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颙心里那个悔啊,为什么不提前跟丽丽说让她不要提娄天甲呢?
老严笑眯眯走了过来,“丽丽你这是怎么了?大家不用管,继续吃菜,大家继续啊。”
丽丽莫名其妙的,一拍桌上的碗筷便向外走去。
“我去看看她怎么了?大家继续吃。”李老九跟着丽丽而去。
“来,陈大王,我们干一杯!”田福亮装作没事人一般,举起酒杯走到身边不远的陈颙边上碰了碰杯子。
如今大伙都心知肚明,再蠢也知道这娄天甲十有八九是义军的人了。
丽丽心中窝火!后面还跟着一个“嘲笑”她的李老九,她想也不想就打起来。
“你干嘛?”李老九一边招架着一边解释起来,“你不知道么?娄天甲出事了,今日老严军师要去抓他!还提前让人告诉他逃跑!我不过是想问问你他到底出什么事了?你那么大火气干什么?那么大声音唯恐我听不到你说话么?”
“你说什么?”丽丽此时也停了下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神色,她原本以为老九的意思是询问昨晚的事。现在才明白,他提的根本就不是昨晚的事。
“我说什么你没听到么?娄天甲出事了,严军师要抓他!”
“你为什么不早说啊?我怎么不知道?我去跟严军师说去!”丽丽大喝了一声,就要往厅堂里去。
你一听就跳了起来,我还怎么说?老九拦住她,“别问了!他们似乎也有苦衷,我想应该是跟今日来的这群人有关!要问也不能当场问,你难道没有看到你说出’娄天甲’名字的时候,他们的表情么?”
“你是说要抓娄天甲的人是这田家父子?”
老九点了点头,挡住了丽丽的去路:“你现在别进去,还嫌乱子闹得不够大么?别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知道怎么做,让开!”
“不让!”
“那就要再打一场了?”
老九让开了,不过提醒了丽丽一句,“别乱说话了!”
“恩。”
丽丽来到了宾客堂中,首先端起了一杯酒来,对着陈颙和田福亮分别一拜:“大王、田叔叔,刚才小丽唐突了,还请不要介意!”说完一杯酒仰口而下。
喝完了一杯,丽丽没有坐下去的意思,反而又从桌上拿起一杯酒来再度喝下,连着喝完三杯。
“够了,一杯酒够了!丽丽,还请坐下吧,说话大声了一些而已,这算不上什么冒昧。”田福亮眼睛小,眯成了一条缝笑得如同弥勒佛一般。
“田叔叔,这第一杯是我向您和大王赔罪,第二杯是向大家赔罪,第三杯,是我想说些心里话。”丽丽缓缓说道。
“我和那娄天甲在昨晚刚认识,昨晚我喝醉了,是他背我回来的……”丽丽脸色绯红。
陈颙、老严军师以及李老九等听到娄天甲三个字后,心中默念完了,接着听着丽丽说昨晚才刚认识,便松了一口气。
“丽丽这是要吓死我啊!”老严军师轻轻抚了下胸口。
“那娄天甲并没有趁乱对我怎样,他是个正人君子,大家不要乱想!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才因为老九那诡异一笑让我激动起来!”丽丽说完又是一拜,随后坐到了位置上。
还不如不解释,越解释反而让别人越明白你心虚。老严军师摇了摇头,不过这一茬也无所谓了,别人也不是傻子,怕是早就知道了其中的猫腻。
接下来就要看田福亮的表现了,若是抓着这事不放的话,就是不识抬举了!不过看他刚才主动解围的行动,似乎有说明对方没有想要将这事闹大的心理。
不过人心隔肚皮啊!若是对方暂时不想翻脸呢?老严也不敢确定。
大王和这人的友谊有待考验了!按照田玉才的话来说,这可是仇敌啊,又怎么那么轻易放弃呢?
这一场宴会依旧进行着,并没有因为娄天甲而变了味道,大家都带着一层虚伪的面具在虚以委蛇。
“哎……或许我一开始就将那娄天甲献上!”陈颙心中纠结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如今已经如此了,也只能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了,不过他脑子里的念头已经动摇了。
若是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的时候,陈颙会毫不犹豫将娄天甲抓来献给对方。在他心里,娄天甲这枚棋子的重要性远不如田福亮。
老严军师不会这么想,他觉得娄天甲唯一的不确定性便是忠心的问题。其他一切都比这田福亮来得实在。
尤其田福亮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人马了,将来的生意或许也就不需要依靠陈颙的关系了。
说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利益为重,以后若是有了利益冲突,甚至不顾友情打起来也不会觉得奇怪。
话题一转再转,终于转到诗文上来了。
田玉才刚才念了一首诗,老严军师由衷赞叹了一番,这诗是好诗,老严自叹自己是不可能胜过,这是肺腑之言。
只可惜余文不在,这风头也只能由田玉才独自来出了。
“我也有一首诗想要念一念!”丽丽眨了眨眼睛,刚才田玉才的诗她觉得一般,太弱优柔了,不够霸气!
“哦?丽丽你请说。”田福亮眼睛一亮,他没想到丽丽也能写诗,不过他心里自然不会有多少期盼。
“土匪堆里的孩子,怎么可能写出优雅的诗来?就算写了,怕也只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田福亮心中想着。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丽丽站了起来,这一番念起诗来颇有豪爽气质。
似乎有那么些意思!田家父子也是一脸震惊。
“没想到丽丽有如此大才!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田福亮心中首先就是怀疑这诗是不是本人写的?可碍于这可能是将来的儿媳妇,此刻就没有问其中细节刁难起来。
老严则轻抚额头,心里祈祷着丽丽别再发疯了。
“好诗,好诗啊!我们继续吃菜!”老九打了个哈哈,他比谁都清楚,这是余文写出来的诗,不过被丽丽堂而皇之给盗用了。
这一出好戏就被丽丽给打乱了,田玉才本想大秀一番,但遇到丽丽上台,他也不便再写诗了,恭维了一番丽丽后,这诗文就没有继续下去了。
“果然还是娄天甲那小子的诗更好!好诗一出,他们都不再提诗了!”丽丽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