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了,你怎么流血了……
快,叫张神医来……
快把姨娘扶到床上……
你怎么样……你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水水水……快点快点,磨蹭什么呢……
我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孩子保不住了……
我的孩子,才两个月呀……
齐静言看着往来匆匆的人,自己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站在原地,被避让着,被冷落着,被埋怨着。
似乎这样的经历,前世并不少,所有人都在怪她。委屈的永远是别人,过错的永远是她。以前她也难过,她也后悔,甚至想着是不是她的错。
现在,她只想笑,笑着看清他们的嘴脸,笑着想怎么逆风翻盘。
突然手指一动,齐霖暖暖的小手,塞入她的手中:“姐姐你别怕,别人不信你,我信你。”
她那份无处诉的心酸,就被他给暖笑了。
“你还有脸笑,你害我母亲小产,我跟你拼了。”齐巧容拿着剪刀冲过来。
齐静言并未躲闪,只是抬手捂上齐霖的眼睛:“齐巧容你说错了,只有我母亲,你才能称母亲,其他人只能叫她姨娘。”
是,她是有担心过母亲和弟弟的安危,想着日后迟早要出嫁,姨娘如果有儿子,有的是机会害他们,她防是防不住得?
害死那孩子?这样的念头不是没有过。
只是她更明白,孩子于一个母亲多重要。因为她比谁都了解,那种胎死腹中的感觉,她此生不想在感受。
她也不愿用这样不堪的手段,去为难另一个女人。只是她低估了那个女人的蠢,竟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也拿来做赌注。
“小五你快住手,元宵她不会做出这种事。”齐螎一个头两个大哪边都要操心。
齐巧容哭的委屈:“爹爹,这不是明摆的吗?你也太偏心三姐了……从以前以来,一直都这么偏心?。”
齐螎做县太爷这几年,也没少断过案,但他不想太武断去定下这件事情。
赵姨娘躺在床上,望着床顶流泪:“老爷,事情都摆在明面上你还是不肯相信,那我也不说了,这委屈就苦我就心里受着,反正,这个家也没有我的位置。”
“晓青,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现在身体弱,快歇着吧。”
赵姨娘半起身,指着齐静言:“现在孩子死了,你满意了吧。姐姐么多年,我可曾为难过你,你看看三丫头怎么能这样对我?”
齐母局促的站在那里,看看女儿再看看姨娘,急得咳嗽了两声。
“姨娘在说什么,我有什么好满意的。你的孩子死了,我也被大家冤枉着。我哪里有得意之处?照姨娘这么说,是认为哪里得罪我?才会被我记恨,那不妨说出来听听,什么时候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赵姨娘避重就轻的笑了两声:“罢了……罢了。巧容你快去收拾收拾,这个家啊,是容不下咱们娘俩啊,巧容你可药记住了,一辈子都别给人做妾,无论你多爱他。县老爷,贱妾今日就回娘家去,你不必来寻我。”
齐螎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齐静言,那一眼的指责太过刺骨。众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似是刮骨钢刀凌迟着她,仿若她犯了天大的错误。似乎又回到了,那些百口莫辩的时候,她急切的解释这,可是没一个人信她。
就连母亲眼底的惋惜,也不信她。原来她也会累,连到嘴边的解释也不想说了,尽管他们是最想听到的人。
“齐人之福,哪有那么容易享。爹爹信也好,不信也罢。若信,就还我个公道。若不信,我也应。”
查,怎么查,有什么好查?一来眼见为实,二来神医佐证,她非但不知错,反而理直气壮。
齐螎气急,扬手打了她一巴掌:“你这个逆女,你那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受了委屈该有的态度。不是说的最大声,你就会信我;不是哭的最可怜,你就会信我。姨娘的孩子死了是事实,你们信不信我,又有什么用,那孩子也不会活过来。你们要的,不过是罚我的由头,罚就罚吧,什么罚我都应。”
齐霖一下跪在地上:“我不信,姐姐会推姨娘,爹要罚姐姐,就连我一起罚吧。”
“养不教母之过,要罚也罚我吧。”齐母也跪了下来。
齐螎一把掀了餐桌:“胡闹,胡闹,全在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