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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巨大船坊设在顶顶大名的莲香楼后头的湖心,景致秀丽,碧波轻漾,莲荷争艳,何况还有诸位人比花娇的贵女,当真美不胜收。虽然诸女都带着纱帽,但穿着、身段和气质是掩饰不住的,隐隐绰绰众多缤纷的美人身影吸引了一大批围观之人。
岸边的平头百姓翘首以盼,没有坊牌是进不去的,能在外头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沈卿卿来的较晚,纱帽上的围纱特制了两层一直延至下巴,只在眸子的部位打薄了好瞧得清前方的路。禾绿镂空上裳与粉嫩柔光纱薄雾镶绿银丝裙,显得身段娉婷,不过隐在众女之中也未见出挑之处。
“小姐,我们赶紧些,都进去了呢。”一旁搀扶着的淡碧小声说道。沈卿卿耷拉着脑袋兴致缺缺,抬起臻首望了望,虽是迟了些不过来迟的又岂是她一人,瞧,前头曾蓉和项末两位贵女也在排着队上甲板呢。后头也有紧步上来的一些女子。
到了甲板处,这路就更窄了,一次只能过两人,还有收坊牌的侍女立着,那就更挤得慌了。
“淡碧,我气闷得很。”听言,淡碧忙是退到一边,拿出团扇给小姐扇风。这一掀帽帘,才惊道:“小姐,你脸上的红怎地还未消退?”只见一片片云霞盖脸,不施粉黛却比莲荷还要艳丽,但这种艳丽并非寻常,乃是被周公子所气。
哎,沈卿卿恨道:“天下男子皆薄情,我是信错了人。”今日一早,周府的大管家就来了沈府,沈卿卿当下还一喜,向来媒聘婚娶才要叫府中的管家出面,哪知听到对方念出婚书时竟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愿抬沈家千金为妾室!”
“妾室”二字敲入沈卿卿娇美无双的脑袋里头,简直与侮辱无二了,想起自己气急败坏地撕毁了那份婚书,指着管家的鼻子要他带话回去:“她便是嫁猪嫁狗也不嫁进周家为妾。”那管事冷冷一笑,不介意地踩在撕碎的纸片上,道:“沈千金想清楚了,这机会可就值此一次,若不抓紧了,可真说不定……”管事走到她面前低声道:“少爷说了,即便破了身,沈小姐花容月貌,他也是愿意要的,虽然一个妾室委屈了点,不过已是最大的容忍了。”
呸!“把他轰出去,再也不要叫周府的人踏进来一步。”沈卿卿绞着帕子怒吼着,立马把人给辇了出去,待人一走远,便是趴在案上痛哭流涕。她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周天成迟迟未来找自己,原是想着自己被人劫了铁定是清白不保了,他若是虚情假意地关切一句她也不会这般恼的,可是竟然,竟然……何时她竟从未察觉周家人换脸如换衣,有着这般欺人太甚兼具落井下石的嘴脸,三年的幻想一朝落空,还落得“名节不保”,怎能不气得吐血,早膳吃了一半都呕了出来,做在轿子里摇摇欲坠得,如今站着风一吹身子还有些抖。
这憎恶牵连了周玥,她唤着“沈姐姐”赶来时,沈卿卿回过面给了她一个背影,人又是多得很,她也未在意,很快随着其他娇娇们入了甲板。
待到她的身影远去,沈卿卿揉揉衣鬓,再晚就不好了,正由淡碧搀扶着往前递上坊牌,哪知后头突然起了一片喧哗。
“小姐,坊牌掉了。”淡碧手上的坊牌被后头的人一挤兑,竟是落入了湖里头。湖虽不深,可是女子下水去捞不雅,但是坊牌上有着众娇的名字,不寻也不好。沈卿卿正低着头不知所措,无意间撞到身旁经过的公子,纱帽也被撞了个翻。
“冒失到小姐了。”公子谦逊有礼地赔不是,面容白皙俊俏,一双桃花眸直视过来,凉薄的唇吃惊地张了张,一个美字停在唇边。
“不碍事的。”沈卿卿乍看到男人的脸,嫣红得嘴儿张了张,脸上的红霞退去惊得雪白一片,“淡碧,我们走。”牵住还在四处找牌子的丫头趁着一个空挡入了甲板,留下一个美丽仓恍的背影。
船坊的侍婢仰头唤道:“小姐,你的牌子怎么给你?”已经有小厮下去捞了,可是小姐却等不及跑了。
男子还在遥望着美人的背影出神,美,真美,不胜凉风的娇柔,不盈一握的细腰,还有出尘绝世的香娇秀靥,当真是美得醉人。
“这是小姐的牌子,送进去。”坊主交待道,转身一见锦衣玉服的长身公子,眼睛一擦,顿时恭敬地道:“原来是世子爷,失礼失礼,快快入内。”
世子从陶醉中缓了神,白皙手掌一伸道:“把那牌子给我罢。”坊主一听哪有不明白的,方才那小姐的面容他也是瞧清了半分,这半分都叫人难以忘怀了,忙哈腰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淡碧被小姐拖拽着进了船阁,从外头见船坊就辉煌不已,岂知里头更是富丽堂皇,这些年跟着小姐,书院去了,商肆见识了,这种场面还是头一次,看得目不转睛,还有许多公子少郎都来捧场。沈卿卿寻不到位置,便站到了女官附近的桌案上,提起笔墨作了副擅长的荷莲争妍图,她向来神速,最后用红泥写上名讳。
所有的画作被端到坊阁之中供人赏悦,沈卿卿的作品向来是书院之中的翘楚,摆放的位置也是极佳的,正好对着船头的雅阁。
“妙!妙!”雅阁内,世子手中的折扇击打着案几,没料到美人不止是人比花娇比桃艳,还作得一副好画,想到她削葱似玉的指头凝眸作画的样子不知要怎地迷人,赞叹了两声,桃花眼从画作上移开,对着坐旁同样凝视着画作半晌不发一言的男子道:“杭探花是否也看中了这幅荷莲图?”
坐旁男子眯着眼,神情有种道不明说不清的专注和恍惚,好似透过了画正在遥望入坊中的诸娇,听言,倒是拿起早就凉透了的茶水抿了一口:“这幅画作惟妙惟肖,生机灵动,难怪能得了世子的青眼。”
“英雄所见略同。”世子哈哈一笑,折扇一掷,向着身后的随从道:“去告知这位卿卿小姐,一万金买了这幅画,问她可是乐意?”杭有羽俊眸一闪,卿卿?这世子对她已经如此熟稔了?用一万金买一副画,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买一船的画都是可以的。登时搁了杯盏,故作不识道:“世子与作画的女子有渊源?”
世子摇首复又点头:“渊源谈不上,不过方才在船头有过一面之缘,卿本佳人,正是我一直寻觅而不得的美人,再见其画作更是倾慕不已,对了,我要先走一步了,美人难求,方才还躲我不及,我要亲自去向美人求画才能表之心意。杭探花,在此失礼了。”说完,长身一立与随从出了雅阁。
沈卿卿正转悠着赏画,坊中侍婢来报,有公子看中要用一万金买下,心下狂喜正寻问着是哪位公子,只见世子已经步入了坊中四下寻人。“淡碧,淡碧。”沈卿卿拉紧了丫鬟的袖子来到屏风后处,指着不远处的男子命道:“去告诉那位公子,就说我的画作不卖与他,要他不必强求。”
“小姐,”淡碧正是费神,见沈卿卿一脸严肃和害怕的模样,收起了疑惑,点着头就去了。
“这位公子,我家小姐要我来此。”
世子一见丫头俏色可餐,可不是那位心宜小姐的婢子嘛,桃花眼欣喜道:“我正要寻她,你小姐呢?”
淡碧瞧见这公子一身玉服,飞眉桃眼,华贵俊逸,方才船婢说要用一万两买幅画呢,可不是普通的贵公子。说话带了分矫作:“我家小姐说,说公子不要强求,小姐,小姐是不卖画的。”
“放肆,你可知道我家爷是何身份。”世子尚未开口,他身后的侍从厉色道。
这话更坐实了心中猜想,淡碧福了福身,把窈窕的身段露到极致,声音也柔到极致:“公子,你别为难我一个丫鬟了,我家小姐便是这般嘱咐于我的。”
沈卿卿神思不定地等着丫鬟回来,上一世便是这个时候遇上的镇南公世子,虽然得了五年的宠爱,可是因为那恶魔的出现一切都停止了,这一世,若是她与世子不再有关系,或许也就遇不到那恶魔,何况她也不想要入世子府再当个妾室与一群女人明争暗斗。存着这个想法,她倒是心头大石落地,世子为人她是晓得的,女人他能爱能宠甚至百依百顺,但是切切不会强人所难。
哪知,等了半晌丫头倒是回来了,可是,身后还跟着个翩翩公子,可不是世子嘛。顿时急眼了,轻斥了声便是要走。世子长身一挡,揖道:“小姐留步,在下仰慕小姐的画作,特来相买的,为表诚意,我先预付两千金。”
“不必了,我作画纯属打发时光,谢公子厚爱了,这画是不出卖的。”沈卿卿这一世最自豪的就是此时,没想到她还有这么视钱财如粪土的一日。
音脆如莺啼,隐有不耐的冷然带着奇妙的诱惑之感,世子哪层体验到这种被美人相拒的乐趣,还要再言,美人垂了垂臻首不顾他的挽留抬起莲步就走,身影浮动间能见到绣鞋上红宝石闪眼夺目。欲拒还迎的戏俩他见识多了,这种分明不悦排斥他的闺秀倒是绝无仅有。他不恼反而拉启了折扇轻笑两声。袖中的坊牌拿在指间细细瞧了瞧,沈卿卿,好名字,不愧人如其名。
不远处,把两人的举动不差一毫地收入眼中的杭有羽负手而立,俊逸黑沉的眸子定定地凝视着远去的人儿,那绷紧了半天的唇线总算缓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