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暴病身亡的消息一传出去,刘大人怎么都不肯相信,齐烨也不说什么,只是吩咐下去,因着顾忌皇家颜面,依然以皇后的礼仪下葬。
刘大人觉得自己的女儿死得蹊跷,跪在御书房门前不肯离去,齐烨冷笑一声,让光顺把人叫进去,直接丢了一个写满了皇后罪状的折子丢给刘大人看。
刘大人看了一遍,双手颤抖“皇上,皇后一直敦厚贤德,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皇上,皇后娘娘一定是被冤枉的。”
“刘爱卿认为朕愚蠢得连真假都看不出来吗?”齐烨挑眉,明显不悦。
刘大人不敢多说,暗暗责怪皇后太糊涂,竟然被抓个正着,如今还连累家族受牵连。可现在说什么已经没用了,人已经死了。
“老臣愚钝,求皇上责罚!”刘大人心里不甘不愿的跪着请罪,面上却一派垂眉敛目,敬畏有佳。
“责罚,哼!刘爱卿今后还是多费些心思在子女的教导上,若不是顾及皇家颜面,朕也不会如今轻饶的。”
“皇上恩典,老臣谨记。”暗暗抹了一把汗,刘大人出了御书房,很快吩咐人下去打听事情的经过,少了一个皇后,刘家的势力肯定会削弱,可他并不担心,如今的皇上还不可能为所欲为,他还处处受世家大族牵制,以刘家的势力,他还撼动不了。
就算今日刘家少了一个皇后,明日的皇后也会是刘家的人,只要那个位置是刘家的,少了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刘家有的是出色的女子。
宫妃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却都不敢多说,皇后的葬礼她们还是穿上了白衣服饰守孝,葬礼很是热闹,满城白布,白灯笼挂了一成,金陵城的人出行都不敢穿得花枝招展,大多都是素雅的浅色衣服。
按理说皇后的棺木是要进皇陵的,齐烨并不是这样打算的,在皇陵外让人专门修见了一座陵墓,世人很是不解,夏婉之却明白,在齐烨心中,这个皇后根本没资格进皇陵,想着,夏婉之便快意不已。
对此,有些大臣颇有微词,刘家确实不敢有一点不满的,毕竟他也给了刘家脸面,若是皇后所作所为传了出去,刘家在金陵城也会受人诟病的,因此他们刘家不会在进不进皇陵上挑刺,刘大人相信,就算不是她,以后进皇陵的也会是刘家的女儿。
葬礼结束已经是三月初了,桃李花谢,樱花盛开,压抑了快一个月的后宫再次活络起来,夏婉之没事会出去走走,御花园的樱花开得正好,她若是睡醒了,心情不错了就会出去逛逛,赏花,赏湖。
林惠得知她会流产是皇后一手造成之后,伤心过度,整个人都病了,躺在床上好些天都起不了床,夏婉之并未过去看一眼没,让夏碧准备了些补品送过去,关切了几句。
走累了夏婉之就在亭中坐下,夏碧把准备好的吃食端上来,她吃着核桃开心果,欣赏着樱花,看了一会儿,瞧着丽妃抱着安宁小公主走来,几位宫人在身后跟着。
丽妃看见了她,含笑走来,目光在她隆起的腹部扫了一眼,道“可巧了,夏昭仪也在!”
夏婉之起身微微行礼,瞧着安宁小公主瞪着黑溜溜的双眼望着自己,她笑了笑“小公主长得可正好,像极了丽妃娘娘。”
“夏昭仪说笑了,太后说是像极了皇上小时候,本妃瞧着也是,倒是只有夏昭仪说是像本妃。”丽妃有些炫耀的出声。
“像皇上可是安宁小公主的福气。”夏婉之笑了笑,瞧着安宁小公主一直盯着她头上漂亮精致的发簪看,笑着道“皇上赏赐的东西可是不能给小公主玩儿。”
“那可不是,若是弄坏了,就算是小公主恐怕皇上也会责罚的,现在谁人不知夏昭仪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嫔?”丽妃让奶娘抱着小公主去玩儿,似乎害怕夏婉之接近。
夏婉之笑笑,没说话,她说的是事实,如今她夏婉之了不是后宫中最得宠的女人?
小坐了一会儿,夏婉之有些累了,便起身回去。
丽妃瞧着离去的身影,冷笑一声,再得宠又能如何,花开花落,就算她长得找好,容颜易老,过不了两年,她也不过是昨日黄花而已。
近几日丽妃跑太后的寿宁宫很是勤快,知道太后喜欢孩子,总是抱着安宁公主过去,她还装出一副对佛经很有了解的模样,虽然她也看了些,陪着太后念经,抄写经文,一副诚心向善的模样。
皇后殁了,后宫的大小事情一时找不到人掌管没,德妃没了,淑妃又在冷宫,剩下的几位都是不成气候的。
虽然齐烨有心让夏婉之打理后宫,她如今的身份根本不够格打理后宫,身体也受不得累,便没说什么。
至于其他妃嫔,除了丽妃,似乎再无人选。
丽妃也知道,如今她算是妃位最高的妃嫔,后位空悬,后宫的一切大小事情总要有一个人来打理,过不了两个月便是太后寿辰,少不了要庆祝一番。
丽妃想打理后宫,抓住实权,每日在齐烨和太后身上废了不少功夫,皇上对她并不是多热络,丽妃当然明白皇上属意的可是夏昭仪,她又怎么会让夏昭仪得逞,思来想去,丽妃便打起了太后的注意。
除了每日陪着太后吃斋念佛,一心向善之外,还会适时的抱怨后宫进来诸多不便,宫人散漫,当值怠慢的事情,太后听了虽然没说什么,却已经放在心上了。
没几日齐烨去寿宁宫陪着太后用膳,膳后太后道“这么大的后宫中需要有人打理的,如今后位空悬,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皇后人选,后宫的大小事情需要人打理,几位妃嫔中,哀家觉得丽妃算是不错的,若是好生教导一番,倒也可以用用。”
“既然太后看好了,朕也没什么意见,就让丽妃跟着太后学着打理后宫事宜吧!”
他一松口,第二日丽妃便接到了旨意,顿时欢喜不已。这是她以前不敢想的,竟然还会有打理后宫的一日,以为一辈子都会被皇后,淑妃,德妃压在头上,如今,她们死的死,打入冷宫的打入冷宫,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只要她打理好了,又诞下皇子,后位可不是唾手可得?
前提是夏昭仪这次诞下的也是小公主,她不会挡着自己的皇后之路。
得知丽妃打理后宫夏婉之并不意外,从她知道丽妃时常往太后哪儿跑她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能不能长久的打理这个后宫可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后宫中谁都不能小觑,皇后,德妃已经不足为据,淑妃还在冷宫,暂时不用理会,至于丽妃,她现在不得不防着丽妃了,人一旦有了贪念,便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她吩咐夏花多留意丽妃的一举一动,若是敢耍花腔,她也不会放过的。
齐烨得空陪着夏婉之去御花园赏花,她的身子更加臃肿了,已经九个多月的肚子沉甸甸的让人有些吃不住,她又是会捧着肚子减轻双腿的重量,她走的不快,齐烨耐心的陪着她慢走,欣赏园中的樱花,神情温柔和睦。
林惠瞧着齐烨摘了两朵淡粉色樱花插在夏婉之的发髻上,仔细端详,嘴角含笑,神情温柔爱怜的模样,心被戳了一下,险些站不住,眼眶瞬间红了,心里酸楚得很,她病了十几日,皇上不过是去看了她一次便再无踏足,听说每日都会去昭华宫,听得多么让人嫉妒。
同样是他的女人,待遇确实不同的,夏昭仪被捧在手心,而她林惠,却已经被丢弃在一旁,自生自灭没人理会,更不会有人关心。
夏婉之抚了抚发髻上的话,笑问“好看吗?”
“好看!”齐烨笑着抚了抚她的脸,神情温柔。
夏婉之不信,偏头道“皇上就知道取笑嫔妾,嫔妾现在的身子都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皇上竟然还说好看?”
“在朕眼中,婉儿从来没丑过,更不要说给朕孕育孩子的婉儿。”夏婉之发现,他的甜言蜜语已经是信手拈来了,至于是不是出于真心,大概只有他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话,小太监来报说是有大臣进宫面圣,有要事吩咐,齐烨点头,夏婉之道“皇上先去处理朝事吧,嫔妾还想再走走。”
“嗯!别走远了,累了就回去休息,朕晚一点再去昭华宫看你。”夏婉之点点头,目送他离去,又欣赏了一会儿樱花便在亭中坐下。
夏碧未免石凳太凉,她会受不住,让宫女准备的圆凳让她坐着休息。
不远处的林惠瞧着,偏头问道“这几日夏昭仪每日都会来御花园吗?”
“嗯!”采薇点点头,道“奴婢听说快分娩时多走动一下,对以后分娩有好处。夏昭仪的日子也快差不多了!”
“是吗?”抚了抚平坦的小腹,若是她的孩子没被皇后害得流产,她也不会是今日这个地位,一切都是皇后一手造成的,只可惜她知道得太晚,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而她也不用看着别人得宠,看着别人生儿育女,母凭子贵。
一切都准备妥当,孩子的衣服玩具都准备好了,皇宫有专门负责接生的稳婆,经验老道,奶娘是夏婉之亲自挑选家世清白,端庄得体的人,更重要的不是任何人送进来的,是她让夏夫人暗地找的。
毕竟是照顾她的孩子的人,夏婉之客不希望被人有机可乘,奶娘也必须是值得信任的人,不然她不会留在身边。
晚膳齐烨在昭华宫用膳,看她饭量不小,他瞧着胃口不错,也跟着多吃了些,饭后两人就在昭华宫走走看看,一边说话一边欣赏夕阳余晖。
天擦黑之后,齐烨小坐片刻便回了御书房处理朝政,夜深了些,敬事房的管事捧着绿头牌给他,道“太后说皇上近来甚少去后宫走动,让奴才多叮嘱皇上几句,如今后宫子嗣稀薄,皇家开枝散叶的重担还得要皇上才承担。”
齐烨明白太后的意思,目光扫过一块块工整的绿头牌,多看了林充容的绿头牌一眼,管事的会意,翻了林惠的绿头牌,笑着道“奴才这就去传话,皇上稍等片刻。”
夏婉之得知齐烨翻了林惠的绿头牌,微微皱眉“不是说不让挂上去吗?”
“奴婢去问了,今日太后叮嘱了,下面的人不敢耽误,便把林充容的牌子挂了上去。”夏碧如实道。
太后发话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夏婉之咬了咬唇,道“知道了,下去吧!”
她躺在床上,想着林惠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心中很是气恼。
林惠看着挂着的红灯笼,不由的笑了,让采薇打赏了传话的公公,便吩咐宫人准备热水,她要梳妆沐浴,好好的清洗一番迎接皇上到来。
梳洗罢,林惠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清丽美貌的自己,抚了抚脸,拿着木梳梳理着长发,眉目如画,怎么看都不逊色于夏昭仪,为何皇上就那么宠爱她?
难道真如别人暗地里说的,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苦思不得要领,林惠摇摇头,想起了什么打开首饰盒子,取出藏在暗格里的东西,她咬了咬唇,吩咐采薇把其中一包的药粉放一点在准备好的补汤中,另一包她倒了些在水中,搅拌了一下便收拾好。
不多久齐烨过来了,林惠收拾了心情上前迎接,齐烨已经梳洗了一番,身上穿着常服,面如冠玉。
采薇端着特地炖好的银耳枸杞汤上来,林惠接过去给齐烨道“皇上看了一晚上的折子想必累了,嫔妾准备了一碗银耳枸杞汤,皇上若是不嫌弃便尝上几口如何?”
齐烨没拒绝,接过轻薄的白瓷碗,看着半透明白色银耳汤中飘着几颗红色的枸杞,不管怎么说都是赏心悦目的。
他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算不错,三口两口一小碗银耳汤便喝完了。
林惠紧张的瞧着,见并无异样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接过空碗时大概因为太紧张了,手一抖,空碗摔了出去,她没接住,啪的一声碎了一地。
林惠道“嫔妾失仪!”
“起来吧!让人收拾一下就行了!齐烨没在意,看了一眼碎片并未说什么。
林惠暗暗松了口气,很快有宫女上前收拾打碎的碎片,她给齐烨泡了一杯茶,自己端着水喝了起来,看着清澈的白水一点一点的喝下去,她再次紧张了。
两人坐了一会儿,林惠说是时辰不早了,便侍候齐烨更衣休息,齐烨看着矮他一个头的人在身前晃悠,有股奇异的清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看着雪白的脖颈,低眉垂眼的乖顺模样,齐烨舔了舔唇,目光变得深幽。
身上的衣服脱得差不多,林惠爬上床,跪坐在床尾,放下厚重的床幔,在他身边躺着,双手微微颤抖,闭眼假寐,全身却紧绷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人有了动静,传来窸窸窣窣的身影,感觉被一道阴影包裹,林惠睁开眼就看见齐烨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双眼灼热的盯着自己,下一刻身上一凉,林惠惊了一下,身上顿时沉重,他已经压了下来,温热的身体覆盖着她,薄热的气息喷在她脖颈上,啃咬亲吻。
看着晃动的床幔,林惠闭上眼,双手双脚挂在他身上,感觉他有力的进=入,一波一波让人无法压抑的愉悦感觉将她湮灭,低低呻吟,哼哼卿卿,辗转承欢。
一番之后,两人都气喘吁吁,身体却还愉悦着,大手揉捏着她柔软的胸脯,再次被压在身下,林惠暗暗吸了口气,感觉抵着入口的薄热,她全身瘫软,心中像是塌了一块,希望他能粗暴的对待自己。
正在这时,光顺公公在门外道“皇上,夏昭仪似乎身子不适,叫了御医过去,皇上要不要去昭华宫看看?”
齐烨一听,顾不得昂然的身体,从林惠身上下来,不理会她失望的事情,披上睡袍出去,正是夏婉之给他绣的睡袍,林惠连忙起身侍候他梳洗,身子难受得恨不得扑上去,不让她离开,可理智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目送匆匆离去的人,林惠口干舌燥,吩咐道“快准备冷水。”
“娘娘!”采薇吃惊“娘娘若是要沐浴,奴婢这就去准备热水。”
“热水不管用,准备冷水,越冷越好,快!”感觉身下一片泞泥,林惠大声吩咐。
看她神情不对,脸颊潮红,全身发烫,采薇不敢耽误连忙准备一大桶冷水,林惠钻了进去,冰冷的水将她淹没,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冷热交替,让人难受不已。
哆嗦着,林惠咬着手指暗想,到底是真的身子不舒服还是借机把皇上从我的床上拉走,婉之姐姐,不要让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