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大典结束,容贵妃是第一个离开乾清宫的。
回了宫中,容贵妃的脸色就黑了下来,一掌拍在桌子角上。
南香赶忙上前,拉起容贵妃拍桌子的那只手,轻轻的揉捏起来,“娘娘再如何生气,可都不要拿自个的手来撒气啊!”
“那个宁妃怎么会好了?”容贵妃一巴掌便将南香打飞了。
南香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西香进了屋子,见到此情此景,也跟着南香跪在地上,“娘娘快消消气,咱们的药方断是不会出错的,想必也没有被换掉,若是药方出了什么岔子,太医院的人也会来通知娘娘的。”
“那宁妃怎么会好?!还坐到了皇上身边,连本宫都没有那般恩宠!哪里轮得到她一个病弱的嫔妃坐到皇上身边。”
“娘娘,您不必放在心上的,说不定今日不过是那宁妃回光返照罢了,算起来,咱们那药她服用了这么多年,也该到命数了。”
容贵妃深吸一口气,收了脾气,看向别处,“罢了,本宫也不愿与你们生气,都起来吧!”
“是,多谢娘娘。”两人起身,一左一右站在容贵妃身后,为她捏肩。
容贵妃思量片刻开了口,“叫福星去查查,到底是谁在背后动了手脚。”
“是。”
永寿宫中,靳橙开心的吃着饭后甜点。
安茉端着刚泡好的果茶进来,“小主今日可真是高兴,都这么晚了,还要吃糕点。”
靳橙笑着点头,还拉着司洛与安茉一同坐下来陪她吃,“宁妃娘娘总算是熬出头了,我自然是高兴的。”
“怕是皇上今日那样偏袒着小主,才更叫小主高兴吧!”司洛笑着打趣道。
靳橙也承认,“确实如此,往日皇上若是这样做,我总是觉得他是在给我拉仇恨,我是不愿他这样的,可今日他这样做,我却高兴的很,反正不论皇上偏不偏袒于我,她们想害我的,还是会害我,我倒也想开了。”
“在这宫中就是如此,哪怕是不得宠的嫔妃,高位上的看不惯你,也还是要想尽办法对付你的。”安茉跟着说道。
“哎。。。”靳橙无奈的摇头叹着气,现代一夫一妻制都没拦住小三小四,更何况是在这三妻四妾的古代呢!
“奴婢还以为皇上今日还会来咱们这呢!”
靳橙看向司洛,撇着嘴,“今日可是中秋,皇上必定是要陪着皇后的,这是规矩,皇上若当真为了我坏了规矩,那还得了,我若是在妃位,那还能勉强与皇后较量一番,如今我只是嫔位,皇后要想踩死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司洛撅着嘴点了点头,也知道自个说错了话。
靳橙见状,递了块糕点,送到司洛嘴边,“好司洛,快吃了这块糕点吧!吃了就变聪明了。”
“哈哈,小主,您真是的,就知道拿奴婢开涮。”司洛因为靳橙的行为,禁不住大笑。
安茉在一旁看着两人幼稚的行为,也跟着高兴。
翌日一早,福星回了承乾宫回信,“娘娘,奴才查出来了,是宁妃她自个偷偷换了药方,是太医院的刘太医给开的。”
“刘太医?靳嫔?”容贵妃皱眉,没想到竟然是这个靳嫔在其中捣乱,“可有将药换回来?”
“换回来了,奴才还多加了一剂。”
“哼!”容贵妃不屑一笑,“好,做得好,本宫这次便不打算放过她了,她也活的够久的了。”
南香半弯着身子,站在一旁,“娘娘,那二皇子,您打算怎么办啊?”
容贵妃摆了摆手,“既然他的额娘已经去了,那他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待到处理完宁妃,就把二阿哥也处理了。”
“喳,奴才这就去办。”
容贵妃坐在椅子里,一脸的势在必得。
入了冬,一日晌午,刘太医来给靳橙请脉。
“刘太医最近可再去瞧过宁妃?”靳橙关心的问道。
刘太医双手抱拳,小行一礼,“还请娘娘恕罪,微臣近日在太医院有许多琐事要处理,一直不得空去瞧一眼宁妃娘娘,但微臣每日都有派人去景福宫送药,想必宁妃娘娘的身子,已经大好了。”
靳橙点了点头,“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不知为何,她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娘娘的身子已经痊愈了,便不用再服药了,日后娘娘只要注意多加休息就好。”
“好,多谢刘太医,司洛,去送一送刘太医。”
“是。”
靳橙单手支着脑袋,有些心慌。
安茉上前一步,担心的询问,“小主可是哪里不舒服?想必刘太医还没有走远。”
靳橙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心慌,这几天总是有些魂不守舍,无妨,罗嫔那边怎么样了?”
“惠妃一直好生照看着,没有差错,小主就不要再为她担心了,还有皇后在,怕是没人敢动她这一胎的,加之罗嫔的这一胎,太后也是极为看重的。”
“嗯。我睡一会,你出去吧!”
“是,小主。”
一转眼,便要到年关了,随着初雪的降落,宫里边又热闹起来了。
靳橙正坐在小榻上,为婉良绣着过年的新衣裳。安茉慌慌张张的进了屋子。
“小主,小主。”
靳橙皱眉,“你何时也同司洛一般沉不住气了。”
安茉跪在地上,“小主,宁妃娘娘,快不行了。”
“什么?!”靳橙大惊,一不小心竟被绣花针扎了手,“啊!”
安茉起身上前,“小主,您没事吧?”
靳橙顾不上流了血的手,赶忙下了榻,在安茉的搀扶下出了宫,上了轿撵,焦急的往景福宫赶。
进了卧房里,几个宫女正在轮流照顾,靳橙上前,跪在榻前,握着宁妃的手,“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宁妃见到靳橙来了,安了心,“我怕是撑不住了,二阿哥,咳咳,二阿哥,就交给你了。”
“娘娘您说什么傻话呢!您怎么会撑不住呢!”靳橙看向安茉,“安茉,快去太医院叫刘太医来!”
安茉领了命,急忙的奔了出去。
靳橙握紧了宁妃的手,“刘太医一定有办法的,我不会让您有事的,您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替您照看二阿哥,您自个的儿子得您自个照看。”
宁妃笑着摇了摇头,“我自个的身子,我自个明白,别说傻话,你待四阿哥那样好,也会待二阿哥好,二阿哥只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
靳橙此时已经落下了眼泪,一个劲的摇头,“不不不,我不会管二阿哥的,只有您能管,您不能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宁妃看靳橙如此,也不舍的落了泪,但还是坚持着笑容,拍了拍靳橙的手,安慰她,“你是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我命该如此,即便你想尽办法救我,可还是这样的结局。你不要难过了。”
靳橙已经泣不成声了,只是一个劲的摇着头,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明明已经换了药方了,为什么还会这样,这不可能的!宁妃应该要越来越好的,怎么会更严重了呢!
靳橙突然抬起头,“若竹,快把娘娘这几日服用的药渣拿来,给我瞧瞧。”
“是,奴婢这就去拿。”
看到端来的药渣,靳橙扒拉了两下,果然看见了那日刘太医在时,也看到的那名叫散瘀草的药,药量甚至更多,怪不得宁妃会更加严重,原来是早就被害她的人发现了,究竟是谁,是皇后还是容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