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兄弟围着小桌坐着。
\t“若是没有小蛋姑娘,我们四兄弟或许到现在还互不相理呢!我们必须该为她做些什么!”
\t“四弟,这事我们也听说了,你难道是要劫狱?”
\t“恩,我听说衙门那群人白天喝得天翻地覆,都差不多醉死了,所以……今晚我们有很大的机会!”
\t“四弟啊,监狱岂是我们几个能劫的?那里戒备森严,他们还有刀,难道我们扛着锄头去劫狱吗?”
\t“大哥?”这四弟还未说话,他的二哥三哥接连发表了意见,大概的意思是,我们都有妻儿,怎么去?万一被抓了,妻儿去喝西北风呢?
\t“我知道了!我不怪你们,你们有牵绊不去,那我一个人去,我觉得我欠小蛋妹子的,此刻若是不还,我怕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四弟冷笑了一声,失望走了。
\t世道便是如此,我们没有理由去责怪谁,就如同那位四弟没有理由去责怪哥哥们。
\t这位四弟终究没有去成,他被他大哥直接敲晕了,锁在了笼子里。
\t该吃饭的还是得吃饭,该睡觉的也都准时睡下,绝大部分人不会因为这张告示贴而打乱了自己的生活。
\t第二天,太阳如期升起,可却没有给人带来温暖,外头一片白雪皑皑,一晚上竟然下了如此厚重的雪来。野外的雪儿厚度与一些腿短的孩子大腿齐高了。
\t一晚上醒来,便看到银装素裹的世界,有些人开心,富贵家的孩子想着可以在雪地里打滚,还能堆雪人了。但更多人的心情都沮丧了起来,渔民担心这天气补不到鱼,拾荒的孩子担心会不会直接冻死,农夫担心果树会不会被雪压垮了……
\t在赖老五眼里,他兴奋异常,“这雪是为了庆贺今天的凌迟吧?一定是,一定是的!”
\t城里的雪不如野外,等到快响午时便融化了一些后厚度,只剩不到两寸,小孩子们闹腾着打雪仗堆雪人,而有些凑热闹的人已经往集市口的方向而去了。
\t“你说,今天会不会如期举行啊?”
\t“肯定会的!大晴天呢,这点雪算什么。”
\t“那脱了裤子你说会不会冻僵了!”
\t“哈哈……你又不上去,你担心别人脱裤子会不会冻僵了干嘛?”
\t爱看热闹的人成群结伴而行,当他们来到集市口时,发现法场也早就搭好了。那名身穿男士宽衣的女子被绑在了中间一根巨大的柱子上,她面容清秀,只不过在寒风中她的脸被懂得通红,嘴唇也有些发紫。
\t左边一根略小的柱子上绑着另外一个女人,看年纪似乎三十岁不到,这便是天生丽质的林夫人,哪怕她不怎么刻意保养也比同龄人要水灵的多,看不出具体年纪。
\t右边柱子是蔫了脸的一名青年男子,高大的身材,可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死气沉沉的。
\t法场外,不少流浪汉哆嗦着,搓试着双手,在评价着林小蛋,言语间污浊不堪,不堪入耳!
\t另外一些来看热绕的平民,看了林小蛋的容貌后,似乎也有上去尝试一番的冲动。
\t林夫人多想跟女儿多说些话,可她们嘴里塞着布条,无法言语,当她想起女儿被这一群污浊的人凌辱时,那画面比杀了她,比千刀万剐更让她痛心。
\t母女两人眼神交错间,林夫人那担心的眼神里满是怜爱,林小蛋眼神里也有了恐慌,她慢慢开始怀疑那个男子会不会出现了?
\t响午就快要到了,若是我的贞操不在了,我还有什么脸面等他?
\t时间一息一息的过,这时间对于林小蛋而言虽然很煎熬,可她依旧觉得太快太快了!
\t法场外的民众开始起哄起来,要求早点开始,早点看完回家窝到被窝里抗寒。尤其准备上场的流浪汉门,他们猴急猴急的,有些迫不及待要上去了。
赖老五看了看沙漏,朝着大胖子使了个眼色。只见大胖子大刀金马坐到裁决席上,神气凌然抽出一张令签,大手一扬朝着法场丢了上去。
\t彭县令今日假装感染了风寒,就没有出席,所以才有大胖子客串坐在此席上,他大喝了一声:“请行刑人上场!”
\t所谓的行刑人,就是流浪汉,早有在外维持秩序的赖家爪牙,点了十人往法场上走去,“你们十个,排好队伍,一个一个上!”
\t其中另外一位赖家爪牙有些不满,朝地上吐了口痰,“昨天喝太高了,不然怎么着我也得去大牢里享用一番先。”
\t“别想了!我早就打了这个心思,那么好看的女子,哪怕结了婚我也想啊,可少主不让我们动她,坚决不让!我看啊,这群流浪汉完了事,立刻也会被少主给宰了!”
\t“真的假的?”
\t“咱们少主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我都跟他快五年了,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他要做什么。”
\t“呵……谢谢威哥提醒啊,我本还想着上去呢!”
\t站在第一个位置的流浪汉兴奋异常,呸呸两声往手里吐了两口口水,仿若鼓起勇气一般朝着林小蛋走来。
\t“呜呜呜……”林小蛋想说“滚,滚,你别过来”,可口里塞着布团。话也说不出来,她彻底急了,可奈何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两行眼泪顺流而下,可这儿没人会为她擦去眼泪!
\t林夫人闭上了眼睛,眼泪流个不停,在心里默默训斥着自己,“对不起,是娘对不起你,不该带着你出来流浪……”
\t季杰看着那流浪汉的猥琐表情,再看着林小蛋那精致的面孔,他怒目圆睁,也是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t赖老五一侧头,在一位马仔耳旁轻轻说了句,随后便见这马仔上了法场,将季杰口中塞着的布团取了下来。
\t“滚,滚,你敢过来信不信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我杀……”
\t可季杰的哀嚎与怒吼看起来无法构成威胁,反而成为了某些人的兴奋剂,他骂吼的越是凶,坐在贵宾席的赖老五就越兴奋,他恨不得跳起来喊加油。
\t走在第一个的流浪汉同样也不惧季杰,“你都被绑住了,待会就要被处斩了,还怎么杀我?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