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钟离春取出床下的血衣穿在身上,将头打开,咬破指尖在脸上画上血痕。刚刚装扮完毕,君莫问已经准时到达,推开房门,陡然看着一个女子满身血迹。站在眼前,不由惊了一跳。轻声唤道,“嫣儿。”
钟离春点头,展颜一笑,“像不像个从地狱里出来索命的怨魂,有没有吓到你。”
君莫问笑道:“像极了,怎么不像,这次夏迎春没那么舒服了。”
钟离春掏出床下的火焰石粉,“那我们走吧!”
“好。”君莫问一把抱起她。
“你干什么。”钟离春一愣。
“我怕你伤口绷开,抱你到地方了再放你下来,这样就不太会绷开了。”
钟离春趴在他怀里,低声说道,“谢谢你。”没有挣扎,任由君莫问抱着来到超度法事房顶。
君莫问将她轻轻放下,君莫问将几个烟雾弹丸递给她,钟离春微微一愣,“这是什么?”
君莫问一笑,“唐老头制的烟雾弹,可以让你行动起来更样幽魂厉鬼。”
君莫问掀开一块瓦片,点头道:“开始吧!”
钟离春将火焰石粉交给君莫问。钟离春凄惨的声从空中飘荡,“田域疆,夏迎春,你们以为一场法事,就可以抵消你们的罪过吗?休想,你若不给我个说法,今后休想安生。夏迎春,田域疆还我命来,哈哈……哈哈。”钟离春运用内力将声音送了出去,整个王宫都听得清清楚楚。
君莫问将手一扬,火焰石粉和烟雾弹散开,呯的一声,香炉炸开。
惊的在场其它和尚面如土色,浑身发抖。无相一惊,放下木鱼,刚要纵身跃上房顶,转念一想,坐下来高宣佛号,“阿弥陀佛,女施主既然已死,为何还在世间游荡,何不脱离苦海,超度往生。”
“呵呵……,超度往生,想我征战十年,出生入死,满身伤痕,签下六国盟约。换来的却是毒酒一杯,令我含冤受屈,杖毙朝堂。我又怎能就此离去!就此离去!”
田域疆跌跌撞撞来超度现场,见钟离春声音悲怆,明眸中留下血泪。站在烟雾之中,长发飘扬,满身血迹。若隐若现。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是孤王对不起你,都是夏迎春那个贱人出的主意,孤王马上下旨,为你沉冤昭雪,封你为德勇贤王后,迁葬王陵。求求你就放过我吧!”
“迁葬王陵,那个要和你这薄情寡义之人,同陵共寝,你不配。”钟离春勃然大怒。厉声呼喝。
田域疆吓的冷汗淋漓,“孤王不配,孤王命人另修陵寝,重新安葬。
钟离春看着随后来到的王贵妃,“妹妹今天心意,姐姐以然知晓,如此稚子就拜托妹妹悉心照顾。姐姐这里先行谢过了。说完对着王谨娴浅施半礼。
王谨娴看着高高隐在烟雾中女子,心中狂跳,跪在地上对着钟离春磕了三个响头,姐姐放心,只要妹妹有一口气在,必护太子周全,请姐姐安心离去,毋须挂念。
钟离春身形一动,“夏迎春,还我命来。”纵身一跃而起。消失在烟雾之中。
田域疆和王谨娴吓的以头触地,半晌不见动静,才敢抬头站起身子,那里还有钟离春的身影。看着炸开的香炉,现场一片狼藉。王谨娴吓的浑身颤抖,和田域疆紧紧搂在一起。
田宁和李平听到声音,匆匆赶到,那里还有钟离春的身影。“母后,你为什么不等等宁儿。”田宁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王谨娴看着田宁小小的身影,哭的背过气去,连忙上前将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后背,“宁儿不哭,你母后已经走了,她将你托付给我,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母妃,你就是我的儿子,我将视若已出。
“真的,我母后真的这样说的。”田宁泪眼模糊问道。
“真的,孩子,母妃没有骗你,你母后将你托付给我,不信你问一下在场的各位大师,他们都亲眼所见。”
“宁儿谨遵母后遗命。宁儿见过母妃。”田宁向王谨娴磕了三个响头。
王谨娴见田宁乖巧懂事,心中喜欢。将他搂进怀里。李平在旁边见此情景,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从比之后,太子在宫中有人保护,自己也可下心来,不要每天提神吊胆,战战兢兢。
钟离春和君莫问快速离开超度现场,直扑凤栖宫。夏迎春听到钟离春的声音,吓的浑身发抖,瘫倒床上,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钟离春迅速来到凤栖宫,在烟雾缭绕中冉冉落下,凄惨厉喝:“夏迎春,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众宫女太监吓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王后娘娘饶命,王后娘娘饶命。”
钟离春大袖一挥一阵狂风掠过,厉声喝道,“退下。”
宫女太监吓的屁滚尿流,跌跌撞撞的逃凤栖宫。
钟离春快步来到夏迎春床前,看着夏迎春脸色惨白昏死在床上,一把捏开她的嘴巴。将致,幻药灌了进去,在她耳边凄声喊叫,“夏迎春,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夏迎春在昏迷中猛的惊醒,睁眼一看,见钟离春披头散出,满身血污站在床前,吓大叫一声,双眼一翻,再次昏死过去。
钟离春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左右开弓,在她两边各扇了几个耳光,悽惨叫道,夏迎春,你明天若不亲自去超度现场给我磕头认错,我要你夜夜不得安宁,夜夜不得安宁。哈哈哈……。”钟离春身影在烟雾渐渐隐去。
众宫女惊魂不定,急忙冲进内室,见夏迎春双脸红肿,双手死死卡住自己脖子。浑身衣服被脱,赤裸裸的躺在地上,双眼上翻,舌头伸的老长,活像个吊死鬼。
众宫女急忙掰开夏迎春的双手,夏迎春双手乱舞,“别碰我,滚开,姐姐,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鬼迷心窍,我不该下毒害你,你就放过我吧!”说完夏迎春跪在地上,呯呯呯,不停的磕头。磕的头破血流,也不肯停歇。
众宫女面面相觑,吓的浑身发抖,六神无主。还是李嬷嬷年长,定了定神,厉声喝道,“还不上前制止王后磕头。”
众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夏迎春抬起,按在床上给她穿上衣服。将她额头鲜血止住,拿起纱布包好。
夏迎春拼命挣扎,奈何被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发起狂来,一口咬断一个宫女的指,宫女痛的大叫一声,捂着血淋淋的手掌,脸色苍白,步步后退。
其它宫女一看,吓的连忙松手,站在一边不敢上前。
夏迎春从床上一蹦下来,披头散发,赤着双脚,一路狂奔。一边跑一边叫,“姐姐,我错了,我不该害你,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
隐在暗处的钟离春见比情景,长嘘一口气,转身对着君莫问说道:“她已经彻底疯了,我们走吧!”
君莫问转身抱起钟离春回到香凝居。钟离春脱下血衣,擦干脸上血迹。君莫问将她搂在怀里,时间不早了,我们歇息一下吧!”
钟离春摇头,“君莫问,你是不是明天就要走了。”
君莫问点了点头,“嗯,义父发了几次飞鸽,叫我回去总部有急事,我想明天起程回楚国。
钟离春默默无言,伸出双搂住他的腰,将头深深的藏在他温暖有力的怀抱里,万分不舍。
君莫问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忍不住低头堵上她的小嘴。分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将她的小粉舌卷起,望情的吸吮。
钟离春小嘴微张,含住男子薄薄的嘴唇,粉舌微卷,珠露浅尝。两人忘情相拥。却没注意到窗外一道惊讶的目光,捂着嘴巴,注视着房里的一切。悄悄的离开。
陈玉瑾回到自己寝室,心中呯呯乱跳,怪不得姐姐不愿争宠,原来是心有所属,今晚虽然是惊鸿一瞥,也足见那男子风姿卓尔,英俊不凡。回想起所见一幕,陈玉谨脸上发烧,连忙躲进被窝。
忘情相拥的两人,深深的眷恋着对方的温存。对于窗外一切,毫不知情。两人相互拥抱,一夜无眠,眼看天色渐渐放晓,钟离春不得不狠心推开他,“君莫问,天亮了,你该走了。”
君莫问留恋的看了她一眼,“记得我们的约定,一定来楚国找我。”
钟离春眼眶中蓄满泪水,“五年后,你不来找我,我就去楚国找你。
“我等你,我们五年后再见。”
“五年后再见。”钟离春挥手。
君莫问看着外面的天色,一咬牙,纵身跃上房顶,快速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之中。
“君莫问……。”看着男子远去的身影,钟离春追出门外,几乎想纵身追了上去。她生生止住脚步,眼眶中凝聚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顺着小脸滚落。
陈玉瑾早早起身,悄悄来到内室,远远瞧见钟离春怔立门前,双目通红,满脸泪光。不由一愣,向房间瞄了一眼,房中已经空无一人。难怪姐姐哭了,原来那位公子已经离开。
陈玉瑾急忙上前,“姐姐,秋露寒凉,小心风寒,我扶你进去。”
钟离春失魂落魄的任由陈玉谨扶回房中,陈玉谨一眼瞅见梳装台上摆着一盒桃花糕。连忙偏过头,佯装不见,“姐姐,天色尚早,你且在歇息一下,我去打点热水。”
钟离春任她将自己扶上床,盖上锦被,闻着尚有一丝熟悉的味道,不由失声哭了出来。
陈玉瑾从未见过钟离春如此伤心落泪,纵然被打的血肉横飞,也不曾见她哭过一声,落下一滴眼泪。不由一阵手忙脚乱,手足无措。结结巴巴说道:“姐姐,不要哭了,那公子已经走了,这是他送给你的糕点,姐姐要不要尝一下。”
“啊!”钟离春霍然惊醒,一把抓住陈玉瑾,厉声喝道,“你昨晚看见什么了。”
陈玉瑾看着一身气势凛冽的钟离春,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她吓的脸色苍白,结结巴巴说,姐……姐,我昨……晚被惊醒,起夜的时候,不放心姐姐,就过来看一下,就看见姐姐和一个公子在一起。”
“你还看到什么?”钟离春又惊又怒,左手死死的抓住陈玉瑾,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陈玉谨吓的扑通跪在地上,姐姐,我就是看见姐姐和公子抱在一起,我就马上走开了,其它的我真得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