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苗苗抿抿唇道:“大人,你说我杀了人,那么尸体在哪里?如果没死是不是应该让我看看?算要给我定罪,也得给我有一个辩解的机会。”
“尸体呢?”县官只好看向关向阳。
关向阳朝县官微微凑了凑,低声说道:“大人,老人在我的关心堂,但是他还没有死,只是如今奄奄一息,就快要不行了。”
秦苗苗在县官开口之前说道:“既然这样我要求见他,他们说是因为我提前动刀出了问题,可我甚至没看过病人,光凭他们空口白牙,大人,我不服。”
县官倒是忘了人还没死,一时间也觉得有点棘手,瞪了一眼关向阳道:“那你把人带来,总得让她看看。”
“……是。”关向阳有些犹豫,老人要是来了,就告不成了,他心念微转向栓子使了个眼色。
栓子反应过来,立马趴在地上“咚咚“磕了两个头:“大人不可,我爹就是她给治坏的,我可不敢再让她碰我爹了,万一她杀人灭口怎么办?”
“荒唐!”秦苗苗当即斥了一句:“这众目睽睽之下,我怎么会杀人灭口?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栓子梗着脖子道:“总之我不让你看,我信不过你,我爹这会儿已经非常虚弱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怎么,我救人还救出错来了?”秦苗苗一脸嘲讽:“当初可是你求着我救你爹的,这会儿帮着别人陷害我,你可真行。”
栓子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我把我爹交给你就是因为信任你,可你就这么给我爹治病啊?他现在都快死了,你还在这里推卸责任!”
秦苗苗闻言,心头怒意再也压抑不住,高声质问道:“你不要血口喷人,老伯之前还好好的,怎么我一离开就忽然出事了?”
“你什么意思?”
“我想你心里清楚,平日可都是你照顾老伯的。”秦苗苗略一扬眉,话虽点到即止,可众人都听懂了她话里有话。
栓子眼珠子转了转,高声喊道:“大人,你要给我做主啊,她那话是什么意思?那是我爹,我怎么可能害我自己的父亲?”
秦苗苗冷冷一笑:“知人知面不知心。”
“大人!”栓子还要再说,县官一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他只得狠狠地瞪了一眼秦苗苗,不再说话了。
县官说道:“不用再说了,本官已经知晓事情原委,秦苗苗,人家怎么可能害亲生父亲,反倒是你,周家小妾的事在先,恐怕你的医术也都是假的吧。”
秦苗苗顿时蹙眉道:“大人,我……”
县官不想再听她说,直接抬手制止:“你也不用狡辩了,两条命案在身,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来人,将她带下去关入大牢,择日处斩!”
“慢着。”
门外走进来一群人,阮广为首,身侧跟着罗生和南炫夜,秦苗苗看到南炫夜便是一愣,随后收到他的目光,心中稍安。
“呦,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县官认识阮广,也不得不给他三分薄面。
阮广行至秦苗苗身后,沉声道:“大人,不瞒你说,这位秦大夫是我的好友,我听说她出事特意来看看。”
县官没想到她还有这层关系,这就有些麻烦了:“阮老板,你知不知道你的朋友犯了什么事?”
“什么事?”阮广撇了一眼秦苗苗,笑眯眯道:“我相信她的人品,即便是有事,那也是被人陷害。”
县官扯了扯嘴角道:“你要是知道她做了什么,恐怕就不会这么肯定了,她可是有两条命案在身。”
秦苗苗下意识地道:“那是他们陷害我。”
南炫夜行至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相信我娘子的为人,她绝对不会做出杀人的事,那位老伯是伤口没有养好,这才昏迷过去,和我娘子无关。”
县官佯装无奈道:“那我就没法子了,证据确凿,我也不能放人啊,”
阮广倒是没不敢再说什么了,便退了一步:“那这样吧,你先不要急着定罪,总要给点时间让我们调查清楚。”
县官犹豫了一下,也不能不给阮广面子,只好说道:“既然阮老板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先押入大牢,给你们几日时间。”
“那就多谢了。”
临走之前,南炫夜俯下身低声道:“娘子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秦苗苗冲他粲然一笑:“我等你。”
南炫夜摸了摸她的小脸,有些心疼她此刻的狼狈,还想在多说几句,阮广已经开始催促,只好忍下心头不舍,转身离去。
离开官府后,南炫夜谢过阮广,和他分开,随即就去了周家,见到了周福。
“你是为了苗苗的事吧。”周福一见到他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南炫夜直接问道:“周管家,我想知道关于我娘子的事,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让我查一下?”
“还真有,就是林小翠的母亲林氏,我和苗苗都觉得她也许知道一些内幕,之前苗苗还说想要见她。”周福也没有隐瞒。
南炫夜又询问了一些情况,这才离开了周府,回到关心堂去接张氏和老人,关向阳还没有回来,他们走的非常顺利。
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傍晚了,南炫夜到灶房做了点饭菜,叫张氏吃饭时,张氏却叹了一口气道:“我不饿,你们吃吧。”
南炫夜劝道:“不吃饭可不行,否则等娘子回来以后见娘瘦了,非得找我算账不可。”
“苗苗真的能回来吗?”张氏有些激动地站起来,一叠声问道:“县官真的不会判她有罪吗?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南炫夜摆放碗筷的手微微一顿,转身扶着她坐下,一边说道:“娘如果想要她回来,就必须好好吃饭,别让她担心。”
张氏只好点点头:“先吃饭吧。”
李全也从里屋出来,对她道:“伯母,你不要担心了,我不相信秦姑娘会治死人,一定是周家人陷害她。”说到周家人,他忍不住露出怒意。
“我也相信苗苗,只是心中不踏实。”张氏吃了两口饭便觉得吃不下去了,又不想他们担心,就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
南炫夜给她夹了一块肉:“娘,你就算吃不下去,也要吃点,我跟你保证,在我出镖之前一定会把娘子接回家。”
“我知道你一定会尽全力救苗苗。”张氏神情有些担忧道:“只是这周家和关向阳都想要陷害苗苗,也不知道苗苗究竟哪里得罪他们了。”
南炫夜是知道原因的,却不想说出来让她更加忧心,便有些含糊道:“谢谁知道呢,人要是坏起来哪里还有原因。”
李全却想到了什么,也吃不下去了,索性放下筷子:“周家会害秦姑娘,一定是因为我的事,是我连累她了。”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南炫夜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现在再去追究原因已经没有意义了,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证据,将娘子救出来。”
李全想到一个人,问道:“对了,那个栓子跑哪去了?他为什么要诬陷秦姑娘,难道也是被人给收买了?”
“十有八九。”南炫夜早就看出来那个栓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想了想,也放下筷子道:“娘,李全,这几天我可能会有些忙,我要给娘子找到证据,洗清冤屈。”
张氏认真道:“你放心去吧。”
“老人就交给你了,娘。”南炫夜嘱咐了张氏,随后又看向李全,严肃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就交给你了,别让外人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