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宫了。”林悦甚至都没再回到大殿,只是站在门口,微微欠了欠身道。
“妹妹,大夫也说了,那根本就是普通的冻伤药,怎么看你这副样还是不相信呀?”李心儿看向林悦继续上攻点火。
“事情还没完全下定论呢,姐姐,不必要着急,说这样的话,妹妹相信,事情的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林悦也不甘示弱,直接回了过去。
“我……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真相?”李心儿心中有鬼,自然是不敢多说,结结巴巴说了两句,也就很及时的打住了,生怕自己说多错多。
林悦挑眉,轻悄的走开了。
“殿下,你看她!”即便是走了好远,林悦都听到李心儿朝太子撒娇的声音,仿佛踏跺着脚,皱着眉头的样子,就在自己跟前。
“好啦好啦!清者自清,我相信你什么都没有做过,林悦她就是那样的性子,比较偏执,你别为她见争就好。”太子不耐烦的敷衍着,然后低着头,继续在宣纸上勾勾画画。
“偏执……”李心儿呢喃似的重复了这两个字,然后惊恐的放大的瞳孔,她倒是希望林悦不要这么偏执,因为害怕林悦因为这股偏执的劲头,真的查出些什么来,那真的就是糟了。
李心儿,虽然不舍太子殿下,知道太子过几日就要去游学了,但因为心中有了挂念的事情,不想再次多做逗留,给了采儿一个眼神,主仆二人便双双退出了大殿。
见眼前没了因为人形而投射过来的阴影,太子停住手上的笔,然后把笔放好,真怕那墨渍再滴了下来,晕染了宣纸上的画作。
画上的人正是林悦,是方才她站在门外挑眉的样子,只不过是背景被替换了,下雪的场景,被替换成了万花丛中春光明媚的模样,那也是他心中所期望看到的样子。
画像其实是矛盾的,女子的挑眉,是看不出悲喜的,但是太子却偏生根据自己的喜好,给画中的女子画上了微笑的唇角,虽然美丽动人,但总觉着不太相搭,越看越不对劲。
即便是这样,那一张画待墨渍干了以后,太子小心翼翼的折叠好,然后放进自己内里的口袋,最近胸口的位置。
不多时,青羽就回来复命。
“殿下,大夫送回去了,不过那打赏的钱是林良娣给的,她给了老者一条翡翠手串。”青羽站在大殿之下,微微俯身。
“嗯,我知道了。肯出如此大的手笔,莫不是她从大夫那里知道了些什么?”太子皱起眉来,细细回想方才林悦的神情,越想越是觉着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不知道,林良娣也不懂药理,还能从大夫那里知道什么呢?”青羽挠着自己的脑袋,满脑子的问号,当时林悦和大夫就在他跟前,他却像个局外人一样,到了什么也不知道。
“正是因为不懂药理,才能知道很多事情。”太子想到了些什么,却是不敢肯定,不过方才他没有依着李心儿闹下去,就是知道林悦不会轻易放弃调查这件事情,也在等着一个水落石出的真相,只是需要契机罢了。
……
“我问你,那药真的有那么神奇吗?我现在这心里忐忑的很,你是今天没看到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已经掌握了证据一样。”回到了自己的栖凤宫,李心儿坐立不安,一会儿在软榻上坐坐,一会儿绕着炭盆走走,同样的问题已经问了采儿不下十遍。
“太子妃,小心隔墙有耳啊!”采儿心中担忧的紧,不停的给着自家主子主意,可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的安慰作用。
“什么隔墙有耳,我已经安排了,其他人都去殿外伺候,也就我跟你,你快给我说实话啊,那药,真的靠谱吗?”李心儿紧张的手心直冒汗,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形象,赶忙上前走了两步,紧紧扶着采儿的手臂问道。
“太子妃,你就放心吧,从前当暗卫的时候,那药我用了许多次,还没有失手的时候,所以你也不要担心了,午膳还没用过呢,少吃一点吧!”采儿说着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各色点心和菜系。
“哎呀,我不吃,我现在是一点食欲也没有,快回太子的正殿看看,药瓶还在不在?”李心儿不耐烦的摆摆手,总是觉着采儿在敷衍她,有在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
采儿,无奈的摇摇头,还是领了命去了。
……
“张嬷嬷,你听说过牛舌草吗?”林悦回了喜宫,先是去问了能荣,现在又在问张嬷嬷。
“牛舌草?”张嬷嬷,不停的转动眼珠子思考回想,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这几天夜里她都被手脚上的伤口折磨的难以入睡。
林悦期待的咽了咽口水来,双手不安分的交缠在一起,方才在殿外的时候,她想细细寻医者来着,可是又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就只问出了是何种药物,并未询问出模样。
“不知道,就只是觉得这名字耳熟,总是觉得除了良娣之外,有其余人对奴婢提过。”张嬷嬷,眼珠子转了半晌,什么结果却没转出来。
林悦安慰了她,让她好生歇息,然后转头去了小棠屋里。
“良娣,是不是太子妃不承认是她做的?”林悦前脚刚踏进屋子,小棠后脚就要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
“你别坐起来了,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就扶你起来,在我怀里躺一会儿。太子妃没有不承认,主要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林悦,说到此处有些颓丧的垂下头。
“怎么没有证据了,那冻疮药不就是证据吗?”小棠不解,神色焦急。
“找大夫来看过了,说那就是普通的冻疮膏,并没有什么异常。对了,你知道牛舌草吗?如果知到的话,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小棠听罢,昂着脑袋思考了一下,然后挣扎着坐了起来,高声道:“我知道牛舌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