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龇牙咧嘴,体型也暴增了一倍。
“咕嗤咔嚓耶……”谢辞青怪叫一声,以一种古怪音节,想要阻止金蚕的攻击。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
“坏了!”谢辞青惊叫一声,连忙疾呼道:“陈数之,快阻止它!”
同时,炼化了金蚕幼子的林洛,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他双眼一睁,体内浑厚的不死蚕真气,瞬间凝成一团。
但具体有什么不同,他一时也感觉不出来。
视角由陈数之的老宅缩小,内视进入林洛的身体中,然后抵达内气深处,就会发现,林洛这浑厚滚动的真气中,竟若隐若现有条蠕动的金色幼蚕。
但它的模样、行为举止,以及抖动的金色触角,却又和实打实的金蚕并无二致。
要是没有仔细端详,还以为是眼花,看到了幻境。
怪,实在是怪。
又或者,是出现了其它变数?
“滋!”一声惊鸣,冲刺而来的金蚕,突然顿住。
紧接着,它口中发出一阵奇怪的嘶鸣声。
“嗯?”一连串几声疑惑声,分别从谢辞青、陈数之和林洛口中响起。
“怎么回事?”陈数之最先惊呼出声。
然后,看向了林洛。
两人彼此凝视,沉默不言。
“林洛!”谢辞青皱了皱眉,紧紧凝视着林洛道:“我并不是有意向你隐瞒蛊术,只是答应过老陈,不再用蛊。既然不用蛊,这身武术,自然也就不会再用。”
“林洛——”皇甫言微见此,连忙出声。
还在帮林洛度气的陈数之,见林洛身体已无大碍,立即收回手,气沉丹田。
林洛之前生死相博,精神混乱,又哪里听清楚金丸是什么东西。
也是,谢辞青想要对付自己,又何必下蛊?再说了,金蚕蛊是苗蛊中最神秘莫测的蛊术,真要下蛊,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蛊元?”林洛听到这个词,瞬间变色。
蛊元,就相当于精元一样。一旦养殖成功,蛊体和养蛊之人,就会建立血脉关系。有如自身身体的一部分一般。
要知道,这可是金蚕的幼子啊。
林洛幼年在湘省长大,虽没去过苗人的大本营——湘西凤凰。但对苗蛊却有着深入研究。苗人,传说是蚩尤后人,信奉巫文化。
武侠集大成者金庸先生,就曾不止一次地在他的武侠中描写过苗人蛊术。
而这蓝凤凰之名,就与湘西的凤凰古城,有着极大渊源。这凤凰二字,正是取自凤凰古城。
当年,梁容樵传授林洛武术,就重点介绍过苗族巫蛊。其中,对蛊中之皇金蚕,更是赞不绝口。
但即便能杀,也难以毁其不败金身。
难怪,连暗劲集大成者的陈数之,也对金蚕敬而远之。
金蚕至阴至毒,又是由各种毒物相互吞噬而成。这使得它几乎难以寻觅到交配对象。而即便找到交配对象,也很可能因为彼此毒性相差太大,而杀死其中一方。
而每一代金蚕,又极其难以培育,所以才被巫蛊界誉为蛊中至尊。
金蚕幼子,传闻成形后,比母体还要强大数倍。
和它的母体不一样,母体是由各种毒物进化而成。虽为毒王,却包含了各种毒物的特性,并不纯正。
就如同猴进化成人后,生的第一代人一样。
而进化成人的那一代,只能算是和这个全新物种有血缘关系而已。
要知道,就算是进化的金蚕,在整个苗蛊中,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几乎是几代传人中,才有可能培育出一只金蚕来。
可如今,唯一诞生的一条,就这样被林洛的真气给杀于无形。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林洛自己,也是心中滴血。
到那时,再入燕京,又有何惧?
谢辞青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蛊元已死,看来我们并没有师徒情分。这声师母,还是别叫了。”
沉吟了片刻,这才深深鞠躬道:“是林洛错怪了师母,还望师母收我为徒,传授养蛊之术。”
或许,是因为不死蚕绝学与金蚕都有一个“蚕”字吧!其本身,有可能的确存在着某种关联。
林洛连忙摇头否认道:“师母,此言差矣。修道之途,殊途同归。并没有谁是旁门左道,谁是正统大道。能得道,无论何种方式,都是正道。炼气如此、炼体如此,养蛊亦如此。”
林洛不敢怠慢,立即双腿屈膝,跪了下去。
“嗯?”方予同看到这幕,心中大骇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无法无天的小魔王,怎么给师母下跪了?”
更不敢上前询问其中原委。
陈数之从这一连串的变故中收回思绪,看了方予同一眼,又看了看递上来的礼品,皱了皱眉道:“忘记我定下的规矩了?登门拜访,不许买礼物。给我拿回去!”
陈数之还要喝斥,谢辞青已经扶起跪拜的林洛,发话道:“就是点学生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但同时,却悄悄对方予同使了个眼色。
可别小看了这铁观音,来路可不简单。虽然没有包装,却是方予同老家一位鼎鼎大名的茶仙阿婆亲手揉制的。
“师弟?”方予同先是一怔,紧接着顺着谢辞青的目光,看向了含着笑望过来的林洛。
方予同瞬间就炸毛了。
还让他活不活?“愣着干嘛?”谢辞青看着纹丝不动的方予同,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