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重演(1 / 1)

回去的路上,旁妞儿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沈卿卿屋子那些新鲜的玩意儿,觉得她屋子里的味儿香,不像自家院子不是牛儿的膻腥味就是劳作后的汗臭味,还有那镜子那桌子椅子还有洗澡用的桃木桶,看得又羡慕又嫉妒,自家父母哥哥虽然宠着她,也从来没有这样溺爱还专门为了洗澡给备着这么好的桶子,别说洗澡用就是让她躺在里面睡觉都是愿意的,何况家里马上又要添上一丁,这样的日子更是别想了。原来两家挨得近,自家因为人丁多,哥哥力大能干活儿也做的多,家人身体健康无病无痛,日子比之沈家还要好上几分,向来还要拿着一些接济沈家。可是如今呢?

“哥,你看沈家怎么忽而一下子就富裕了?”旁妞儿扭着衣裙儿,念着在沈卿卿屋里待了连身上味儿都是香的。衣袖子里面的瓶儿小心地兜着,听说沈家就是靠这些花哨地东西富起来的,一瓶子要卖30个铜板子呢,够挤上两筒子的牛乳了。

“听伯父说是卿卿无意中捡到一张药方子,自己琢磨着出来了。”这么顺口就叫出卿卿的闺名,旁强壮一直想到的是,母亲说卿卿是个有福气的,能给夫家带来好运,那样子是极喜欢卿卿的,自己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方才一看,心里得女孩儿都长成了亭亭玉立瑰丽如花得少女,七魂都被迷了去。这边偏僻不着际,挨着的也就是沈旁两家,旁强壮自懂情事儿之后见得便是沈卿卿,何况是这样一个美貌出尘的妙人儿,自然别的女子都塞不进眼睛里了。

闻言,旁妞儿声音一提,“那我可向卿卿借了来,咱家说不定也能富起来。”

“沈父说卿卿自回来之后晕厥了三日,那方子也丢了找不回来,卿卿一向对花样图案过目不过,是记在脑子里的东西。”旁强壮一心念着沈卿卿,只觉着她身上什么都是好的,既漂亮又聪明能干,讨回来做媳妇他就知足了,天天供在家里啥都不让她干,光盯着心里都是美的。

哼!旁妞儿不乐意地哼了一声,说不定是瞎掰的,人家不愿意才这么说。看到自家境况如今差了一截肯定是不乐意的,以往与沈卿卿是平分秋色,这么个野地方只有沈卿卿与她一般大,沈卿卿虽然眉眼长得好,可是身段淡薄屁股小巧,弱不禁风的样子哪里是容易生养的,自己再迈点力多干点活今后攒多了嫁妆可不一定比她嫁得差,想到这些就消去了心里的不自在。

天气热,沈卿卿忙完一阵子又是香汗淋漓,入夜了也不能让沈父再给生火烧水,于是自己打了点井水净了双手,用着棉巾子一点点擦着胸口和后背。井水微凉,她可不能贪图凉快,只是隔着肚兜儿微微擦了擦,然后敞着窗户小衣也不着便就着躺下。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肩膀上突然传来一阵热度,沈卿卿星眸睁开,大肆月光流泻下来的面前赫然立着一个黑影子,惊得张嘴欲要呼喊,男人反应更快,伸臂捂上她支吾着的桃唇,缓缓说道:“卿卿叫也是无妨的,婚书我都随身带着,不如让岳父岳母出来做个见证,早点把我们的婚事给办了。”

呸!沈卿卿睁着惊恐的眸子,吓得眉心一跳一跳的,她安分守己可不就是为了避这个恶魔,初重生的时候知道霍氏夫妇去世的消息就恐惧地无以言表,便是到了霍家门口也不敢进去寻他认罪,后来在路上偶遇撒开腿就跑,知道躲不过还是心存侥念或许自己平平淡淡不做那世子妾室便能避开了他,今后桥归桥路归路,他走阳关大道她过自己的商户日子,便是八竿子打不着看不见,哪知这个想法破灭得如此之快,这厮竟然寻上门来了。

便是,便是如同前世一般,毁她名誉夺她身子。

霍亚夫顺着女人肩膀柔腻的肌肤来回抚蹭,目光停留在由于桃儿耸立而略嫌紧小的肚兜上,“卿卿丰腴了,自平头村离开那日,我夜夜思念卿卿,便是一刻都未曾忘过,卿卿是否亦是如此。”他的目光炽热地盯着她。沈卿卿长长扇子似的睫毛抖了抖,以前眼睛瞎了才会觉得他天真无邪好诓骗,又暗恨自己贪凉敞着窗户还没有穿小衣,除了胸前一抹,整个光溜溜的,被人发现清誉便算是毁了。

呜咽一声,她拿眼神儿狠狠瞪着床前坐着的男人,因为害怕胸脯瑟瑟抖着。霍亚夫眼神暗了暗,倒是松开了手,不过另一只魔掌却是移到了女人的细腰上。

“霍亚夫,我嫁猪嫁狗都不会嫁给你的……”沈卿卿小口一解脱就咬牙切齿地道。对了,除了恐惧之外,她对他还有深深的恨,丧子之恨,夺命之恨。还未说完,翘臀上重重被男人的大掌拍了一下,身子一哆嗦,口中更是又羞又恼道:“我虽是有罪于你家,但便是死也不会让你辱了清白,你打死我罢。”说罢眼睛一闭,昂着下巴一副任凭发落的模样。

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传来,臀上的大掌也不知什么时候移开了,于是偷偷眯了一条缝儿看去,这一看更是吓了一跳,那厮竟然往腰带摸去,沈卿卿声音里哭着抖着:“你,你,要干什么?”霍亚夫却是从腰间取出一张纸展开在沈卿卿得眼前:“这婚书可不是我逼你写的。”

就着月光,沈卿卿看着上面两个红红的手指印子舒了口气,当然不是他逼着自己写得,不过有什么用,这得父母双方得手印子才作数,她才不会傻得告诉他这两个手印子都是自己,不过样子总得装一装,正伸出白皙娇嫩的手臂欲要夺过,霍亚夫手一缩,把婚书叠起来小心收进腰腹中。

等抬眼看去,那瑟瑟的小人儿已经挪进了床榻最里面,她抚着胸口,两条细长的只着了亵裤的长腿紧紧笼着,及腰的墨发荡在脑后,鬓前有一缕贴着脸颊,在银月光辉下散着股骚人心魄的魅力。霍亚夫眼眸更沉了分,口气上却淡道:“你我既是有了婚约,早晚都是有这么一天,你不必怕的。”虽然这么说着,却没有下一步放肆的举动。

可是,正怯生生地望着他的沈卿卿却在这时候坚决异常道:“霍亚夫,我沈卿卿欠了你便是心有所亏寝食不安,佛不是有说么,因果报应,我终会食到恶果被天雷劈的。”沈卿卿重活过一世,可不怕这些鬼神之言,她怕的只是眼前的男人,所以说起这些诅咒自己的话并非那么虔诚,只希望男人能够心里好受点就此放过她。霍亚夫冷笑了一声,并不言语。她便欣喜地接着道:“我把欠你的都还你,十倍,不不,二十倍还你可好,今后今后你我各不相干,老死不再相见!”

蓦地,霍亚夫站了起来,整个脸在月色下射出一股子煞气。沈卿卿避无可避,拿了塌上的枕头褥子扔过去。霍亚夫避开丢来的东西,此时还未显示出上辈子摄人凌厉的相貌,沈卿卿还是不怕的,那些话便是脱口而出,可是自己毕竟瘦弱,他若是硬来还是会得逞的,口中更是强调了自己愿意倾尽一切与他相决绝:“你是不是觉得不够,再多的银子我都是乐意的,你不妨开个价。有了银子,你就不用辛辛苦苦搬石头,你可以去别的地方买个宅子,娶一个贤惠听话的妻子生儿育女,还能讨上一堆的小妾,我即便做活儿把眼睛熬瞎了手残了都会把银子给你的,真的……”

“沈卿卿!”霍亚夫的声音冻成了冰窟,额头上的筋络都在跳动,沈卿卿不敢对上这样的男子,搅着亵裤上的绸子紧紧闭上眼睛,娇躯靠着冰冷的墙壁支撑着自己。直是过了好半晌,眼前的黑暗一转,听到略微的响动之后才睁眼一看,那个恶魔已经不在屋子里了,瞬时软软地瘫倒在床榻上,若非胸口还在扑通扑通跳动不息,她早以为是做了一场噩梦,或是自己早不在人世。

第二天一大早,沈卿卿揽着正要出门的沈父,硬是央着沈父上山劈了一些粗壮的树桩子,把院子加了一层围栏,那木格子窗子也给加固,还在暗处钉上一排钉子,房门上下添了两个闩,直到看见结结实实的木桩子心里才安实了几分。到了晚上禁闭窗门,每每半夜还微微汗湿地惊醒过好几回,不过那魔鬼倒没有再来过。她想着或许应着年少,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如此断了念也好,不过饿狼总怕有反扑的一天,她还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把之前尽数给叶氏的铜板子每回都自己留一点儿,再次碰上他时也好让他知道她所说的承诺不是唬人的。

恍恍惚惚提心吊胆等了数月,那厮再没有出现过,便是自己刻意寻去了搬石头的地方还是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沈卿卿便又心安理得地开始了攒银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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