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宁公主回到府中、是坐卧不宁,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上官飞怎么就真的来投案了呢?以他的精明,不可能怎么毫无准备地来送死啊?......莫非是为了让苏婉能过上安宁的日子?......对了!他来投案的事,苏婉肯定是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了也一准会来救人的。那样的话,他们俩一个都跑不掉,她还有个孩子呢!那个小宝以后该怎么办?......上官飞这次可是做了个失算的决定。......母后上次吃了皇兄的气,这回一定不会再帮他们说话了,那苏婉他们就死定了!上官飞呀上官飞!你这回可是做了件亏本的‘买卖?’……看皇兄一直不下决定,肯定也是舍不得杀她们?看来皇兄心里还是放不下苏大胆的。……对了,我不如自己再找皇兄说说情去。……
玄宗皇上这几天也是日不安神、夜不能寐,不停地看着送上来奏折,想从中找出能说服自己、开赦苏婉他们的理由。
高力忽然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公主求见。”
玄宗皇上一听忙合起奏折:“这么晚了,她怎么来了……?一定是案情的事。宣!”
玉宁进得御书房,忙提裙跪倒:“见过皇兄!”
“咦?你这个野丫头今天怎么懂起事来了……?说,是不是有事求朕哪?”皇上一见就奇怪说。
“睡不着,看皇兄御书房的灯亮着,就过来想找皇兄聊聊天。不可以吗?”玉宁不敢直接提苏婉,怕惹玄宗不高兴,所以故作淘气地反问。
“不是吧?……你这大半夜的睡不着觉、该不是又为苏大但说情来了吧?”玄宗皇上盯着她问。
“我这还不是为皇兄的案子睡不着?......那皇兄到现在没睡,是不是也在担心她?”玉宁看着他反问。
“朕担心她?……胡说八道!朕恨不得马上杀了她!可朕是皇上,有着诸多的无奈。你看看这些奏折,都是为苏大胆他们说情的,有济县县令济光的、泗水县令张勇生的,还有方同和三千学子的联名上书,......你说说让朕该怎么办?”皇上一抖手中奏折,言不由衷的说。
“看苏大胆、上官飞他们人缘这么好,一定在外面做了不少善事,民意难违,我看皇兄不如顺水推舟,就赦免他们了吧?”小公主趁机劝说。
“赦免?朕可是皇上,不能只念少数私情,如果不能秉公办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朕还怎么治理天下?”皇上白了她一眼说。
“皇兄,泗水一案苏婉他们对你隐瞒是不对,可她们也是为救良善,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目的也是为国家稳固,人心安定啊?他们这可全是为了皇兄您的社稷啊?……还请皇兄看在他们往日劳苦功高,饶他们不死吧?”玉宁公主边说边又跪了下来。
“朕就知道你也是为他们求情来的,……”皇上看看她,暗叹一口气又说,“行了,你先起来吧!容朕再好好想想。”
“谢皇兄!”玉宁赶紧言谢,然后起身又问:“那上官飞今日前来投案自首,皇兄打算如何处置?”
“什么?他来投案?那苏婉呢?”皇上愣了一下,赶忙问。
“她没来,听上官飞的意思,是替她顶罪来的。”
“什么投案自首?你还真信他?这家伙突然跑回来,一定又要搞什么鬼。你赶紧回去休息,看他明天要耍什么花样?”一听说上官飞回来认罪,皇上又紧张起来,赶紧打发小公主回去,自己也好多作准备。
第二天一大早,玉宁公主就到了律部大堂,李林浦、崔宏也早就到了,看脸色也是一宿没睡。二人见礼完毕,拿惊堂木往公案上重重一拍:“带主犯上官飞和一竿认证上堂!”差役们出去,时间不大。把上官飞,杜若秋等人给带上堂来。李林浦看了看上官飞说:
“上官飞,你把昨晚对我们说的话,再跟公主陈述一遍。”
“昨晚什么话......?上官飞,你还不快快说来?”玉宁疑惑地看了一下这二人,又赶紧催问。
不等上官飞答话,王芙蓉、姚豹说话了:“公主,二位大人,这事由我们而起,我们招了……”这二人就把法场被救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上官飞,他们说的可是事实?”玉宁看着上官飞问。
“回公主话,他们说的一点不假。”上官飞答道。
“好!带施浩男!”李林浦点点头,又冲着门外喊道。
不一会儿,施浩男被带了上来。上官飞一看他大哥:披散着乱蓬蓬的头发,虱子也像是被闷太久了似的,都爬到了头发外面来‘透气’了。他的脸是又瘦又黄,满腮的胡须粘着发霉的茅草,又糟又乱;衣服被虫茧蛀咬得大洞小坑的……。
“大哥!”见到他大哥这样,上官飞不由心酸地唤了他一声。
“上官……?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施浩男闻声扭脸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慌忙用手揉一揉浑浊的眼睛。
“大哥!这是真的!”上官飞上前抓住他的手说。
“那——你的伤……?”
“已经好了!你看看?……”上官飞抬起胳膊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施浩男拉过他仔细看看,高兴地说道。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等叙旧?”李林浦一拍响木喝斥道。
施浩男见到上官飞,一高兴忘了自己是戴罪之身,现在听到堂上喝斥,赶忙跪下:“大人、公主,杀人一事皆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兄弟无关。”
“我们问的不是这个。我来问你,贞节牌坊那综案子可是你做的手脚?”崔宏冷冰冰地问道。
“啊?……”施浩男一听,一下子惊呆了,他愣愣地看着上官飞。
“你不用看他,你兄弟可是什么都招了,你就说是还不是吧?”李林浦也看着他冷声说道。
“大哥,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迟早是要败露的......。”上官飞赶忙对施浩男说。
“你……你这岂不是出卖了苏婉?”施浩男看着上官飞喃喃问道。
“大哥,生死关头,我哪儿还能顾得了许多?只要我们兄弟没事就行了!我们才是血肉至亲,她只不过是一个披肩,失去了我还可以再找。......”
“什么……?”堂下这几人,包括堂上的玉宁公主,闻言都是大吃一惊,更是摸不透他所谓何来。
就见上官飞又转向堂上说:“苏婉不但欺君罔上,她还图谋不轨,小人因知道她太多,怕她杀我灭口,所以才谎称替她顶罪,逃到大堂……”
“哦?那她现在人在何处?这个时候你总该说了吧?”崔宏问。
“她就在城外那座荒废的山神庙里,我这就带你们前去。”上官飞赶忙说。
“好!来人那!快随我上山去捉拿苏婉!”李林浦一听,马上吩咐衙差跟他上山拿人。
“上官飞!”施浩男现在才明白过来,痛心地大喊一声、冲上前来,抬起带镣铐的双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我施浩男没有你这样的兄弟!”
“把他押下去!”李林浦吩咐一声,又一拉杵在那里的上官飞说,“上官师爷,别管他,我们走!”
施浩男被带了下去,临走还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上官飞没敢再看他大哥,低着头跟着李林浦走了。
“公主千岁,他们去抓逃犯苏婉了,我们也退堂了吧?”崔宏看看玉宁公主说。
“好吧好吧,退堂吧!”小公主现在也是晕头转向了:昨日还义正词严、宁折不弯的上官飞,怎么一夜之间判若两人?一下子就变得如此无情无义、卑鄙无耻了呢?......就只是为保他大哥的性命,就要如此陷害苏婉了吗?不可能啊?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做出这等事的。可眼下又作何解释?......如果真如此,那苏大胆这下死定了!......
这上官飞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说变就变?……
原来这李林浦、崔宏对上官飞的到来也是深感不安,晚上都不敢睡觉,生怕又被他算计。于是又加派了人手看管,可还是不放心,就来到监牢想会会他,亲自探探他到底想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