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地等着姜软言笑完后,冰月问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姜软言揉揉笑得有些发疼的脸,口气释然了许多:“暂且先看着吧,我们这边要做的事情就先停一停。二殿下自己做的效果可比我们强多了。”
“不担心二殿下的事情,那我们说点儿别的。”温茗翻开了自己记着东西的小本,将上面的人物关系图给姜软言看:“你不是让我查夏知然吗,查到了。她和二殿下关系很亲近,两人有远方亲戚的关系,而且,夏知然的父亲也是支持二殿下的。”
姜软言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颈间的吊坠,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是夏知然家抱着顾沉渊的大腿?”
“应该差不多。”温茗的嘴角抽了抽,没好意思说现在的顾沉渊没什么“大腿”可以抱了:“应该不会变成你情敌。”
“开玩笑,像我这样外贤内浪的可是整个天伦都挑不出来第二个,还怕什么情敌?”姜软言一撩耳侧的头发,把自己脑补成了玛丽莲梦露。
无视姜软言的风情万种,冰月面无表情地汇报工作:“小殿下和大殿下之间的合作关系已经确定了,我的线人听见了他们在商议什么事情,好像和二殿下有关。”
等被姜软言盯上,她才微微耸肩:“距离太远,他们防备性太强,所以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儿。”
倒是也在情理之中,要是这两个人密谋阴谋能让人随便听见,反而显得诡异了。
姜软言咬着指甲思考人生,满脑子都是那天顾沉渊为了自己和大殿下对峙。
不知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温茗倒是正经许多:“总而言之,这两个人都要好好提防。万事屋现在的立场就是帮着二殿下的,肯定会被视为眼中钉。”
“仇家也不少,不差这一个。”姜软言回过神,漫不经心地摆摆手,追问:“还有别的吗?”
要是顾封年知道自己在姜软言的心里就这么不值提防,恐怕掐死姜软言的心都有。
两人齐道:“没了。”
正打算就这么解散了这次临时会议,西泽就从外面推门进来了,脸上带着些显而易见的喜色:“老板,来人了!”
“来客人你去接待不就行了,鬼喊鬼叫什么呢?”姜软言翻了个白眼,压根就没搭理他。
“不是客人,是……”
一道男声接替西泽的话,传了进来:“姜姑娘,是我。”
“是你?”姜软言顿时就瞪大了眸子,满脸喜色地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
与此同时,与姜软言想的不太一样,顾沉渊现在并没有在琪妃娘娘面前挨骂。
应该说,琪妃娘娘也找不到顾沉渊的人。
琪妃靠在贵妃榻上,一手虚按着眉心,觉得有些头疼:“渊儿人呢?”
宫女低眉敛目的,却有些惶恐:“回娘娘,二殿下说,既然皇上是让他思过,他就自己闭门思过去了。还……”
“还什么?”琪妃有些不悦,蹙眉道:“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宫女小声道:“还让御厨做了一桌吃食一起带进去了……”
做了一桌吃食进去,哪儿是什么闭门思过,分明就是自己享受去了!琪妃觉得自己一瞬间气血上涌,连心脏气的都有些发疼,她一拍桌子,连指尖都是抖的。
“这!”宫女跪了满地,也还是没能平复琪妃的火气:“可气死本宫了!”
宫女们惶恐至极:“娘娘息怒。”
就在琪妃觉得恼火时,外头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着带着三分笑意,七分幸灾乐祸。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哎哟,妹妹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去,出宫去把相爷请来。”琪妃一见来人就沉了脸,低声吩咐身边的宫女之后,就起身迎了上去,摆出宫斗特别款笑脸来:“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妹妹了?”
来的人是顾纲乾的生母,成妃。
成妃一身打扮雍容华贵,脸上带着喜色和幸灾乐祸,看着就心情不错。
她自个儿寻了个位置坐下,手扶着头上的簪子,口气装腔作势地道:“今天乾儿来看本宫,说是过些日子要出宫去为皇上办事儿,本宫心情好了,觉得身子也爽利许多,便出宫来走走。想着许久都没见妹妹了,这才特意来看看妹妹的。”
明着是说原因,实际上是为了炫耀顾纲乾得了个好差事,琪妃暗自咬牙,面上却不动声色:“姐姐身体不爽利,还是好好休息,不要四处乱走的好。”
“无妨,乾儿懂事,本宫便一切都好。”成妃就是来让琪妃不痛快的,自然是直戳痛处:“本宫听说,二皇子正在妹妹宫中,怎么不见人呢?”
成妃和琪妃两人是同期入宫,选秀的时候就互相看着不顺眼,仗着家里的能耐斗了个昏天黑地。等后来位分高了,不好意思再明争暗斗了,皇上看着后宫不合不喜欢了,两人关系就“好”起来了。
表面上姐姐妹妹的互相叫着,实际上暗地里一直较着劲。
两人生下龙子的时间也差不多,琪妃却要比成妃得宠许多。后来两个皇子长大,顾沉渊一直十分得皇帝赏识,反观顾纲乾就没那么让皇帝喜欢。
成妃为此一直觉得自己低了琪妃一头,眼下闹出这些事情,她自然就忙不迭地过来看笑话了。
琪妃几乎咬碎了一口后槽牙:“说来惭愧,渊儿醉酒误事,如今醒酒,正为自己所为懊恼。所以,出门去见皇上了。”
听着像是在说顾沉渊的不是,实际上是在证明顾沉渊还未失宠,今日之事只要和皇上解释认错一番,明日就还能和往常一样。
成妃却没被她骗,掩口笑道:“本宫怎么听说,皇上怒极,让二皇子三日不可出这宫门呢?难不成,是违抗圣意了?”
不等琪妃想到什么借口,就听外头有些闹闹哄哄的声音。琪妃眉头一蹙,正好转移话题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跪在地上的宫女为难地看一眼成妃,没说话。
成妃乐了,挑眉看向琪妃:“怎么,妹妹宫里面还有什么事情怕我知道吗?”
此时被成妃气的上头的琪妃,脑子一热就没能管住自己争强好胜的嘴,下意识地道:“能有什么怕姐姐看到的。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尽管说。”
“是。”小宫女目光复杂地看一眼成妃,才小声回了:“二殿下喝醉了,在院子里闹着要奴婢们陪他行酒令。”
琪妃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儿被气的直接昏过去。
倒是成妃看上去更加神采飞扬兴高采烈了,她掩唇而笑,十分做作地道:“方才妹妹不是说二皇子去找皇上了么?这怎么又出现在院子里了?妹妹你看,本宫也不是什么外人,你瞒着本宫做什么?”
深觉丢脸的琪妃脸色铁青,眼下谎言被这么拆穿,让她实在是有些下不来台,现在已经和成妃敷衍的心情都没有了。
“妹妹放心,此事本宫定然不会说出去的。二皇子真性情,让人好生羡慕,不像乾儿,就是个劳碌命。”成妃今天来也炫耀够了,也羞辱够了,便施施然站起身道:“本宫乏了,今日就先回去了。妹妹,改日本宫再来找你聊天啊。”
瞪着成妃一步三晃的背影,琪妃攥紧了身上的华裳,恶狠狠地瞪向说话的小宫女:“二殿下人呢?!”
宫女都要哭了:“还在院子里……”
等好不容易“安抚”下了顾沉渊,琪妃十分疲惫地跌坐在贵妃榻上,长叹一口气。只听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没通报就到了近前,相国低声问道:“娘娘,怎么了?”
自己弟弟到了近前,琪妃的表情总算才缓和了些,将最近顾沉渊所作所为一说,连带着相国也跟着犯愁了。
相国在朝堂上本身就和杨武侯不对付,现在顾沉渊闹出这些事情,相国在朝堂上也觉得抬不起头了。
就算是琪妃不找他,他也会来找琪妃的。
姐弟两个对着发愁了一会,还是相国开口道:“二殿下性情直爽,可能就只是年少贪玩,一时糊涂。”
“你我二人说话,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琪妃挥退了宫人,万般无奈地道:“渊儿以往都是十分稳重的,如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闹出这么多事情来。”
“我听说,渊儿最近和万事屋的老板走得很近。”相国思维更加老旧一些,总觉得这种没事儿出来抛头露面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人,他试探着问道:“会不会是和这个有关系?”
琪妃倒是对姜软言印象很好,摇摇头道:“姜姑娘人还是不错的。”
“那就是年少贪玩了。”相国敏锐地察觉到了琪妃对姜软言的态度,便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改口道:“说不定就只是一时误入迷途,和他好好说一说就行了。”
琪妃面色犹豫,“能行吗?”
……
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因为琪妃的喜爱而逃过一劫的姜软言,还在热络地招呼着从宫里出来的秦羽:“秦大哥,你怎么没在宫里,出来了?”
秦羽面色焦急,回身将门给关上,小声地道:“我是来给你们送消息的。我不是在宫里面给皇上照顾熊大熊二吗?结果今天就听见了个消息。”
他谨慎地看了一眼没有外人,才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有人要刺杀二殿下!”
“刺杀?!”姜软言小声地惊呼一声,说的下一句话却让人哭笑不得:“终于有人恨顾沉渊恨到这个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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