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爬起来重新端正姿势。
苏婉用剑敲了敲他的腿,又拨了拨他胳膊肘:“蹲好,手端平,跟肘成一直线。……好,就这样!”
上官飞长这么大,体力活都没干过,哪受得了这个?蹲不一小会儿又吃不消了,腿肚子不停地在抽搐。苏婉见了,猛地挥剑指直向他膝盖。
“啊?”吓得上官飞浑身一哆嗦,一下子又摔倒在地。
“看看你?我这还没下去呢,你就又倒了,今后还怎么对敌啊?”苏婉忍住好笑,上前扶他。“怎么样?这功夫不好练吧?”
上官飞摸了摸膝盖,一抬头发现苏婉戏虐的表情,不干了:“你……你故意的?”
苏婉慌忙收起笑容正色道:“你一大男人,平日不练体魄,关键时候掉链子,还怪我?你学不学?不学拉倒!”她把剑往桌子上一扔,转身就走。
“好好好,算我的不是。我练,我练!”上官飞只好又站正身行。
“站好。下腰,腿、脚、屁股、还有胳膊……,端正了!好。”
苏婉用剑敲打他身体各位,“嗳——!这不就对了吗?……好了,你就这么蹲着别动。我爹说‘功夫不怕深,铁棒磨成针。’你慢慢练着,我睡会儿觉。”说着打了个哈欠,倒头便睡了。
“喂,那是我的……床。”看她边说边睡着了,上官飞无倷地摇了摇头,继续蹲他的马步。
苏婉一觉醒来,看上官飞还在那里蹲着,便伸了个懒腰过来说:“你怎么还在这里蹲着?赶紧去睡一会儿吧!”
“我,……我起不来了。”上官飞蹲得身子发僵、腿发木,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我拉你一把,慢慢起身。……”苏婉过来扶他,看到他那难受的样子,不由笑道:“你可真听话……?”
上官飞一听,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到她怀里。
“你……?你耍我?”
苏婉一把拎起他的后领襟把他拽了起来,憋住笑说:“男女受授不清呃?你是斯文人,赶紧起来!”
“脚麻了!”上官飞尴尬地说。
“我给你拿个櫈子,坐下来缓缓。”苏婉拿了个櫈子让他坐下,又戏虐地问:“怎么样?练武的滋味不好受吧?”
上官飞正觉失礼,听她这么一说,不由火往上窜,没好气地说:“你还像个女人吗?”
“我可没耍你噢?可是你自己犯傻?我只说让你蹲几个时辰,可没说让你不睡觉?”苏婉诡辩说。
“床都让你占了,我还睡什么睡?”上官飞气道。
“那好,现在床还你,赶紧去睡一觉吧!”苏婉赖皮道。
“还睡什么睡?天都亮啦!”上官飞脑火道。
“嗳,是天亮了哈?”苏婉抬头看了看外面,忽然又紧张道:“哦,对了,童成不会向王爷告密吧?”
“应该不会吧,为了方同,他也不敢出卖我们的。”说到了这事,上官飞也没了火气,冷静了下来说。
“这家伙太狂妄了!想想就来气?”苏婉是想到童成就来气。
“也许是我们太着急了吧?以他的身份,一下子答应也为免太过草率,他可能要再观察些时日才敢下定。”上官飞理智地分析说。
“哦……”
童成回来,躺到床上,越想越睡不着了:这个耍杂艺的女子,胆子也太大了!女扮男装不算,还敢冒充巡案,假传圣旨?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不对,她也有御赐三宝,应该跟真巡案有什么关连。莫非那天中镖之人就是真巡案?可他到底是死是活?为什么让一个女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奔走?……还有那个师爷,顶着这么大一个幌子,居然还心不虚胆不颤的、这么的镇定自若?是谁给了他们那么大的胆子?……不会是真巡案躲在暗地里指挥吧?……也不对。他怎么敢将御赐之物假手于人呢?……看老王爷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实在是令人发指,我到底帮还是不帮?……帮了,就凭他们那两下子,就只有送命的份;不帮,又良心难安,让方同日后如何看我?他会说我一堂堂剑侠竟连一个女子都不如?……我该怎么办?……不!我不能就这么陷进去,为了保险起见,一定要查清楚再说!……
第二天傍晚,童成避开守城的兵丁,来找方同:“替我给刘巡案送个信。……”
“表兄,你终于肯帮忙啦?”方同喜道。
“别高兴得太早!要帮忙也得看准了再说?”童成虎着脸说道。
“表兄?还看什么呀?昨天你走后,他们怕牵连与我还特地嘱咐我不要参与,只要在他们拿下汝阳王之后,到堂作个证即可。这样的好官,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方同情急地说道。
“你懂什么?……你只管给她带句话,让她明晚独自来你的后山林中找我!”童成瞪了他一眼说。
“好,我明儿个一早就去。”
苏婉一听方同说明来意,高兴坏了!立马就说:“你去给他回个话,就说我会准时赴约!”
“大人,你真的要一个人前去?”上官飞有点不放心地说。
“既然他有意帮忙,我们就必须相信他。”苏婉坚定地说。
“师爷不必担心,我敢用性命担保,表兄不会害大人的。”方同拍胸担保。
“那你一路小心,快去快回。不能冲动,也不要免强。……”上官飞仍不放心地叮嘱她说。
“放心吧!我一定把他拿下,你就等我的好消息!”
苏婉随着方同来到学堂。
“表兄就在后山等你,要不……我陪你一起上去?”方同指着学堂后面的山林说。
“没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总不能让他小瞧了吧?”
方同只得送到山口。
苏婉走进山林,却不见童成的身影,她也不敢冒然再往前去,只是小声喊道:“童教头,你在哪儿?到了没有?童……”她话音没落定,就觉身后一股寒气袭来,她慌忙闪身躲过,抬眼一看是童成,不由怒火万丈:“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暗剑伤人?”
童成没有答话,继续挥剑直取她,苏婉也赶忙拔剑还击。没过上几招,就被童成用剑抵住咽喉。
“你想干什么?”苏婉惊恐地问。
“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要杀便杀,何必啰嗦?”苏婉气愤道。
“你还挺硬?……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假冒钦差,假传圣旨之人能硬到什么时候?”
童成收起剑说。
“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苏婉闻言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