一声慨叹的自语,替守护锁不平的东神流泷就这般打扰了千纵苍姻的兴致,吸引了紫图与雪的目光。
“看我的眼神,表示你不相信。没错,虽然东神流泷不知事起的经过,虽然吾之言只是猜测,然而八和九可是离十最……你不要跟我装可爱!”
紫图与雪那晶亮的小眼神,让东神流泷心房盛满了醋意。
不再斜视东神流泷,紫图与雪流露真情,蹙眉凶恶道:“感觉被他锁着的人好可怜,还有女的啊,女的。”
“可怜?”东神流泷带有万分质疑之气的复述,“虽然只是与你互动的些微浅见,但你这家伙真可谓天真到蠢。”
“权势、仇恨,世间人对宿敌多一杀了之。无论为名为私,俯拾皆是。然而,他呀!”
“仿佛地狱出身的九重万乘主,一旦有了恨之噬骨的怒,你会十分渴望承袭他那变态的手法。”
东神流泷生动的言语及手势,何止引人入胜,遐想冥冥,简直如守护锁的崇拜者附体一般。
“了解他的作为,需要有东神流泷这样超脱尘世俗人的眼光。”
然而,语锋转折,直接令紫图与雪感情用事,“你知道你说话那么慢,最讨人厌吗?”
一声哎,东神流泷反而越发的慢悠悠,拈一片雪,轻声道:“不急、不躁,是胸怀。紫图与雪,明了如何持身,才有镇定自若之功。”
这要是搁别人,东神流泷当然不会这么说话,噼里啪啦几句风趣的言语爽一下口舌先!这不能,不止是因为千纵苍姻在旁边。
“我们神乡人不仅要兼具道家的气息、儒门之韵味,还要具有贵公子的派头。”
“我没有。”东神流泷刚说完,渊泫天丸就张嘴撇清。
是时,东神流泷小眼一瞪,斜睨道:“多言无益。”
这句话,自有深意。作为同修,渊泫天丸能体悟。
转头,东神流泷口气稍显强硬,“你那书界人的处世气质不要拖我下水!继续说。”
“守护锁,他不会以生死了结。对极般折辱他或穷恶不赦之人,他的做法,是将这等劣敌留在身边,奴役成忠心耿耿的部下。”
“这是一条一往无回的不归途。一个人,极端想杀之人,却没宰杀,你以为是什么……”
“……是善于将仇恨延续。”
盯着东神流泷的眼眸,在他眼神下传达而出的恐怖氛围,紫图与雪不仅因此打了一个冷颤,连同在躲在周身休息的雪都因此举,而被抖落了十几片。
“咦~手段!好煞,好坏!”紫图与雪一时间,没有更好的词汇予以形容。
“这不是一种手段,而是一种情绪的表达。”
紫图与雪好友,身边斜背镶黑滚边图样剑袋的少年翅巫缠身,一身玄黑缀饰,突显出沉稳气质,仗剑之姿则营造出修为不凡之境界。
“没错。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吗?我最擅长比喻。来吧,如果我把千纵苍姻抓走,不给饭吃,你怎么办?”
东神流泷一转身,性格中的沉稳内敛此刻全无,反而潜藏心渊底的活泼爽朗翩袂而出,风采犹显其本先的少年心性。
千纵苍姻瞪眼:“诶?有我什么事嘛?”
紫图与雪睁眼:“我款死你!”
东神流泷一懵:“什……什什么?”
刚还一派机灵样貌的东神流泷,登时脸色一滞,所有表情尽数化为蒙圈。
“款,款待的‘款’。为了增加凶狠的气势,与雪读了第四声。他们那方言。”
这一行年龄平均起来也与各自真实年齿近乎相当的人,可分为三大类,紫图与雪和千纵苍姻属于一类;翅巫缠身则由其独特的风范而自成一类。
黑色更添神秘与威武,尤其在这茫茫白雪下,甚为显眼。
东神流泷舍去他想,问道:“你是起了杀心吗?”
东神流泷再道:“如果我把你身边六颜截去四肢,剥去皮囊,半死不死,再曝尸雕隼山供万禽啄食。”
“八蛋,我……”
“你怒了。这就够了。”睚眦的眼,已令东神流泷明白此刻紫图与雪的情绪。
“守护锁就不会让他们以死赎罪,而是如你所见,禁锢在身边。”
之所以不在意,是因为非亲非故。事不关己,如何如何,正是对人情的一种阐释。那一旦上了心,就很难再高高挂起了。
正打算骂人的紫图与雪正是如此,可是满腔怒气点燃即被熄灭,也令他沸腾的怒气片刻消弭。
也是多亏这场银白的雪,造就的这座清新安宁的人间,方能使紫图与雪尽快地恢复宁静心态。
“那么坏,就不怕他们穷尽凶性吗?”
“反抗嘛?哈哈,你看他们那种高傲眼神,充满恨意的眼神,一睨群峰,只是那眼底更多的不是骇悸吗?”
东神流泷一身纱如流苏般风动着雪花,“众所周知,悟道参行时,是偷袭的最佳时机。然而每在,所以结局,那结果自然就是断指、断臂、废功体。”
“因而呀,只有等待与忍耐,才能展开属于自己的宿命。”
“就像废世爵那种,运用低姿态。”
苍茫雪地又被镶嵌下一道脚印,东神流泷本想在〖低姿态〗之前添上一句修饰词,然而一瞬,他放弃了。
蠢坑睁了个小眼,是惊讶:“你给了我一个造句!那废世爵又是谁?”
“鹿王之下大圣祖,圣祖之下太上始……诶?我怎么…唉,习惯了。”
仙国惟一至高主宰鹿王,其下大圣祖地位犹在本源子之上。
东神流泷意欲昭显废世爵之尊贵,故有此介绍,然当古风界思维习惯遇上书界萌人,东神流泷自然而然表露出一种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的无奈。
“因对方容貌已毁,且一身皮骨尽是凶煞之气,不过他那气贯阴阳之能,却让我肯定,殛十天神秘失踪的次辅宰,丧权辱名的成为了守护锁的阶下之仆啊。”
要说无奈,紫图与雪也是无奈!不过蠢坑的无奈,不同于东神流泷,情感差异之中却也饱含认同,譬如大道子、本源子这等仙国称谓,论道其位,不可能因为一席谈话就全然了解的,这仙国地望庞大而复杂,片语只言难述其尽。
“火流宰废世爵若不是因为被授命重生,整个人在大喜之下失去了平时的沉稳及深思,怎会损了殛十天的颜面,表现的那回肤浅?”
“雷疆是什么人?”
所以,没有同感的紫图与雪作为旁白听者,只关注自己心中所想。
“问鼎逐鹿,征万里狂沙,有他们一席之地;天下狼烟,曾脉出同源,只背负赤血延续。谁烧烽火倾城?谁拥不世基业?”属于东神流泷的独特语风又流露出来了,“一夕毁灭呀!”
“起源之都啊!我滴苍姻来!这人(守护锁)好拜!”
紫图与雪当真惊讶,原来雷疆是南方人族界古文明之一的发源地。
“哼,你有手段与气魄圈养对弈之手的仇恨值,让七八只杀气可排天惊浪的阴森戾影受制于你吗?”
一般人敌对一位修为远超自身的道尊或道宗,都要被追杀千万里山河,死不死归另一说,但守护锁却是将两位此等人物压制,且是压制在咫尺身侧。
这能耐,虽有乾元八彩道金宝链的功劳,然这等手腕,却也不是二般人所能拥有的实力不是。
一位名贤的负面恶,是依附在命运争斗下的人性纠葛,必然存在,而守护锁却极端邪恶,目地明确的将其怨念滋生、壮大,直至毁掉一生的善良!
东神流泷正是透彻了这场陷入即难以自拔的局,方才对守护锁有那么高的评价。
“说话就说话,傲气个啥?”
“我哪有?”
气氛倏变,俩少年突然就转变了话题。
“怎么没有?让我家苍姻看看,妳看他那对一切瞭若指掌的眼神!”
紫图与雪心真大哈,居然因为东神流泷流露出的眼神而执迷。在连千纵苍姻都以为他接下来之语是将要回答东神流泷之题时,与雪却偏偏地出人意料!
千纵苍姻好无辜。东神流泷仓促睐了一眼千纵苍姻,深深一叹气,道:“没有理由去招惹麻烦回来。”
“你干嘛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显你超然物外的深邃内涵呀?你说话那么有风范还怪我啦?害虫,你给我说说看。”
轻笑一声,翅巫缠身婉拒:“此时此刻埃圣浊与世无涉。”
千纵苍姻也是置身世外般的望着满穹雪,抱持的心态是:小孩子磨牙,为什么要干预?
在与紫图与雪一番谈论后,东神流泷拂袖扬雪,气势道:“蠢坑,可别坏了我们山海一家亲的融洽气氛。你亏了我一下,我也要损你一番。”
两缕异光在眼眸中闪逝,正当紫图与雪将要张口之际,千纵苍姻之双手忽然搭在蠢坑肩上,轻轻一按,然后又把脸埋在了和她同样瘦削的肩上,问道:“那守护锁又是谁呀,流泷?”
蠢坑虽蠢,却也悉悟苍姻举动,“嗯,苍姻要问的,就是我要问的。”
眸一转,渊泫天丸也道:“小流泷,我也没听过呀!”
立场在,情义在,东神流泷有何推辞?手一挥、足一踏,再添不可侵犯的肃穆,只见隽秀少年一叙泯埋尘烟中的片段往事。
“这要从一则盗墓说起。神鼎之秘现世,祖龙宗时代的辉煌重现人间,古圣阁诛凰斩龙的五大神器下落浮现。”
悠悠岁月,万古流今,从世间界至人间界的诞生,更迭一座又一座,古远来衍生的大道文明,诸天之轮、造物门随之埋葬,偶有出世,其威便震惊海内,众生为寻求造化,遂探墓之风盛行。
传闻,十荒时代,禽族鼎兴,龙控八荒。万兽拓疆,人族发迹。据残留之古老壁文记载,三足圣殿之造物鼎,浮现踪迹!
“可惜这群人时运不济,中间牵扯太麻烦不跟你说,正值……这个不要脸又很惨的世族我就不提他了……成立,声势正旺,昭告天下收回五大神器。”
东神流泷思量着,捡言而述,不多废言,紫图与雪等众听者却能于此中大概猜得一二。
“他们听说得到了五大神器,足以抗衡我仙国神乡,就是普天下无人能制,但都是美梦啦,你应该猜到啦!”
“怎么可能交出呢?所以,有五个城主,一二……八个部落相继阵亡与覆灭,为了夺取嘛,这个世族屠杀了这些城十万好几个生灵。”
“他这一屠,屠起了一场滔天祸劫!”
在东神流泷唇下,一场多年岁月前的血腥杀戮悄然浮现。
“这十万生灵中,有四个人是亡灵神的血亲……”
聆听中,紫图与雪果断插话:“亡灵神是……”
“别问。不知道,我们给的称呼,听下去就是。”
紫图与雪的谈话风格早已深烙在东神流泷的脑海,所以他抢先叱言,打断不止他紫图与雪所有的疑问。
“一家只有五口。”东神流泷伸出五指,晃在紫图与雪眼前,“所以亡灵神一路杀上了该族祖战地,血洗了这个与他们有关所有生灵,大象、麋鹿、黄虎、狮,还有百鹤,天鸭。总之,那片大地,全杀!”
沥血的大地,啼血的苍生,那一日,万灵如临一场灭世浩劫,毓秀之地瞬成阴罗森狱,尸血堆积!
不平凡的贵气下,又有一身良善的气息,阐说着乱世的无奈的东神流泷,踏着飘飞的翩跹之雪,颇令人欣赏。
“冥冥之下,命运的牵扯。”语锋忽转,“守护锁的家族也在这十万生灵中,所以直接涂炭生灵,连遗愿都不给,就连死的感觉都不让体会!”
“守护锁一屠,天悲地哭!那风和日旭安得不?只是,刚刚经历生命中至为惨重打击的守护锁,却没有将灭族悲剧加诸在……懂不!而是强行驱散了不堪回首的记忆。”
雨夜屠戮,更易滋长杀戾气氛。只是听闻那天,是万里晴空……
“吭,因为女生在,我就不提及什么什么脏腑了,那种词你们自己想。”
言语涉及,所有人都看向苍姻,一瞬间,一种情感的升腾让她顿时自天地凄黯的恐怖氛围中脱离了出来。
东神流泷此举深具风范,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这么会玩!唉,都怪蠢坑少不经事,否则怎会让撩妹十段的关怀落在他人手腕。
“挺意外的。也就是说,一个矗立江海近百年的百谷世家,在势单力薄的两人之力下,被宰杀的近乎殆尽!”
正是这段动荡乾坤的祸章,守护锁因此成名,因为他给那种家族留下了一部分血脉,没赶尽杀绝。
另外一个始料未及的极端不得而知,亡灵神是谜样的人物,具体发生了什么,就如同这岁月般,总有那么一段会被抹掉,无人知晓。
紫图与雪默默自语:“是挺意外的。”
一番过往,让紫图与雪对守护锁有了新的认知,至少,就目前而言,那是他做不到的事情。
“这事就发生在我神乡脚下千里之外,整个山宗都知道。”
有时用词虽是「整个」,但用意却等若「近乎」。东神流泷之语真正含意,便是近乎所有神乡人都知悉,排除某些娃娃、少年,与世无往之人。
只言片字,渎染一图山河杀伐。那画鲜红惨艳,毫无生机。那景是真实过往,却早已逝去。无论多么悲凄,抑或无论几般安逸,现在、将来,到来与否,都将沦为云烟霾烬。
目光淡淡,恬澜回味,众人皆有所想。然东神流泷轻抚着眉间,等着紫图与雪发问,幽幽一蹙眉,蠢坑在干嘛?
“好学多问是好事,我允许你多嘴了。”
“诶?”仍在沉浸中的蠢坑是啥也没听到,“哦,那么霸气不凡的人,为什么遮住内蕴的锋芒,感觉他元胎活着,心识却已经告一段落了。一位有血有肉的死者?”
一具走肉,残喘行尸在红尘之中。
“看看他如今处境,不明白么?”
东神流泷挑眉解惑,轻弹一片雪,道:“你明白一个朋伴都没有的孤寂么?芸芸众生呐,这个庞大的数字都换不来他一个朋辈,只有一个字,苦!”
“不可置否,守护锁修至齐天,身怀奥秘,练有灭神禁招,可强大到纵然令人生畏,却也是一个无法死去的可怜人。”
紫图与雪内心深处顿时生出一股悯情,“你们不与他交朋知啊?”
无须细细思量,东神流泷回应:“守护锁,明白么?道苍曾就拜访过他,是他不愿再有朋侣,给出的理由是,不愿再承受失去的滋味。”
当消息传至神乡,当时还未成为大道子的无梦寰,就不知去向了。
身处那样的悲哀情形,装出一脸「豁达」也好,强求对方「看开」也好,都只会让对方陷进更深的哀痛,且带着无法言传的孤独与绝望。
究竟,道苍是如何做,提出了这朋侪之举?恐怕只有逝去的时光,这个第三者,能够给出答案了。
道苍?默语一番,紫图与雪不甚在意。天穹莲都已偶遇了两个,再度重名又有何奇?
亡灵神一家,除他,无一活口。他,选择屠尽天下!
守护锁宗族,除他,尽落黄泉。他,选择抛弃天下!
仅此一举,就断定守护锁比亡灵神更具善心?愚昧!极端愚昧!
什么叫十倍奉还?那是一条人命,拿对方十条命来偿。可不是一命抵一命,谁能比谁善啊?谁担得起这个〖善〗字啊?
只能说,赶尽杀绝不是他的风格!
短暂的一瞥,翻涌出一道灵思,贵气中带有傲骨的东神流泷洞明了享有蠢坑美誉的紫图与雪的内心。
“蠢坑,从你那一对毫不睿智的双目中,我看出你想的是什么。他守护锁凶残业杀,手段狠绝,身兼毁灭与重生,是一个集诡谲、阴险、沉稳于一身的魔,头。”
一指打在紫图与雪额头,睨目道:“昔日的败,是亡在他手上成为无数魂魄与骷髅,如今的他则留下战败者的怨恨。雷厉手段风驰电掣,无人能挡。所以,莫要因为一个人的一次善举,就忘了他曾经的所作所为。”
可以说,那份单纯有些盲目,此刻的紫图与雪以自己生命中的定义贬抑、褒扬,与这浩瀚天地间仁心善念何干?
庸雪迸飞,眸中映出眼眸,是如太初之光般的纯正之瞳!
紫图与雪流露之神情尽显真诚,一个不在预料之内的出乎意料!
貌似,对自己之言,蠢坑居然是信了?!
“玄妙了嘿!”东神流泷念头起,便满是震惊之意,倏然挪步,揖礼,对千纵苍姻深深一拜,“尊姐能为,东神流泷佩服矣。”
忽来深意,千纵苍姻予以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悱恻情绪。
为之动容,故赞叹不已,“你呀,修行之道一定属水,红尘洗墨,要么炼心如镜,要么一丝涟漪侵扰,即漾起荡天涛澜!如果你走上一条歪路,一定是蜚语听的太多了。与雪?雪。果然是心,太干净!”
“不是说了吗?守护锁没有没有,没有朋辈!所以我传递的也许是错误信息。物态万变,处境千般,造成言语上的避重就轻。既然隐藏内心的情感是他的本能,那外人怎能窥探?”
任何事情都该有是非对错,赏罚分明,有罪,就该惩处。没错!没错吗?
这人间,注定了某些人逃脱不掉风波不断的宿命。泯灭生不例外,无梦寰不例外,守护锁亦不例外!
“守护锁,不是这世间极尽巅峰的人,却是这世间最接近巅峰之人,懂吗?”
紫图与雪回应:“懂……”
“你不懂。”东神流泷不凡气势逼人,“只是,你以为你懂,懂吗?”
“懂……不太懂。”紫图与雪支支吾吾,懵懵懂懂。
“会懂的,多年之后。”
只有心情沉淀之后,对这一切才能有更深之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