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屋里一窗下,一张方桌下面,发出了空洞的声音:见伪装的很是巧妙,不经仔细观察难易看出:在很厚的一方木板上面,涂抹得跟地面是一样色,掀开木板,见这地室的复盖面很厚,象建屋面一样,然后在上面是用三合土:石灰、粘土、马尾巴草、三样混合、复盖厚度有两尺多,上面再撒上一层土拍实,难怪用脚跺它,竟没有空洞声。
终于发现“黑蝙蝠”的藏窖,更使人惊目难信的、个个张嘴吐舌,要比“铁头侠”的窖藏,还要丰硕、厚实的多。其中这六只老大银冬瓜,就让人鼓目暴珠和惊异!
因金银是有重量的,府衙带来的车辆远远不够用,就在当地又雇用了几辆、是四马拉的大马车,将两个大盗的赃物,“金银珠宝”,整装载足有六马车,这才被押运往府城而去。
再说“黑蝙蝠”包大刚,他在这次逃遁,恐怕在短时间之内,是不会返回或敢再露面。
他在途中一村庄里,一个“土郎中”家养好伤后,就继续逃往他初时的“老窝里”。是外县一处叫“群墓山”中:这里,曾是他初时的生活之地、和犯案的活动区域。在该山群东南角向,有一若小山般的“大墓”旁,是座山村常见,很一般的院落。但在院里却藏有一个通道口,一条地道直通那古老的“大墓”之中,墓中值钱的陪葬品,早已被他盗光,并将墓中石棺、干尸、其他等物处理干净,就成为是他“冬暖夏凉”的住室、与储藏赃物的密地。
房屋依旧,一对是看护家院的中年夫妇,见“主人”突然返回来,不仅大感惊奇、难明所以?这是在他离开八年以来当属首次,又突然冒出来。自然,夫妇两人是要笑脸相迎,热情问喉。
“黑蝙蝠”却没理采两人的问喉,答非所问:“刚才路过羊圈,见羊群增多了不少?恐不下几百只,但牛却没见有几头?”
夫妇中男的回答说:“羊群已发展有五百多只,牛却只有几头奶牛,没多饲养。我现在就去宰只羊炖上。”说完,他就直扑羊圈而去。
“黑蝙蝠”一指院墙边那成梱堆摞的干柴,问这妇人:“那窖口铜锁还在吧!你们没下去过?”
妇人回答:“那敢!遵您的吩咐,我们没动过。多年以来,一直都在上面堆摞干柴,原样照旧。”她们夫妇的确不知,这下面是一口枯井,还是一个地窖。不叫乱动,就从没理睬过,也并不想知道,这下面有什么秘密。
因是在狼狈的逃遁之下,顾命要紧,临时改变主意赶来这里,自然没带钥匙,就用劈柴斧砸坏大铜锁,于暂时这段时间里,“黑蝙蝠”就又住进这个秘密大墓里,在此藏身。
他现在每天只想一件事:不服气、要报仇!
再说欧阳青松,他此刻的思路,似仍走不出迷雾的暗谷:因在对以上这一系列血腥迷案中,唯只有“青云山庄”大庄主,“空中灵鹞”东方亮剑,他之被杀,现在看来:非属本县、县令差人所害,也非是“捅破天”司徒野马所杀,那么,这个行刺杀手该当系谁?个中暗情含谜,又藏有什么因果与迷底?
他忽然猜测到,不无令人抱疑:是否那位,曾跟“水上漂萍”有过订婚,而在“武则天”老太婆做主、插手干涉之下,推翻婚约,又将女儿另嫁他人,使对方不免含怒抱恨下,施以报复手段所为?凡是东方家族主要成员,撞上谁就要先行杀掉谁,而将大庄主刺杀于血泊之中?否则,非含仇抱恨或受辱之人,在无缘无故情况下,就有杀人动机、或以逞强就要随意杀人,似乎是说不通,也不符合犯罪逻辑。
他准备要前往临县、县城,去暗中摸底与探查,看这位富商的公子,其一贯做人的行为、表现、是否是个含有良知之人?又是否是一个邪恶之辈?而人们对他的口碑怎样?是否有过欺男霸女、和行犯罪恶的传扬?
当回“北山道观”禀告师傅、他的去向、和他在后面的行动、和探查案索与觅迹案凶等情,师傅惟恐他在有时,遇复杂情况下,一人独力难支、颇于应付、或者顾此失彼,就命三弟子“追鹿旋风”董岚风随他同去,好随时有个互相照应与帮手。同时,让他们多带点银两,出门在外,一分银难倒英雄汉,以免遇难为与尴尬。
师兄弟两人准备好,即便告别师傅下山。
两人在路过这座“水境山庄”时,被这里的一片湖泊荡漾、万顷水面、和别有洞天的美丽景色所吸引下,不禁住足观望起来:只见湖边荷花争艳、鹅鸭畅游、鸳鸯嬉戏、鱼船上人正在劳作,时而传来渔家姑娘那悠扬的歌声。
万顷湖泊如镜面,遥望无际连天边。花艳鸭游渔家歌,此方富丽壮人间。
欧阳青松忽然对二师弟董岚风说:“二弟,趁此路过之机,你不去拜见一下你的老丈人?说不定那个娇美人,也在倚门专望,期盼你的光临。去吧!我们赶路,也不急在一时。我找个小旅店暂歇,等你好了。”
董岚风说:“今番不去,待等在返回时,再去不迟。那时叫老丈人,摆桌上等宴席,好好招待我的师兄,你的光临。”
欧阳青松说:“不敢,有杯茶,就已足。”
来到临县这座县城,似比他们本县还要繁华,各有各的不同建筑、和各有不同的景致,但繁华与热闹的街面上,见都一样:车水马龙、人群熙攘、叫卖之声、不时扰人耳鼓。
两人进入城西这条显肃静的,门上横扁上是:“悦兴客栈”。
进入客栈,两人要了一间上房,洗漱过后,董岚风对二师兄说:“二哥,咱们再返回到那条闹街去吧?我见那有卖肉馅锅馈的,是我最爱吃的,有几年没吃过肉馅锅馈。”
欧阳青松则说:“你这老三,那时你为何不早说,就吃饱了再来开店,岂不省得再跑一趟?回头见到你那‘荷花’,我告诉她,就让她给你烙上百十个肉馅锅馈,背回‘道观’好好吃吧!”
董岚风说:“你不用告诉她,她早知道我的生活习惯、和喜欢吃什么。二哥,这兵器还要带上吗?”
欧阳青松对师弟说:“还是带上,以防会遇上难料的变数,尤其现在这个纷乱社会,随时都有坏人冒出,还是慎防有个万一才好。”
来到这个卖肉馅锅馈的摊点,董岚风上前买了两只大锅馈,摊贩告诉他们:“两位客人,你们要是现在就吃,可进到饭堂去,有座位、有茶水。”他边说着,边朝身后饭馆一指。
两人进入这家饭馆,见是三间门面:左手这一间是厨房,其余两间是通广的饭堂。他们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此刻见饭堂里食客只有三五,他们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见这店里有羊肉汤,他们也每人要上一碗羊肉汤。
正在吃着肉馅锅馈,忽听门外街边,突然乍起粗野、声吼怒骂、和“噼噼啪啪!”耳光的暴响之声;继就听有人哭嚎跟争辩:“啊哟、啊哟!你们打错人了,不是我、不是我!在我前面那人也穿着小黄褂,不是我、不是我!你们认错人了……”
两人扑出饭店,见四五个汉子,正围着一个穿短袖黄褂的年轻人,又责又骂。其中一个更加气势凶凶,继又“啪!”地一声,再给穿黄褂的年轻人一个耳光:“你还敢犟嘴!不是你是谁?妈的,欠揍的东西!东西藏那了?敢不老实,今天就打断你的两条腿!”
年轻人一脸恐惊与冤情:“的确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们冤枉我了……”
“通!”地,刚打他耳光的家伙!继又踢他一脚,年轻人被踢得“扑通!”一跤跌倒在地。不服地挣喊说:“光天化日,你们欺人太甚!你们……”
“妈的,你这欠揍东西!……”这打人的人刚提脚又要踢出,却被人一把抓住他肩头:
“这位老兄且慢!你让他把话说完了、问个清楚,你再发怒不迟。”是董岚风,他看不惯这人太过强霸无理,就要插手进来干涉。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大爷的事?”这人说着,就要挣开被抓着的肩头,但他挣了两下,不仅没能挣开,而且,觉着抓他的这只手,越抓越紧,好似铁钳一般使他肩头生痛。只好口气软了下来:
“请问好汉,你想要干什么?”
董岚风向被打之人一指,问他:“这人犯了你的什么‘王法’,你对他如此般又打又骂?”
这打人的人呈一副理直气壮:“他在我家主人店里,抢劫了烤制的‘鸡鸭’,我们便一路追他到这里,难道有错?”
董岚风又问他:“那他身上可有‘赃物’?手上和衣服上可有‘油渍’,是否有冤枉了好人之嫌?”
打人的人不服:“谁知他把‘鸡鸭’藏掖那里?或扔到那里了,我又怎么知道?”
董岚风发怒了:“我已问过你了,在他手上和衣服上可有油渍?像你这样无凭无据,只会打人、骂人、又冤枉人,是否太过横行霸道、欺人太甚!立即向他道歉,并要你赔偿他十两银子。否则,我就残断你的四肢,让你这只‘螃蟹’,今后再不能横着走!”
这时,店门外这买烧烤的,也走上前来说:“他的确不是你们要追的人,在他前面,是有个跟他一样的,也穿短袖黄衫的人,但那人比他要高点,还留有小胡须,从我这摊前跑过去。见他在怀里揣着有很鼓囊的物事。”
这打人的家伙,看样是个头儿,他在平时横行惯了,又怎肯听人说?心里更不服软,就向其他几人一递眼色,见其余的几个汉子,便立即朝着董岚风扑上。
董岚风一式“风扫落叶”,即便打倒两人,继接一式“蝎子甩尾”、又被打倒一个,剩余一个没敢扑上,反而闪开一边。这个头儿,却被董岚风劈他肩头上一拳,砸倒在地,看样,若不骨碎,也必然要骨折。几个家伙逞强遭挫,总的时空,还不足两秒钟。
逞强者遇上更强者,被更强者仅只出手一招,便狼狈地“乾坤倒转”,彻底没了嚣张气焰,你拉他扶地站起来。
见头儿家伙右手抱着左肩头,此刻已痛苦得满头汗珠淋漓。开口有声无力:“我们身上,未曾带有银两,让他跟随我们去拿。”说着,就向先前被打的人送下脸儿。
董岚风却向他瞪眼声怒:“跟你们去,你们还不知更要怎样拾掇他!可派个腿快的,立即跑回去拿银来。我们在此专等。”
头儿家伙向手下其中一人一摆脸,见这人立即扑进饭店去,片刻托着十两银子出来,双手先奉给董岚风。
董岚风接过来,转送给被冤打的人。这人先向董岚风跪身磕下头:“谢谢您大恩人,帮我洗去冤枉。”这才接过银两。
一邦凶恶家伙离去,欧阳青松和董岚风也回进饭堂里。
本店老板,中等身材,约在五十多岁年纪,挂着一脸亦惊亦怵之色,这时朝两位年轻人走来,声音有点发虚似的,对他们两人说:“看样,你们是从外地来的,还不了解、不知情本县的一些事物:对刚才那几个凶恶的人,可是惹不得的,你们饭后,或即刻就赶快离开去吧!他们必然会叫上一邦更强势的人,要赶来报复的,是决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不如,你们现在就赶快走,若是迟了,落在他们这些人的手里,不被打成残废,也要九死一生……”
“老人家,您请坐。”欧阳青松很有礼貌的站起来,向老人边让坐,边做出礼让的手势。
董岚风问老人:“老人家,您说的这邦人,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敢随意下治人残疾,让人九死一生?”
“嗐!”老人先叹一声,没从正面回答:“说来话长,一言难尽,也没这个时间,他们必在很快下就赶来。你们……若是信我,就赶快走,别再误时!否则……迟了悔之不及,难能脱身,必要遭他们严酷的报复……”
董岚风又对老人说:“请老人家不必为我们担心和惊慌,豺狼再凶再恶,也不会吓走猎人的。他们刚才从您手上拿走十两纹银,是借是要?”
老人回答:“说的是借,跟要没啥两样,说借,那是不会还的,我们也不敢要,就算是扔进水里了。”
欧阳青松问他:“老人家,这邦人是什么来路?竟会如此蛮横、猖撅!你们好象很怕他们,能否告知他们底细?”
“嗐!”老人又叹一声才说:“怎能不怕?要知,他们是本县一霸的家奴、也可说是狗仗人势的爪牙与打手!本县的这一霸,就连本县的县太爷也要敬他三分、惧他五分,再其他人,又有谁敢招惹他们和不敬?轻了、叫你家破人残难活,重了、更灭你的家族!所以,谁不怕死?”
董岚风不禁显声急的问:“老人家,能否透露一点,本县这一霸是姓甚、名谁?”
老人终于说出:“这是本县第一巨商、姓李、名唐,其有一子、绰号人称‘追云拿月’,又号称‘天下无敌手’、李銎。的确文武兼备、尤其武学精湛、功夫高深莫测、强势超人。于前年间,曾于街头卖弄功夫,主要是为趁机震吓他人:曾空手就插入牛腹,抓出一把牛的肝或肺脏,令人惊骇不已!实有能撕裂牛马之手段。从此,在这一方地面、在民众心目中:觉得他随意吹口气、能刮起八级风,若跺下脚、更不亚于八级地震!不论做任何事,都随他当时的心情如何,从不定性:好时,也曾伸手帮过穷人,若不高兴,更于当街之上,就活生生地撕掉他人胳膊腿,残忍不羁,目无王法!在其手下,更眷养一邦如狼似虎的恶奴、打手!为其四处敛财,强抢硬夺,无恶不做!嗐、奈何?地方上出此般强人恶霸,其放个屁,县太爷都跳起来躲开去,不敢坐堂,何况他人?”
董岚风欲张口还要问他,却见老人忽朝窗外一指:“果然,来了……两位记住,我什么也没说……”撩下一句,人便急匆匆从后门逃走。
隔窗望见有十多人,其中一位身穿绸缎,一身华丽富贵,身高在一米八之上,一副英魁精焊,不失相貌堂堂。扬手一指门外卖烧烤的:“那两个胆大发狂的家伙!他们可曾离去?”
卖烧烤的只是鞠身不言不语,但他的两眼却朝着饭店这边偷觑,无疑,这就已告诉了来人,他问的两人还在饭堂里。当然,他也不敢不有所表示或回答。
饭堂里的两人,董岚风对二师兄说:“二哥,今番让我先行出手,看他们有多大能耐。”
欧阳青松提醒三弟:“听刚才老人所说的,可能是‘那话儿’亲自赶来,三弟小心,不可大意,必要全力应对才好。”
“二哥放心,我会提防着他使诈!”说着,已将九节钢鞭提在手上。
这时,那一身华丽的家伙!已命一家奴进饭堂:“你去饭堂,叫那两个发狂家伙,让他们滚出来!”
两人刚举步要走出饭堂,见这名家奴一冲进饭堂,就一手指点着他们声吼:“我家主人,叫你们两个发狂的家伙!立即滚去外面,接受惩罚!”
董岚风一个箭步赶上前,“通!”地飞起一脚,就将这个家奴踢出门外有十多步。然后,他稳健地步出饭堂。
朝一身穿着华丽的家伙一指:“到底是谁横行霸道?胆大妄为,任意欺压善良?错打了人,还道有理,人间是否还有公证存在?气势凶凶、又率虎狼之众,想干什么?到底是谁胆大发狂?”
这一身着华丽的人凶相毕露:“你不要再强词夺理!敢欺辱我的人,我就必要讨回公道!让你这只瞎眼恶狗,给我长点记性。报上你的名来!”
董岚风向他一嗤:“大爷的名姓无可奉告,因你不配知道!”
“看来,不受惩戒,你不会收敛起发狂,那就看打!”这人话落,立即拔剑扑上。
董岚风挥起九节鞭相迎,于是,两人即便恶战狠斗起来。
这身着华丽的英武青年,他就是人称“天下无敌手”、绰号“追云拿月”李銎。
两人战有十多回合,李銎忽向手下声喊:“速回家拿我称手的家什!”
李銎话落,即见一人飞奔而去。
原来,因李銎手中剑太轻,跟对方沉重的九节钢鞭相磕碰下,竟震得他手臂发麻,所以,他叫人回去拿称手兵器,无疑,是取那把“鸯字窄剑”。“窄剑”虽窄,但剑背却厚,又是特殊精钢所锻,相比一般剑要倍重。
此刻,见李銎只用柔劲和巧斗,来应对董岚风力猛而沉重的钢鞭,显得狼狈而有败象。
继又格斗有二十多回合,只听“噹!”地一声,李銎手中剑已断成两节,而后半截剑身也被震飞。
正在此危急的当口,见去拿取“窄剑”的人,已满头大汗的正巧返回。
李銎突地跃身腾空,一式翻滚卷帘,离开战圈七八步距,向这拿来“窄剑”的人手中抢过“窄剑”。在拔剑出鞘的同时,又返回到战圈。
果然,这下见李銎振作和神气多了,跟对方再次接上手,似乎旗鼓相当:一个钢鞭呼呼生风,舞起一片鞭影;一个“窄剑”上下翻飞、左右回旋、路数神出鬼没,双方格斗激烈、搏战很见恶险!互不相让,使这条街边的围观之众,越来越多,从没见过有如此般拼杀、斗狠!
欧阳青松此刻,终于又见到另一把“窄剑”,心里暗忖:“果然,此人就是曾跟那“水上漂萍”订过婚的人,实在可惜,堂堂一表人材,却不是走正道之人……”
见李銎手中的“窄剑”,几次横砍上董岚风手中钢鞭,而未能够得逞如愿,粗壮而六棱的九节钢鞭,可不是一般的刀剑,尽管“窄剑”再利,也是难能削折或砍断它。
两人恶战有三百合之上,见董岚风忽然极力使出一式“八方拜佛、单鞭开石”,在对方只顾迎对上路的当尔,低下飞起了旋风脚,“啪!”地踢个正着,见李銎“扑通!”随声跌倒在地上,但却未见其是如何作势,竟接继着就已旋身而起,显示出他功夫不凡的强势者身手。
李銎被踢一跤,似受到了奇耻大辱,立即若疯若狂一般,朝着对方极尽全力的行施起报复!将一把“窄剑”发挥到极致,仿佛一阵风中夹雨,向董岚风泼来。
董岚风已基本上摸透了对方的路数与招式,自然,他更不会怯惧对方,于是,他也将手中的九节钢鞭,尽力下施展开路数,如突然间刮起的暴风中、夹着千条鞭柳,“风舞枝摇”一般,严密而势疾地裹向对方。
真是一场好杀!使越来越多的围观之众惊目吐舌,暗暗退让开更大的围圈。
两人战得正甘,忽听“噹!”地一声,李銎手中“窄剑”,被董岚风沉重的九节鞭磕飞,“窄剑”就象利箭一样射向半空。
在一旁观战的欧阳青松,此刻突地拔身而起,于劈空里一式“卷帘滚浪”,已将“窄剑”捞在手上,在落势中身若摆柳,飘然落地。围观之众由然拍手叫好。
当李銎手中“窄剑”被磕飞,董岚风没有再攻击对方,而是两人四目相对:一个看不出有傲然之态,就象一副“静水”而立;另一方则不然,却是呈一脸灰败的惭然之色。
此刻,欧阳青松走向前来,对灰败的李銎一指:“你这个发狂的逞凶之徒!横行霸道本县一方,无恶不做,欺人霸市,鱼肉乡里,平时一贯欺人惯了!今天,就暂且放过你,随后还会找你,要为被你欺压、受辱的人讨回公道!这把‘窄剑’,”说着,向他扬下手上“窄剑”,“我知它的来历,也知它在你的手上,已屡犯过许多罪恶!所以,我要暂收起它,到时,我有话说。你若不服,也可一试我的钢刀是否锋利。”
这位“追云拿月”、又号称是“天下无敌手”的李銎,只朝望面前的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即便调头而去。
董岚风从一旁地上,拣起这把、是重新制作的“窄剑”剑鞘,回身递给二哥。
此刻,围观之众,有多数人都在议论不休:
“就这样放过了这只恶狼!实在难能解愤、消恨!”
“不然,你追上去给他两刀!”
“却不知这两位虎辈英雄,究属何人?既有本领,又有胆气……”
师兄弟两人返回住宿的旅店,进入房中,欧阳青松四处扫瞄房中设施,这间上房,前窗是面临东向的一条街面,透过后窗朝西,见是本客栈的后院,靠院底有几间矮房,一趟猪圈。
董岚风觉有奇怪的问他:“二哥,你在观察什么,发现有什么不对吗?”
欧阳青松回答:“没有发现什么。不过,出门在外,处处都要小心、谨慎一点才好。社会是复杂的,而人更为复杂。师傅常说的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今天,可真赶巧,初刚来到此地,就遇上目的中之人,果然是个霸道东西!我想,他不仅不服气,而且,也决不会自甘寂寞、或沉静的毫无声息。所以,我们在睡觉时,必要警醒一点,以防夜贼来袭。”
董岚风有不信:“他还敢吗?如果,今天在磕飞他手中剑时,就趁机敲断他一腿!他又奈何?一个灰败之将,何敢再谈勇和逞强?不信他不怕死!”
欧阳青松却说:“就因为你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他才敢为、敢做。”
董岚风一时未能听明白:“二哥,你是什么意思?”
欧阳青松回答:“什么、什么意思?你有这样想法,那么,他也抱有这样想法,你说,他会怎么做、要怎样行为?坏人、恶人、凡是邪恶东西!他们就好象发臭的脓疮,没有不敢做的坏事,没有不敢行为的下三滥手段!邪恶之辈,他们只要能害人、治人于死地,就什么伎俩都可以使用。如饭菜中放毒、于酒中下**、夜里施放各种毒香、等等无耻手段,令人防不胜防。你说,他们有什么不敢为?最难防的,还是夜里施放毒香,等你觉到有异,为时已晚。”
“这个……”董岚风听二哥说的有理:“那么,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欧阳青松反问一句,才说:“只有提高警惕、睡觉灵醒一点,不然,该怎么办?总不能不睡觉。”
董岚风不禁骂一句:“娘的!若能抓住这样家伙,我定要拧断他脖子!”
董岚风躺上床,见二哥盘腿坐床上,双手抱在丹田,知他是要练周天功,不好再打觉他,就顾自安睡入梦境。
清早起床,董岚风问二哥:“二哥,你昨夜里睡得怎样?我可是睡得很香甜,连个梦也没做,未料,出门在外,竟会睡得这样深沉。不过,奇怪!怎么觉有点头痛和晕乎……”
欧阳青松却说:“如果我也象你一样,只顾入梦,睡得深沉,那么,我俩人的脑袋,此刻不知是被扔去荒野、还是狗窝,怎会还有命在?”
董岚风吃一惊:“二哥,此话何意?”
“什么何意?”他对师弟往那窗下一指:“你瞧看一下那窗下,有件什么物事,便知是何意了?”
董岚风就瞧看窗下,不禁声叫起来:“啊呀!是只血手,果真昨夜有贼来访?”
欧阳青松一嗤:“这可不是一般的贼,而是来盗取我们两人之命的恶徒!可惜,我当时太性急,先给了他一刀,虽砍掉了他一只手,但却反而使他趁机遁走,如果,我要是抓住他这只手臂,把他拖进房中,岂不是要逮个活证?”
董岚风急声问:“你没有追出去?”
欧阳青松回答:“自然是要追出去过,当时,发现窗纸被捅破一个洞,就知有人来访。我当即用纸卷,先堵塞上两个鼻孔,只要不经鼻腔上冲大脑迷昏知觉,而肺部是不怕这种毒香之毒。在见来犯者施放过毒香,片刻之后,伸手入内,要拔开窗上的插销,是要开窗进入,我却一刀砍掉他手,当我开窗穿出外面,已不见来犯者踪影。怪我经验不足,太过性急。”
董岚风却对二哥说:“到底还是你二哥的心思缜密,警惕性高,心里早有设防,要不是跟着你一起,此刻我的脑袋……岂能还有命在?”
董岚风叫一店伙计:“让你们老板来一下,有件急事商量。”
老板是位已年近六旬的老人,听唤立即赶上楼来,有点气喘的问:““不知客人……有何吩咐?”
董岚风向他往窗下一指:“你且来看。”
老板看到一只血手,先是一惊!才问:“这只血手,是从何来?这……这……”
董岚风对他说:“请老人家,您速查问一下您手下伙计们,是那个出卖了我们?我们住在你们店里,坏人如何得知,我们住在那个房间?若查出来出卖我们之人,我们只是想问一下经过,否则,我们便拆了你们店,就一把火烧成白地!”
“是、是!我这就去查问。”老板也怒又怕,立即颤巍巍地步下楼去。
费时不多,仅只半个时辰,老板就已查明,是谁出卖了客人的秘密,并带这个伙计来到楼上,交给两位客人诘问。
董岚风对跪在地上这人一指:“要你自己先说,为什么要出卖我们?是什么人打听我们住处,你是否认识他?如果你还想要舌头,那就必须得说实话!否则……”
“是、是!我一定都实话实说。”这人边说,边磕下一个头:“这人我认识他,是那李姓府里一个武师,他给了我二两银子,曾问过我:说住在你们店的那两位年轻客人,他们是住在那个房间里?我那想到、他们是抱有歹意的?就告诉他、你们是住在楼上的那个房间。”
董岚风向他一挥手:“既然说了实话,那我们就不怪你了,起来去吧!”
老板却赶向前一步,对这个伙计踹一脚:“你这个狗东西!竟敢出卖客人秘密,破坏店里规矩,老子现在就解雇你,滚吧!”
刚查明这件事,忽见一店伙计赶上来报:“有一夫人,带着一个丫鬟,要找两位惩恶英雄,说有苦衷相告,不知两位客人见是不见?”
“既是这样,那就快请!”董岚风总是个急性的人。
只片刻间,店伙计带上来两位女性:见夫人有三十多岁,一身素服,脸挂苦情,使不失美丽的脸上显一副凄然而含楚。小丫鬟约在十七八岁间,婷婷玉立,也是一身素服,并在头上还插带着一枝三朵,是白色的栀子香花。
虽然这是一间上房,但在那个时代,房间里的设置,却没有多的凳或椅,董岚风把她们让在床边上坐。并先自开口问她们:
“请问夫人,你有什么苦衷,不妨直截相告,只要我们可以做到、或能够帮你的,我们决不会推诿或婉拒,请你相信我们。”
未料,董岚风的话落,就见夫人忽然凄泪涟涟,更变成了一副雨打梨花似的,一时难易透过这口酸楚之气。
经有片刻之后,夫人终于缓过这口气来,这才仍一字一泪的道出所来求告之事:
原来,她是离距本县城最近的、那座“大河山庄”、也称是“大河农庄”的庄主夫人,这座山庄主要是以务农为主,兼有经商,就在这县城里,也曾经有过十多个商铺,算得上是一个富豪大家。
正当商业兴隆,蒸蒸日上,田里五谷丰登,日子过得越来越见红火,未料,就在前年入秋季节,这县城里李家府上,李家公子率领一邦虎狼之众,亲自登门,直口提出,要我们把最好、可以水浇的三十頃良田,低价卖给他们。而我们的农庄,主要是靠务农为主,那有随便下卖地的道理?见我们不同意,李公子便雷霆大怒,当即扬言:‘若敢跟我抗争,从此之后,你们就别想着再有好日子过’!临去,还命手下,将我们府院里的花卉和果树,一阵毁除和砍伐掉,简直欺人太甚!我当家的实在气愤不过,就顶撞他几句,竟遭到他一顿毒打,躺倒养伤半年,才算能挣扎着走动。于当时那天里,还有十多个家丁们,因要护主上前拉劝,也都同样均被打伤致残。到县衙里几番告他,总无回音,而且,最后这次,还遭到了县太爷的训叱:‘他打你们,你们不会打他?你们告他行凶!他说、他跟本就从没去过你们府上,你叫我怎么办?以后别再来烦我了,不然,我就把你们关进牢里去,干脆,就吃不要银子的饭!’
这个不讲道理、没处讲道理的社会,不仅没告倒行凶的恶人,而在去年秋上,突于一天夜里,遇上恶徒入院,听到院里有护院武师的告急声:‘有强人入院了……’我当家的就去院里看视,未料,就再没回进屋,当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我就叫上两个丫鬟,提着灯笼,也去院里察看究竟?孰料,见地上躺着几个人,上前细瞧,天啊!见是我当家的、两个护院武师、四名家丁,均都已倒在血泊里:我当家的胸前中有数剑、两腿从腿膝处均被砍断,两个武师胸前也中数剑,同被砍掉了右膀臂,两把钢刀都断成两节在地上,四名家丁,一名砍掉头颅,三名被劈腰间斩为两段,令人惨不忍赌……
派人连夜赶去县衙报案,迟到第二天中午时,才见两名捕快赶来,进院只瞧看了一眼,便又掉头而去:一没认真验看现场;二没开口问话,就算了事,至今再没见有任何动静。这是什么县衙?这县太爷、他能算是个父母官?象我们百姓人家怎么处,又该怎样查案追凶?祸不单行,在凶事发生相隔不久日,见那李家公子,竟又率领一邦狼凶恶汉,前来府上相逼,要我交出那三十頃良田地契。我誓死不遵从,他们就自行动起手,满屋里翻抄和寻找:因没找到地契,就强行擄走了我惟一的儿子、和我的小姑子。临去,还撂下话:‘仅只限时三天,若不拿出地契献上,就把他们两人剁成碎块、喂狗’!
天哪!这还是个什么世道、什么人间?简直成了豺狼横行、强人恶徒逞狂世间!那里还有天理存在、还有没有国律、王法?无处讲理,也告不通!叫我们无权无势的百姓人家、又该要怎么活下去?实无奈何,只好听从管家劝告:虽失三十顷良田,但还是救人要紧。不然,看来对方是不会罢休的,总还是要夺走田地不可!若到那时,弄不好连人带田都没了。我只好让管家拿着地契前去换人。
那李公子、夺走三十顷良田还不肯罢休,就又派人前来告知:要我交出在县城里、我们共计有十一家商铺买卖,交出其中有五处地方、是占地位置比较好点、经营生意自然也好,要我无偿、不许有任何条件的、要划在他名下,否则,必要叫我彻底家破人亡!成为毫无所有。
我还未曾做出决定,事隔才只三天,我们在县城的商铺,就在一邦流氓歹汉的逞狂下:今天抢劫这个商铺、明天砸了那个商铺,实在无法经营、再做生意。继又在几天后,李家公子又带人闯来我府上,进门二话不说,一脚将我踢翻在地,然后拿出一张、是写好的契约,强抓住我的手,在上面按上了我的指模,对外人说、我已将那五个店铺转卖给他。接继就将我的人撵出来,安派他的人接管了我的五个店铺。
昨日,在县城里其他店铺的人,连夜赶来告诉我说:有两位年轻的英雄人物,将那李家公子惩戒一顿,并还没收他的宝剑,李家公子弱败,灰溜溜地逃遁。要我何不赶快敬请两位英雄,能为我家所受苦情、冤屈讨回公道。因此,小妇人就冒昧前来,若有唐突之处,还请两位英雄原谅。”她终于在一口气下,说完所来目的、和遭受不幸的前因后果。
董岚风听完后,几乎咬碎钢齿,在一双环目中冒着烈火怒焰!
听欧阳青松说:“这位大嫂,你可只管放心,也请相信我们,在这个混乱的、国家还未彻底平静下来,存在种种的原因下,也未顾及清理‘人间垃圾’,使一些匪徒与强人、等不法分子与邪恶势力逞狂不羁!趁机滋扰社会、危害人间、杀人放火、屡屡犯案不逞!但是,那里有邪恶的不法之徒,那里就会出现有正义的铁拳!象你府上所受的苦情与冤屈、深仇、大恨!我们一定会为你讨还回公道,让为恶者受罚、杀人者必须要受诛偿命!决不放过大恶之人!你很快就会看到这一天。”
“扑通!”一声,夫人听到有这样的回答,竟向两位英雄跪下,流淌着凄酸的泪儿,一时泣不成声,只见身上颤抖不已。
欧阳青松忽然问她:“这位大嫂,你曾说过的那两把断刀,它们是否还在?”
夫人缓过这口起来,回答:“两把断刀还在,被收在闲房里从未动过。”
欧阳青松又说:“既是这样,那我们抽时间,要前去你府上验看一下,这两把断刀上所呈留的断痕,好查证某项案谜中的所藏与析解。”
“是,小妇人记住了。”夫人说着,被董岚风上前扶起她来。
送走夫人和小丫鬟,董岚风问欧阳青松:“二哥,你准备要怎样下手查案,使用什么方式才好?”
欧阳青松回答:“什么手段便捷,最为有效,就采取什么方式与手段。对这样的大恶之人,若是抓不住他铁的证据,或确靠的证人证词,那他是不会认帐的!我所估计、这个大恶之徒!他必然跟本县、县令,是有着连襟和分不开的瓜葛,同时,看来这个县令,也是一个邪恶的‘臭脓包’!在必要情况下,也对他使用一定的强硬手段!否则,是难能彻底揭示这一系列的案底。对一些已明知而‘发臭’的官员,我们一个平民百姓,又能奈何于他?只有用他们的行为,来反制裁他们本身才最有效。多数的人都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最怕死!越是有权势的邪恶之辈,就更怕死!所以,在必要时,就采用这样的手段。”
在那没有通讯设施,一切都落后的“原始”般的旧社会里,酒楼、茶馆是传播消息最好的、和最快的场所,也是泄漏秘密、最不保密、且不论是三教九流、及任何人都可以聚集的地方。
欧阳青松和师弟董岚风,此刻不知为何,也对品茶感有兴趣,竟走进了这座、是本县城最大的“四季春”茶馆,在二楼上靠窗这张桌前相对而坐。
跑堂的才刚给两人沏上两碗、是叫“雨前”的盖碗茶,就听那边桌上的四人中,其中一人在桌面上“通!”擂一拳,才听他说:“我是前刚听我兄弟说的:说那两位英雄豪杰,只是挫败、收走那‘追云拿月’的宝剑,并没严惩这个东西!可惜,就这样白白地、轻易便放过了这个‘毒疮、恶瘤’!之后,他必定还是难改‘狗吃屎’、仍然鱼肉乡里,横行霸道一方!妈的,这个无恶不做、实在坏透了的家伙!”
又听另一人说:“却不知这两位英雄豪杰,他们竟是什么来路?是属国家公干的人、还是咱们民间正义之士?可惜,象咱们这样的,只有愤怒、气恼!却没武学功夫与除恶的本领,不然,我一定要彻底废了这个‘大坏、大恶’之徒不可!”
第三人接着说:“这个‘臭脓、恶疮’!他若不改那一贯的‘邪恶脾性’,继续为恶不善,横行不法,难说,把受到的惩戒、做为羞辱性的、反施报复行为,那我们这一方的地面上,更有多少良善要遭殃了。妈的!这个‘臭脓、恶疮’,怎会出在咱们这块地上?真够霉气!”
又听第一个说:“咱们已算是好的了,只是听说,而并没有遭受过他毒害!你们也都听说过吧:那‘大河山庄’的庄主又是怎样?还有甚者,那‘南湖山庄’的庄主一家,全家人口被杀殆尽,这万顷的湖泊,却白白地、变成了是他‘追云拿月’的财产,还曾美其名曰:说有契约,是在‘南湖山庄’、庄主一家被害之前,就早已将南湖卖与他了。明目的人、在心里都有数,随便写个契约,改一下想要的时间,什么‘假造不能成真’?妈的,可惜、这个县太爷总是护着他:一个‘恶疮’、一个‘脓包’;都是一个臭味,一个柳条上的‘王八’!倒霉和受害的好人,又总是无处申冤和苦诉,逞兴了这些狗日的‘大坏、大恶’之人!”
第三个说:“妈的!就连我们村的、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也不放过:她因祖上传下一个,听说是西周时代的带花瓷罐,老太太用它装盐巴,被人瞧见,说那个瓷罐很值钱,不知怎么、就传进了李家人的耳中,便派一个武师前去讨要,老太太自然不舍得相送,就被武师一刀砍掉脑袋!不仅夺罐而去,而且临去还放了一把火,将这个本就穷陋的家院,烧成白地。”
“啪嚓!”一声,见董岚风手中茶碗,在他随内心含怒的无意识下,竟将茶碗握碎,半碗茶也洒到桌上。
跑堂的闻声走过来,用抹布擦拭去桌上水渍,换个盖碗,再重新沏上一碗茶。
这时房间里已有十六个茶客,因闻茶碗的破碎声,由然都注目向声音来处,见这位英俊而魁梧的年轻人,忽然扬手一指刚才说话的人:“你告诉我,你是那个村的?那被杀害的老太太,她可还有其他亲人?”
这人回答:“有的,她有一个儿子,因当时外出没在家,否则,也要一同被杀!他返回家,见到如此惨景,就痛苦了一场,便埋葬掉母亲骸骨,将烧毁的房圈子垛点泥,搭点树枝、盖上点草,临时住在内,不然怎么办?没钱的穷人,要重新盖房,谈何容易?”
董岚风对他说:“你回村后,告诉老太太的儿子,要他到西城的‘悦兴客栈’找我,我要为他讨回公道,为他母亲报仇雪恨!”
“是、是!我一定把话带给他……”这人话没说完,又急声叫起来:“啊呀!你、你……你就是那在昨天里,曾惩戒过‘追云拿月’李銎之人,那个大、大英雄、大大豪杰?”
“大英雄不敢当,但对一些‘臭脓、恶疮’、和坏透的、大恶之人,敢于刀割、刀剜是不假的。”董岚风等于是承认,自己就是于昨天里,曾搏战过李銎的人。此刻,他又接着问他:“你可知道,那个杀害老太婆的武师,他是谁、叫什么?”
“知道、知道。”这人连声回答:“我听村里人说起过:他因左边脸上生有一个黑痦,在上长一撮毛,因此才得绰号、都叫他‘一撮毛’,他姓吴、叫铁壶。此人力大无穷,武艺高强,初时,曾是那李家公子的、武学教习师傅。他也是李府里、共有六个护院武师,属他功夫与本领最强势。当然,也属他为李府出力最多、干的坏事最多!”
“还有……”董岚风又告诉他说:“也请你帮个忙,顺便转告那些、曾遭遇过李家祸害的人,可前来找我们报案,我们必还大家一个公道,定为大家报仇雪恨!”
“好的、好的!我必定能做到。先代表他们谢谢您,你这大义勇为、铲除恶人的大英雄!”
其他几人也叫起来:“好唻、好唻,实在是太好了,这些受害之人,总算能以昭雪、出冤海有日了……”
这一消息,就好象长有无形的翅膀,曾遭受到李府上欺压过、被祸害过的人,竟接连不断地,若潮水一般的,涌集到这“悦兴客栈”。其中还有些人,见来找大英雄倾诉之人太多,一时排不上队,他们为能倒尽被受害的苦情,干脆,就一个个买房住在店里,竟使这家客栈里的上下客房,一时暴满而再无法接纳。
其中有一老太、带领一十五六岁的孙女,前来找大英雄、诉讼她家遭害的苦衷与冤情,欧阳青松和董岚风,首先接待了她们这一老一少:
原来,这位老太婆的家庭背景,也是这座县城里的、曾是属一、属二的豪富大家族之一、因以经营绸缎为主,因此号称“绸缎山庄”。于前几年,本家的十多个店铺、一座煤矿、和二十顷良田,被这个李府上、一步步地强抢硬夺之下,终于失去所有财产,成为一贫如洗的最下品。因为心里不服、上告无门、又告不通!反而更得罪了李府,就在连续的两个夜间里:一伙蒙面盗突然闯入府,二话不说,见人就杀!第一夜间、就杀害了府上男女三十多口;未料,在第二夜又来,更杀害我府上男女五十多口,包括我家老爷、我的两个儿子、三个孙子,府上百多口人,剩下还不足二十数。蒙面盗临去时,还撂下话:‘若再敢胡乱上访和告状,那在下一次时,就会鸡犬不留,必要彻底灭绝、你们府上的这些狗男女!”
未料,这个可恶的李府上,所犯罪恶累累,令人怒发冲冠、发恨、发指、简直倾竹难书!
时间已晚,早已超过了晚饭时间一个多时辰,董岚风边活动一下,这因做记录而握笔的手,觉着无比酸软,比握刀剑、跟敌实战还累。只好告诉大家暂歇,于明天再继续……
饭后,师兄弟两人躺上床,董岚风问师兄:“二哥,未曾料到,这个李家公子,其人如此之坏、之恶!象犯下如此般罪恶,就斩他十次首也不为过,可是,既是他再罪大恶极!而我们也没有处治他的权力,到时,我们该怎么办?”
“该怎没办,就怎么办!”欧阳青松先说一句:“对于罪大恶极的邪恶者,只要有广大民众和百姓支持,对于该杀、该剁之人,那就杀了他、剁了他便可,没有什么该怎没办!就象现在:官府跟坏人是一伙,通透一气:官府要依靠地方恶势力为他傅翼;这邪恶邦派要仗势、借用官府威风横行霸道、无恶不做!你说该听谁的、又该怎么办好?听从坏人一方、支持官方;还是听官方的,支持邪恶一方、继续为恶不善?在如此般的不良‘气侯下’,象我们这样的普通百姓,只有举起正义之刀,砍向邪恶之首!为民除害,平静社会,尽力、协助国家走向正常,使社会能繁荣昌盛、国富民强起来,就该是我们正义一方的目的、和应该要做的,再对其他,暂且不论他人是怎样说,最终,国家、和广大民众对我们除恶务尽之举,总会有个正确的评论与定议。平民百姓们最怕乱世,可在这纷乱的乱世中……”
董岚风也有些激动的说:”对、对!二哥,你说的对,我听你的!”
欧阳青松和董岚风,师兄弟两人忙活了三天,见前来讼告和苦诉李府罪恶的人,才算逐渐减少,从而可见,李府所犯罪恶之广、之深、之多,的确令人发指、无法表述、难易言尽。
为要一一落实、彻底求证李府所犯罪恶,最好是能从其内部、知情之人、或参与者身上开刀,揭密罪恶之源,为众多受害者以雪遭害之冤!否则,那李銎若死不认帐,不承认所犯罪恶等,也会增添许多麻烦。于是,欧阳青松和董岚风商量:干脆,就用武力捕人,以达目的为要,其他,且不论是采用任何手段,都应该是无所谓了。因在目前状况与气侯下,普通人不仅是无权申案,而且,还当属有“私设公堂”之罪,但官府不支持,并跟匪人与犯案者为伍,互相勾结,当属一丘之貉,同癃同臭,奈何?难道,坏人就不能得以惩治与罪罚?任由他们继续为恶不善、强势欺人、杀戮良善?应该连同这样腐臭的官员一起杀才对!除恶务尽的最大权力者,应该是广大民众和正义之士。因此,两位并非法盲之人,却只能按照他们自己所想而行为……
入夜,刚进二更,整个县城,也已进入睡眠状态,静悄悄地,不闻鸡犬之声。
这师兄弟两人,便按照所订计划行动了,就象在夜间里捕鼠的“猫头鹰”,朝目的地方向飞驰而去。
今夜,这座高墙府邸的院子里,是有两名护院武师、带着六个家丁值勤。其中一名武师,正是那位功夫最强势的“一撮毛”吴铁壶。
欧阳青松和董岚风,两人越墙入院,落地犹如两片树叶声微,使护院的人并没发现他们的进入,暂躲藏在树后观察院中动静。
突然,两人在同时间发动攻势,听董岚风轻喊一声:“谁敢出声、就砍了他脑袋!”在随声下,一手挥鞭打倒三人,一手以“五雷轰顶”拍翻了一人;欧阳青松挥掌砍翻一名武师,继一式“当头炮”,一捶又打翻了一名武师,踢倒一名家丁,并随后又点上两名武师穴道。
两人动作太快、攻势迅猛,只在挥手的瞬间里,就将八名护院的人、全部撂翻在地。曾有两人发出过声音:一个叫了一声“是谁”;一个喊了一声“哎呀”!
两人分别挟起两名武师,扔过高墙,在他们越出高墙后,就每人挟一名武师,便飞快地消失在黑暗里。
两人返回到客栈的后院,一人站在这一楼的、和二楼间突出的虎头横线上,一手抓住窗框,一手接过一名武师,从窗口将人塞进房间里,然后,两人也从窗口进入房间。他们这一行动,似乎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进入房间,见早等在房间里的两人也站起来:这两个人,是他们钱雇的,也是专意相请懂得文墨的人,是要他们来做笔录。
就先从这叫“一撮毛”、吴铁壶的武师开刀:他必然比其他武师、是要知道的多。初时,见他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一字不吐,用硬抗的态度来相抵对所问。使欧阳青松发怒了,就上前去,在他尾宫、和两脚涌泉穴,分别各点一指:即见这位“一撮毛”吴铁壶,四肢挣扎、浑身抽搐一般,似处于痛苦的极忍之中。
这是他“一撮毛”,首次尝試到是最美好的滋味:觉浑身的骨髓之中,象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使人达到极忍,而无法承受的那种酷刑,只好大叫起来:“我说、我说!快解开我穴道,我全部都老实交待!快解开我穴道,我实在已承受不了……”
于是,欧阳青松这才给他解开穴道:“你们在砍下别人的头颅、残人肢体之时,可曾想到过别人的苦受、与那种残忍的体会?只要你交待一下犯罪实情与过场,你就这样倔犟、顽固不化!你给我听好了:若再敢相抗和抵对、拒不交待所问,那时,必要你在享受这美味中死去!也决不会再解你的穴道。”
“是、是!我交待、我交待!”这个家伙,态度竟大转弯:“为保密别人的犯罪实情,而让我受此般酷刑,实在不值,我都交待好了,你们只管问吧!我们就象主人家的‘驴子’,吃主人家草料,就要为主人家拉磨。虽跟随着主人、犯过不少罪恶,但却身不由己。”他虽说的是有一定道理,但行犯的不赦罪恶,那是难能饶恕、和轻易放过的。
果然,再对他问什么,即便回答什么,再毫无掩饰和藏掖,交待得深刻而见底。
于是,欧阳青松就拣一些主要的案列问他和求证:
欧阳青松问他:“在某个村庄里,有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婆,你因要抢夺她的一个陶瓷罐,便将她杀死后,又一把火烧了她家。是否有这回事?”
回答:“是有这么回事。但那是‘主人’安派我干的。”
“本城有个‘绸缎山庄’,你们不仅霸占了他们的财产,而且,还在连续的两夜间,前后共杀害其家人八十余口,为什么如此般歹恶之极?”
回答:“这件惨事,纯属是我家‘主……”,是那李銎,为图他人财产,硬行抢夺、不惜杀人害命!这可与我无关,因对这件惨事,我没参与。当时‘主人’派我他处‘公干’……当时李銎派我外出办事,并不在本县城,所以……你们只找李銎算帐好了。”
“你家‘主人’跟本县的县令,之间有什么瓜葛与连襟关系?为什么对一件件的惨案,遭冤和受害的人家,总是无门苦诉、而屡次告不通?你家‘主人’、给县令行贿有多少银子?又是怎样行贿、或采用什么方式与手段?”
回答:“要说起县太爷、他跟我家‘主人’的连襟关系与瓜葛,我可说不清楚,因在他们之间关系太过深奥、且多,我不可能尽知。我也只能浅知一点、他们在表面的关系:其一,他李銎现在的夫人,是本县、县太爷的亲侄女;其二,在县令与李銎之间,他们的确是一串柳条上的王八与乌龟,没一个好东西!李銎所抢、所强行霸来的不义之财,一半要交给县太爷、成为是他李家不法的‘保护费’;而他这县太爷,也要依仗李家势力,是他县太爷在本县的‘护身符’,可弹压和抵遁、地方上的不法势力、等情。我只知这么多。”
“离距县城不远,有座‘大河山庄’……”
“不用问了,这件惨事,”未等欧阳青松把话问完,就听“一撮毛”抢着说:“的确属实有之,是他李銎亲自出面带人干的。当然,这起惨事也有我参加了。外面人的传说,也都非谎不谬,千真万确,从头到尾,都是李銎亲自带人干的。从那‘大河山庄’、庄府里搜出的所有‘金银财宝’、和银号里的银票等,尽数都给了那贪心的县太爷,田产等归李銎所有。那府上的夫人,自然是告不通、无门上诉。”
欧阳青松又问:“在这城南方向,离此约二十里,有座‘南湖山庄’,庄主一家被人杀害殆尽,这座湖泊、和所有的其他财产,外面人传,也都归属李銎所有……”
“一撮毛”截断说:“不错,也是李銎亲自出面,带人化装成强匪与恶盗,杀尽‘南湖山庄’、庄主一家所有人口,还说:为不留下祸患、和今后继续找麻烦,干脆,这就叫‘绝户计’!妈的,看在今后,还有那个敢不遵我意愿行事?这就是最好的‘楷模’,必要彻底‘绝户’!还想活在世上,就必须得遵从我的意愿。当然,这、这……这起惨案,我也参与……杀人最多。可是……又不能不听‘主人’的喝令……”
其他,再无需多问了,对这个大恶人李銎,既是宰杀他上百遍,也是难能相抵其罪之深!
欧阳青松跟这家客栈的老板商量,找个不能接客人的“闲房”,将这两个“李府武师”、在严格保密下暂行关押起来,这是在后铲除大坏、大恶之人、所必要的活证。别怕,这两人已被彻底的废去武功,成为是半残患之人。并交给老板纹银一百两,密派两个可靠的人看好他们,每顿都给他们饭食,不要饿着他们。老板自然高兴:既得银两,随后在铲除大恶人之时,又可露脸、成为有功之人。就将后院那猪圈旁、两间原是装饲料的,腾出一间,暂时关押、和看护这两人。
欧阳青松写好一封书信,交给客栈老板,让他派个可靠之人,火速送往那“临县”的“北山道观”。并交付给他五两银,做为跑腿人的盘缠。老板不敢接银,说太多了,只需一两足够。欧阳青松却说:“我愿给多少,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相拒,让送信的人跑快点就好。”
强人寅夜入府,打倒护院家丁,掳走两名武师,使李銎觉纳闷不解?闯府之人只掳走了两名武师,并非是为劫财盗宝,这是何意,又为什么?这是在他一贯为了夺占别人财产,而不惜杀人放火的行径,大不相同:一不为劫财盗宝;二不为杀人放火、行施某种报复,而在寅夜入府,不惜冒险,只为掳劫两名武师,这是从未曾听闻过的怪现象。
“追云拿月”李銎,他悄悄来到县太爷、人们在背地送他绰号“衙门虎”张江水的府邸。
听门丁报:是李公子来到府上。
“衙门虎”才说出:“快请……”已见李銎随后跟进。就改口说:“侄婿今日怎有空暇……”
李銎向家丁指一下:“你下去吧!”
家丁转身退下,李銎在小案几的另一边坐下,开口直道:“因遇一事不能明析,特意前来,要向二叔求解。”
“衙门虎”反问他:“遇上什么难事,使你不能析解?”
于是,李銎就将昨夜,所发生的未料之事,告诉他说:“于昨夜里,我府上的护院家丁,竟被两位蒙面强人、闯入府中打倒在地,然后掳走两名武师。既非抢劫财宝,也非杀人行凶、或是寻仇报复!却只为要掳走两名武师,此举当属何意?这是从所未闻之事,简直怪哉,难明所以。”
“衙门虎”沉思片刻后,突然问他:“在此之前,可曾发生过什么事?”
“有发生过:”李銎回答:“曾有两名,跟我同龄相仿的年轻人,因我手下,为追一个小偷,认错人而误打了他,被这两个年轻人在抱不平下,出手毒打一顿,并还罚银十两,做为给错打之人的赔偿。我得报后,前去问津,发生口角,就跟他们其中一人动起手来:未料,这个不露相的家伙!其武学与功夫,竟然超强在我之上,我被他震飞手中剑,而被另一人则趁机将剑收去。并告知我:说他知此剑的来历,也知此剑、在我手中所犯罪恶,随后还要再找我有话说、等语。”
“衙门虎”又问他:“那么,你可知道,掳走你府上两名武师的犯夜之人,可曾是跟你动手的那两个年轻人?”
李銎回答:“这却不能详知,因经被打倒的家丁叙说:这两个犯夜的强人,一是夜间黑暗看不清晰;二是两个强人都蒙着脸。只是影见:一人腰间虽挂有刀,但并未使用刀;一人手中是挥舞着钢鞭,曾跟我动过手的那人很相似。我猜,兴许就是这两人的可能性大。”
“衙门虎”又沉思片刻,才脸上现虚惊的说:“不好,若是这样看来,这两人绝对的、不是来自于民间的普通武者,也非一般多管闲事、那些正义之士胡乱插手,兴许……难说是上级府衙里,有人告我们的‘黑状’、或上级府衙闻觉到我县、曾屡次发生的某些重大案谜,又总是不能揭晓与侦破,便秘密派出的办案官员,于暗中进行悄悄地侦察、寻迹案谜究竟、之探案的高手之人?否则,又该怎样解释这些现象?若是一般的人,尽管具强势的功夫高手,难道是吃饱了撑的,谁愿冒险、胡乱插手这样的事?若是正义之士进行干涉,那么,他们在得知你某些犯罪实事之下:或就以‘除暴安良’为借口;或就以‘为民除害’为措辞等由,干脆以报复手段宰了你!岂不了结、完事!何需还要掳走两个武师何用?所以,在我看来,这两个年轻人,可能是上级府衙所遣派、来此秘密进行查案、或搜集我们罪证的官员……不好、实在是不好了!他们掳走两个武师,其目的是:为了要两个活着的舌头、或其中‘人证’之一项。不好、实在不好!”他毕竟是老奸巨猾,所担心和分析的不无有一定道理。
听他如此般说,李銎也觉到恐慌和紧张起来:“那么,二叔,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用什么方法相抵对才好?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衙门虎”对他说:“莫慌,象这样事,得容我好好想一想。可惜,你的武功本领不及他们,否则,干脆宰了他们,就完事了!再派人、就再杀!看他们有多少?又那个不怕死!”他可真是个歹毒的东西!
李銎告诉他说:“在他们跟我搏战的当天夜里,我就派了一个,是贯会使下三滥手段的手下,准备用‘鸡鸣断魂香’,将那两人盗来,问明他们的来路和底细,然后该杀、就要宰了他们!未料,不知这两人的警惕性高、或也是这个道上的行家,竟没迷倒他们,还将我手下这人一只手砍去!幸亏这人还算机灵,临危,躲进这家客栈后院的猪圈里,逃过一难,其他藏伏的人没敢现身,否则,早就要被他们捕了活证。妈的,这两个家伙实在是功夫高强,令人可怕、难除!”
这个腐臭的县太爷,脸上忽现神秘的说:“如你这般说法,我有一计:就派荆振营这个得力的捕头,以‘查户口’、或以‘例行公事’出面,查寻某案、案凶为由,前去查询这两人的来路、底细等情,若能将这两人趁机捕获,押进牢里,然后,想烹、想煮,还不是要由着我们宰割?如果他们就是上级府衙所派官员,必更懂得法律,敢于拒捕不成?必会随之而来,才好解说明白,他们两人身份、或来此地因由等情,就以‘冒充公干官员’之罪,砍了他们岂不省事?妈的,这就叫做:一不做、二不休;为保己、除他人。”这个奸恶东西说完,即刻便命家丁,前去传唤那叫荆振营的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