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1 / 1)

羽羊抽抽嘴角,她这算是在为他考虑吗?他在这个臭地方都呆了那么久的时间了,她竟然还有时间来扭捏:“你要是不想走,那我走了!”言毕,作势要跃下铁板。

见状,陶菀一把抓住他的手:“带我离开!”

羽羊满意的点点头,手用力一提,陶菀整个人如同一纸风筝一般被他提了来:“我们走吧!”言罢,他拉着她跃下,朝着另一个出口走去。

羽羊并没有带着陶菀回到他的府,而是去了一条极其偏僻的小路,陶菀一脚高一脚低地跟在他的身后:“你是要带我去哪儿?”

羽羊不语。

“喂!我饿得走不动了!”陶菀停下脚步喊道。

羽羊停下脚步,回过身子望着她:“离开这儿!你要是留在这儿,迟早会死!”

这个她当然明白,可是面前的人又何来让她好过?

“我要回去!”陶菀极其不满地说道。

“你回哪儿去?”羽羊直勾勾地望着蓬头垢面的陶菀,这个女人真丑,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种想让她一辈子好好活下去的冲动,不想让她收到这外界的磨难,他想要把她珍藏起来,“这儿本不是你的地方!”

听闻,陶菀惊讶地望着他:“你知道我……我……我是从哪儿来?”

羽羊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只知道你不属于这个地方,你参与到这儿也不过是给自己添了麻烦!”

这话她同意,她要是当初不掺一脚,没准儿活得逍遥自在呢!

“你究竟是谁?”陶菀从来都不觉得身边的谁很神秘,但这套子里的人她一直都觉得是如此神秘,说他残忍,看那后院的人虫,的确够残忍;说他好,他至少从来没有为难过她……

“我是个人,一个苗疆人而已!”羽羊微笑着说道,“我不过是好人类之间的感情,所以才出来走走,现在发现很多东西是我无法改变,我想我还是回去,你跟我一起走吧!那儿不会有阴谋,也不会有危险!”

“不要!”陶菀坚决地摇头,她爱的人在这儿,她的儿子在这儿,她怎么可以丢下他们独自一人离开呢?

忽然,羽羊狡黠地笑了起来,贼贼地望着陶菀。

陶菀赶紧地环抱住自己的胸口,退后一步:“你想干什么?”

看着她的动作,羽羊暗自一笑,这家伙现在的模样,算是如饥似渴的人都不想要啃一口:“放心,我对你没有兴趣!”

陶菀不相信地盯着他,这荒山野岭处,他一个大男人要是想要对她做些什么,她还真没有办法反抗。

“你若是想要将体内的两条蛊虫取走,那跟我走!”羽羊半是威胁半是命令地开了口,“你要是想要它们永远陪着你,我倒也不介意。”

“你不是说要人死了才能取走吗?”

羽羊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道:“我还说过我可以根据它们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事实呢?”

陶菀有一种想抽人的冲动,他又欺骗了她,如此,她定是不会跟着他走,万一被他卖了,她岂不是亏了!不过她现在还有很多的疑问。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想救!”

“那你和晴涵是什么关系?”陶菀再度询问道,她觉得这眼前的人似乎对晴涵的过去一清二楚,虽然都是苗疆人,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羽羊笑着说道:“你若是想要知道,和我走!”

“不想了!”

羽羊轻叹了口气,眼下想要将她带走看来是不可能了,唯一的方法怕只有硬来,可若是如此……

“我和晴涵的关系,如同你和曲折的关系一样!”

陶菀一心想要回去,固执的羽羊却死拖硬拽的扣着她的手腕,拉着她走:“你现在不适合回去,要是回去,你会扰乱他们的计划,为了你儿子将来顺顺利利,为了楚国国泰民安,你还是老老实实和我走!”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陶菀听到他如此深明大义的话,诧异万分,“你不是最喜欢看着大家相争吗?”

羽羊努动了下嘴巴:“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他只是如此简单的解释着,好像他做事从来都是让陶菀吃惊一样。

“你是不是知道很多事情?”可她的好心倒是从来没有降低过。

羽羊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走在山路,黑色的袍子裹着他的身体,让陶菀看不清他的面容:“嗯。天下事瞒不过我,我不停的去参与,想着是能够改变它的轨迹,可照现在看来似乎丝毫不可能。”

陶菀的心一惊:“你……你是不是连自己的结局都知道?”

羽羊的脚步一滞:“你相信我知道吗?”

陶菀点头又摇头,她不晓得,她不晓得一个知道自己结局是怎样的人是如何度过自己活着的时间,没有希冀,没有期盼,一开始知道结局,如此活着有什么意义?

“我从来都不想这样,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他幽幽地转过头,笑着望着陶菀,“我以为我改了涵儿的命,她会活得更久一点,怎料她也不过是多活了几天而已。”

“你能改命?”陶菀从来不晓得这天下还会有改命的人存在,“那你有想过改自己的命吗?”

“有。当然想过,我不想要把自己的未来看得太清楚,可偏生如同在镜子里看戏一样,结局清清楚楚的呈现在我的面前,你想知道你的结局吗?”羽羊幽深的双眸盯着陶菀,“我可以告诉你。”

“想,不想!”她犹豫了片刻,要是知道解决,以她的性情怎还有精力去继续生活。

“果然不想!”羽羊拉起陶菀的手,看着她手的掌纹,“真是一只好手,只是来错了地方!”他抚摸着右手心的红痣,淡淡地说道。

酥痒的感觉让陶菀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奈何却被羽羊紧紧地拽住,他从自己的怀掏出一把锐利的刀,划在陶菀的手心。

“啊!”陶菀吃痛的惊叫起来,“你干什么?”掌心红色的鲜血缓缓地留下来,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却依旧不行。

“别动!”羽羊轻喝了声,他钳制着她的手掌,细细地她手心刻画着,一道又一道的伤痕,陶菀无力抽回,只有闭着眼睛咬着嘴唇接受痛楚,她想他是在帮她改命。

“你在帮我改命吗?”她吃痛地问道。

羽羊轻点了下头,道:“好好活着!”说着,他又割开自己的手心,将自己的血滴在她的手心。

“什么意思?”陶菀猛地睁开眼睛,手心的血迹都被他擦去,他正在头涂药,冰凉的感觉从伤口蔓延到她的全身。

“没什么意思,让你好好活着而已。”羽羊微微一笑,他这生只改了两个人的命,他的妹妹,还有一个是她!而他自己的命运,他怕是再也没有时间来改变。

身为一个恪命师,自己的结局又怎会不知道呢?

可他不甘,他离开那个地方,不断的搅合到外头的世界里,试图改变人心,考验人心,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混到他们的世界去,可还是躲不过这一次,当他带着陶菀朝着荒山野岭走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是在往死亡之路走,若是他不改变她的命运,她也许会和他在一起……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没有那么自私,也许是在她身找到妹妹的影子,所以想让她好好活着。

涵儿体内的蛊虫因为毒太深,也是奄奄一息,如今嫁移在陶菀的身,若是在她体内死去,那蛊虫所散发的毒会让她承受不了,他不得不将另一只蛊虫放入到她的身体之,夫妻相伴,终究能够多走一段路,只要他体内的子蛊离去,她身的夫妻蛊也会悄然爬出……

陶菀望着他如深潭一样的双眸,没来由得变得惶恐:“羽羊,是不是会有什么事发生?”

羽羊笑着摇摇头:“不会,不会有什么事,你会好好的回到楚风的身边。”他放下她的手,陶菀望着自己的手掌,手的纹路有所改变,却好似也没什么变化。

“你觉不觉得我和涵儿很像呢?”羽羊微笑着望着她,“她是不是也很坏?”

陶菀摇摇头:“晴涵不坏,只是因为爱!”

羽羊笑笑:“嗯。这世间有爱,会改变很多东西,可命运的结局终究是改不了,无论你途怎样的去改变,命运之神都有法子让你走到那个终点。”他的终点走到了。

陶菀望着他流血的手心:“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我知道,我不理解的是你明明可以改命,可为何说结局不变?”陶菀焦急地说着,总觉得好似有什么要消失,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

羽羊望着手心溢出的鲜血,滴在枯黄的草丛,一滴,一滴……

“结局是死?这不是没有变吗?”羽羊温柔地说着,眉眼间带着含情的笑意,“你不用想太多,只要知道自己还能活很久好。”

“那么你呢?”

“你是在担心我吗?”羽羊扯开嘴角邪邪的一笑,“我也会好好的,我自己的结局我也清楚的很。”言毕,他缓缓的朝前走去,陶菀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目光死死的锁着他的背影。

“陶菀,请你记得,这个世真得有恪命师,他们负责改变人的命运,他们很努力的试图与命运之神做斗争,但他们的命运却被死死钉住。因为他们忘却了一样东西,那是情这个字,情才是能够改变命运的东西,而不是我们恪命师手的这把刀!”他用力一挥,将刀扔了开去。

陶菀不语静静地听着他说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他原来不仅是蛊师,预言师,还是一个恪命师,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是多么的神秘。

“陶菀,陪我走一程!”羽羊继续往山走着,“等到了终点,你可以回去了。”

终点?心里一个咯噔,她惶恐的望着羽羊的背影,颤抖的说着话,可惜话不成章:“羽羊,你……说的……终点……”

羽羊没有说话,执着地往山头走去,他的终点在头,他大可以停下脚步,将一切反悔,擒着陶菀回到他过去的地方,可是如此,她会恨死他,她会郁郁而终……

“羽羊,你是想要干什么?”陶菀焦急地说道,她担心他,的确是,这个人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即便手段足够残忍,但他又有什么法子,只是在按着命运之神铺成的路走着,麻木的走着,也许在某一刻他看到了情这个东西,所以想要努力的改变,晴涵的死怕在他的心也是一个打击。

山顶之,云雾缭绕,一览众山小,所有的大好河山都在他的眼底,他在终点能够看这一眼,也足够了。

“陶菀,我的家在那头!”羽羊抬起手指着遥远的山脉,“那儿山清水秀,如人间仙境,人人朴实,可还是会有有心人想要更多的东西,譬如我们的父亲……伯父他还好吧?”

“酒肉和尚?”陶菀思索了片刻,方才记起这个久远的人物。

“陶菀,我还有一个妹妹,是不是?”羽羊偏过头,明媚的眸子带着微笑,“告诉她,幸亏她没有留在哪个地方,身份当权者的子女其实没有普通孩子来的幸福。”

“嗯!”

“噗!”忽然一口鲜血从羽羊的口喷出。

“羽羊,你……”陶菀惊呼道,赶紧地靠近他的身边,“怎么了?”

羽羊抬起手擦了下嘴角,嘴角还是噙着笑意:“没事,不过是了落秋之毒。”

落秋落秋,一到秋天如同树叶一般纷纷落下,如同他即将凋零的性命。

“你什么时候的毒,在哪儿的毒,这药的解药只有在所罗门才有,你能挺住吗?”陶菀慌乱地询问着,她怕。

羽羊摆摆手,示意她不要着急:“放心,我没事!”说话间,又是一口血喷涌而出,鲜艳的血溅在陶菀的身,也留在他黑色的袍子。

“陶菀,你这样子真难看!”他戏弄着她,“和他在一起,你应该会开心很多!”

“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我们赶紧回去!楚风他们会救你!”陶菀拉着他,想要带着他离开这高山。

羽羊摇摇头:“来不及了,你看……”他抬起手指着前头不知何时现身的一群人。

山顶,风较大,羽羊的黑色袍子鼓鼓作响,陶菀站在他的身边,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她们被包围了。

“羽羊,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们在我们的附近?”陶菀低声地询问道,“如此,你为什么?”

羽羊低声一笑:“我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等着救兵。”

有救兵?陶菀的心微微放宽一点,可看到面前这般多的人,她又有点害怕,她完全没有武功,而羽羊现在这样子怕是也施展不了。

“羽羊,你还是快走,他们找的人应该是我!”陶菀在一边催促着,她虽害怕,可不能将无辜的人连累。

羽羊摇摇头,他改了她的命,那要让她的命不丧与此,他若丢下她,她岂不是……他算是个失败的恪命师,这一次他一定要成功。

“放心,我们都不会有事!”他说的这话算是在安慰陶菀,若是救兵不来,他们信不过他,那么胜利的把握只有一层,他附在她的耳畔低声地说了一句,“藏铃,拿到藏铃,它能帮你去毒,它还能……”

话未说完,两人便看到一个人影缓缓地朝着他们踱步而来,及近处,陶菀看清楚了来人,是潘丞相!

是不是在羽羊将她救出的时候,他知道一切,部署好一切了。

“我伟大的太后,你怎可与外人私奔呢?”潘丞相微笑着说着话,“你可是我们天子的母亲,怎可如此败坏世俗风化呢?”他的声音陡然转冷,一字一顿道,“太后,为了你的清白,老臣请你再次自尽,老臣也好回去和皇有个交代。”

“你……”陶菀怒得说不出话来,这人可真会黑白颠倒,他这一番话出,然后将自己弄死在这儿,他倒是成了一个为皇家威信所考虑的好臣子,而她则是一个荡妇了。

羽羊拽了下她的手,示意她别冲动,他微笑着对着潘丞相说道:“丞相,你这话可是大有错误,这太后再怎么荡妇,也不该是你这个丞相来办事,皇自有办事之法。”

“皇年幼,又是这人的儿子,怎会忍心下手呢,老臣宁可被皇恨,也要正楚国皇家的威信!”潘丞相说得义不容辞,要是现在周围有许多老百姓,她陶菀怕是要被千夫所指。

“丞相说得倒是有理!”羽羊顺着他的意思说道,“可我听闻先皇曾让他的四个皇子辅佐新皇,可没听说过丞相也是皇的儿子?”说着他挑了下眉头。

潘丞相眉目间怒意聚集,但很快散了去:“都说苗族人诡计多端,这说话也还真是厉害。”

“彼此彼此!”羽羊同样说着恭维的话,“潘丞相,你带这么多人,难道只是想让将这荡妇地解决吗?”

荡妇,他说得怎么可以这么顺口,陶菀抽抽嘴角,丢给他一个卫生眼。

“当然还有你!”潘丞相的嘴角滑出一诡异的笑容,“听闻你是恪命师,我想让你改变我的命运!”

羽羊微笑道:“我的功刀已被我扔了!”

“放心,没事,我捡来了!”说话间,潘丞相从袖子里拿出刚才被羽羊所扔了的刀。

“行。只是潘丞相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羽羊摘下套在自己头的帽子,解开自己的披风,扔给陶菀,“你放了她,让她离开。”都过了这么久,都不曾见到他们的救兵,他不得不重新改变下方法。

“哈哈!”潘丞相大声的笑了出来,讥讽道,“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没有吗?”羽羊不以为意,只笑着反问。

“你身落秋,过不了多久,会死去,一个死人又怎么和我谈条件?”潘丞相自以为是的说道。

羽羊缓缓地摇摇头,偏过头望着陶菀:“你说我有吗?”

“有!”陶菀自是丢给一个肯定的答案,“丞相想要恪命,而恪命师在眼前,怎可以轻言放弃呢?”

“你难道不想要解药吗?她和解药你选择哪一样?”潘丞相缓步朝着他们走进,一切好似都掌握在他的手一样,而他们两人像蝼蚁一样,可以任由他揉捏,只是他当真是小看了羽羊,羽羊是恪命师,可以将一个人命运改好,也可以毁了一个人的命运。

羽羊眸光烁烁地盯着潘丞相:“丞相,你说笑了,你给我下了落秋之毒,本是想要我死,怎还会给解药呢?至于她,你或许还抱着一线希望,想要从活人口得知一点消息,不是吗?人死了,你彻底不知道了!”

潘丞相犀利的眸色之闪过一丝狠厉。

羽羊笑着说道:“你现在让她下山,我立刻帮你恪命,你想要的东西我知道是什么,可你现在的命怕是来不及取到,我可以帮你延长你的寿命,让你有足够的时间从活人的口得知秘密。”

潘丞相略作思考,看了眼一直站在边的陶菀:“好,答应你的条件,你可以走了!”

陶菀却没有离开,她依旧还是站在羽羊的身边:“羽羊,我和你一起。”

“陶菀,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吗?你要是和我留在一起,怕是什么都完成不了!”羽羊笑着说道,“还是你真想和我死在一起,死则同穴吗?我乐意至极,可如此,当真是坐实了潘丞相的谣言?”

“那你怎么办?”陶菀抱着他的黑色袍子,“难道你真要为他恪命吗?”

“他答应了我的条件,我必须得履行我的诺言,不是吗?”羽羊推开了陶菀,“快些回去。越快越好。”

陶菀还想说些话,看到羽羊皱起了眉头,只有闭紧嘴巴,一步一个回头的望着身后的羽羊,她知道羽羊是在为了她争取活着的机会,救兵没有等来,他在尽自己的力量,也许从一开始他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所以他不停的给他讲着关于恪命的事,还将她的掌纹改去,不过是为了让潘丞相相信这一事实而已,而话的玄机便是这终点,他的结局在这儿,他的终点在这儿,他的命运是如此,如此潘丞相将是更加相信。

“天空的景色真美!”羽羊仰起头,望着头顶的一片橙色,“石榴云可是祥瑞之兆!”他不晓得这话,陶菀有没有听到,但他还是说了出来,楚国不久后将进入祥和,举国下一片平静,只近日……

“我们可以开始了不?”潘丞相将手的刀递到羽羊的手。

羽羊望着下山路的人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清楚,他方才执起潘丞相的手,寿命之纹不长不短,却也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将这江山捣腾的精疲力尽,民不聊生,他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可他喜欢淳朴的百姓们过着快乐幸福的日子,因为这是他曾经奢望过的梦想。

他执着手的刀,一笔一划刻着潘丞相的手心:“有点疼,你最好忍住。”

潘丞相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掌纹,浓重的血腥味有点让人做呕,可两个当事人全然没有什么感觉。

走在山路的陶菀,抱着黑色袍子,心情异常的沉重,她不晓得羽羊为什么要拿命救她,她好像又欠了一个人情。

“菀儿!”一阵喜悦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陶菀抬起头,眼闪过惊讶,随后升起一股雾气,他们怎么现在才来:“楚风!”她跌跌撞撞地朝着他们跑去。

“菀儿,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楚风将她搂在怀里,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都是他不好,没有好好的照顾她,让她承受了这么多的磨难。

“楚风,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对不起,对不起……”

“羽羊呢?夫人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叶长歌四顾,终究没有看到那个美丽的男子,他低眸见到陶菀手的黑色袍子,便询问道。

陶菀赶紧地从楚风怀里挣脱开来:“你们去救他吧,他怕是要不行了,他了落秋,现在潘丞相正让他帮他恪命!”

恪命!众人一惊!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山头,山顶的人落入了他们的眼。

羽羊瞥眼的时候,恰巧看到他们,扯开嘴角浅浅一笑,终于还是等来了救兵,只是他没时间活下去了,他的终点在这儿。

他加快手的动作,将潘丞相手的纹路通通改去。

“你干什么!”潘丞相见自己的掌纹变得极其怪异,纵横交错,而且都极其的短,抽出手,大掌一挥,将羽羊一掌拍了出去。

此刻的羽羊仿佛一只断线的风筝,整个人被打出了山头,他的身下便是看不清的世界,云雾环绕……

“羽羊!”陶菀大声的尖叫起来!

可一切都来不及,她都没有看到此时羽羊的脸是什么样的表情,看不到他的身影,他被潘丞相打落到了山崖下……

楚风等人也都是一惊,等得他们反应过来,再也抓不住这个如女人般美丽的男子,他的生命此飘离,他的终点……

“潘丞相好雅致,有闲情在这儿看楚国的大好河山!”楚风冷着眸子冰冷地说道。

潘丞相的手鲜血淋淋,这手心传来的疼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强颜欢笑:“楚庄主,老臣也不过是想要替皇将这人除去!”

“哦?是吗?”楚风跃下高头大马,缓步地朝着潘丞相走去,“丞相什么时候如此深得我儿子的心呢?”

“楚庄主,老臣是皇的臣子,自然是要为皇分担这等小事!”潘丞相收敛起面的狠色。

楚风此时可不想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他心可是恨透这个人,连带着凤歌的恨意一起,要不是他从作梗,过去那么多的事儿都不会发生,还不都是他惹的事,挑拨楚天翔与先皇的关系,杀害凤歌一家,陷害秦将军一家……他所作的坏事数不胜数,可他们偏生没有办法,而现在又想着将他的菀儿杀害,这次,他绝不能容忍。

“丞相,你现在都有五十多岁了,是吧?”楚风冷冷地开了口,“也该是告老还乡的时候了,这么大年纪还要操心这楚国天下,我身为楚家人,当真是谢谢丞相这三十年来的贡献。”

“楚庄主,你过奖了!”潘丞相垂着眸笑着说道,“这些都是老臣应该做的事儿!”

随后话音一转:“楚庄主,带这么多人来可是来抓贼子?他已经被老臣打下山崖了。”说着晃动了下自己的手,似乎在说他是因为和羽羊打斗才受的伤害,可是有谁会相信呢?“都好了,楚庄主,我们都该回去了。这儿天亮,你的身体可不适合在这儿呆太久,不然寒毒侵身,我们这么多人都帮不了你。”

半是威胁的话语,对楚风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在潘丞相毫无察觉之时,一掌打在他的身。

潘丞相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故作惶恐:“楚庄主,你这是作甚,老臣做了什么事,让你这般对待老臣?”

“你做得什么事?你心里可我们清楚的很!”冰冷的语言从楚风温柔的脸溢出,“老丞相,需要我一一为你解说吗?”

“老臣诚惶诚恐!”潘丞相口虽是这么说,但身凝聚的杀气却也越来越强烈。

“潘丞相,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二十人,我两百人!”楚风忽然轻笑了起来,“谁胜谁负,一目了然,还请三思!要么自裁,要么废去自己的功夫!”

两条选择,对于一个高手来说,都是一种耻辱,对于一个欲求不满的人来说,一旦如此,大势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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