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门外锦仪问道:“梦雪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你不是要去慈音寺祈福吗?”
寒梦雪有些神秘的说:“谁说我是来祈福的?我是来看我二叔的。”
锦仪知道寒梦雪口中说的是中书令的弟弟寒天枢,据说寒天枢在某一天忽然悟到了人生真谛,此后再也不闻世事,不是隐居在福音寺一门心思求仙问道,就是在各地云游讲座。
寒梦雪歪着头撇着嘴说道:“也不知道爹为什么非要让二叔去参加国宴,二叔不愿意去,爹就让我们兄妹几个轮流来劝二叔。”
锦仪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不过既然是寒家的事她也不便过问,随后笑着说:“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寒梦雪眨了眨眼说:“原本已经出了门,后来遇到了你大哥苏英,他沉着脸说要抓苏元芝回去,我想着这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若是苏英去不免让别人议论苏家。正好我要来福音寺,顺便走的时候把苏元芝给押回去,也不招人眼。”
毕竟是自家的丑事,锦仪脸微微泛红,握着寒梦雪的手道:“梦雪,多谢你。”
寒梦雪笑嘻嘻的说:“这有什么的,你就是脾气性情太好,这事儿要是出在我家,我娘非得把她的腿打断。”
锦仪看着阳光下寒梦雪明媚的笑容,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寒梦雪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朋友,也是最贴心的朋友。
那时的锦仪刚醒来,因为急于想了解自己生活的环境所以带着青竹出了府,当时一匹马受了惊吓横冲直撞到锦仪面前,一条红色皮鞭猛的拉住了马,接着就是一声呵斥,寒梦雪张扬明媚的脸出现在锦仪面前道:“姑娘,你没事吧。”
“回神回神。”寒梦雪的手在锦仪眼前晃了晃。
锦仪这才回过神,笑着说:“好久都没见了,咱们到前面走一走。”
寒梦雪离开福音寺的时候还未到卯时,天还未亮,她便笑嘻嘻的堵着苏元芝的嘴进了马车里,随后伸出头向锦仪摆着手说:“快回去吧,还有些凉风呢,别受了凉气。”
锦仪笑着点点头道了声慢一点就回去了。
不知不觉间锦仪又走到了那片竹林,只是里面传来了阵阵笛声,绮叠萦散,飘零流转,似是穿过悠悠岁月,沧海桑田
锦仪听的心思百转千回,不由自主的向着竹林里走去,只是还未踏出一步那笛声停了下来,就看到竹林里有一人影,锦仪心里也是一慌,虽然这是皇家寺院可免不了会有些疯子混进来,比如白天那位……
“姑娘别怕,在下姓寒。”那人影是位男子,身着布衣,面容俊朗却略显憔悴,头发随意的用布带系上。
姓寒?福音寺只有一位姓寒的先生。
锦仪定了定心神,拜了一礼道:“想必这位就是寒天枢寒先生。”
寒天枢见到锦仪微微愣住,眼睛直盯着她道:“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锦仪也愣住,自己与这位寒先生从未谋面,甚至就连父亲也没有资格见他,寒天枢在各地都很有影响力,他研究道法,自然受各地才子学士的敬仰,若是出去与别人说起某某某和寒先生有过一面之缘,那这人定是要受人敬重的。
寒天枢似是察觉到此刻的尴尬,解释道:“我在你小时候见过你,只是那时你还不记事,忘了也很正常。”
锦仪连忙道:“原来是晚辈的错,那时晚辈还小,还请寒先生见谅。”
寒天枢随意的摆了摆手,锦仪心里倒觉得寒天枢与寒梦雪不愧是一家人,本来这种随意自在的感觉会表现的让人感到不礼貌,但寒家人许是天性使然,他们的随意自在反而让人感到很舒服。
寒天枢随手从衣衫里掏出了一串佛珠放在锦仪的手上道:“这是我平时常戴的,第一次见面有些唐突,我这个做长辈的也没什么可送的,你也别见怪。”
见怪?锦仪觉得现在都见鬼了好吗?莫名其妙见到了才子学士们推崇的老先生,莫名其妙的得到了老先生随身带的佛珠,这
锦仪回了神后连忙把佛珠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道:“寒先生,这佛珠晚辈绝不能收的,请寒先生收回。”
寒天枢忽然板着脸说:“怎么,难道左相府大小姐平常用的都是好东西就这么看不起这串简陋的佛珠?”
锦仪低头看这佛珠光滑饱满,透着淡淡的清香,哪点也不简陋啊!
锦仪无奈道:“晚辈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看不起?只是无功不受禄,晚辈实在不好意思收前辈的见面礼。”
寒天枢大笑道:“跟苏沉那个老小子一摸一样,都是小心谨慎有理有据的性子,做什么事都非要有个理由。”寒天枢又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喜欢上你爹。”
只是一阵微风拂过,竹叶颤抖的声音让锦仪没有听到最后一句话。
寒天枢又道:“行了丫头,天气有些凉快回去吧,这佛珠是见面礼,若你不要就丢了去,反正我是不想要了。”
说完,寒天枢便甩着袖子大摇大摆的走进竹林中去。
留下锦仪一人在风中凌乱,若是将这佛珠丢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而且估计还会被天下文豪学士们骂死。
锦仪裹了裹披风,回到了自己的厢房,把佛珠小心翼翼的收在木盒子里后才有了困意,躺在床上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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