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事情已经处理完我们就该回去了,家仆的事情姜小姐也不必担心,我们两个自幼穷苦,家务事早已熟能生巧。”
丁一说这话的时候,姜软言都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太好,她感觉丁一现在很有可能是在赌气。
她望向了旁边的姑娘,虽说姑娘现在戴着面纱,可姜软言能感觉得到她现在还并不想同哥哥一块离开这里。
姜软言急中生智,赶忙说道,“那可不行,你们俩对于我来说可都是恩人一般的存在啊,特别是你妹妹。”
她说着就走到了轮椅后边,推着姑娘到了一旁,丁一没办法,也只能跟着过来。
“要不是她的机智聪明,让夏知意露出把柄,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狠狠的收拾她一顿了。面对这样的大恩大德,你们不让我好好的送行就离开,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姜软言感觉轮椅上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好了,看在我也帮过你们的份上,就留给我一次机会吧。”姜软言反倒祈求起来,丁一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你们好好在屋里呆着,我去去就来,要是你们不告而别了,那我以后可都会生气的。”姜软言说完赶紧跑开了。
心缘阁的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忙,但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留下他们兄妹俩,担心越说越多。
别到时候还反而加剧了他们要离开的决心,所以姜软言才赶忙找借口离开的。
姜软言离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江清,询问姑娘的病情。
江清说,“那姑娘的病情已经稳定,脸上的脓疮现在都已经结痂,相信过些日子就会好起来了,只不过我之前都没有听说他们兄妹要走啊。”
江清听闻姜软言所言,也觉得很惊讶。
“所以我才觉得突然呀,你说那姑娘脸上的伤都还没有好……”
话说到一半姜软言停住了,“我们甚至都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这样就要离开了,我能放心得了吗?不行,我还得去劝劝。”
姜软言起身就准备走,江清叫住了她,“小姐,先等一等。”
“怎么了?”姜软言回过头,这还有什么好等的。
按照丁一那性子,再等等,恐怕真的会带着自己的妹妹不辞而别的。
江清走到姜软言身旁,“我觉得丁一这么突然,很有可能去意已决,现在唯一能劝的住的应该是他妹妹。小姐若想劝他们留下,不如去找他妹妹问一问。”
姜软言思索片刻,觉得有道理。
之前和姑娘没有太多的沟通,主要是想着她需要静养,不便多去打扰,所以大家才没有聚在一起。
要不然济世堂这些姑娘们早就已经等不及,都想要问问她哥哥,到底是不是叫丁一了?
这名字实属怪异。
“好主意,你观察的还挺仔细的嘛。”姜软言随口一说,却看见江清的耳根红了起来。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姜软言直奔厢房而去,路过花园,正巧碰见姑娘在吃边喂鱼,她便走了过去。
见她过来,姑娘急忙行礼,“姜小姐。”
姜软言忙将她扶起,“叫我姜小姐未免太见外了,以后就直接叫我软言吧,来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她好奇的望向姑娘,现在她皮肤表面已经没有创口了,所以江清特地为她定制的面纱可以露出眼睛的部分,以便让她更清楚的看到周围的环境。
姜软言看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猜测等伤口好了,必定也是位绝美的女子。
然而这位女子却不按套路出牌,她笑着反问姜软言,“我哥哥告诉你们他叫什么?”
“额,丁一……”姜软言有些不大明白。
“那你们就叫我丁二吧。”
“丁二?”姜软言在诧异的同时,也算是明白了他们这名字的由来,都是现编的。
看样子,丁一真的是瞒着她诸多事情了,居然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她。
感慨之余,姜软言又开始沮丧起来。
似乎看懂了姜软言的心思,丁二开口解释。
“我知道姜小姐的心思,还请你们莫怪,我和哥哥本就是孤儿,之后有好心人收养,可他们本就不愿意透露姓名,所以我们后来的名字也是他们随便取的。”
姑娘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成年之后哥哥以一己之力端了山匪窝,一时名声大噪,可也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除了敬畏之外,更多的人起了杀心。”
姜软言挑高眉毛,是啊,忘了这茬了。
“为了保护我,哥哥和我开始隐姓埋名,所以每到一处地方,我们都会重新为自己起一个名字。”
姜软言慢慢开始理解了。
“当然我们知道你们都是好人,可是我们不想牵连你们,虽然这说起来有些夸张,但若哪一天真有我们的仇家找上了你们,我和哥哥肯定会心中有愧,所以……”
丁二没有继续说下去,姜软言叹了一口气,“好吧,反正我也有秘密瞒着你们,大家算是扯平了。”
这也不是不能理解,就像姜软言自己的身份一样,她不介意,但并不代表别人不介意。
而且知道的人多了,她就越危险,连带着身边的人也不安全。
“不过你们俩这名字取的也太随意了吧,这话本子里人物的名字比你们还都认真一些呢。”姜软言略带嫌弃。
丁二笑弯了眼睛,“谁说不是呢?我也很惊讶哥哥居然会这样起名字,作为他的妹妹,我也就只好跟他一样喽。”
姜软言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话说回来,你们干嘛要这么着急走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姜软言稍有担忧,若真是遇到了麻烦,济世堂肯定不会不管的。
俗话说的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现在丁二伤势还未痊愈,他们兄妹俩要是遇到麻烦,济世堂肯定会出手相助的。
丁二微愣,这姜软言实在是太可爱了,刚提起山匪窝,就以为他们是有麻烦了。
她摇摇头,“我们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我们的仇家只不过是些山匪罢了,他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离开山匪窝太远了,所以不会追到这儿来的。”
“那你们是为何呀?”姜软言就更不解了。
既然没有急事,干嘛还这么早的离开,大家可都还等想着,等丁二好了,约她一起出去玩呢。
丁二轻叹一口气,“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因为哥哥气不过。”
“气不过,他气不过什么?”
“气不过皇帝。”
这答案吓了姜软言一大跳,好在周边的暗卫都是顾沉渊的人,他们自知分寸,要不然的话,这话要是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可真的会引来麻烦的。
“我们幼年时期被山匪屠村,去官府报官,县衙里的人却觉得我们是小孩子在胡闹,都没有派一个人去看过。”
想起了幼年的事,丁二不禁有些难过,她转过身不愿再面向姜软言。
“但其实我们都知道,在一进衙门的时候,衙役看到我和哥哥破衣烂衫的模样,就下定决心要把我们轰出去了,因为他们知道不管是什么事,跑这一趟他们捞不到任何油水。”
姜软言的心跟着揪了起来,她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
“如今我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有你们帮忙,我们真的很感激。那日二殿下说要禀明皇上的时候,哥哥还很兴奋,觉得这一次至少有人为我们主持公道了,可惜是空欢喜一场。”
后来的事情姜软言明白了,丁二伤成这样,但也只不过是让夏知意赔偿了银子,和被禁足三十日罢了。
这样的处罚在朝堂之上的确很重,官员颜面扫地,就意味着皇上之后的不器重。
但是换个方面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夏大人甚至没有被降职,夏知意也仅仅是被禁足三十日而已,毫发无损。
这样的处罚,也可以看作是皇上另一方面的器重。
姜软言慢慢走上前,与丁二并肩站在池塘边。
“我明白,皇上他……”
“其实我能理解。”姜软言话说到一半,丁二就开口了。
“这些年,天伦其实一直都不太平,星狼族蠢蠢欲动,恐怕进攻是迟早的事情,在这种时候皇帝当然不会轻易重罚兵部的人,只不过我哥哥他不能容忍。”
“因为你是他唯一的亲人。”姜软言是从心底里佩服丁二的善良。
这事要是发生在她身上,她恐怕都不会如丁二这般。
气氛有些过于沉重,姜软言抓住机会转移了话题。
“不过我们现在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就好解决了,你就安心在此静养,我去和你哥哥沟通。”
和丁二约定好,姜软言就一溜烟的跑了。
她来到丁一房门口,就听里面有收拾东西的身影,姜软言心里一惊,丁一果然不会听话。
她急匆匆跑进屋,和准备出门的丁一撞了个正着。
幸好丁一身手灵活,及时跳开,两人才没有磕到彼此。
姜软言拍着惊魂未定的小心脏大喊,“丁一,你这是干嘛呢?”
“姜小姐,我早上不是同你说过了吗?我这正收行李呢。”丁一还一脸无辜的模样了。
两人对话间,顾沉渊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姜软言都看呆了。
“我把之前的宅子卖掉了,在济世堂后面买了一处比较小的院子,我们打算搬到那儿去。”
姜软言还没弄清楚顾沉渊是怎么回事,又被这突然而来的消息搞蒙了,“等等,你再说一遍说,到底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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