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泽这么说唐若鸢就算是放下了心,于着白泽一同攻向那些个来者不善的鬼煞。
地府属阴,唐若鸢的毒火属阳,故她的毒火在这地府之中破坏力自是极大的。频频发出的毒火球把方才还井然有序的地府衙堂烧了个面目全非,许多的器物都在打斗间摔了个粉碎,尤其是衙堂侧面码放足两人高的生死簿,被毒火烧得已经是所剩无几了。而死死纠缠住唐若鸢的鬼煞大多都被她所伤,嗷嗷叫唤这退向一个角落。
而白泽则专心的拖住法力较高强的阎王,刑天,和判官三人,为着唐若鸢打败那些个鬼煞配合着。
眼看着唐若鸢这是打败了那数十鬼煞大获全胜,白泽却在一个不经意间被刑天一斧头伤在了肩头。鲜红的血顿时涌出来,染红了肩部那本是一尘不染的白衣。
见着这唐若鸢急急忙忙的奔过来,频频出手挡过了刑天的攻击,护着白泽一起退回到昏迷的宛之骞所在的衙堂中间。
“你怎么样?伤得重吗?”看着白泽被鲜血染红的肩头唐若鸢更是愧疚不已,看他的眼神都是那样的担忧与自责。
而受伤的白泽却是不为这点小伤为然,倒是对着唐若鸢低声道。“不用担心,这点伤于我而言是算不了什么的。”
“白泽,唐若鸢,你们这两个狂妄之徒,居然敢联合着把我地府破坏成这般模样!看本阎王不上禀了天帝,好好重重责罚于你们!”没占到便宜的阎王气得只好拿了天帝来吓他们,毕竟他地府最厉害的鬼差阴官全部在这儿了都是打不过,他也只有找到天帝那儿去讨要说法了。
早就料到阎王会恶人先告状,唐若鸢冷笑不止。只是讥讽道,“小人行径,你若是能厚颜无耻到了那个地步。你便尽管去告好了。不过去之时最好转告天帝,我唐门为着人界看守魔界两百年不辞辛苦,如今却是要受这等的欺负。那我唐门为何还要做这般的傻事?我这就回唐门去撤了对魔界的防备。让三界一起跟着唐门倒霉罢了!”
“你……唐若是你这妖女休要胡来!放魔界入人界这般的大事你若是敢做你唐门就休想要再有宁静之日。到时候不用本阎王告诉天帝,天界也是不会放过你这妖女的!”阎王实在是想不到唐若是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瞪大着一双眼睛看着她。
唐若是还是笑,一脸冷冷又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唐若鸢都既是妖女了,那我还惧怕什么呢?即便是到时候天帝要派人来灭我唐门,我也会一五一十的与那人说清楚,说你阎王今日是如何咄咄逼人,说你阎王是如何的胆大包天。”
被唐若鸢一番话说得无话的阎王爷只好气呼呼的看着她,本来他是想着挫挫唐门的锐气的。想不到到头来却着了这妖女的道。现在这个时候若是不妥协怕是局面会愈发的难以收拾,而若是妥协了他地府他阎王的颜面又何存?真是骑虎难下,左右都是苦不堪言啊!
见阎王是被唐若鸢的狠话震慑住了,白泽也是悠悠然的开口。“到时候被仙也是要上天界好好与天帝说一说今日这事的。也要问天帝为自己和蜀山的宛之骞讨要一个说法。我与宛之骞本是为了三界的安宁来劝和的,却被地府无缘无故伤成这个样子,我倒要看看天帝是怎么决断的!”
白泽和唐若鸢的话听在耳里,一直就都是阎王军师的判官站不住了。凑到阎王的耳边低声道,“阎王老爷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对我们地府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本阎王自是知道,那依你而言本阎王现在该怎么做?”阎王想不到一向在唐门忍气吞声的唐若鸢发起火来也是这般的厉害,还有这一向都不与别人交恶的白泽。他怎么就愿意为了唐若鸢这么不依不饶的为难地府,真是令他头疼死了。
“这……判官这办法实在是难以开口,但是为了地府还是只有请阎王老爷忍一时之气了。”
判官这里吞吞吐吐阎王愈是不耐烦了。急急道,“什么办法你倒是先说来听听,愿或不愿本阎王自有定夺!”
“就是唯今之计只有请阎王老爷暂时放下颜面答应他们的条件,先稳住了唐若鸢与白泽,之后阎王老爷再上天禀报了天帝,请天帝来收拾他们!”
“这……”判官的办法虽然让阎王非常的不情愿,但他也知道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为难的抬起头看着衙堂中的唐若鸢和白泽,强忍着嘴角的抽搐笑笑。“两位先莫要动怒,我们有事大可以好好商量不是!”
“呵呵,商量?阎王爷什么时候是打算与我们商量来着了?不是一开口就是要动刑减阳寿的吗?”阎王这张突然变得讨好的嘴脸让唐若鸢反感得紧,忍不住还是反驳上几句。
“就是,方才说话不近人情不依不饶的是阎王你,现在要好好商量的也是你。阎王你明显的没有把我白泽和唐门放在眼里,就这样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见着这白泽也是不满的开口,想不到这阎王居然还是个欺软怕恶的。
白泽的话说得阎王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难看,但还是强忍着脾气笑。“是本阎王刚才冲动了,得罪了上仙和唐若鸢,还望你们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一时的糊涂计较才对。”
“嗯……”躺在地上的宛之骞突然在昏迷之间就低吟一声,皱着眉好似很痛苦的样子。
一见着这唐若鸢忙蹲下在他身边,轻声问,“之骞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感觉到宛之骞那气若游丝的虚弱,白泽也是紧张了起来,连忙跟着唐若鸢蹲下,伸手摸他颈部的脉搏。
“白泽仙兽之骞他现在怎么样了?”看着白泽愁眉紧皱的样子唐若鸢实在是担心得紧,直直的望着白泽。
“他的伤势太重了,我们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才行。”抬起头看着一脸担忧的唐若鸢,白泽也是一脸的凝重。
倒是阎王一等人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那里问,“白泽上仙,要不你与下仙我借一步说话可好?”
本来唐若鸢心疼宛之骞的样子是让白泽又难受又烦躁了,阎王这还不罢休的问,他自然是没好气的。只是怒气冲冲的道,“本仙现在没有时间与你说这些,你自己最好安分守己,这样我们大家都是相安无事,否则本仙是不会手软的。”
说完白泽又对着担忧不已的唐若鸢道,“我们先离开这里,救回宛之骞的性命要紧。”
白泽和唐若鸢离开地府之前还下意识的瞪了阎王一样,算是给他一个警示,之后就一阵蓝光后三人一同消失了。留下一片狼藉的地府,和一群受了伤又有苦无处说的鬼差罗刹。
与世无争的小山村,唐若鸢租住的茅草屋里白泽不顾自己肩头的伤为宛之骞疗着伤。唐若鸢看着那么认真的白泽渐渐就入了神,直到白泽替宛之骞疗完伤叫她,她才从自己的意识中反应过来。
“他现在已经无大碍了,只要休息够几日他估计就会醒过来了,你不要太担心了。”看着唐若鸢还是很担心宛之骞的模样,白泽特意的与唐若鸢说了这些。然后就转身走出了茅草屋,走在被落日的余晖照得一片金黄的麦田中央的田埂路上。
“白泽仙兽,”唐若鸢追出来,在麦田的那一头叫住他。“你的伤看着也是挺严重的,留下来我替你包扎了再离开吧!”
这样的白泽一看就给人一种法力无法无边的样子,唐若鸢知道以刑天的能力要伤白泽还是有些不太可能的。他会一招不慎被刑天伤了也是故意给刑天破绽的吧,为的就是堵阎王和地府所有人的嘴,为的就是地府的人不再找她的麻烦?
“不用了,这点小伤过几日便是好了。”回头看麦田这头的唐若鸢一眼,白泽淡淡的在麦田的那端笑。他的像是被夕阳感染了,那么温暖一片的样子,看得唐若鸢那么坚硬成块冰的心都感觉到了暖意。
唐若鸢自来就是极不会挽留任何人,见他如此说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那今日之事唐若鸢我就是谢过白泽仙兽了,您好走,若有机会我定会报答你的解围之恩的。”
听着唐若鸢的话白泽还是在麦田那端笑,道,“会有机会的,只要你到时候记得报答我就行了。”
一阵风吹过,半成熟的麦穗撞击在一起一片沙沙作响。风这么一吹,空气里满是青涩的麦子透露出来的清香麦香味。
而白泽本就说得比较小声话唐若鸢自然是没有听真切,只好问,“白泽仙兽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唐若鸢发誓这个时候的白泽恐是她这一生见过的最美貌不过的男子,白色的衣,挺拔修长的身姿,精致儒雅的五官,似是永远也不会淡去的暖暖笑容。
可是下一秒这美貌到不行的男子去瞬间消失在一片金色的夕阳之中,唯有那温润绵长的声音飘荡在麦田之上。“记得早日回到唐门,人界的百姓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