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和顾沉渊互相戳破了心思之后,姜软言已经窝在万事里三天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姜软言就连嗑瓜子都带着笑。
最近天寒地冻的万事屋也没有什么事儿,眼看着过年了也差不多到了该放假的时候了。
所以虽然温茗等人看着姜软言现在的这个状态极其不爽,但是人家毕竟这么艰难地好不容易爱情上有了春天,也就只能忍着了。
但是,姜软言却并不甘心就这么过自己的颓废日子,万事屋已经有一段时间都没开门营业了。
虽然有几笔打单子够吃很长时间,但是姜软言是要做天下第一首富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就心满意足?
夏知然自从知道了顾沉渊生病之后格外殷勤,天天往顾沉渊府上跑,江清去的也勤快,为了能让姜软言少担心几天,所以给顾沉渊看诊格外用心。
当然,也因为这两人的交流越来越勤快,所以江清的药越来越苦。
江清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过往的账也都算上,甚至到了后来已经连姜软言都能闻到药的苦味了。
碍于姜软言在场,顾沉渊也没什么办法,就只能咬着牙忍着。
这才生病没多久,顾沉渊的脸色就显而易见地绿了一层。
不过也正是因为江清这么长时间坚持不懈的“用心”照顾,所以顾沉渊的风寒好的前所未有的快,礼貌而不是尴尬地拒绝了江清继续帮忙调理身体的建议之后,顾沉渊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毕竟这段时间顾纲乾也没闲着,作为皇子,还是要争宠。
顾沉渊这一忙起来,姜软言就没有什么事儿可干了,她手上也没有什么活儿,就开始惦记上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搞得最近万事屋人心惶惶。
谁都怕被姜软言盯上之后,发生点儿什么在意料之外的并不开心的事情。
比如说,前几天姜软言就突发奇想,说顾沉渊以往最喜欢爬万事屋的房顶,所以这次一定要加固房顶,所以就加了不少“障碍物”,搞得江家跟着姜软言的隐卫叫苦连天。
最近姜软言消停了,因为她院子里头的梅花开了。梅花开始开了,就意味着和琪妃商量的事儿要开始办了。
她高兴地在万事屋哼小调儿。
就有人不高兴。
这天伦上下第一个觉得不高兴的人就是顾纲乾,他付出了不少心血和时间,就是为了和姜软言的关系更加亲近一些。结果可倒好,就是因为一个礼物,现在姜软言对他的态度冷淡的要命不说,而且好像还有要和顾沉渊重修旧好的意思。
这顾纲乾怎么能忍?给顾沉渊把姜软言送回去,那基本就是给自己多立了一个敌人。他到底还是坐不住了,早早地就来了万事屋,一路破五关斩六将地好不容易进到了姜软言的小院子里,开口就带着一股子的怨气儿:“如今想见你,是真的不容易啊。”
姜软言看了他一眼,还觉得有些意外,她是真的不知道顾纲乾来了。
这事儿要说起来,还得从江晨进了万事屋开始。
江晨这人本来就是侍卫统领,和江祠做的事情不一样,本来做的就是明面上的。冰月心细,让他住进来的时候还顺便招了一批侍卫,依旧是让江晨做首领。
这进来的侍卫也都是江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稳重。
更重要的是,一个比一个看不上顾家的人。
所以,顾纲乾进来的时候是为了安全,也为了不爽,没少费功夫。
姜软言随便找了个帕子擦擦手上的油,将那一碟儿的炸地瓜条往旁边一放,对着顾纲乾笑道:“大殿下,您怎么来了?”
顾纲乾眯眸看着她老半天,等眸光中的恶意散了个干干净净,才温声道:“你还生我气么?”
虽然顾纲乾心里是很想就这么把姜软言弄死算了,他得不到的东西就谁也得不到,顾沉渊想要也不可能。但是毕竟是个冲动,他按捺下自己心里的想法,温声道:“我只是很久没见你了,想来见见你。”
姜软言在心里冷笑一声,没好意思拆穿他表面上这一点儿不走心的说法。
怕是因为最近成妃的势头越来越弱,皇上也越来越不喜了。
姜软言装傻,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笑着道:“能让大殿下惦记,可还真是我的荣幸。”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姜软言演技好,顾纲乾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顾纲乾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放软了自己的口气,温声道:“还在生气吗?”
“不敢。”
姜软言勾起唇角笑笑。
这笑意一点儿都不真实,姜软言也没什么心思继续和顾纲乾委曲求全,这顾纲乾三番两次地要她的命,她是真的不太成。
“软言,你……”
顾纲乾正打算再想想该怎么哄一哄姜软言,才能让对方回心转意对自己没有那种糟糕的观感呢,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江清像是没看见就在自己眼前的顾纲乾,只是端着一杯茶小心翼翼地走到姜软言身边:“小姐,茶。”
看一眼自己手边已经快要凉了的茶,再看看姜软言那个冒着热气儿的。
顾纲乾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
他好歹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皇子,姜软言居然就这么落他的面子?正想骂,顾纲乾无意间看一眼江清,顿时就怔住了。
顾纲乾微微蹙眉,问道:“软言,这是……?本殿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见过你?”
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对江清说的。
江清抬起眸子来,似笑非笑:“殿下怕是认错了。您日夜操劳日理万机,怎么会见过在下呢?”
姜软言当下就有些慌了,硬撑着的笑脸也绷不住了。
之前就听江清说过,好像和顾纲乾之间有些私怨。
现在别直接闹起来吧?
这要是两人就在这打起来,谁输谁赢暂且不说,之后处理顾纲乾尸体的事儿,她可就不好搞了。顾纲乾堂堂正正明明白白地走进了万事屋,这要是走不出去,肯定都得惦记上。
顾纲乾端详了江清半晌,也没想起来自己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无奈只好收回了目光。
他转头去看姜软言,问道:“软言,这人是从哪儿来的?”
“江清——”
还没等姜软言想好怎么回答顾纲乾的话呢,江晨就在外面喊了一嗓子。
还完了,江晨才发现屋子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一怔,拱手抱拳道:“打扰了。”
跑的要多快就有多快。
领罚这事儿一会儿再找姜软言仔细说。
江晨觉得自己要是再继续呆在这屋里,一会儿可能就要忍不住拎着刀把顾纲乾给砍了。
“江清?”顾纲乾微微眯起眸子,神色危险了些,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江清,轻笑一声,挑唇问道:“江姓?”
以往姜软言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意识不到这件事情究竟代表着什么,也没意识到“江”这个姓氏代表着什么。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姜软言微微弯起唇角来,目光淡淡地扫过了江清,笑眯眯地点点头道:“对呀,毕竟是我捡回来的人,跟我一个姓氏不也是应该的嘛?大殿下,他长得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说话的时候,姜软言还特别不见外地用扇子挑着江清的下巴,左左右右地细细端详了一番。
话说的流氓极了,江清却一点儿都不介意,乖乖地任由她摆弄。
微微眯起眸子,顾纲乾倒是有些意外。他看着姜软言的行为这么顺其自然微微有些不悦,但是倒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重复了一次姜软言说的话,问道:“捡来的?”
“对呀。”姜软言笑眯眯地弯起唇角来:“捡来的。”
没让顾纲乾再继续问,姜软言就自己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她笑眯眯地道:“前几天我不是出去了嘛,出城之后就瞧见他昏在路边,就捡回来了。结果回来之后自己是谁也记不住,家在哪儿也记不住,我就留下啦。也不能一直没有名字,对吧?”
江清跟着姜软言姓,这事儿合情合理而且没办法反驳。
顾纲乾斜了她一眼,显然不信:“本殿出去,怎么从来都没捡到过人?”
姜软言弯唇一笑,理直气壮:“那可能是大殿下运气不好,我出门倒是经常会捡到什么小猫小狗的。要不是因为西泽怕猫怕狗的话,我就都带回来了。”
“西泽?”顾纲乾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万事屋的其他人你都没给改名字,怎么偏偏给他起了和你一个姓氏?”
姜软言耸耸肩,理直气壮:“他们都是自己过来找我的,也不是我捡回来的。而且人家都有自己的名字,我给改什么,多不好呀。”
顾纲乾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干脆就不去看姜软言了,转头问江清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双漂亮的眸子微微抬起,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笑意,眼角有些绯红,看着勾人得紧。
江清把用在夏知然身上的美男计也用在了顾纲乾的身上,笑吟吟地道:“都不记得了,不过既然是小姐把我捡回来了,那我就该好好对小姐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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