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扬眉:“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来行刺,寨主不就危险了。”
高博松无奈道:“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功夫,可寨主却是非常厉害,我怎么行刺?那不是找死吗?”
“这倒也是。”金子摸了摸下巴:“不过我还是不能放你进去,毕竟寨主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高博松实在是没有办法,一咬牙道:“我只能告诉你,这是南炫夜的事,他现在需要寨主帮忙,你把这话带到,我不进去,这总可以吧?”
金子眉心一跳:“行,等着。”说完,转身进去了。
高博松就在门口等着,那男人还时不时地嘲笑他,他也没功夫搭理,就在他等的心急如焚时,金子出来了。
“寨主怎么说?”
金子沉默了一下,道:“寨主说,帮忙不是不可以,但有一个要求,就是要你写一封血书,以示诚意。”
“他会写才怪嘞。”先前挡门的男人嗤笑一声,眼中充满不屑:“文弱书生,除了嘴皮子利索,还能干啥。”
金子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反驳,可以说在场的人,都觉得书生没用,都赞同男人的话。
高博松没搭理他,几乎没有多犹豫,就道:“好,炫叶是我兄弟,一张血书不算什么。”
他直接扯下自己的衣摆,铺在地上,在食指上咬了一下,鲜血立刻涌出来,他眉头都没动一下,面色平静地写完了血书。
金子看着他的目光变了,从前是平静中夹杂着不屑,如今是震惊加上审视,他是杨天广的军事,自然是识字的,接过血书,看到上面的言辞十分恳切,眼中更加复杂。
“这是真写了?”有人问道。
金子没理会那人,只道:“好,既然你这么痛快,我这就送进去,你在这里等我。”说完转身进去了。
高博松便耐着性子等,知道杨天广应该会答应,可还是有些拿不准,片刻后,金子回来了,笑着招手:“走吧。”
“多谢。”高博松面露感激,跟着他进去,正厅中,杨天广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他虎目一瞪,压迫力极强。
“寨主。”高博松镇定拱手。
杨天广眯了眯眼,示意他坐下:“我听金子说你是为了南炫夜的事,他怎么了?”
高博松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寨主,我左思右想,就只有你能帮他了,如果你都不帮忙,他就真的完了。”
杨天广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寨主?”高博松有些着急,沉声道:“如果您这次帮忙,我和炫叶都会感激不尽,而且你不是很欣赏炫叶?”
杨天广轻笑:“你认准这一点,才来找我的吧。”
高博松顿了顿,笑了:“寨主聪明,我的确是有这方面考虑,但更多的是我知道寨主是什么人,仗义又有能力,我才敢来找你。”
“可是……”杨天广拉了个长声,见高博松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我帮了你,好像没得到什么好处,而且你们都是军队的人,我为什么要帮军队?我可没忘记你们来的目的。”
军队与山匪本就是对立。
高博松摇摇头:“我知道你不是这么想的,你和其他山匪不同,这镇上的百姓,你不会不管,北晟人用心险恶,为了得到疫苗,也为了对付军队,将病毒携带到了咱们这儿,其心可诛。”
杨天广眼中狠辣一闪而过:“他们这心思的确恶毒,不过也多亏了炫叶媳妇,研究出疫苗,我倒是对她有些好奇了。”
“这事说来更闹心。”高博松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这个疫苗,炫叶才会被人用尸体诬陷,如果我所料不差,这帮人肯定是想跟他要疫苗。”
杨天广沉声道:“这个决不能给。”
“给是肯定不能给的。”高博松面露愁容:“可是炫叶在他们手里,我们也不能不救。”
杨天广没有再绕弯子,大手一挥:“你放心吧,这件事我接了,我和炫叶兄弟一见如故,我不能见死不救,你有计划吗?”
“多谢杨寨主。”高博松站起身,郑重道谢,随后说起自己的计划:“我的确有一个想法,咱们先烧了那个宅子,那宅子住过北晟人,很有可能会有病毒。”
“可以。”
高博松又道:“烧了宅子,最起码镇上的百姓安全有了保证,所谓的尸体也很好处理,到时我们劫狱救人。”
“劫狱?”杨天广有些意外,上上下下打量他:“你们军队不是最注重纪律,居然也会有这种想法?”
这堪称大逆不道了。
高博松勾唇一笑:“都到这个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纪律,这个县官也很可疑,北晟人又藏在暗处,迟则生变,我们先救人要紧。”
“爽快。”杨天广一拍桌子,粗声粗气道:“男人就应该这样,你以前文邹邹的,我可不喜欢,那就按照你的计划来,后面的我会安排,你放心交给我,等着惊喜就行了。”
高博松笑道:“那就多谢了。”
“你又开始了!”杨天广瞪他:“我就不喜欢你这样子。”
高博松无奈一笑:“好吧,那我就告辞了,有事就派人通知我。”
“好。”
……
秦苗苗虽担心南炫夜,却还是决定让药铺正常开业,也可以混淆暗处的人的目光,一大早,正坐诊药铺,便见门口冲进来一群人,掌柜和伙计们惊住,就连病人们也吓了一跳,都躲到一旁。
“你们是?”掌柜上前问道。
打头的是一个身穿布衣的男子,他往屋里打量看到站起身的秦苗苗,立刻指着她道:“就是她!”
话音刚落,后面一群人就呼啦啦冲进来,还有人伸手去抓秦苗苗,被旁边的伙计挡住了。
“你抓我们东家做什么?”
“让开。”为首的男人一脸凶神恶煞,伸手去扒拉伙计,手中还拿着一根木棍:“别逼我动手。”
伙计忍着害怕,梗着脖子:“不让。”
秦苗苗眼看着那男人似乎要动手了,忙将伙计推至一旁,冷声道:“你们找我做什么?我似乎没有见过你们,也不认识你们。”
男人冷哼:“跟我们走就是了。”
“你们是官兵?”秦苗苗问。
“对。”男人扬了扬下巴,惦着手中的木棍:“如果你不走,我们就只好自己动手,我们兄弟都是粗人,出手没轻没重的,要是伤了你……”
这就是威胁了,秦苗苗眯了眯眼睛,掌柜和伙计都围在她身旁,将她护的严严实实,她道:“官府的人抓我,也要有真凭实据,你空口白牙凭什么抓人?”
男人咧了咧嘴:“这就是证人。”他一把将那个布衣男人扯过来。
“对对,我作证。”
“你作证什么?”秦苗苗扬眉,不急不缓地反问:“你总要说清楚,我是谋财还是害命了?”
男人有些不耐烦了:“你管着干什么,跟我们去了,就知道了,现在问这么多有什么用,赶紧走。”
秦苗苗摇摇头:“你不说清楚,我不能跟你走。”
“少废话。”男人伸手过来抓人。
掌柜和伙计们都紧绷着身子,准备拼死对抗这些人,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把东家抓走,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门口响起一声厉喝。
“住手!”
众人都看过去,就看到南福身后跟着几个小厮,抬脚跨进屋里:“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明目张胆来抓人。”
“你又是什么人?”
南福觉得有些稀奇:“居然会有不认识我的人?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