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小队加上地头蛇小刘陪女探子李珍去接孩子。去的时候很顺当,回来的路上果然遇到了阻拦。第一拨激战发生在李珍的住处,来了六个人倒下六个。第二拨在一条小巷,十个杀手加三个目击的路人,逃走的那一个没逃出三十米就咽了气。第三拨在闹市,一共二十六人,小孟没出手,且抗且逃,五个人护住小刘和李珍母子逃回临时住所,七大一小居然毫发无伤。
这二十来人追到大门口时,陆雷居然带来了成中队的治安队。虽然治安队脱了那层皮和追兵是一丘之貉。但是披上皮就是田老大和汪老大的面子,在同晖城混谁也不会公开扫老大们的面子。追兵很郁闷的被治安队带走了。治安队会怎么处置这群人,陆雷问都没问,目送两拨人消失在长街尽头就关上院门。
王团长等李珍出门就告辞了,他没走远,带着退回来的礼物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蹲着。等到铁塔般的小孟背着小瘦猴,拽着改换门庭的女人跑过长街,后面跟着一长串二十来个在同晖城小有名气的高手。笑起来极甜的女人终于笑不出来了,咬着嘴唇说:“李珍真傻,为了儿子连命都不要了。那女人也傻,我是圈套,李珍就不是圈套了?”
一阵冷风吹过寒气逼人,王团长拢着手一笑,“李小虎你们常见,真没看出来哪里不对?”
“李珍对自己很舍得,孩子一年都不给他洗个澡,臭的要命。谁见了那小子都要捏着鼻子躲老远。”姑娘目送李珍母子狼狈滚进院门,看着铁塔汉子脱下外衣盖住小瘦猴的动作小心的像对待瓷器似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李小虎是女孩?”
“不是女孩李珍那么拼命干什么。女人对女人,心总是会软一点。可惜啊,你就没抓住机会。”王团长看着大胸不停颤抖的女人,笑一笑说:“苏俏,后悔了?”
“有什么好后悔的,心肠软的女人在同晖都活不长。”苏俏咬牙切齿,“姓王的,你从来就不是好人,今天跟我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我跟你商量,回去有些话你不要讲。”王团长看着治安队不清不愿把追兵们推推搡搡带走,笑了,“白团长的手下也是混江湖的老油子,办事真对胃口,要不然咱们投奔她算了?”
“再看看。”苏俏双手抱胳膊,凝视小楼。从海上吹来的风份外寒冷,小楼的融融烛光看上去十分温暖,可是那团灯光太小了,离她太远了。
李小虎短发近似光头,瘦骨伶仃脏的看不清模样,洗干净之后却是个罕有的美人胚子。在同晖城这种地方,一个身不由己的女探子的女儿长的太漂亮,命运如何可想而知。
李珍很老实的把她的想法和打算当着女儿的面和盘托出:白芷是女人,是一个马上要生孩子的女人,而且是一个心存善意的正经女人。如果白芷能在同晖站稳脚跟,她女儿就不会走她的老路。如果白芷也变成了别人刀板上的鱼肉,有大美人照顾,她女儿将来也可以好过一些。
女探子的帐怎么算都是不吃亏的,就是对他们太没信心了。蔺云来和陆雷哭笑不得。张天照看着白芷没说话。
白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也有女儿,你的顾虑也是我的顾虑。我会让人明早就送你们去我们的基地。你大可以放心,在我们的基地里,女人不依靠别人就能生存。”
李珍的眼睛亮得灼人。
先提问的是陆雷,他问基地里的主要势力有哪些,问目前任基地司令的田某和副司令汪某是什么样的人,本领如何。问狼骑兵的主要干部有哪些。
再提问的是蔺云来,他问基地和其他基地的关系,有哪些团队是从外地迁来的,又有哪些团队分流到外地去过。问各团队的关系怎样,潜规则有哪些。
最后提问的是张天照,他问同晖末世前的地理环境,地方特产,末世降临前后的天文天相,末世后的地貌变化,猎场的出产。张天照问的很琐碎,白芷却记录的很详细,两个人不时对视,都是满面微笑。
蔺云来受不了他俩眉来眼去,拉开备注想叫张天照在光棍面前厚道点,却看见张天照的备注上写着:同晖有陨石,地点已确定。弭安的奶粉有了,云来摸着下巴也笑的很开心。
女探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到半夜,白芷也记到半夜。
依偎在母亲身边的小姑娘有生以来头一回见识毛笔写字,她睁着明净如秋水的眼睛看白芷悬腕走笔如游龙看的极为认真。白芷停笔,李小虎才大着胆子问和气阿姨:“团长阿姨,你整晚都在画什么?”
“写字。这个是草书,写起来很快,可以把你妈妈说的话尽量完整的记录下来。”白芷怜爱的摸摸小姑娘如刺猬般的短平头,她家小山和弭宁天天嚷嚷着背历史烦人,这个小姑娘聪明的很,却连字都不认识。
“阿姨,我能学吗?”李小虎又朝白芷贴近了点。这个漂亮阿姨笑起来很好看,气味非常好闻。她喜欢白芷的微笑和气味。
“当然能学呀。我们的基地有小学,你妈妈也能教你读书写字。”白芷在香喷喷的小姑娘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把她送还李珍。
“妈妈也会?”小姑娘满怀期待的看母亲,她见过她妈妈用眉笔唇膏,却没见过妈妈用笔。她没有想到她妈妈跟团长阿姨一样会写字,一样了不起。
“会的,从前人人都要上学识字的。不过妈妈好几年没写字了,没有团长阿姨写的好看。以后我慢慢教你。”女探子搂紧女儿,此刻才真正觉得自己由鬼变人。
第二天天亮,蔺云来和陆雷照例带人去打猎,不过这一次他们把李珍母女也带上了。几拨盯梢的目送这一行人进入晨雾弥漫的海边猎场,没敢跟进去。
起雾之后能见度太差,万一运气不好撞上大群觅食的变异兽或者oss,他们这群人就不是盯梢,是去送命。
陷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之后,蔺云来立即发动瞬移把李珍母女送去东海的6号林场,在白芷回东海之前,这母女俩只能在隔绝消息的林场暂住。
张天照则瞬移去了龙宫。陨石坠落的地点已经确定在海里,他需要潜水的设备,还需要帮手。潜水的设备好办,龙宫有现成的,任晓南照张天照的要求修修改改,下午就能交给他。但是帮手就有点麻烦了。顾天白和汤谷的大王们布局围猎江陵一去了,龙宫只有小七坐镇。
张天照和小七说了几句闲话,问小七能不能去同晖住几天。
“你两加上岳洞庭还不行吗?”小七为难的看着大堆的文件。快过年了,不管是龙宫还是东海事情都很多,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他要是离开一两天,两边的运作都会有问题。
东海城多了近万新移民,暗流涌动。白芷要生了,她和张天照不露脸正常,要是海风秋也几天不露脸,问题可不小。更何况海风秋还要配合汤谷的行动,把明确已知在他手里的那块进化源抛出来撇清关系,扔出去容易,悄悄收回来却不易。他和海风秋这段时间都不能去同晖。
“洞庭要在基地那边收变异兽的尸体,他也不能离开太久。同晖城的人盯我们盯的很紧,很可能会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对你五姐动手。”张天照很郁闷,要是别的事找同类帮忙都没有问题,进化源、追杀是同类的江陵一、取陨石,后两桩绝对不能让同类知道。第一桩也不能让同类插手。他们加汤谷一共不到二十个人,三桩事同时进行就觉得人手不够了。
小七思考了半天,说:“你那边先放两天吧,汤谷那边追杀周江北正在关键的时候,等他死了,我就劝小山回五姐身边去。”
张天照斟酌再三,说:“驯兽术以后还有机会。陨石不只是弭安的奶粉,也是我们所有改造人的必需品,必需尽早拿到手,我回去就把你五姐挪到临时基地去。”。
“好,驯兽术就以后再说。五姐生了就马上把她和外甥女送回龙宫来。”小七揉额头,养孩子真麻烦。五姐这几年时间全耽误了,虽然长辈们巴不得五姐一年生一个,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劝劝五姐,两孩子就够了,过几十年再生第三个好了。
既然决定放弃涮声望,当然随时可以走。
他们突然走了,投靠了他们的小刘这伙人肯定会遭罪。陆雷很喜欢这个小刘,觉得可以给这伙人一个机会。他和小刘说他们要离开同晖城,问小刘跟不跟他们走。
小刘没犹豫,说:“只要陆哥不嫌我拖后腿,到哪我都跟着。”
“我们打算横穿猎场,肯定会死人。”陆雷给小混混指另一条路,“你们留下,随便找个大腿抱,把我们的动静汇报一下,不会吃大苦头。”
“我跟你们走,他们,我问问。”小刘掉头看向他的兄弟们,“陆哥给了两条路,你们自己选吧。”
两个人坚决的站到了小刘这边,剩下的没动。
“相遇是缘份,再见还是朋友。我们走吧。”陆雷带着他们三个人出城,和早就出城的张天照白芷碰头,一行二十来人直奔猎场去了。
生死与共的兄弟们在出卖同伴吃点小苦头就能生存下来和可能会死在猎场中选择了前者。小刘很沮丧,他觉得一定会跟他走的人都留下来了,他以为会留下的两个人反而坚定的陪着他送死。小刘对两个突然变得陌生的伙伴笑笑,说:“小丁,小黄,你俩不是最怕死的嘛,为什么这趟要跟我去送死?”
“真要死,老大肯定不会丢下我们。”小丁摸摸光头,笑起来还是那么奸滑。
“陆哥要不是怕我们受罪,也不会开口带我们走。”小黄的眼晴精光闪现,“我没猜错吧。”
“你们这些家伙,说到底还是怕死!走吧。”陆雷一人拍了一下。
行至海边,薄雾未散。蔺云来从背包里掏出一艘超豪华的大游艇顿在浅海。三个家伙都吓坏了,陆雷手下的兵上了船也都愣愣的。大家都知道蔺哥是狗大户,谁也没想过狗大户以前过的是这么奢侈的生活。
陆雷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啧啧:“蔺哥,你以前有多败家,居然连这个都有存货。”
“我也没别的爱好,就爱玩个车和船。”蔺云来伸头看看在船尾推船的苦逼孩子爹,对白芷一笑,“心痛了没有?求我,我就去把他换上来。”
白芷眯着眼摇头。
罩住全船的小防御罩和罩住张天照全身的小小防御罩在白芷视野里散发着淡淡的白光。防御罩隔绝了他们的气味和异能的波动,在变异兽的感知里,他们就不存在。除了能自由出入防御罩并且能调用水系能量在海中快速前进的张天照,推船这活别人还真干不了。
一弯狭长的黄色沙滩像是巨人的臂弯,伸向黄绿色的大海,沙滩上是一群群觅食嬉闹的变异兽,它们不时冲进海水中,拖起一两条大鱼或是拽出几根巨大的海生植物,也被海里的生物伏击,越朝前走,变异兽群越多。海天之间,一座只有两三个山头的小海岛渐渐显出轮廓,岳洞庭的异能波动从那边传过来,像灯塔一样指明了他们的前进方向。
一大群一米多长的不知道什么品种变异兽擦着游艇的边游了足有一小时,才拐了个弯朝东边去了。张天照同样拐了个大弯,才把游艇推至小海岛边,在一片没有变异兽盘踞的沙滩上停下。
他们有惊无险从几个兽群的中间地带穿过去,进入有五六十顶大帐篷的临时营地。营地最外围居然还有个小操场,竖了两个篮球架,几十个人分占两边嘻嘻哈哈抢球扣篮,没人把营地外成群的变异兽当回事。
岳洞庭给白芷准备的住处在营地高处一块大石头的后面,他让几个土系异能者在石头后面挖了个大山洞,还尽他们所能做了在张天照看来还算过得去的通风管道。张天照给山洞装上小防御罩,又做了一些小修改,很块就把几十平方的山洞布置成里外两间的舒适住处。
有岳洞庭陪伴白芷,张天照和蔺云来很放心的弄陨石去了。他俩有瞬移,能进帮会领地,有防御罩,哪怕分开行动也能随时涮备注联系,还有提前准备好的各种工具。潜伏进入变异兽聚集的巢穴,对别人来说是有去无回的送死行为,对他俩来说,需要付出只是耐心和时间,还有一些坐标晶和雷晶火晶。他俩走的很轻松。
只要对手不是人类,白芷都不担心张天照的安全。她每天摸摸长相奇怪的变异兽尸体,绕着操场散散步,和岳洞庭聊聊天,整理材料做几件装备,镇定的等待弭安出世。
临时基地的风景很不错,站在山洞门就可能看见波涛万顷的大海和一群群等级从十级到二十级不等的变异兽。如果天气好,在山顶还能看见同晖基地几幢高楼的轮廓。
可惜这里和东海比都太荒凉了,山和海之间不是黄中带着银白色细粒的沙子,就是黑色的岩石,能看到的唯一和绿色沾边的就是泛着白沫的黄绿色海水。这让所有的东海人都很不习惯。白芷散步的时候总能听见队员们谈论龙宫外的竹海和林海,东海家中小院的果树和蔬菜。
“西京那边出动了一个旅,目的地就是同晖。”岳洞庭把海风秋转来的情报拿给白芷看,“从他们出发的时间看,最多还有十天就能到。这个地方比东海猎场强,就这么落到西京手里,可惜了。”
“咱们吃肉,也要给人家留口汤。”白芷翻过这几页纸交还岳洞庭,问:“他俩到哪了?”
岳洞庭涮过备注回答:“已经到了,就是变异兽挤的太多。是一块很大的大石头,陨石就混在里面。要是突然拿走,怕变异兽会乱,我们四个讨论的结果是让龙宫做一个代用品,再放上缓慢释放提取液的装置,保证一两年内没有明显的没变化,好让咱们的人轮班过来涮等级。”
“你们是欺负变异兽没文化,那他几天之内都不会回来了?”白芷笑看岳洞庭。
“是呀。你想背着张某人干什么?”岳洞庭一本正经的板起脸,“我很忙,最多只能陪你聊聊天,不陪你出去打猎。”
“我好像要生了。”白芷对岳洞庭眨眨眼,转身进山洞,把他关在了门外。
张天照要好几天才能回来,白芷想趁这个时间做点事。她既然能把异能传递给岳洞庭他们,当然也能把异能传递给弭宁和弭安。生弭宁的时候张天照没同意,又是第一次没经验,她就放弃了。这一次张天照不在,她可以把分娩的时间拖的久一点,试试把异能传递给弭安。
山洞里雷声低鸣。天空阴云密布,没过多久闪电乱蹿豪雨如瀑。在营地外涮怪的人都撤回来了,五百来人蹲在操场上看雨水在离他们头顶几十米的高处聚成透明的水幕,沿着弧形的轨迹流向地面。一步之隔,外面水花四溅,里面滴水不沾。
暴雨持续了三天才停,雨停天空亮度依旧,但是打开防御罩的门之后,一股清新的海风吹了进来,比清新的海风更让人精神振奋的,是沉寂了整整三天的山洞里传来的婴儿啼哭声,还有白芷疲惫却清亮的喊声:“洞庭,来帮忙。”
在门外守了三天两夜的岳洞庭拉开备注,写上:生了,母女平安。
几十公里之外,一千多米深的海底,缓缓游动的张天照瞄了一眼备注,嘴角微微翘起,却没有做任何动作。在他的身旁两米远,一根比他的身体还要粗的章鱼腕足无意识漂动,在离他更远的地方,体型近似山丘的软体动物用整个身体包裹住一块足球场大的青色柱状石头酣睡,大石头的表面几乎爬满了庞大的绿色片状海洋植物,海水轻轻摇晃,绿叶的缝隙中露着几团大不过拳头大,小只有枣子大的黑色石头。折射的光线落在黑色石头上,迷离的金色光芒极为诱人。数不清的鱼虾蟹挤在这块水域里,水面上则挨挨挤挤浮着同样数不清的陆生变异兽,大鱼吃小鱼的进食随处可见,乱中有序。
张天照像是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偶尔一群小鱼撞过来,他就随着撞击的力度稍微调整一下方向,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接近大石头。终于,他弹出一粒坐标晶嵌进石头的缝隙里,然后迅速发动瞬移,回到努力向岸边划小船的蔺云来身边。
云来抬头看苍凉荒原,“再朝前就是陆地了,咱们就把那个大家伙引到这儿来?”
“光引来也不行,还要找几个和它能力差不多的家伙,让它们干一架。两败俱伤最好。不然那个大家伙回去看见东西不对,能把整个同晖城掀了。”
“要是把全体同类喊来,也能弄死它,可惜呀,只能咱们几个人干。”蔺云来很是惋惜。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把它干掉了,咱们五个人都能升上四十级。等陨石到手,你们一人生十人都养得起。”
“去去,我有弭宁和弭安。一儿一女正正好。”云来笑。
“那是我的儿女。”张天照更正兄弟的认知。
“你的儿女就是我的儿女。”云来得意的摸脸,“你不觉得弭宁的耳朵生的和我一样帅吗?弭宁弭安同样继承了我的基因,虽然是间接继承,那也是我的孩子。”
“你干脆改姓王算了。”云来从来都是嘴上说说,张天照也不和他真计较,跳上岸挑了个方向,“我左你右各找几群,就是实力差点也认了,咱们存了那么多的尸体,怎么也能喂群oss出来。”
恢复窈窕身段的白芷翻看四人组的备注记录,凝神想了好一会,问:“你们的计划就是喂一群boss出来和那只大章鱼互拼,然后咱们打死它们捡经验升级?”
“嗯。”岳洞庭捏着奶瓶笨拙的喂弭安喝陨石提取液,“这只oss可能有五十级,弄死他,说不定我们都能进四十。风险是大了点,但是回报丰厚。反正干不过也没关系,不管是瞬移还是躲回帮会领地,咱们五个人都能保小命。”
“你和海风秋没瞬移。趁着现在有空,我把他弄过来,把瞬移传递给你俩。”白芷把记录放下来,取出空间包收拾弭安的衣服和尿不湿,还有最最重要的大瓶装陨石提取液。接下来她们要打oss,虽然她很舍不得,还是要把弭安送回龙宫让小七带几天。
白芷同可以无视防御罩进行瞬移,她很干脆的让岳洞庭给海风秋涮了个备注说她有事找,叫海风秋马上抽一个钟头的时间出来。她这边把弭安塞到小七手里,就瞬移到海风秋身边,抓住他回同晖的临时基地。
“我只有五十分钟,一个小时之后东海开团长大会。”海风秋轻轻吸鼻子,没有别的味道,她恢复的很好。
“五分钟就够了。”白芷抽出匕首,“手伸出来。”
海风秋茫然不解,还是顺从的把手送过来。白芷在他手指上拉了一道口子,飞快的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让伤口碰伤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瞬移传送过去,然后把风雷木都打包给他了。白芷生弭安的时候磨了三天两夜,再做这个活很顺手,力度拿捏的很好。海风秋连晕一下都没有。他只是面无表情,呆呆的看着她。
岳洞庭很自觉的伸手挨了一刀,赶紧收下瞬移。白芷拍出两盒坐标晶,朝后一倒,睡死过去。
两只手同时伸过去扶住白芷。
“她怎么亏损这么严重?”海风秋把她挪到沙发上睡,小心的给她盖上毯子。
“生了三天才生下来。”岳洞庭分纸巾给海风秋擦手,“你先回去开会吧。”
海风秋点点头,捡起一盒坐标晶,发动瞬移回东海。他和岳洞庭学习瞬移的技巧也有一年多了,其实差的就是临门那一脚。白芷今天二话不说把他俩踢进来,其实还是怕他俩在接下来的行动中遇到危险。哪怕做不成夫妻,她心里还是有他的,海风秋回到办公室,把玩满满一盒坐标晶,露出两个深深的酒涡。
岳洞庭对着坐标晶发了一会呆,带上门,让陆雷守门,出营地帮张天照布置临时传送点去了。
张天照和蔺云来在荒原上搜索了近两天,分别找到十几群实力不弱的变异兽。他俩一边用早就切割好的肉块引诱变异兽去海边,一边挑拨兽群内斗,尽量让每个兽群都出现两三个boss,最后两人碰头,蔺云来留下控制这群近百只二十级上以的boss进化,张天照则瞬移回同晖。
张天照悄无声息的瞬移至大章鱼身下的的巨大石块边,开启防御罩的同时收进了大石块,然后瞬移到一公里外海底的一块岩石上,捏碎了装有五毫升陨石提取液的试管。
海水轻轻荡漾,一群张着大嘴的大鱼扑过来,争先恐后把海水吞进肚子里,又马上被大章鱼的腕足吸住。
张天照趁着这个空当瞬移到五公里外的第二个传送点,继续捏碎试管,像逗引小狗一样把这只最少超过他们二十级的oss引向一千多公里外的荒原。冰原上几十只已经三十五级的boss仍然在蔺云来的挑拨下自相残杀,在极短的时间里升级再升级。
章鱼愤怒出击时掀起的海浪高达百米。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半岛上,汹涌的浪头不停拍打防御罩。一波一波的海浪甚至推进到同晖城的边缘。身处城里的人整团逃离基地,奔向山区。
长途跋涉的西京一个旅在平原停下,转而进入山区驻扎,放弃了进入同晖城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