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像在水里捞出来一样的祁炎翻身下地,黑色粉末旁边散落着一枚通体漆黑泛着乌光的玉佩,一柄剑身猩红长不过三寸的小剑。
蹲在地上的祁炎捡起玉佩和小剑,拿在手里把玩着,这玉佩看起来倒是挺正常的,只不过这小剑,也太小了点吧!
手掌大小的红色小剑,祁炎放在掌心里看的出神,突然灵机一动,这剑不会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可以变大变小吧?
“大!大!大!”趴在床上的祁炎两眼放光兴奋地小声喊道。
等了一会儿,没有半点反应,祁炎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音又接着喊道:“大!大!大!”双眼紧盯的祁炎看的眼睛都酸了,小剑还是那么一点。
看着安然躺在自己手心上的小剑,祁炎觉得心好累:“你这是逗小爷儿玩呢么!”
第二天被勒令禁止外出的祁炎一反常态,开始勤奋练武,什么内力、什么轻功、什么摘花飞叶均可伤人啊,这些东西在现代来说那可都是武侠特效才做得出来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何其有幸能穿越到古代并且亲眼见证这些东西真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不努力呢?
下午的时候祁炎听柳伯说他爹请来了一渡大师说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只不过要在镇子上做足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
要为这些死去的孩子诵往生经,以渡亡魂。听到这个消息祁炎才稍稍觉得心里有些安慰,不然白白占了熊孩子的身体,他内心不安呐!
三个月一眨眼就过了,这天府里忙的热火朝天,因为柳伯的远房侄子柳青马上要来。
被放了假的祁炎正优哉游哉的躺在大树下面,嘴里叼着跟草棍,看着蓝天白云享受着微风佛面。只见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由远及近。
吓得祁炎从地上一跃而起,赶紧装模作样的扎起了马步,呸呸的吐掉嘴里的草棍!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有些愣神的祁云飞罕见的没有骂这个有些顽劣的孩子!
“跟爹去前厅见见你小柳哥!”祁云飞说完还拍了拍祁炎身上粘着的青草屑。
“是,爹!”被老爹的动作震惊到的祁炎大声答道,心里却在嘀咕,这老爹不会还有什么大招在后面等着我吧?
来到前厅,柳伯领着一名身形挺拔年纪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边说边笑着走来。
到了近前,柳青揖了一礼恭敬的说道:“见过祁老爷,见过祁夫人。”又朝祁炎的方向笑嘻嘻道:“小少爷好!”
祁炎立马站直了身体,揖礼道:“小柳哥好!”
入了座,柳青向上首的祁云飞说道:“听我大伯说您想送小少爷加入我们宗门,这两天就准备下吧!三天后午时我来接人。”
听完这话祁老爹还好,只是紧皱了下眉头,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大手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娘亲吴静敏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了想可能觉得太失礼了,又重新坐下,眼里却噙着泪水看向祁炎,拧紧了手中的锦帕。
祁炎看看柳青,又看了一眼祁云飞,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嘴,一脸惊慌,不敢相信的表情,然后快步走到吴静敏身边蹲下把头靠在了娘亲的腿上。
吴静敏伸出手揽在了祁炎的肩上,右手不停的轻轻抚摸祁炎扎着发髻的头,一直强忍的眼泪像决了堤的江水一样淌了满脸……
气氛一时变的有些凝滞,柳伯看了众人一眼叹了口气,禀退了下人,领着柳青去了他的小院子,把前厅留给了即将分别的一家三口。
“云飞,能不能……别送炎儿去了,他还那么小,你怎么舍得?”吴静敏抽噎着语不成声。
祁老爹恢复了一张严肃面孔:“敏敏,你不要妇人之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难道你想让炎儿走我的老路吗?为国效命,后来怕今上忌惮,再带着兄弟们来到这小镇子做一名商人?”
“那你……就不能晚两年再送走吗?”吴静敏美目含泪一脸期盼的看着祁云飞希望他能改口。
知道老爹是担心魔头再来吸食小孩的魂魄,祁炎又不能说出魔头已死的事。
看了一眼老爹,祁炎站起来伸出略带婴儿肥的小胖手给娘亲擦着眼泪,嘴里还安慰着:“娘,没事的,我会武功,能照顾好自己的,您别哭了,有时间我就回家来看您和爹爹!”
这三天祁炎简直过的水深火热,老爹天天抓着祁炎各种练武,恨不得一身的功夫祁炎现在就都学会。
娘亲天天炖补品,天天大补汤伺候着,祁炎真是要吃吐血了!
娘亲看着祁炎龇牙咧嘴的吃补品就开始淌眼泪,真真儿是验证了那句话:女人是水做的!
快到午时了,几个人正襟危坐如临大敌的模样让祁炎想起了他在现代第一次离家远行那会儿,爸爸和妈妈也是这样……,只不过后来父母意外去世后,再也不会有人如此为他担忧了!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铃声传进众人的耳朵里,管家柳伯小跑着走进了前厅,气喘吁吁道:“老爷,青儿来了!”
几人腾地站了起来,老爹拿起了桌子上给祁炎准备的包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服,一打儿银票,还有一小包散银。
娘亲紧紧的攥着祁炎的手,生怕一松手祁炎就不见了,被抓的有些疼的祁炎悄声忍下,也紧紧的回握娘亲的手。
众人行至府门外,只见四匹通体漆黑毛色油光发亮的高头大马,后面拉着一辆宝蓝色带华盖足有一个小房间那么大的车厢,车框上横插一面黑底蓝字的旗帜,上面只有两个字“水云”。
打头的马儿看见有人走近,喷儿的一甩头打了个响鼻,带着脖子上的金色铃铛叮铃铃一阵作响。
看看眼前的马车,在转头看看身边站着双眼通红的祁老爹,泣不成声的娘亲和没了笑脸的柳伯。
“砰”的一声,祁炎跪在了青石板路上,朝着祁老爹和娘亲“梆梆梆”的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的嫩皮被粗粝的青石板硌出了一片鲜红。
“爹,娘,孩儿不孝,不能侍奉膝下,您们请多保重!”说完这句祁炎站起来朝柳伯深深的一鞠躬,“柳伯,请您也多保重!”
说完拿过老爹手上的包袱并且在老爹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爹,您老再努努力,给我生个弟弟妹妹什么的!”不敢去看哭成泪人的娘亲,说完头也不回的登上马车。
脸上已是一片咸湿,面冷心热的老爹、温柔如水的娘亲、慈祥可爱的柳伯,对于在异世给予祁炎温暖的几人,他心里非常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