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后糊涂,不该对他们有疑心,怕他们隐居是假,投契丹是真,这才命高力逼他们自裁的?”太后悔不当初。
“母后!他二人是难得扶国良才,对朕又如此的忠心耿耿,您这是直接拿刀削了儿臣的左膀右臂啊?母后这样陷儿臣于不仁不义,还谈什么为儿臣好?您说您这是在帮儿臣还是在毁儿臣啊?”皇上痛心疾首地说。
面对皇上的指责,太后赶忙承认错误:“是,是母后错了!但是这件事,你一定要听母后的?”太后拉着他,几乎央求他说。
“儿臣已经错过一次,这次绝不再错过!母后您还是一边歇歇吧!”皇上回绝的语气里满是愤恨。他冷着脸说完,气冲冲出了慈宁宫。
他一回宫殿就急忙下诏:“武士哪里?速速将高力士抓来见朕!”
不一会儿,高力被五花大绑地推了进来。
“高力!朕真的没想到连你都会背叛朕?”皇上怒睁龙目,看着他恨恨说道。
“皇上,奴才纵然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背叛皇上您哪?”高力糊涂地辩解。因为时过太久,他也早就淡忘了那件事了。
“大胆!死到临头,你还敢抵赖?”皇上气得一拍龙案,“说!为什么要害死苏卿他们?”
“啊?皇上您是怎么知道的?”高力吓得“酷通”坐倒在地上,吃惊地问。
“母后把什么都说了,你还敢抵赖?”皇上怒气冲冲地说。
“啊?”高力一下就软瘫了下来。
“来人!将他推出五门,立刻斩首!”皇上气狠狠地命道。
有武士过来,抓起他就往外推。
高力迷糊半天,才高声求饶:“皇上饶命啊!奴才冤枉啊!”
武士赶紧停下来,回头看看皇上。
“你还敢喊冤?母后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说都不跟朕说一下?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皇上气道。
“皇上息怒!请容奴才把话说完您再杀奴才不迟?”高力赶忙回身跪倒。
“讲!朕倒看你有何话可说?”皇上仍然气呼呼地说。
“那……还请皇上容奴才附耳细说。”高力怯怯地请求。
皇上看他神神秘秘地样子,忙冲武士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高力这才紧步来到皇上近前,小声说道:“苏巡按他们其实并没有死。”
“什么?……”皇上惊讶片刻立马堆上喜色,急忙问“他们人在哪里?”
“这个您得去问驸马爷。”
“他?……难不成真是他在搞鬼?”皇上怀疑说。
“也不是,我看到他派人在山下到处打听死人,想必是想偷梁换柱、救他们性命。”高力据实说。
“这么说,你也没有亲眼所见?”皇上满心欢喜又化为乌有。
“皇上不必担忧,他日见到驸马一问便知。”高力安慰他说。
“好吧!这次就先饶了你,下次再敢对朕隐瞒,绝不轻饶!”皇上警告他说。
“我这不也是为皇上着想,怕你们母子反目吗?”高力委屈地说。
“行了,这事暂且不要让母后知道,让她老人家自己也好好反省反省。”皇上余气未消地说。
太后看皇上气急败坏冲出慈宁宫,急的一下子昏倒在地。侍女们忙把她抱到床上,叫来了太医。太医翻了翻她的眼睛说:“太后是年纪大了,受不了急火,这急火一上就伤了肝脾,就她这身子骨,恐怕是不久于人世了!”
侍女们慌忙报于皇上。皇上正在气头上,还以为她又是在装病威胁他,所以看都没过去看一下。直到太后殡天头一天,他才去太医哪里问问真伪,这才慌慌忙忙过来送了她最后一程。
太后这时候已经不能说话了,只是紧紧拉着他的手,意思是要他记住她的话。
皇上大殡太后之后,又坐在那里苦恼上了:苏婉他们算是双宿双飞了!母后到死都不知道他们还活着?想想自己曾经,他们走后,他好不容易对惠妃有了点感觉,却让她把后宫搞得血雨腥风:害太子,废皇后,做了太多过份的事。我如今还能相信谁?……想我堂堂国君、操劳一辈子还不如一个普通人潇洒快活?……心仪的人跟别人去了,眼下的人又不能爱?想我已年近半百,人生何趣?……李隆基实在是不甘心:不!我不能再错过了!这个女人朕要定了!
大家都知道李隆基年轻的时候英明神武,并不是个好色之徒,一心都扑在管理朝政上了。现在年过花甲,他又感到不值了,其实他就是不甘心:江山再大不过一席之地?财宝再多也就一日三餐?佳肴再好也只填一副胃囊。……朕是皇帝,皇帝都不能随心所欲,朕要这片页江山何用?……不!我不能再错过了!这个女人朕要定了!……
高力知道皇上的心思,一旁安慰他说:“皇上不用担忧,这事奴才替你去办。”
皇上抬眼看了看他,没置可否。这事他还真不好授意,他还真怕连高力都瞧不起他。
高力从小就在他跟前,算是摸透了他的脾性,所以总是不等他发话就把事情给他安排的妥妥当当。这次他这么卖力帮那杨玉环,也并非收了她的好处,而是看她的确有倾国倾城之貌,绝对可以抓住皇上的心,那样,皇上就可以彻底忘掉苏婉,享受一下他本该有的享福生活了,所以极力撮合他跟杨玉环。
不想大选之日,他一个疏忽就让管事的给她分到寿王府了!见皇上思念她苦恼得睡不着觉、要夜游御花园,谁知那晚又巧遇美人抚琴?皇上也是精通音律之人,听她诗琴并茂,心下当然更加欢喜。可李隆基也要脸啊?再喜欢也不能强取儿媳啊?所以回去后更加苦恼了!所谓相思如抽刀断水,是意欲断、思更急啊!
这皇上是越不敢想就越想,她绝美的娇容总是在浮现脑海、挥之不去。
高力看在眼里,所以又引皇上去郊外赏荷。他事先安排好一条农家小船,再让杨玉环在荷花丛中漫舞。再次偶遇,皇上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情不自禁地做出那般举动,才有了那幕荷下风流。
没想到却被老太后撞见,要逼杨玉环服毒。杨玉环又哭哭啼啼跑来向他求救。事情越闹越大,加之得知上官飞他们没死,想到他们在外双宿双飞,就有一种淡淡的凄凉就萦绕在他心头,他越发地感到孤独寂寞,于是才痛下决心,做一回出格的事情,默许高力后面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