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沙底说客,说得耶木真频频点头:“嗯,你说得是有点道理。”
“什么叫有点道理?我这可全是道理?”上官飞反驳说。
“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罪魁祸首交给我?”
“这个……您得给点儿时间,您先把兵撤走,我才有空去查这事。”
“上官师爷,我可没闲功夫听你胡弄?给你三天时间,若是查不出主凶,我就举兵杀上城楼,活捉小皇帝!”耶木真恼怒道。
“好!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后保证查出罪魁祸首,还大家一个真相!”上官飞一口应允。
“那好,我就等三日后再退兵。……那你们皇上什么时候给人那?”耶木真又问。
“这个,我还真得跟皇上商量商量,毕竟是公主出嫁,总得办得风风光光的,你也不想委屈了小王子不是?”
“那你快回去跟小皇帝说说,他同意了再说别的?”
“大王,您这语气不行,应该说商谈,要不然见着面又得伤和气?”上官飞忙提醒他说。
“话随你说,我们都是直肠人,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耶木真冲他一瞪眼。
“上官也就敬仰契丹人的这点豪爽!”上官飞冲他一竖大母指。
邱潇扒在帐外,一句没听到,也不知道上官飞在里面搞什鬼,急得刚想破门而入,就见上官飞又出来了,一见他故作惊讶道:“邱兄还没走啊?”
“上官飞!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邱潇一把抓住他的前襟,逼问道。
“啊瓦,不得无礼!”耶木真后面斥道。
“小王子有话可直接问大王,我得赶紧走了!”他挣脱开邱潇,又冲他一抱拳说道:“小宝还得劳烦小王子多照顾几天,后会有期了!告辞!”
“父王,你们都说什么啦?”看上官飞神神秘秘地走了,邱潇忙问。
“没什么,就是关于撤兵的事。”
“您同意啦?”
“还得看他们表现,你先派人把禅师叫回来,我们再商量一下。”
“好。”邱潇带着一肚子疑问走了。
上官飞上次出来,还是多亏了萧启龙了。他听士兵说唐营出来个人,好像是那个什么疯子师爷。他那天听苏婉也提起过这个人,说是和她一起被通缉的人,于是说:“不要阻拦,放他过去。”
所以兵丁才没有阻拦,悄无声息地放他过去。看他去了契丹方向,萧启龙又后悔得什么似的:他不会是在装疯吧?为什么不投我的营帐?……不会是去契丹游说,劝他们撤兵的吧?早知道就该把他拦下!好在我们两国正在联合攻打中原,否则麻烦就大了!……想到这里,他赶紧命令士兵:“严密监视此人,一旦发现踪迹,马上把他抓来见我!”
上官飞出营的时候太过顺利,他也觉得蹊跷,当时一心想劝契丹退兵,所以也没有考虑那么多。这一回头,他才觉得不对劲,知道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有麻烦,不如直接去趟幡营,一来确定一下苏婉是否活着;二来探探他们在我军是否安插了眼线?……所以回来时他是大摇大摆地直闯幡营。
“告诉你们元帅,就说上官飞来找他算账来了!”
幡兵也听不懂他说什么,一拥而上,把他擒住,五花大绑地押来见萧启龙。
“这个师爷还真有胆识!居然敢直闯我大营?……”于是看了看他说:“你胆子不小哇,敢闯本帅阵营?”
“我是来要人来了!”上官飞直接了当地说。
萧启龙一见笑了:
“久闻上官师爷才学过人,有勇有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敢到我大帐要人的——有胆!”他一挑大母指,又问:“你要什么人哪?”
“我妻苏婉。”
“苏巡案?……原来你们已经成亲了?那是可喜可贺!……来人!快去请苏将军!”
萧启龙一边吩咐士兵,一边给他松绑:“不知是苏将军的夫婿,多有得罪?请坐!”
“什么?她已经投城了?……不可能!”上官飞吃惊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幡辽雄师,势不可挡,审时度势、是智者所为。”萧启龙笑笑又问,“那你去契丹,又是为何?”
“我也是去要人的。”
“你去契丹又要什么人那?”
萧启龙奇怪道。
“我们的孩子小宝。他们不给人,非要她亲自去领,所以我就上这里来了。”上官飞半真半假地说。
“我还以为你不是去投城就是去当说客的呢?”萧启龙故意旁敲侧击。
“人生过半,才知真情可贵,只是一个‘情’字难却!”上官飞毫不避讳地说。
萧启龙原以为他装疯卖傻,是想去投城的,没想到上官飞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他看着上官飞点点头说:“你们中原有句俗话叫‘英雄难过美人关’。既然你跟苏将军感情这么深,不如也投我大营,这样你们就能长相厮守了!”萧启龙趁机劝降。
“元帅唤在下所为何事?”
这时,苏婉走了进来问。当她看到上官飞时,不禁愕然愣在了那里。
“婉儿!”上官飞紧步上前。
“上官?……你怎么来了?”苏婉这才回过神来问。
“看不见你,叫我如何安心?……”上官飞眼里噙着辛酸的泪花。
“你……”苏婉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
看到苏婉没事,上官飞这才彻底放心,收拾一下心情,又紧张地看着她问:
“我看着你被黑魔卷走……你怎么会没事的?有没有哪里受伤?”
“嗳!你还盼着我有事啊?就知道你这种男人不靠谱!走走走!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再让我看到你!”
苏婉正愁找不到理由打发他,一听这话,赶紧佯装生气地撵他走。
“徒孙,不喜欢吗?……那我这就把他废了!”云魔忽然出现在门口,听到她这样说,马上抬起袖子。
“嗳嗳!祖师?慢!慢。......我只是试探一下他对我可是真的忠心,没说不喜欢?……”苏婉慌忙拦住他,羞答答地说,然后又对上官飞喝道:“你若真的舍不得我,就也投了元帅帐下吧!我们都是朝庭要犯,叛国了也不丢人,谁让他冤枉我们的?还有不冤枉也叛国的呢!”
上官飞岂能不懂她说这话的用意?心想三日期限太短,不如就留在这里,和她一起查清内鬼吧?于是赶紧说:“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只是怕元帅他不敢收我……?”他又看着萧启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