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他说的如何可怜,南炫夜依然不为所动。
北晟王都有些绝望了:“为什么?就因为我吗?我已经给你道歉了,我也知道错了,你们这样未免太心狠了。”
南炫夜搬了个板凳过来坐下,冲他挑了挑眉:“我实话实说,之前我们若是和解,我自然会帮你。”
北晟王听清言外之意,脸色微变。
“可是现在……”南炫夜顿了顿,道:“我们既然已经是敌人,我怎么可能帮你?”
北晟王咬紧牙关,此刻终于明白他根本不会答应救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气的直接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账,心狠手辣,这么多人命,你居然能毫不在乎,你太无情了!”
南炫夜老神在在地听着,这北晟王骂的来劲,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他也不生气,直到北晟王自己骂不动了,呼哧呼哧直喘气。
“不骂了?”南炫夜反问道。
又将北晟王气的翻了个白眼:“混蛋!混蛋!”他终究是骂到词穷了,翻来覆去就这么两个字。
南炫夜问道:“还有别的词吗?”
北晟王双眼猩红地瞪着他,恨不能扑上来跟他撕打,可惜他被绑得严实,根本就动不了。
“你不知道吧。”南炫夜见他气的咬牙切齿,却还觉得不过瘾,故意说道:“你的那封信,还是我让人给你送的。”
北晟王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南炫夜重复了一遍:“我让人给你送的,上面的路线是我给你安排的,那个地点很好,非常适合将你活捉。”
“你算计我。”北晟王悔不当初,早知如此那封信打死也不能动,他额角的青筋都爆起来了,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的不轻。
南炫夜微微一笑:“你就在这里待着吧,我要回去休息了,今天庆功宴上喝了不少酒。”
北晟王双眼猩红,狠狠地瞪着他。
可惜南炫夜才不怕他,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走了,走到门口时,还吩咐一句:“把嘴巴堵住,别让他自杀了,这个人还有用。”
“是。”
南炫夜本想回屋,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又转道去了关押南明昌的地方,到的时候,他正趴在地上睡觉,大抵是冷了,卷缩着身子还瑟瑟发抖。
“醒醒。”南炫夜用脚尖踢了踢他。
南明昌睡得很沉,翻过身嘟囔了一句:“别吵,本少爷还没睡够……”
南炫夜忍不住笑了,明显属于男人的低沉笑声,瞬间就将南明昌惊醒了,他猛地坐了起来,警觉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你怕什么?”南炫夜反问道。
南明昌咽了咽口水,四处看了一眼,发现就他一个人,问道:“你来不会是要放我走了吧?”
“我是要走了。”
南明昌以为他不打算带自己走,顿时瞪大了眼睛:“那我怎么办?”虽然他讨厌南炫夜,也惧怕他,可若是没有他在,反而更加害怕,“你不能走,你就算要走,也带上我啊。”
南炫夜挑眉:“你还敢回去?”
南明昌苦笑一声,不回去留在这里没有活路,回去之后也是没有活路,如今南炫夜手里有他通敌卖国的证据,南莲这么久都没有动静,很明显肯定不会救他,他似乎没有退路了。
“我还有选择吗?”
南炫夜摇摇头:“没有了。”
南明昌闭了闭眼睛,心沉到了谷底:“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你觉得呢。”南炫夜没有说,反而问他:“你之前一直针对我娘子,你说我应该怎么对你?”
南明昌后悔不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咬了咬牙道:“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和她做对了。”
南炫夜淡淡道:“我怎么相信你?你这个人没有信誉可言,万一你后悔了,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你手中握着我的把柄。”南明昌笑得苦涩:“我哪里还敢反悔?我躲着你们夫妻都来不及。”
南炫夜似笑非笑道:“你之前不是还很得意吗?几次三番对付我娘子,这次将她抓走,也是你安排的吧?”
南明昌心虚地低下头。
“我娘子哪里得罪你了?”南炫夜百思不得其解:“就是因为南管家?值得你这么不依不饶的对付她。”
见南明昌低着头不说话,南炫夜冷喝一声:“说话。”
将南明昌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他一眼,瑟缩了一下道:“我……我就是恨她坏了我的事,她一直帮着南福,就是和我作对,我……”
南炫夜微微眯了眯眼:“亏你还是个男人,跟一个女人斤斤计较,你要是想要南家凭你的本事去拿,为难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知道错了。”南明昌这会儿除了服软,也没有旁的法子了,他索性跪在地上,求道:“我求求你,给我一条活路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找她的麻烦了。”
南炫夜冷眼看他,没有说话。
南明昌以为他不同意,便跪着往他身边爬,伸手去抓他的衣摆:“炫叶兄弟,求求你了,我没有别的要求,你给我留下一条命就行,我还不想死。”
他说着还哭了起来,砰砰地磕头。
南炫夜伸出一只手抵在他的额头上,眼中划过一抹暗沉,低声道:“其实我也不至于要你的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南明昌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也不问是什么条件,忙不迭道:“我答应,我答应,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你可别后悔。”
这句话意味深长,南明昌犹豫了一瞬,就被惊喜冲昏了头脑,连连点头:“不后悔,我答应你的条件。”
南炫夜微微颔首,凑单他耳朵旁边低语了一阵,南明昌越听脸色越是怪异,末了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二天,南炫夜收拾好行囊,和符升平告别,准备离开,没办法,他归心似箭,临走时,高博松兄妹来了,见他背上包袱,还抱怨了一句。
“你要走都不叫我们。”
南炫夜解释道:“没有,我正准备去找你们呢,这不是还没有出去,你们就来了。”
“那行,咱们走吧。”高博松满意了,几人离开时,又去柴房将南明昌带出来,他一脸的失魂落魄,也不说话,就那么任由南炫夜拽着走。
南炫夜还特意弄了一辆马车,将他捆的结实然后扔在马车中,自己和高博松兄妹则骑马。
他着急回家,一路上也不管南明昌在车里受不受得了,就闷头赶路,中途休息的时候,南明昌被拉下来放风,一下车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脸都青了。
显然被颠的够呛。
就这样了,他都没有抱怨,高博松看着觉得稀奇,碰了碰南炫夜:“兄弟,你是不是打他了?”
南炫夜啃着干粮摇头。
“那他怎么这么听话?”高博松可是记得头一天来时,南明昌那副嚣张的样子,这会儿就像个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吧唧的。
南炫夜觉得干粮有些噎,便喝了口水,抹了一把嘴巴,道:“我可没有动手,我不是那么野蛮的人。”
高博松更好奇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他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是不是你吓唬他了?”
南炫夜便解释道:“他求我带他回去,我答应了,不过条件就是他必须向我娘子道歉,磕头认错。”
“你这招够狠啊。”高博松撇了一眼南明昌,就见他的脸色更加萎靡不振,对于一个心高气傲,自视甚高的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对女子卑躬屈膝,下跪道歉更羞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