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做的事心计太重。”阮广接下了他的话,见他不回答,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他也有无奈之处,即便他做的这些事没有给你好感,可他这人绝不是什么狡猾之辈。”
南炫夜沉默不语。
“他是个好将军。”阮广接着说道:“你若是去了,他一定会帮助你,让你得到机会,从而给你最好的发展。”
南炫夜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却不能否认阮广的话是对的,低声道:“他也是这么说的。”
“那你还犹豫什么呢?”阮广扬起眉头,眉宇间临时洒脱:“你若是想要上场杀敌,想要大展拳脚,那就去吧。”
南炫夜却还是没有答应,只是摇头:“目前我还是想待在镖局,至于去军队的事,以后再说吧。”
阮广内心深处当然也希望他留下,见他这么固执,就没再多说什么:“总之你考虑清楚就好,不想去就留在这里。”
南炫夜点头:“嗯,那我先走了。”
回家之后,他将此事与媳妇说了一下,末了道:“其实阮老板是真的不错。”
秦苗苗略作沉吟:“你放心吧,我会给他和南大小姐搭线,要是真成了,就算我们报答他了。”
南炫夜笑道:“谢谢娘子。”
次日清晨,秦苗苗一早来到了南家,南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总算是舍得回来了。”
秦苗苗笑了笑:“不回来不行啊,毕竟家里还有很多事,而我们还有生意要做呢。”
“我以为你忘了呢。”南莲打趣道。
秦苗苗嘿嘿一笑:“怎么会,只要是赚钱的事,我一概不会忘记。”
南莲哑然失笑,两人又笑闹了一阵,秦苗苗才问道:“我在回来的路上听说关家的事了。”
“这不过是开胃小菜。”南莲笑道。
秦苗苗一听这话,便知自己猜对了,忍不住笑了:“现在关向阳应该是满头包了吧。”
南莲扬了扬下巴:“谁让他之前那么嚣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家伙显然不懂这个道理。”
秦苗苗竖起一根大拇指:“高!”
“这算什么。”南莲眼中露出一丝锋芒:“小小的关家对我来说已经不成威胁,我让南福查过了,宁城南边有不少药材商原来都和关家有合作,现在他们很快就要转投南家了。”
秦苗苗为她的野心感到震撼,同时又觉得心中有些兴奋:“你要垄断宁城和宁城外区县的药材生意?”
南莲扬眉一笑:“有何不可?”
秦苗苗微微一愣,随即也笑了出来:“没有,南大小姐果然不愧是一家之主,若以后你垄断了药材生意,对我可要多多照顾啊。”
南莲倒是没想到她这么相信自己,有这意味不明地问:“你这么确定我会成功?”
“你会的。”秦苗苗从不小瞧任何人,尤其是南莲这样有野心有能力的女人:“我相信你一定会。”
南莲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后陡然大笑出声:“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祝你成功。”
南莲笑了笑,又问道:“对了,关向阳的店铺应该快到手了,届时你打算如何安排?”
秦苗苗略一沉吟,道:“我想自己买下来,我已经找好了现成的大夫,可以直接坐堂,我还打算在店里卖一些自己特制的成品药。”
“看诊,抓药,卖药,你这是打算一包到底啊。”南莲不用想都知道这样的药铺会有多赚钱。
秦苗苗笑了笑:“还只是一个想法。”
南莲却道:“一个想法已经如此厉害了,你要是实施起来,这宁城的药铺都没活路了。”
“就算我有这个想法,也得南大小姐您帮忙,否则关向阳的店铺,我如何有机会买下来。”秦苗苗拱了拱手:“还是要看您给不给这个机会。”
南莲有些想笑,这丫头够聪明的,随即想到她开了药铺,就不必再与自己合作,南家的利润会少许多。
便面无表情道:“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会算计,从我这里得了店铺,就可以自己一本万利了。”
这话听起来意有所指啊。
秦苗苗又不傻,瞬间就听出来了,也没有绕弯子,直接说道:“大小姐,等开了药铺,我想从你这里进药,你看如何?”
南莲没想到她居然是如此打算的,颇感意外:“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秦苗苗没有半点犹豫:“南家的药材多,而且我们已经合作过那么多次了,我没理由找别人啊。”
这话听得南莲心里舒服:“好,苗苗,有你这句话,你放心,你从我这里买药材,我绝对会以最便宜的价格给你。”
话是这么说,当然是不损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秦苗苗心里也是清楚的,面上笑眯眯道:“好,一言为定。”
南莲与她击掌为盟,随后吩咐南福再去取一些冬虫夏草给她:“这个你拿回去,给你母亲用。”
秦苗苗欣然接受、付钱,南莲知道她的性格,也是说一不二的,便痛快地收下。
付完了钱,秦苗苗想起一件事,便问:“大小姐,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就是镇北将军。”
南莲有些奇怪:“你打听他做什么?”随即想了想,恍然大悟,“是为了你相公吧?”
“嗯。”秦苗苗直接点头。
南莲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我对他了解的也不多,只是听过他的名号,不过我知道他手底下的军队很有前途。”
“这话怎么说?”
南莲缓声道:“叶夜这人最有名的就是他的带兵能力,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当今皇帝非常重视他。”
秦苗苗了然,心情略有些沉重。
“怎么了?”南莲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她的神色似乎有些怪异:“你还有什么疑问?”
秦苗苗摇摇头:“没有了。”
见她不欲多说,南莲也没有再问,只是道:“若有事可以跟我说,我一定尽力帮你。”
“谢谢,我会的。”秦苗苗敛下心头沉重,有些话是不能对别人说的,故作平静道:“那我先告辞了。”
她有些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南府。
下午时,南炫夜和陈奇结伴回家,走在路上,发现往日开门的人家都紧闭房门,甚至有一户人家刚开门,听到脚步声慌忙将门关上了。
南炫夜颇感讶异:“这是怎么了?”
“南哥不知道吗?”陈奇问完之后,就反应过来了:“瞧我这记性,我忘记南哥是今年才搬过来的。”
“到底怎么回事?”南炫夜有些纳闷。
陈奇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最早先我们这里的房子是最难卖的,你知道原因吗?”
南炫夜猜测道:“地处偏僻?”
“不是。”陈奇看了一眼远处耸立云间的山峰,沉声道:“那片山上常有山匪出没。”
南炫夜拧眉:“平时没见他们出来,这些百姓也没有这么害怕的躲藏,现在怎么忽然开始害怕了?”
陈奇解释道:“每到年关时,他们都尤为活跃,这一片的人家深受其扰,年关时就闭门不出,生怕被山匪找上门来。”
南炫夜倒是不知还有这茬,又问道:“官府没有派人来剿匪吗?”
“怎么没有派人来啊,可惜没有用。”说到这里,陈奇一脸嫌弃:“官府派来的人还不如我们呢,一见到山匪就吓得屁滚尿流,人家还没说话,他们就跑了。”
南炫夜脸色一沉:“苦了百姓了。”
“可不是吗。”陈奇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些山匪越发猖獗,个个凶神恶煞,无恶不作,几乎没人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