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祠心道,你这不废话吗。
像是知道江祠现在心里面在想什么,江清勾唇笑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江祠,你听好了。我是说,我会一辈子效忠她。就算是家里的那些老头子有什么不该说的不该做的,我这一辈子,也是她的了。”
作为和江祠一样培养的人,江清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这条命不是自己的。
是江家的,是这天下的。
等找到公主的时候,自己的命就是公主的,到时候公主让自己死就是死,让自己活就是活。
就算是公主没有任何理由想要看着自己死了,自己也要去履行自己的使命。
江清不是没有怀疑过,也不是心里没有反抗不屑过。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献上自己的生命。
江清不懂。
这次过来,一个是因为只有自己能解决这件事情,还有一个就是也想看看,这个要让自己用生命去付出去承担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没想到,这次他心甘情愿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江祠却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皱着眉头,多少有些不解地问道:“就算是家里的人也不会对公主做什么的,你脑子清醒一点,不要说胡话了。当年你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家里都帮你压下来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江祠知道,江清这么多年心里一直都有些不情愿不甘心,不过现在都已经这个时候了,绝对不能让江清再出现什么意外。
“你放心好了,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江清摆摆手,漫不经心地道:“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么一句,我突然发现,她真的太好了,简直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要是之后顾沉渊再敢做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情,我就要动手了。”
“你给我住手!”
江祠抬手揉着自己的眉心,觉得十分头疼。当时就不应该让江清留下来,情况好转了之后,直接把人送走就好了。
简直是放了不定时的危险物品在自己身边。
“好了好了,别这么正经了,我就是一说。要是真的弄死了,公主还会伤心的,我可舍不得。”江清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根本就没有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首领看在眼里,他随口问道:“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江祠的神色总算是恢复了些,不像是刚刚那么崩坏了,他淡淡地开口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天公主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人。按照消息,已经有人打算对公主动手了。”
“黑市那些人还杀干净?”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关节,江清的眼中带着几分杀意,他冷哼一声道:“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忙动手。我倒是要看看,还有什么人敢动我的珍宝。”
江祠微微摇头,如果这次还是黑市的人,那他就有办法解决了。江祠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情报,更正了一下刚刚的话,他低声道:“有人要对公主,和她的身边人下手了。”
这次严格来说也没有摸清楚对方到底是要对姜软言下手,还是姜软言身边的那些人下手,所以,江祠也没有轻举妄动。想着反正有江清在姜软言的身边,所以就没有太在意。
“身边的人?你说是那两个小姑娘?之前不是已经调查过了吗,虽然公主身边的几个人身份都有点儿特殊,但也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听说和姜软言没关系,江祠的态度就要冷淡很多了,漫不经心地道:“管他们干什么?都有自保能力。”
江祠嫌弃地看他一眼:“人死了,公主会觉得难过的。”
这个理由,江清发现自己没办法拒绝。
“怪医屠苏。”江祠犹有笑意地看着他,笑着问道:“现在这件事情你能去调查了吗?”
江清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丢下一句:“这段时间不要让我知道你欺负公主了,不然我要你好看!”
姜软言的活动开展得非常成功,也正是因为如此,夏家都没用第二天,直接就给姜软言送来了想要继续合作的意图。不仅如此,夏家还非常有诚意地送来了一份贺礼。
贺礼价值不菲,姜软言只是扫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收下了,笑吟吟地对着夏家侍女道:“请回复夏夫人一声,这段日子忙完了之后,我会找个机会和夏夫人好好聊聊的。关于合作的事情,也请放心。”
夏家侍女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没有打扰姜软言,匆匆就离开了。
夏家侍女前脚刚走,后脚就又有一个人过来了,言行举止看起来十分低调,小声地说要见姜软言。
是琉璃公主的人。
琉璃公主身边的小宫女见了姜软言十分的客气,乖乖巧巧地行礼,小声道:“姑娘,我家公主想和您见一面。”
自从上次在顾沉渊身边见面之后,姜软言是有好些日子都没有见过琉璃公主了。当下也没有拒绝,就只是微微点头,问道:“你家公主说了什么时候了吗?我这会儿还有些事情,现在走不开身。”
“公主说了,您明儿个有空过去就行。”小宫女也没难为。
“好。”
姜软言便答应下来。
事儿倒是没什么事儿,就是姜软言不想去见,她今儿个忙这些活动的事情就已经觉得够心烦的了,更不用说是还要去做这档子用脑子的事情。
琉璃公主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最近和夏家走得近,等见了面,免不了还要解释一番这些关系。想想就觉得心烦。
以往姜软言应付这些事情也算得上是游刃有余,顾沉渊不喜欢面对这样的事情,所以有的时候就会把这些难缠的事情一股脑地扔给她,她处理着处理着,就觉得习惯了。
想想就觉得心烦。
虽然和温茗等人说的时候,一直装着是什么事儿的样子。但是吧,这人相处得这么久,怎么也多少会有些印象。她和顾沉渊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天伦就这么大一点儿,她做什么都能想起这个人来。
晌午活动结束了和他们一起吃饭能想起来这家店她和顾沉渊一起来过,回来了听见个曲子也能想起来两人走路的时候曾经听过,还有自己身边的很多很多东西,若是要严格算起来,都和顾沉渊有关系。
一桩桩一件件,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在脑海里来回地旋转。
让她心烦。
最近被顾沉渊的事情闹得,她都没有什么机会关注身边的东西,比如江祠和江清,原本她都应该已经调查得明明白白了,现在却什么都不知道。
这两个人的身份,还有目的。
“啊……真是想想都觉得烦。”姜软言往床上一躺,一时之间十分怀念自己当年舒舒服服在顾沉渊的庇护下面过日子的时候,那时候过的多猖狂,想要什么要什么,想过什么日子过什么日子。
哪儿像是现在,每天都要想着自己要怎么才能活下去。
“什么事儿啊?”温茗的声音突然出现,把姜软言给吓了一跳,她整个人差点儿蹦起来。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姜软言拍着自己的小心口,一副哀怨的样子:“没看见我这么可怜吗,你突然冒出来干什么?吓唬人啊?”
“不是你自己说,等活动的报告出来了给你送过来的吗?”温茗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把账本往姜软言的床上一扔,转身往外走道:“你自己看吧,我还有事儿。”
说完,温茗就走了。
姜软言惊了。
话唠贪财如温茗,居然连看都不看账本一眼,连评价都不评价一句就走了?能让她离开的,怕是什么巨大的事情哦。
姜软言虽然是十分好奇,但是本着以人为本的经营理念,还是什么都没有问。现在已经乖巧小白兔如隽朗都有了自己想要隐瞒的事情了,就更不用说是温茗了。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也不需要什么事儿都自己去处理了。
姜软言安安心心地翻开了账本,正打算仔细看看的时候,脑子里鬼使神差地冒出来了两个字。
“玉玺。”
当时冰月调查的时候,好像是说顾沉渊是因为什么玉玺才做出不想要皇位的样子的,不要皇位也是。
可这玉玺,并不是如今皇帝的玉玺。
“算了算了,”姜软言今天大概是累坏了,一想这种事情就觉得头疼,干脆就不想了:“等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好好调查一下吧。”
反正他顾沉渊一时半会儿的也赶不走她。
这个时候的姜软言还不知道,自己因为一时疲惫没有继续想下去的问题,后来成为了她最重要的问题之一。
而姜软言如今对此一无所知,还满脑子都是这次活动赚了多少,够不够给这些人发红包发奖金。
姜软言也还不知道,自己和某个天大的秘密,只有一墙之隔。
今天的天伦也依旧是非常非常的和平,没有任何人闹事,也没有任何不该泄露出去的秘密被人泄露出去。
有的,只是隐藏在暗处不为人知的小秘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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