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之一走,杜瑞兆立刻板起了小脸,不赞同的看着杜雅汐,道:“二姐,你干嘛要应下这事?世上根本就没有绝色怪医,你难道不担心被人识破吗?”他越来越看不透二姐想要干什么了?
“你刚才答应我,不过问,只支持。”杜雅汐吞下了嘴里的饭菜,优雅的放下碗筷,轻拭嘴角,“这事二姐自有分尺,你不必担心。你只要相信,无论二姐做什么都是为了家里好,这就行了。”
黑眸转了转,杜瑞兆上前收碗筷,垂着头默不出声。
“瑞兆,你附耳过来。”杜雅汐朝他招招手,唇角勾起一抹精美的弧度。
心下一喜,杜瑞兆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他微笑探身了附耳过去,一边听一边笑着频频点头。
因为怪医的要求,这天,杜家人早早就睡下了。
听着耳边暗哑的声音,黑暗中,邰氏眸光闪闪,嘴角微翘,她伸手轻摇了下杜远砚的手臂,轻问:“远砚,你掐我一下吧?”
“放心,你不是在做梦。”知妻莫若夫,杜远砚当然知道邰氏的意思,他带着笑意,黑暗中准确无误的轻刮了下邰氏的鼻子,然后,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悠悠的道:“玉凤,其实我也有种白日做梦的感觉。怪医前辈突然就出现了,不仅能治好我们的雅汐,还要将她的一身医术将传授给雅汐,我真的是像在做梦一般。”
“噗…现在可是夜里,要说做梦,那也不是白日梦。”邰氏往他怀里挪进了几分,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仿佛只有彼此的温度才能告诉对方,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们不是在做梦。
谁说不是呢?
贵人从天而降,不仅给他们带来了惊喜,还给他们未来的希望。
“远砚,我睡不着!”邰氏轻声说道。
她睡不着,也不敢睡,就怕睡醒了,一切都是梦一场。
杜远砚轻拍她的背脊,柔声的道:“睡吧!我们一起睡,明天还得早起给前辈做早饭呢。玉凤,你放心!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最后一句话是在安抚邰氏,也是在给自己一个肯定。
“好!”邰氏轻轻点头,没过一会,她又出声担忧的问道:“远砚,你说前辈不会是真的想收那姚家少爷为徒吧?他那人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我可是听说了,这姚家二房心思不纯,处处打压姚家大房。”
姚家大房可是他们杜家的恩人,她实是不愿看到怪医收姚景之为徒。
手微微一僵,杜远砚随即又恢复动作,一边轻拍,一边应道:“不会的!我听前辈的口气,并不喜这个姚家少爷。前辈虽然性子怪了一些,但却是好人,她定不会收那人为徒。”
依他看来,怪医只是为了打发姚家二房,只是,她开的三日之后比试的条件,又会是为了什么呢?
唉,他也想不透。
邰氏还是不放心,“可是这三日后的比试?”
那姚景之说得也没有错,他自出药香之家,比起刚刚涉及医术的雅汐,他的确要根基深厚。
“睡吧!我们要相信前辈的眼光,也要相信我们的雅汐,三日之后,雅汐定不会输给那人的。”杜远砚搂紧了她,可他却是睁着眼,久久无法入睡。
翌日,天刚朦朦亮,邰氏洗梳后,步出房门,却见杜雅汐站在院子里。
邰氏微愣后,急步上前,语气饱含疼爱的道:“雅汐,这一大清早的,你怎么在院子里吹风?你的身子还未好利索,若是再着凉了,可如何是好?”说着,她上前紧握住杜雅汐那微凉的手,“前辈呢?”
“天还没亮,粉儿就来接过了师父,说是有急事。”明亮的眸底轻荡着担忧,杜雅汐朝外面望了一眼,又道:“师父神色焦急的离开,怕是真出了什么急事。”
“前辈没有说是出了何事?”邰氏心中担忧,松开了杜雅汐的手,搓了搓手又问:“前辈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杜雅汐摇摇头。
邰氏一愣,“那比试怎么办?”
“娘,你是信不过我?”杜雅汐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本破旧的册子,道:“这是师父给我留下的医书,昨天师医也教了我一些,我相信,我一定能赢这场比试的。娘,师父还给我留下了治我心悸痛的药方子,只要我按着方子服药,师父说了,一个月就可痊愈。”
这册子可花了她的不少心思,光是默写这么多的方子和纪要,就已经够她累的了。可更累的是,她还得用枯木沾墨汁写,还是用现代那种龙飞凤舞的字体,为的就是体现怪医的怪,以及怪医的深不可测。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邰氏欢喜的笑了,她伸手接过医书一看,眉头不禁打了几个结,抬头疑惑的看向杜雅汐,“雅汐,这些你都看得懂?”
“当然。”杜雅汐点点头,甜甜的弯起了嘴角,语气中充满了崇拜和儒慕之情,“这是我师父的一生的心血,里面全是她对各种病症的诊法。”说着,她抬头紧张的朝四周望了望,压低了声音,“娘,这是我师父的心血,可不能让旁人知道在我们杜家,一怕引人偷窥,二怕招祸上身。”
邰氏将医书塞进了她的手中,点点头,一脸的严肃的道:“你说的没有错,赶紧回屋收好吧。现在天刚亮,你昨夜里苦学了一宿,先回屋睡一觉吧,等早饭做好了,我再让雅兰喊你。”
“不了!娘,你在家做早饭,我洗梳一下就上山去采三七。”
“二姐,我也去。”不知何时,杜瑞兆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屋檐下,他看了一眼杜雅汐手中的医书,又道:“二姐,刚刚你和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这样吧,你带着医书一起上山,三七我来采,你就在树荫下看医书。这医书咱们不能留在家里,咱们就在山上找个安全的地方,存放在那里吧。”
闻言,邰氏眼睛一亮,扭头看向杜雅汐。
杜雅汐笑着点头,进屋洗梳。
天还未亮透,姐弟俩就背着竹篓上了老君山。
……
姚府别院,姚宸之的房间里气氛压抑。
胡荽耷搭着脑袋,焦急中带着求助的目光频频看向一旁闲得自在的老何,见他眼角都不瞟自己一眼,胡荽暗暗跺脚吐槽,老何啊,你真行!没看到少爷生着气吗?你就帮我说句话,又能咋滴?
自少爷出事后,他每天上山下山腿都快跑断了。
没有找到人,这也不能全赖他,不是?
“少爷,胡荽真的尽力了,老君山都被我带人翻了好几遍了,可就是没有发现蛛丝马迹。”胡荽说着顿了顿,见姚宸之脸色渐冷,连忙又道:“少爷别着急,胡荽带人再上山找找。”
“胡荽,别找了。”姚宸之喊住了已走到房门口的胡荽,微不可机的叹了一口气,道:“她人一定是下山了,算了吧。你派人到老君山下,悄悄打听看看有没有线索。”
找了这么多天,估计人早就下山了。
“是,少爷!”胡荽刚要转身就看到钱妈妈扶着姚老夫人从院门口走了进来,他连忙走出房门,上前行礼,“老夫人,您来啦!少爷正说着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呢。”
“他还病着呢,让他别跑来跑去。”姚老夫人看向胡荽,面色一正,问道:“可有寻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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