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咧
眼前这个凶神恶煞,心思歹毒,下脚狠辣的厉寡妇,哪里还有半点被抓回山寨时的胆小柔弱?
最毒妇人心!
最毒妇人心啊!
这厉寡妇简直就是蛇蝎心肠,居然专门朝男人的命根子上踹,被她那一脚狠狠的踹上,即便侥幸不死,也会直接变成太监,还不如被人一刀了结了痛快。
云杉踹完三当家,直接又走到五当家面前,五当家脸色大变,当即就要翻滚着企图避开,云杉眸子一寒,侧头看向身后已经看傻了众人,开口道:“秦诚秦礼,麻烦帮忙过来摁住他。”
听到云杉这话。
吓傻的众人,这才从云杉刚才的暴力彪悍举动中陆续回过神来。
“是,夫人。”被点到名的秦诚秦礼,下意识的迈步就走了过去,刚走出两步,理智终于再次上线,发现没对劲。
话说
主子还看着呢?
夫人的脚,怎么能一而再的同这些无耻之徒的“那地方”有所接触呢?
于是。
两人齐齐求救的看向一旁的主子:怎么办?
云祁也似笑非笑的看着好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道:“秦诚秦礼,还傻楞着干嘛?没听见夫人在叫你们吗?”
衙役们:“……”
暗卫们:“……”
秦熠知看着怒火滔天的云杉,放下手中冷敷的湿布,起身走到云杉身边,替因震怒而不住剧烈喘气的云杉后背顺着气:“别气了,要是为了这等贼人气坏了身子,那可多不划算啊!”
云杉虽然心里也知道这个理。
可一想起这些混蛋,把她当麻袋一样丢在马背上,还用马鞭抽打她,若不是衣服略厚,她浑身可就不是青紫而是皮开肉绽了,被掳来的一路上,这些畜生一个个的居然还想要欺辱她,若非她大姨妈来的巧,正好庇佑了她,指不定她现在就要被这些畜生折磨得半死不活了,想起这些,她就气得不行。
既然胆敢企图强,暴老娘。
老娘现在就踹烂你们的作案工具。
见云杉没把心里憋的那口气彻底发泄出来,秦熠知妥协了,看向秦诚秦礼:“还不快按照夫人说的做。”
“是。”
五当家见秦诚秦礼朝他走去,不断的在地方来回翻滚,满脸的惊惧:“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不要变太监,他宁死也不要变成太监……
云杉见五当家如此这般,心中很是解恨,嘲讽的鄙夷道:“哟亏你还是个马贼呢?这会儿怎么就怂了?当初用鞭子抽我的嚣张劲儿哪去了?当初要杀人灭口的狠辣劲儿哪去了?让你们能,让你们凶,老娘今儿就让你们尝尝‘鸡飞蛋打’的滋味儿。”
说完,云杉飞起就是一脚,狠狠就踹了向五当家的裤裆。
嘶嘶
脚尖好疼……
但是踹得好过瘾,好解恨。
杀猪般的凄厉叫声,再次响彻大厅:“嗷”
在场的男人们看着这一幕,胯下一紧,顿时两股战战。
夫人如此彪悍。
主子今后可要当心了。
鸡飞蛋打?
秦熠知嘴角狠狠的一抽。
云祁也被云杉的彪悍,惊得嘴里差点能塞下一个鸡蛋。
果然,成过亲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瞧这彪悍的动作,瞧这语出惊人口没遮拦的泼妇样。
啧啧
一般男人,可还真消受不起如此彪悍的夫人。
殴打过云杉的马贼们,深知即将轮到他们遭殃了,一个个梗着脖子,目赤欲裂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恨恨瞪着云杉怒骂。
“毒妇,你这个毒寡妇。”
“贱人,原来你说的话全都是假的,你的姘头根本就不是什么走商商队的管事,真是没想到,我们居然全都被你这贱人给耍了。”
“早知道你这寡妇如此心狠手辣,老子当初就应该直接让兄弟们,轮流用木棍捅,死你这贱人,捅烂你的淫……”大当家不堪入耳的狠话还未说完。
秦熠知寒着一张脸,一脚就狠狠揣向了大当家的裤裆。
“咔嚓”骨裂声瘆人的响起。
“嗷啊啊啊”大当家立即变成了濒死的死狗一般,浑身青筋凸起,痛苦的抽搐着。
秦熠知这一脚的力度,可不是云杉那般只废了对方的命根子,而是直接连对方的盆骨都给踢碎了。
云祁看着这一群不知死活的马贼,冷笑连连——找死。
云杉也被大当家的污言秽语彻底激怒了,脑子一热,双手从桌上抱起一个酒坛,直直就砸向大当家痛得狰狞而扭曲的面门:“人渣,去死。”
哐啷——
酒坛碎裂了,大当家也彻底变成了一条一动不动的死狗。
除了还在痛苦嚎叫的三当家和五当家,其余的所有马贼,全都吓得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人渣。”云杉暗道这大当家的还真是不禁打,才这么两下就没动静了,不过,一想到若是这大当家真的就这么死了,她该不会有麻烦吧?
毕竟,这些山寨肯定作恶多端,作为县令大人,应该是要留着活口审问的吧?
思及此。
云杉心口砰砰直跳,仰头小心翼翼的看向秦熠知:“那个,若是他当真死了,这可不是我一个人干的,你刚才也动过脚的,大伙也都看到你动脚的……”
众人:“……”
秦熠知哭笑不得,扶着气喘吁吁的云杉,垂眸看向云杉的右脚,问:“脚疼不?”
众人差点跌破了眼球:“……”
云杉也有些懵:“嗯?”
秦熠知看云杉这一脸懵逼的样子,勾了勾唇,拉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云杉,坐上了他刚坐的圈椅上,伸手摸了摸云杉的脑袋瓜。
“人也打了,气也出了,现在心里舒坦点没?”气性可真大,性格也真辣,就跟他吃过的辣椒一样辣,但是不可否认,他内心真的挺欣赏她这种有仇必报的性子。
唯唯诺诺,惟命是从的女人,他看过太多太多。
刁蛮任性,蛮横无理,无理取闹的女人,他也看过太多太多。
只有她,却令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顺眼,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哪哪儿都好。
面对秦熠知的询问,云杉有点懵逼,但还是老实的点点头:“舒坦些了。”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乖乖坐在这里休息,万不能为了收拾几个马贼,反倒让你崴了脚脖子。”
云杉: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同时,心里也暖融融的,有点悸动,有点开心,也有点矛盾。
云祁:熠知还是一如既往的会糊弄人。
秦诚秦礼以及一干暗卫:“……”
看着云杉难得这么的乖巧,秦熠知的大手忍不住又在云杉脑袋瓜上揉了揉,当揉到云杉的后脑勺时,云杉痛得抽了口气,脑袋也本能的闪躲着秦熠知的大掌。
“嘶”
“怎么了?”秦熠知赶紧朝云杉后脑勺看去,这一看,秦熠知一双眸子顿时便充斥着暴戾之气。
“这是那些马贼敲晕掳走我时弄伤的。”云杉对秦熠知解释道。
秦熠知寒着脸扫了一眼地上的马贼们,马贼们齐齐吓得脑袋一缩。秦熠知看向赵成吩咐道:“把人带下去分开审问,一定要审问出他们的背后之人。”
“是,主子。”赵成半跪在地抱拳领命。
“秦诚秦礼。”
“属下在。”
“带人把山寨仔仔细细查抄一番。”
“是。”
秦熠知安排完后,弯腰直接一个公主抱,就把云杉抱在怀里朝着大厅外走去,同时侧头对好友道:“跟上。”
云祁摸了摸鼻子,耸耸肩跟了上去。
云杉又羞又恼,挣扎着就要下来:“你这是干嘛?放我下来。”
“受伤了怎么也不同我说?”秦熠知话语里尽是不悦,有着对云杉的责备,也有着因他自己没有及时发现而懊恼。
“……这不是,这不是一看你来了太高兴,就给忘了嘛你快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成何体统?”云杉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一言不合就公主抱是个什么鬼?
更重要的是,你丫的还处于高烧阶段,一般高烧的人都会浑身无力,你长得这么高,要是把她摔地上了,她冤不冤啊!
无论云杉怎么挣扎,就她那小身板,最终还是没挣脱出秦熠知的那一双铁臂。
把云杉放在床上后,秦熠知回头看向云祁:“帮她诊脉。”
云祁凝神静气,伸手探了探云杉的脉象,片刻后放下:“没有中毒症状,也没有其它的内伤,只是身子有些虚弱,应当是失血过多所致,吃点好的,好好养上一段时间就能补起来。”
云杉心里暗道:是得好好补补血。
麻蛋的
这个月她还真是有了血光之灾——大大的失血。
先是脑袋破了个口子流血,紧接着下半身又流血。
秦熠知松了一口气。
“你身上可还有金疮药?”
“自然是有的。”云祁从怀里掏出两个药**递了过去。
秦熠知接过药**打开闻了闻,发现并未进水影响药效后,便开始撵人:“你可以走了,记得让人把山寨给仔细搜查搜查。”
云祁好笑的冲好友翻了一抹白眼:“见色忘友。”
说完,脚底抹油般的溜了。
出门前,云祁这厮还一脸猥琐的“贴心”把房门给关上。
屋子里。
云杉看着秦熠知,心里很是变扭,很是尴尬。
秦熠知倒是一脸的坦然自若,似乎一点都没因好友的打趣而有所窘迫,反而如同一个职业的医护工作人员般,看着云杉淡淡道:“趴好。”
云杉顿时一脸戒备的双手护胸,警惕的看着秦熠知:“你,你把药给我,我自己可以。”
秦熠知反常的干脆点点头,起身把药**递向云杉,云杉见他答应的如此痛快,有点不敢置信,但心里还是隐隐的松了口气,于是伸手过去接。
下一瞬。
云杉只感觉眼前一花,随后脖子一疼,一麻,整个人就没法动弹了。
“让你不听话,现在老实了吧!”
云杉就吓得脸色大变,惊恐的看着又恢复了一脸痞气的秦熠知:“……你,你想干什么?”
秦熠知捏捏云杉的脸颊,玩味道:“想干什么?你猜?”
云杉怒:“猜你妹啊猜?快解开我的穴道。”
秦熠知看着云杉,觉得她此刻,就好似被逗得炸毛的猫儿一般,可爱,又勾得人心痒痒,勾得人越发的想要欺负她。
“乖别闹,等我给你后脑勺以及后背上药后,自然会解开你穴道的。”
好羞耻啊!
老娘上辈子是个老处女,一下子穿越过来,虽然变成了两孩儿她娘,但她的灵魂,却依旧还是个只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清纯老处女啊!
一想起要全身光光的躺在床上让他上药。
云杉羞耻得顿时就成了煮熟的虾子。
淡定
淡定
深呼吸,深呼吸
云杉深呼吸了好几次后,这才压下想要狂揍秦熠知的冲动,勾起一抹僵硬的笑,一脸感激道:“我身上的伤并不严重,没有破皮也没有流血,并不需要上药,你帮我把后脑勺的伤口上些药就成了。”
“不行,我没有亲眼看到你的伤势情况,我不放心。”秦熠知一脸的“敬业”严肃道,说完,就朝着云杉伸出了爪子。
“……咦?你,你干什么?混蛋,你要敢脱我衣服,我弄死你。”云杉气得咬牙切齿,若不是脖子不能动,她真就要一口咬上去了。
“你打不过我的。”秦熠知淡定道。
“啊啊别……别脱我衣服,大哥,大叔,大爷,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凶……”
“现在认错晚了。”
“混蛋,秦熠知,男女授受不亲,你爹娘和夫子没教过你吗?”
“你忘记了?上次我就说过要对你负责,要娶你的呀?”
“啊啊啊秦熠知,你个死流氓,你个不要脸的老光棍居然敢非礼我,老娘踢碎你蛋……让你进宫当太监。”
“踢碎了你后半辈子可就要守活寡了。”
“老娘宁愿守活寡,也绝不嫁你。”
“呵”
“呵你妹啊呵?神经病,放开我,不要……”
最后的最后。
云杉咬牙直挺挺的趴在床上,后背赤果果的暴露在秦熠知的视线里。
打,打不过。
骂,骂不赢。
云杉憋屈得只能狠狠瞪着正在给他上药的秦熠知,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秦熠知早就被她剁成肉泥了……
还未走远,正躲藏在暗处偷听的云祁,以及保护秦熠知的暗卫们:“……”
想起刚才准夫人在大厅对付马贼们的手段,几人看着紧闭的房门,为秦熠知子孙根的安危忧心不已……
……
历经两个时辰的仔细搜查。
山寨几乎被翻了个底儿朝天,衙役们,暗卫们皆是面带喜色。
“全都搜出来了?”秦熠知问。
秦十六从人群中走出来,半跪着秦熠知身前,抱拳行礼并禀报:“回主子,全都搜出来了,一万一千两白银,两大箱珠宝,还有三十匹马,二十头羊,五头牛,弓箭十五把,大刀五十把,看样子这些年没少下山拦路抢劫。”
秦熠知神情疲倦的坐在圈椅上,一副很想睡觉却又极力强撑着,揉了揉眉心,瞥了一眼地上的武器,随后看向赵成。
“可有审问出有用的消息?”
赵成摇摇头:“大人,马贼的几个领头全部分开一一审问过,他们的回答皆是没有见过那背后之人,那人很谨慎,是用箭写信和马贼单方面联系的,而且属下也审问过山寨的其它人,那两次对方传信,还是他们把信件从箭头上拿下来,拿去给几个马贼头子的。”
云祁和秦熠知对视一眼,随后感叹道:“的确是行事谨慎。”
看样子,十有,对方应该是冲秦熠知而来的。
如今厉云杉母子已经暴露,而且,还让对方通过这次确认了厉云杉在熠知心目中的重要性,今后,厉氏母子三人危险了,同时,厉氏母子三人也将是熠知的一个致命弱点。
看来……
若是熠知不能尽快把厉云杉娶回去,那么就只能再多增派人手暗中保护。
云杉看着神色凝重的秦熠知和云祁,欲言又止的很想说,那些人并不是冲秦熠知去的……
只是。
此时人多眼杂。
她觉得还是私下来和秦熠知说比较好。
“怎么了?”秦熠知察觉到了云杉神情的异样,忙问。
“没什么。”云杉气还没消的冷冷瞪了秦熠知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气性还真大,秦熠知摸了摸鼻子。
看看天色,现在已经快正午了,于是下令道:“安排人立刻去弄些吃食,吃完了把山寨的一干马贼全部捆绑好,带上所有查收的财物下山。”
“是。”
山贼里虽然有煮饭的婆子,但这毕竟是入口的东西,容易被人钻空子,所以做饭这事儿,云杉主动的站出来挑起了大梁,找了秦诚秦礼以及另外四个衙役打下手,很快,简简单单的肉丝面片汤便做好了三大铁锅。
一行人吃完饭后。
便押着大多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山贼,赶着牛羊,用马驼着财物,浩浩荡荡的下山去了。
山势陡峭,山路蜿蜒曲折,用了约大半个时辰,这才下到山脚下,渡过了浅浅的河滩,最后又走过一片树林,这才上了大路。
小川和秦诚秦礼三人,顺着云祁等人留下的踪迹,一路跟到了这里,三人连同牛车藏在了茂密的芦苇丛中,只要不弄出什么大的异响,一半路过的人很难发现。
翘首以盼等得脖子都长长了的三人,透过芦苇看到熟悉的大队人马朝这边走来,皆是激动得浑身颤栗。
小川当即就从牛车上跳了下去,拨开芦苇叶子便冲了出去。
“娘,娘……”
马车人上已经恢复了体力的两条狗子,也紧跟着跳下了牛车,嘴里兴奋的嚎叫着追了上去。
秦诚和秦礼牵着牛车也走了出去。
可算是平安的回来了……
云杉坐在马背上看着朝她跑来的小川,又惊又喜又不敢置信的傻傻看着,愣了一瞬后,这才回过神来,激动的朝小川挥舞着双手:“娘在这儿,娘在这儿。”
秦熠知赶紧用两只胳膊,牢牢圈住左右扭动得差点摔下去的云杉,无奈道:“小心别摔着了,别动,等我下去了抱你下来。”
云杉忙不迭的激动狂点头,对秦熠知之前的记恨,怒恼,这会儿早就抛诸脑后了。
秦熠知瞥了一眼小川,心里有些吃味儿了,啥时候,她也能对他这般热情?这般投怀送抱啊?
翻身下马后,伸手把云杉抱了下去,云杉双脚一落地,就朝小川冲了过去。
母子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述说着彼此的思念和担忧。
云杉松开儿子,双手捧住小川明显消瘦的小脸,心疼的不行:“小川,你怎么也来了?这么远的路多危险呀?瞧你这小脸瘦的,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
小川红着眼,双眼仔仔细细的把云杉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后,咧嘴傻笑:“娘,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蠢货和大黄先后冲到母子身旁,兴奋不已的蹦跳着,转着圈,时不时还朝云杉身上扑。
“嗷呜呜唔”主人,你可算是出来了,找你好久了,快累死宝宝了。
“汪汪汪汪”终于找到主人了。
看着两条狗子,云杉开心的挠了挠它们的下巴,一脸不解的看向小川:“怎么它们也来了?”
“多亏了它们顺着娘身上留下的气味,我们这才找准了方向。”小川搂住小蠢货和大黄的脖子,同云杉解释并夸赞着两条狗子。
云杉不敢置信的看着小蠢货和大黄:“真的?它们这么厉害?”
“对呀,娘可别小瞧了它们的本事。”小川挺着小胸脯,笑眯眯的说着。
没想到……
没想到啊!
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有这本事?
不过。
想想这小蠢货和她一同穿越过来后,这小蠢货的智商,似乎比她前世知道的那些“拆家大队”的二哈智商高出不少。
比如:她说过不能去祸害庄稼,不能去撕扯家里的东西,小蠢货就跟听懂了似的,还真就一次都没糟蹋。
看来,今后可不能再叫它蠢货了。
大黄是猎犬,警惕性,敏捷性,以及服从性还有智商,都属于很不错的范畴,难不成,小蠢货能这么乖,这么听话,都是受了猎犬的影响不成?
云杉的目光在两条狗子身上来回扫视。
母子两人加上两条狗,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说笑着,兴奋的嚎叫着,看得秦熠知等人也很是眼热。
下山的路不好走,也是该休息会儿再上路,于是秦熠知看向众人道:“原地休息一刻钟,一刻钟后出发。”
“是,大人。”众人齐声回道。
在下山的途中。
马贼们终于知道他们栽在谁手里了。
千算万算,他们怎么都没有算到,他们一直想要避免引起煞神新任县令的注意,不成想,有朝一日,为了那一千八两银子,居然主动把煞神县令给招来了山寨,然后被一锅给端了。
双手反剪至身后的马贼们,大多数人在山上接受审讯时,本就挨了揍,浑身疼得不行,一听能休息了,一个个皆是瘫坐在地粗喘着气。
三当家和五当家,被云杉踹破了“蛋”这会儿半死不活的被当成麻袋一般丢在马背上。
被秦熠知重重一脚踹破了蛋,以及盆骨的大当家,再被云杉一酒坛砸下去后,当场就气绝身亡,不过,死了的大当家,如今已经身首分离了,脑袋被带下了山,无头尸体被丢进了后山的树林。
没了两个耳朵的二当家,失血过多,也已经半死不活了。
四当家神情悲戚坐在地上,远远的看着那行事比土匪还土匪的大胡子县令,再看看不远处,刚刚割下来装在布袋里挂在马背上的大哥脑袋,又看看半死不活的二哥三哥和五弟,眸子里一片死灰。
完了……
彻底的完了……
落入这煞神县令的手里,山寨的小喽喽运气好,还能侥幸苟延残喘的活着,而他作为山寨的几个当家之一,他必死无疑。
若是早知道……
若是早知道……
只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世上从无后悔药。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很想自我了结,可惜,如今连这个愿望都成了奢望……
云祁碰了碰秦熠知的胳膊,压低了声音悄声问:“厉云杉母子三人已经暴露了,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娶了她?还是继续先这么耗着?”
秦熠知无奈的一笑,挫败的深深一叹:“我倒是马上就想娶她,可她不肯嫁啊!”
刚走过来的秦诚和秦礼:“……”
云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好友,一边挤兑,一般出着馊主意道:“瞧你这出息,她不嫁你就没办法了?死皮赖脸会不会?强取豪夺会不会?生米煮成熟饭会不会?钱财外加美色诱之会不会?好歹你也是大乾顶顶的美男子,怎么现在就这么窝囊呢?连个女人都拿不下……”
听着好友每说出一个馊主意,秦熠知的眉头就狠狠抽一下。
突的。
秦熠知眸子一亮,看向云祁忙道:“停,停一下。”
“怎么了?终于认识到兄弟我比你厉害了?我就说嘛论对女人的了解,你秦熠知可比不上我一跟手指头。”云祁得意洋洋的看着秦熠知,不要脸的嘚瑟道。
暗卫们看着云公子:尽是出些馊主意,小心惹怒了夫人,让你鸡飞蛋打。
想起他昨晚故意逗弄云杉转身看他裸露的上半身时,云杉那炙热的眼馋神情,当即心中就有了一个好主意,他要采取——色诱的策略。
低头看着胸口,伸手捏了捏两块线条流畅且饱满紧实的胸肌。
她肯定会喜欢的。
因为,她的眼睛是骗不了人。
众人看着秦熠知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做出如此猥琐的自摸动作,全都惊呆了。
云祁楞楞了好一阵,这才伸手推了推还在自摸的秦熠知:“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秦熠知的大手,在众多的视线下,终于从胸口移开,看向云祁露出一口大白牙,成竹在胸道:“我决定了。”
“?”
“我要色诱她。”秦熠知无比肯定道。
云祁一言难尽的看了秦熠知沉默了:“……”
秦熠知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云祁一脸好奇的追问:“你准备怎么色诱?”
“她喜欢我的胸肌。”秦熠知笑得满脸大胡子一颤一颤的,所有说,男人,还是要有胸肌的好,小白脸什么的,中看不中用,那有他这种能文能武的汉子来得得男人欢心?
众人看着秦熠知这一脸乱颤的大胡子,想起他说的色诱之策,纷纷觉得有点辣眼睛。
“?”云祁看着秦熠知,一脸你这不是在逗我的怀疑表情,好一阵后,这才艰难的开口道:“你确定你要色诱?”
“当然确定了,毕竟,我可是大乾的美男子,而且,我有她最喜欢的胸肌,只要我有事无事不穿上衣在她面前晃,她看得肯定眼馋,然后眼馋了就想摸,摸着摸着,就摸习惯了,就离不开我了,最后就想彻底拥有我,然后嫁给我。”
竖耳倾听的暗卫和衙役们齐齐一个踉跄,腿软的差点摔了。
这他娘的也叫色诱?
若是主子真这么去干,肯定会被彪悍的夫人给当流氓打出去的,搞不好还会鸡飞蛋打。
话说。
主子这会儿该不会是烧坏脑子了吧?
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
这种办法也能想得出来?
众人纷纷担忧的看着秦熠知:“……”
云祁看着笑得一脸自信的秦熠知,一言难尽的看了对方许久,最后拍拍秦熠知的肩,真诚的建议道:“这个主意不错,但在实施色诱前……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还是先把这满脸的大胡子给刮了。”
“为什么?”秦熠知满脸不解,满眼不舍的摸了摸留了好几年的胡子。
“满脸的毛,像头熊瞎子,哪个女人会有兴趣看一头熊宽衣解带?哪个女人会喜欢上一头熊?”
“……”秦熠知摸了摸胡须,看向好友:“要不然,这会儿你就帮我把胡子给刮了?”
“……”云祁看看秦熠知这布满血丝的脸,干裂起皮的唇,还有这烧得红彤彤的脸:“现在就不必了,还是等你身体康复后,找时间好好打扮打扮,做足了准备然后再出现在她身前,保证能让她直接看傻眼,这样岂不更好?”
秦熠知激动的握拳捶了捶树干:“还是你有办法,成,听你的。”
……
一日后。
秦熠知所带领的大部队再等两天,就能抵达两河口镇。
为了云杉不引来言家村的流言蜚语。
所以,秦熠知派人快马加鞭的提前两天,把云杉和小川以及两条狗子给送回去。
当然。
小川和两条狗子,是趁天黑从言家村的坟葬岗绕道回半山腰。
而云杉则前往两河口镇,去同三河县归来的晴空暗中碰面。
只有这样。
云杉母女才能在秦熠知押送马贼经过言家村外时,比他们提前两天时间回村,这样才能洗脱云杉母女被马贼掳走的嫌疑。
此时。
云杉和从三河县归来的闺女,终于在两河镇外偷偷会面了。
“娘,娘你终于回来了?”晴空泪眼汪汪的死死抱住云杉,后怕的嚎哭了起来。
“乖,别哭了,娘这不是好好的吗?神医可厉害了,娘脑袋上的伤口,再过几天就彻底好了。”云杉心底庆幸,得亏了云祁的那一番谎言,这才安抚好了闺女。
果然,一听这话,晴空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不放心的捧住云杉的脑袋,小大人般的仔细瞧了瞧后脑勺,看着不在流血且已经就结痂的伤口,小脸上总于有了些笑容。
“娘,真的快好了耶”
“是呀,神医可是很厉害的。”
晴空星星眼的点点头,随后双手搂住云杉的脖子,小身子依偎进云杉的怀里,软糯糯的道:“娘,晴空好害怕好害怕,也好想你好想你。”
云杉抚摸着闺女的脑袋瓜,亲亲她的脑门儿安抚:“娘知道,娘都知道……现在不用怕了,坏人全都被秦忠和秦孝叔叔抓起来关进牢房了,以后那些坏人,再也没法出来伤害我们了,而且,晴空不是还跟着秦忠叔叔他们学习武功的吗?等你长大了,就能变得很厉害,能打跑所有的坏人。”
“嗯,晴空会努力练武功的,也会变得很厉害的。”
秦忠看着云杉:“夫人,晴空这几天可想你了,天天都在掰手指头数你哪天能回来!”
秦孝也跟着笑说道:“对呀,每天都要听晴空叨念你和小川,以及家里的两条狗子,听得我们耳朵都快起茧了。”
摸摸闺女的小脸,云杉又是感慨,又是心酸。
得亏了这一次运气好,而且秦熠知也去的及时,要不然,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云杉想起前几日的当时的凶险,朝秦忠秦孝深深的鞠了一躬,吓得两人连连闪避。
“夫人,你,你这是作甚?”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当日豁出性命来救我和晴空,救命之恩,我们母女这辈子一定铭记在心。”
“……夫人,快别这样说,我们都是听令行事,我们当日没有保护好你和晴空,心里一直很愧疚不安,所以,夫人你真的别说这种话,我们听着臊得慌。”秦孝面红耳赤的羞愧道。
“秦孝说的对,夫人若是真要感谢,还得感谢大人才是。”秦忠也紧跟着说到。
见两人如此这般,云杉也就不好在继续说什么了,于是转移话题道:“等会儿你们不能和我们一路对吧?”
“夫人,今日恰逢赶集,等会儿我和秦孝会赶着牛车,拉你和晴空先去随便买些东西,你尽量多和认识你的言家村人说说话,对外就说,这一辆牛车,是你在三河县雇的,买完东西后,我们就能正大刚明的护送你们回村,等到了夜里之时,我再和秦孝返回半山腰。”
“好,我明白了。”
“……那个……夫人。”
“嗯?怎么了?”云杉一脸不解的看着欲言又止的秦孝,只见秦孝一张脸涨得通红,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要说。
秦忠忍俊不禁的瞥了秦孝一眼,对云杉解释道:“夫人,是这样的,三河县距离言家村路途遥远,担心两个大男人护送你们母女,会惹来言家村人的对你们的非议,所以,秦孝今天会假扮成我的‘夫’到时候夫人和晴空,可不要露馅儿了。”
晴空一脸天真,一脸好奇的眼巴巴看着秦孝:“那我等会儿是要叫你秦孝婶婶吗?”
秦孝一脸绝望:“……”
云杉极力忍住笑,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捏捏闺女的嫩脸,随后看向秦孝:“要我帮忙上妆吗?”
虽然她上妆技术不咋地。
但……
她好歹是个女人,好歹前世相亲时,也偶尔画过几回,技术肯定要比秦孝这个直男来得好。
秦孝哪里敢让云杉在他脸上捣腾,被大人知道了,他还不得小命难保。
于是忙不迭的摇头,随后拿出从三河县买来的姻脂水粉,一脸仇大苦深的让秦忠帮忙上妆。
云杉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
为了不影响秦忠给秦孝上妆。
云杉于是背过身去,拉着晴空的手开始叮嘱从现在开始,在没到家之前都不能轻易开口,以免被人套了话——说漏嘴了。
两刻钟后。
当云杉转身看到秦忠给秦孝上的妆容时,感觉她的脸有些疼……
麻蛋
秦熠知的下属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的多才多艺?
此时。
秦孝已经从刚才的俊朗小哥,变成了一个皮肤略黑,但英气十足的农家妇人装扮,哪里还有半点直男的影子?
云杉朝秦忠竖起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哥。”
秦孝下巴差点掉了:“……”
秦忠脸色刷一下变了:“……”
见一句口头禅引起了两人的误会,忙不迭的讪笑着解释:“呵呵呵,那啥,就是口头禅,表示我很佩服你的意思,别想歪了。”
秦忠抹了抹额头上的冷寒,松了一口气。
可差点没吓死他……
……
一个半时辰后。
当云杉坐着牛车,抱着“没精打采还在病中”的晴空从牛车上下去时,言家村的村民惊呆了,沸腾了。
“厉氏,你,你当天是怎么逃过一劫的?”言小英不敢置信的问道。
王翠兰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惊恐的看着云杉母女失声惊呼:“天哪,厉,厉氏,你们母女不是已经被马贼砍死了吗?你们究竟是人是鬼?”
云杉怀里抱着晴空,先是一脸懵逼,随后便黑着一张脸看向王翠兰:“你中午吃的是茅坑里的大便吧?要不然怎么满嘴喷粪?什么马贼?什么被砍死?你再这么平白无故诅咒我们母女,找我们的晦气,信不信我真拿刀先砍死你?”
好彪悍。
厉氏死了一回还有,性子真真是大变了……
村民们一个个心底里暗自腹诽着。
一个中年妇女,见云杉一脸啥都不知道的表情,惊呼出声的朝云杉噼里啪啦就讲述着当天的惊险事发经过:“不会吧!厉氏你不知道吗?你那天早上带孩子刚村子,村子外面的路上就来了一群马贼,据说还砍死了一辆经过马车上的人,那血,流了满地都是,但路上却连半个人的尸体都没找到,估计是给丢进悬崖下的好河里去了,对了,你当天究竟是怎么躲开那些马贼的?”
云杉脸色一白,满眼惊恐,身子一个踉跄,哆嗦着唇:“不,不会吧?我,我没看到什么马贼啊?怎么可能会有马贼呢?”
人群里前来凑热闹的言蓉蓉怀疑的看着云杉,满满恶意的揣测道:“呵呵你说没看到就没看到?谁知道你这几天,是不是被马贼给掳进土匪窝去了?”
此言一出。
围观的人群,顿时或怀疑,或打量,或审视的目光看向云杉。
言蓉蓉说的很有道理啊!
毕竟。
这厉氏虽然是个寡妇,可却也是有几分姿色的寡妇,被土匪掳回去玩几天,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对呀,厉氏,你若不是被土匪掳走,那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该不会真被土匪给玩了吧?
“就是啊,快说呀?你怎么不说了?”
“我看就是心虚,肯定是被蓉蓉给猜中了。”
“不知廉耻……被掳进马贼窝了,被男人玩烂了居然还有脸回来……。”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对云杉展开怀疑和攻击,言蓉蓉心里得意极了,朝云杉挑衅的一笑:贱人,看你这回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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