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昌看了她一会儿:“你是说……”
杨青青一字一句道:“关向阳。”
“我明白了,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周明昌搂着她狠狠地亲了一口,唤了小厮过来,附耳低声道:“你去关心堂寻刘禹,让他……”
小厮连连点头:“奴才这就去。”
刘禹本就是为他办事,得了命令,就回去在关向阳提起这件事,有意无意的挑拨,他基本上不用多说什么,关向阳就气的火冒三丈了。
“这个贱人!”他陡然拍了一下桌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味:“不行,这会儿不能跟她对着干,我要去把她请回来。”
只要秦苗苗回来就不能再给病人诊断,而且那给病人的特效秘方,也必须带回来,他如意算盘打的劈啪作响,出门直奔秦苗苗家。
“秦苗苗,我想请你回去坐堂!”
“你说什么?”秦苗苗觉得这人有病,莫名其妙跑来说这么一句话:“好不容易离开那里,我还能回去?”
关向阳啐了一口:“你真是忘恩负义啊,之前在我这里坐堂,我没亏待过你啊,你现在找好了下家,就不记得老东家了,是不是?”
“我真不记得你对我有恩。”秦苗苗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关向阳恨得咬牙,干脆站在门口扯开嗓子嚷嚷:“秦苗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有了新东家,就不记得旧恩人了,你这种人怎么配做大夫!”
秦苗苗蹙眉:“你喊什么?”
李全和林安水也闻声出来了,见到关向阳,两人挽起袖子就要抓他,不料还没碰到他,关向阳就大声嚷嚷道:“好啊,你们还想杀人灭口!”
左邻右舍听到声音跑出来看热闹。
见状,关向阳声音更大,说的更难听,他要用这件事要挟秦苗苗回去,谁知邻居们忽然有人说了一句:“你是谁啊?怎么在这胡说八道。”
关向阳瞪回去:“你又是谁啊?你怎么知道我胡说了,我这都是实话。”
“我呸!”一个妇人掐腰骂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秦大夫是什么样的人?我家那口子的命就是她救回来的!”
“对啊,我也是吃了她的药才好的。”
“你凭什么骂秦大夫?”
关向阳瞪大了眼睛:“你们是不是都疯了?”
“你才疯了!”镇民们一听不乐意了,撸胳膊挽袖子跃跃欲试:“这人看起来就不像好人,咱们好好收拾他一顿!”
关向阳连连后退:“你们敢?”
“你看我们敢不敢!”镇民们作势就要上前。
秦苗苗似笑非笑道:“你还不走?等着挨揍吗?”
关向阳恨得咬牙,可他一时冲动一个人就跑来了,这会儿孤身一人,真有点打怵,狠狠瞪了一眼秦苗苗,扔下一句话就跑了。
“我们走着瞧!”
秦苗苗权当没听见,转头对镇民们道:“谢谢大家帮忙。”
“秦大夫,以后有事就叫我们。”镇民们对她是心怀感激,也特别好说话,还等了一会儿,没见关向阳回来才各自散去。
秦苗苗想要彻底解决这次家禽病,先去牲畜街挨家看过,将动物有病的店铺记下,又请周莲帮忙联系那几家店铺的老板,力求悄无声息的为家禽治病,省的传扬出去引起恐慌。
周莲深觉自己疏忽大意了,一口应下:“当然可以,这件事必须解决,周福,你去将那些人带来。”
“等等。”秦苗苗却拦住周福,道:“还得找到那名兔子店老板,请他帮忙劝说,应该会事半功倍。”
周福领命而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男人,都是家禽店铺的老板,他们一进来先冲周莲抱拳:“大小姐找我们有什么事?”
周莲就将此事一说。
“这不可能。”陈老板一口否决:“我家里的牛都特别注意卫生,怎么可能会有虫子?不需要吃药打虫。”
王老板也道:“我家的鸡也没事。”
其他几位纷纷附和,皆是坚定认为自己家的牲畜没有问题。
秦苗苗缓缓道:“我们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的,如果你们一意孤行,以后出事害了人,你们也难逃其咎。”
刘老板也苦口婆心地劝:“你们就别固执了,我当初也觉得没事,后来我妻子就病重了,要不是这位秦大夫施救,我妻子就没命了。”
闻言,众人都有些动摇。
秦苗苗又道:“一旦出事,最先生病的就是你们或者你们的家人,因为你们接触的最多,距离最近,最易感染。”
几人面面相觑,家里有两个孩子的陈老板率先松口,一咬牙道:“那好吧,我同意给牛吃药打虫。”
有一个人同意,其他人也紧随其后,领了药方就家去了,周福送几人出门。
秦苗苗也准备离开,只是临走之前道:“等忙完这事,我再给你和阮老板安排一个时间见面。”
周莲顿时红了脸:“你快走吧。”
秦苗苗心知她是不自在了,忍着笑道:“好好,我不打扰你了,告辞。”
再说这牢里头的余小燕也是倒霉,好不容易贿赂牢头送来了一碗红烧肉,她也可以解解馋,不料吃完当晚就病了,上吐下泻不止,整个人十分虚弱。
县官只好通知其家人来接她。
“相公,你终于来了,赶紧救我出去吧!”余小燕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一股怪味,踉跄着扑到了栏杆上。
秦远见就站在栏杆旁边,被扑鼻而来的怪味给熏了个跟头,赶忙后退两步,捂住鼻子,闷声道:“你这是什么味道?”
余小燕吸了吸鼻子,自己也被熏的够呛,可怜兮兮道:“我也是没办法,我病了,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吐。”
秦远见铁青着脸,想要装出深情的样子,可实在受不了那股味道,硬是迈不开腿靠近她,扯了扯嘴角:“苦了你了。”
“你过来啊,你看看我。”余小燕伸出手去够他,可她那手上黄白之物皆有,看起来太脏了,秦远见非但没敢去握,还后退了一步。
余小燕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
“咳咳。”秦远见忍着恶心道:“夫人,我这次就是来接你的,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那你快过来啊。”余小燕抓着栏杆喊道:“我如今生病了,我们赶紧离开,否则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秦远见艰难地吸了口气,强忍住要呕吐的感觉:“好,我让牢头开门。”
余小燕好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阴沉地盯着他,将他看的浑身发毛,十分不自在,他扬声喊道:“牢头……”
余小燕忽然说道:“你是不是嫌弃我?”
“我没有。”秦远见下意识地反驳,又意识到如此急切显得心虚,干笑一声:“我们这么久没见,我心中十分思念担忧。”
余小燕面无表情道:“那你过来。”
“你有话就说吧。”秦远见杵在那里不动。
余小燕神色疯狂:“你根本就是嫌弃我!秦远见,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你是不是变心了?你想和那个被你抛弃的贱人在一起?”
秦苗苗的话不停在耳边回响。
“你是不是看上那贱妇了?”她状若癫狂。
秦远见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没有,你不要误会。”
“你以为我出不去了,就想与她和好,我告诉你,你不要妄想了!”余小燕尖利的声音回响在牢中。
秦远见忍着火气:“我没有。”
余小燕冷笑:“你还骗我!秦苗苗都告诉我了,你去她家中,哄那贱人,还说你会补偿她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