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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阿彩刚进屋就被乔姨娘喝住:“慌张什么,赶着投胎啊。”
阿彩笑盈盈地给她梳理着头发:“不是奴婢,是夫人赶着投胎了。”
扑哧!乔蜜儿由怒气转为笑意,摸着圆溜溜的肚子道:“那个病秧子和狐媚子闹起来才好,反正不****的事。”
“小姐哪里的话?”阿彩笑得得意:“若非小姐的妙计又怎会让那狐媚子失了宠,大人又怎地夜夜来小姐房里。这病秧子使了招诈数,人是救过来了,不过身子比先前还要差,听说每日神思恍惚的,大人去看她也不理。今日我瞧着清月出门给买了一堆药膳,老远就能闻到她们院子的药味。”
乔蜜儿回头捏住她的手臂,担心道:“你给的什么毒,那么大的毒性?”
“奴婢哪有那个胆,解药都在奴婢手里攥着呢,万一真没大夫能解,奴婢也会偷偷把解药送过去。看着夫人平日一副菩萨心肠,原来也挺狠的,何况,连清月这个大丫鬟她都瞒着,她就不怕奴婢真给个无解的毒药?”
说完,手臂上被乔蜜儿狠狠掐了一下,疼得眼泪直掉。
“死丫头,你怎么没告诉我那个病秧子谁都没说,这样还不如就弄个毒药毒死她才好。”乔蜜儿虽然心毒但是胆子还是极小的,在乡间村舍养大的,那心思也只不过方圆这么一块,她鼓动婉翩然一起对付狐媚子,她先一招损人名誉,结果失了算,然后婉翩然再施苦肉计,若是成了就叫那狐媚子彻底无法翻身。只是可惜了……
乔蜜儿咬着牙道:“狐媚子不知道使了什么邪术,每回都能化险无夷。我看猫有九命,她比猫还贱,怎么整都死不了。可惜我还费尽了心思,什么招数都用了,大人居然这么相信她,气死我了。”
阿彩怕又不小心得罪她白受一些皮肉之苦,挑着好听的道:“如今这样的结果还不是在小姐的意料之中,夫人虽然未被毒死但对大人显然死心了,跟个死人也没两样。狐媚子那头,她未受到什么惩罚,但是听闻日子也不好过,她底下的丫头婆子天天给她脸色看,连个看门狗都不如。最紧要的是……小姐你怀着身孕,大人还夜夜过来,这样的宠爱只要长眼睛的,都知道小姐今后肯定是这个府上的主母。”
这话忒动听,乔蜜儿笑的嘴巴都咧开了,拿起胭脂在脸上抹着,不紧不慢授着经验道:“那当然,没有比我更了解男人了。这男人啊,别看白天人模人样的,到了晚上就是一条畜生。你越是正经矜持他就越是不能尽兴,可你若能放开了,劈开双腿荡起腰肢,反而叫他不能自已。这黑灯瞎火的,什么美色什么贵妇都不顶用,只有一项,就是你得霍得出去。你看为何那些男人都喜欢去烟花柳巷,妓馆勾栏,那里边的女人个个都被玩烂了姿色也是庸俗,可男人就是喜欢,还不是图个爽快吗。”
“谢谢小姐教诲。”阿彩面上感激着,心里却暗骂道:你就是个被千人枕过的破烂货,跟妓馆勾栏的女人又有什么两样。若论起清白,自己就只伺候过霍寻山,可比她干净多了。
夜晚,夜煞府的后院格外安静,护卫轮班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土屋走去,还未来到门前,威易就已经闻声跪下:“大人,您来了。”
霍亚夫点点头,居高临下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男子:“你的任务也完成了,若是嫌这闷,你大可以离开,我会叫账房支些你保身的银两。”
威易咚咚地直磕头:“小的不闷,一点都不闷,大人这里尚好,小的一辈子都没住得这么安稳舒坦过,小的没有本事,乡间的田产在走前也变卖了,小的愿意一辈子追随大人,就是做牛做马,做条狗也是愿意的。”他闷着头,都不敢抬起来看眼前的男人,怕他敢自己走。威易如今舒服逍遥,不光是夜夜有个女人供他消遣,偶尔还有丫头可以品尝,白日里他自不想出去也没力气出门,光晚上两个女人就够他累的,这种好日子昔日他连想都没想过。
只是最近有些困顿,人也感觉力不从心,屋中没有镜子,他不知道自己成了什么样,反正活都是晚上干,衣着都是护卫给备好的,无需他刻意打扮。反是怕了在回来的路上遇到那个骚丫头,所以有一次尽管她敲门他都当做没有听到。如今他学男人已经有几分像,尤其是自己嗓音中的天赋,学着男人冷厉沉哑一点都没有破绽,不知是他聪明还是两个女人太欢愉,竟然毫未发现,他也沾沾自喜,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尽齐人之福的。
好久未发出声音,威易正暗自惊心时,头顶上的声音传来:“你把脸抬起来。”威易冷汗直流,他又不是丫头美人,没事看他脸做什么。不过仍旧是听话地仰起头,还按捺着恐惧冲着眼前如山如夜般的男人嘿嘿露了个笑脸。
嗖地一下,霍亚夫眯起眼,透出一股不可思议的冷光来,吓的威易下意识地缩起了脑袋:“大人,出了什么事,小人不知道哪里惹怒了大人。”
“无事!你安心待着吧。”霍亚夫收起目光,再不发一言地走了出去。
屋外,一息功夫,男人身后出现了一个暗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霍亚夫的脸黑得与夜融成了一片,半晌过去了,暗卫正要开口说话,听到他道:“随他去吧。还有,不要叫这些人接触到她,一句话也不许,但凡他们用过的东西,都拿去烧了毁了。她若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你们都提头来见。”
“是。”暗卫领命。霍亚夫这番话说得极其含糊,但是暗卫却明白得很,不是他聪明,而是只要在这个府里待上哪怕一小段日子,都能明白大人的心思。何况有时候,在暗处比在明处看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