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到现在还是每次月圆都要魔化的吗?娘亲不是说等娘亲找到了爹爹,爹爹就有办法可以解了娘亲身上的魔性吗?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娘亲都不去找爹爹呢?”点绿哭着,小小的人儿在唐若鸢的怀里不停的颤抖。
见点绿这样唐若鸢也实在心疼得紧,紧紧的抱着这个只有到了晚上她才可以抱抱的女儿,泪如雨下。“点绿放心娘亲现在魔化时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且娘亲就快找到点绿的爹爹了,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唐若鸢这样哄点绿也是无可奈何的,魔化时太痛苦有时真的会让她失了理智。许多时候白泽留下的仙蚕锦就会把点绿从毒蛊人里放出来,让她看着这娇娇小小似个小小唐若鸢的人儿,她的心也就软了。
看得多了点绿时常也会问为什么娘亲会这般痛的死去活来的,久而久之她也就说出了实话儿。只是这孩子终是小的,唐若鸢怕与她说了总有一天娘亲会变成嗜血成性的魔点绿会怕,故才与她说只要找到了爹爹娘亲就会变好,到时候一家人就可以团聚。
可按着唐若鸢真心的想法是早日的把宛之骞救回来,既然他是上古的白泽定是可以把点绿救回来的。到时她唐若鸢能不能拿回七窍玲珑心,会不会变成全魔也就不重要了,只要她爱的之骞点绿安好,她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那娘亲以后魔化的时候就让点绿出来吧,有点绿在点绿还可以照顾娘亲,娘亲疼的时候点绿还可以给娘亲揉腿揉手,那样娘亲就没有那么疼了。”红着双大大圆圆的眼,点绿直直的盯着一脸憔悴的唐若鸢看,孝顺得恨不得将唐若鸢的痛苦分了一半去。
可面对点绿的要求唐若鸢却是摇了摇头,轻轻的摸摸点绿那冰冰凉凉的脸。“不行,点绿不可以随随便便出来的,若是点绿见着了阳关会出大事儿的。且娘亲也不希望点绿看到娘亲这么难看的样子。不过娘亲答应点绿,只要娘亲找到了点绿的爹爹,到时候点绿就可以像个正常的娃儿一样生活,再也不用回到毒蛊人里去了。”
“可是娘亲要什么时候才可以找到爹爹?点绿能不能和其他娃儿一样活着不重要。点绿只希望爹爹回来能将娘亲的魔性治好了。点绿可以不见太阳不见光,但是点绿不可以没有娘亲的。”母子连心点绿从唐若鸢的神情间就看出来唐若鸢的不对劲,故这才用着小小的心思揣测这唐若鸢的心事。
点绿的话一下子就让唐若鸢落下泪来,忍住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从怀里摸出毒功人来。瞬时毒蛊人发着微光,一下子就把点绿收进了小小的泥人里。摸着这白泽走时留下的毒蛊小人,唐若鸢哽咽着道。“点绿娘亲对不起你,若是再有来生娘亲一定倾其所有补偿你。”
天亮一切都归于平静,黎明之时便恢复成人形模样的唐若鸢憔悴的依在墙角。恢复人形时的再一次折磨已经让她体力严重透支,疼痛时的冷汗也让她的衣衫都几乎湿透了。现在的她什么也不想做,就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把这精神头儿再养回来。
“夫人,夫人,霜儿可以进来了吗?”
昨夜因为怕有人会不知情的闯进门来,唐若鸢事先就将门闩上,还在门上设个普通人怎么样也通过不了的结界。所以早起来伺候她起床的霜儿开不了门。故这才在房门外唤着。
“霜……”唐若鸢多想叫霜儿晚一些时候再来,先让自己喘口气,这样才可以在白彦已经整个将军府的人面前装着若无其事。可是她虚弱得话都说不出口,一开口声音都只是在喉咙里打转。
在门外的霜儿等不到唐若鸢的回应也不敢贸然的就闯进去,又想着昨夜离开的时候唐若鸢也是不怎么舒服的,故心里更是焦急。一个人端着个铜盆在房门前走来走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霜儿你怎么了?怎么在门外不进房去?夫人还没有起来吗?”心里牵挂着身子不爽的唐若鸢。白彦也是起了个大早就来看她。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好似和她有了相同的灵犀,总感觉着她在承受着某中难以承受的痛苦。故睡在汨罗身边的白彦也顾不得汨罗还在梦中,扔下她就来了唐若鸢的院子。
正愁得紧的霜儿一见了白彦的人就像见着了救星一般,急急忙忙的跑到白彦的身边去。“将军夫人还没有起呢,霜儿这叫夫人也是没有应。霜儿担心夫人是不是病得严重了。可是又开不了门。”
“你别急,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安抚着着急的霜儿白彦走到唐若鸢的房门前推了推,见着这门是从里面闩上了的,这又在门上使上了小小的法术,门这才自动的打开了。
门一开白彦这就急急的走了进去。穿过唐若鸢设下的结界时就似那里空无一物般直直的就走了过去,丝毫的没有受到阻拦。
房中的一片狼藉让白彦有些错愕,环顾房中才找到了依在妆台一侧的唐若鸢。
“鸢儿!”一见着这白彦急急的就奔到唐若鸢的身边,轻轻的抱着气若游丝的她,不停的唤。“鸢儿,鸢儿,你怎么了?”
本来还在昏睡的唐若鸢被白彦这样焦急的声音唤得醒了过来,就着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勉强的对着白彦笑。“将军我没事儿,这是老毛病了,扛过去就好了。”
“你既是有病怎能还把我们都支开呢?总该留下个人照顾你才对啊!这要是万一有个好歹,你要我怎么办?”白彦这才发现唐若鸢的高高在上和她的倔强隐忍是离不开的,她是唐门的门主就注定了许多的痛苦要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扛。
依在白彦的怀中听着他如同是白泽时一样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唐若鸢的心莫名的就平静下来。那般的委屈和无助都消失不见,整个人也就瞬时轻松不少。“这病我自己医了好多年都不见好的,让将军知道也是多一个人担心而已,索性也就不说了。好在现在病痛是熬过去了,只要再休息上几个时辰也就好了。”
看着她憔悴无力的样子白彦心疼得紧,一把将这娇小的人儿抱起来,紧锁着眉往房外走。
白彦将新进门的唐门妖女带回翌明轩的事儿不到半日就传遍了整个将军府,十几房妾室包括自认为唐若鸢永远也是超不过她的汨罗,若同所有这些个嫉妒了的妾室一般在自己的院子闹了个天翻地覆。
“翌明轩”本是白彦一个人独住的院子,每每当他厌烦了府中的妾室们争风吃醋的样子,便就一个人住进了这翌明轩来。
在翌明轩进出的人除了平日里伺候白彦的丫鬟家丁,就是舜国朝中与白彦有事相商的官员,甚至是舜帝亲自来白彦的府中,停留的也只是这翌明轩而已。
既是这般白彦当然是不允许府中的任何女子随意进翌明轩的,就算是身份地位不一般的汨罗也是在舜帝来将军府,提起想见亲妹妹汨罗的时候,白彦才破例的让她进了一两次。之后便是汨罗软磨硬泡的对着白彦求了许久,说是要陪他住到这翌明轩来,白彦都是没有同意的。
可是今日他却将一个正式进门不到两日的妾室带进了这翌明轩,那就怪不得这些个视白彦为天爱白彦若命的女子吃醋了。
这不不到一个时辰汨罗与其它的一大群妾室就聚集再来翌明轩外,打着要探望不过晒了几个时辰太阳,一下子就卧床不起的唐若鸢的幌子,固执的在翌明轩外闹腾着不肯离开。
“这外面怎么了?怎么如此的吵?”还没有睡足的唐若鸢被吵闹声吵得睡不着,闭着眼就问一直都守在她身边看兵书的白彦。
白彦料到定是那些个仗着自己宠爱的妾室生气了这才来吵闹的,只是不以为然的对着唐若鸢笑笑,温柔的道。“不碍事,许是几个毛毛躁躁的丫鬟做错了什么事情了。你先睡着,我出去看看。”
“嗯,叫她们必要吵了,我睡不醒后果很严重的。”压根儿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唐若鸢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丝毫不担心有什么事情是白彦解决不了的。心中是觉得的,白彦他可是洪荒来的上古瑞兽呢,有万人难挡的法力,有通晓天地间所有事情的智慧,就是有一天天地毁灭的话,有一白泽定也是足矣解决的。
“好,我去去就来。”唐若鸢这么信任依赖他白彦心中甚是开心的,笑着看闭着眼睛酣睡的她,心里有一抹从未有感受过的甜蜜蔓延开来。再回头他的属下一直跟随他鞍前马后的白穆急匆匆的就走了过来,一见这白彦手指放到唇边示意他不要大声。这又回过头来看一眼已经又进入梦乡的唐若鸢,这才踮着脚轻轻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